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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抽丝剥茧 县衙的后衙有个跨院,在后衙东,那位孝廉公一个人住在这东跨院里。 这东跨院不下大,只一问房,小小的院子里修竹几枝,有些花木,相当幽静。 这么幽静的小院子里,一间房,一个人住,相当惬意。 其实,读书人的住处,就是要宁静典雅,不然怎么寒窗苦读?三更灯火五更鸣, 既不会扰人,也不会被人扰,考举人,举孝廉,岂是容易的? 关山月由老者跟白衣文士父女俩陪着来到。 院子小,这间房也不大,看样子既是卧房又是书房,简单,朴素,不失典雅, 干净。 关山月从院子里就开始看,竭尽目力搜寻,他找的是蛛丝马迹。 在院子里,他没能看出什么。 卧房里,关山月依然竭尽目力搜寻。 老者跟白衣文士陪在一旁,老者相当平静,白衣文士免不了有点急,她忍不住 说了话:“阁下这是……”“关山月道:”在下要先确定,孝廉公是在哪里遭到劫 掳的?“ 称“在下”,而不是称“我”了,当着老者这一县之尊,本地的父母官,尤其 老者平易近人,对他客气,把他当贵客,佳宾,怎么也该看老者的面子。 白衣文士心里正焦急,没留意这个,忙道:“是不是这里?” 关山月道:“院子里没看出什么事。” 白衣文上道:“那么这房里……” 关山月道:“容在下再多看看。” 本来嘛!不过刚进来。 白衣文上没再问。 关山月再看,扫视中,他一双目光停留在桌子上。 桌子上只放着三样东西,一壶、一杯、一灯,灯是盏油灯。 他道:“孝廉公应该是在房里遭到劫掳的。” 老者道:“阁不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衣文上也忙道:“阁不是说……” 关山月道:“在不要是没有错,孝廉公该是在昨晚回房之后就遭到了劫掳。” 居然连人什么时候遭到劫掳都看出来了。 老者跟白衣文士几乎是同时:“阁下……” 关山月抬手指桌上:“县尊、姑娘请看,桌上有凉茶一杯,油灯灯油已尽……” 老者跟白衣文士忙望桌上,这才发现桌上的确有凉茶一杯,油灯的灯油也已经 干了 .刚才怎么就没留意? 白衣文士忙道:二这是说,家兄昨晚回来过?“ 关山月道:“不然谁倒的茶,谁点的灯?” 白衣文士道:“油灯不是已经干了……” 关山月道:“孝廉公不会用到灯油已尽而下添加,那就是灯油是点干燃尽的。” 白衣文上一怔,道:“不错。” 老者说了话:“所以阁下认为,小儿昨晚回房后,点上灯,倒上茶,还没喝就 遭到了劫掳。” 关山月道:“是的。” 白衣文士道:“油灯没有熄灭,一直到油灯点乾燃尽?” 关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捕房那些人,怎么就没有想到到这里来看看?” .关山月道:“遭 劫掳的是孝廉公,县尊的公子,捕房从上到下恐怕已经乱了方寸,慌了手脚了,疏 忽在所难免,再说,各人有各人的做法……” 这是谦虚,也是帮捕房的差役说话。 老者深深一眼:“阁下不必过谦,也不必帮他们说话,都是多年的老公事了, 不该如此,我只是担心,给我这上司办事尚且如此,给百姓办事岂不是……” 白衣文士道:“您以为这些人能干什么?抓个小偷、小贼的还可以,根本就不 能指望他们办要紧大事,要不我怎么会请这位来呢?偏您还要顾这顾那……” mpanel(1); 关山月也为老者的面子着想,他道:“既然已经确定孝廉公是在这房里遭到劫 掳的,接下来就要在这房里找线索了,容在下再看看。” 他一双目光再度扫视各处。 他这是有意打断白衣文士的话,老者明白,又深深一眼。 白衣文士也显然冰雪聪明个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住口不言,一双黑白分明 的凤目,也跟着关山月的目光到处转动。 关山月走向后窗,他推开后窗看,先看窗台,竭尽目力仔细看,很快的,他伸 出两指从窗台上捏起一物。 他看见了什么? 白衣文士要过去看。 连老者都要过去。 关山月忽然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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