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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美艳少妇娇躯微扭,随手一扯,“刷”地一声,四周立即被五彩纱缦所包围。 眼前光线微暗,但暗得令人心跳。 芳泽微闻,美艳少妇就在身侧,眼神充满挑逗的望人。 此情此景,世上有几人把持得住? 李燕月心神微震,淡然笑道:“这是” 美艳少妇瞟了李燕月一眼,轻笑道:“这暗扣着一句话可知道是什么?” 李燕月道:“当是入幕之宾。” 美艳少妇媚眼一抛,格格一笑,旋身至床头小柜里取出一十琉璃瓶两只玉杯, 琉璃瓶内,色呈瑰油,看上去极美,令人爱煞。 她拔开琉璃瓶塞,在两只玉杯里各倒了半杯,伸玉手,翘玉指,轻捏玉杯,递 一只给李燕月,玉手,玉杯浑然一体,娇颜上的笑意,比杯里的还要醉人:“酒能 助兴,先喝一杯。” 李燕月是来厮杀的。 救人能不厮杀? 没想到会碰上这种阵仗。 这哪像厮杀,又哪会厮杀? 但是李燕月明白,这种阵仗比厮杀来得可怕。身周围都是无形的利刃,随时随 地能要人的性命。 他接过玉杯,两眼凝望着美艳少妇。 美艳少妇香唇边含着煞笑,一双目光像两股火焰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玉杯。 李燕月没动。 “怎么?” 美艳少妇轻轻道:“怕有穿肠毒药?” 李燕月微笑着没说话。 “我承认酒里放的有药,可绝不是毒药,没听我说么,它能助兴。” 李燕月淡然笑道:“我没想到会受这种款待,要不然我早就这儿来了。” mpanel(1); “你现在来的也不迟。” “看起来是这样,不过,我听说姑娘是遏必隆大人的人?” “我不否认,他在这儿,我是他的人,他不在这儿,我中意谁,是谁的人。” “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 “只要有心人,都该在他意料之中。” “这话……” “你见过他么?” “没有。” “那就难怪了,他比你们索大人年轻几岁,但是身子骨却比谁还老迈,他来, 是为他,从不为我,所以,他不在的时候,我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原来如此,只怕是他把心力都用在争权夺利之上了。” “他求的是那些,但是各有所求,各取所需。” 李燕月踱了两步:“姑娘认出了我是姑娘的对象?” “我不刚说过么,你十全十美。” “那只是看。” “我从不会看错人。” “姑娘不怕他们知道?” “这是我跟他说好的,要不然,荣华富贵真不足让我为他卖力卖命。 “那么,姑娘何以酬我?” “你给与我的需求,同时你也得到了报酬。” “别人都是这样?” “不,以往,每个人都认为他们得的是重酬。” “姑娘这一次恐怕是走眼了。” “怎么说?” “我不好这个。” ‘呗。我不敢相信!“ “那么姑娘应该推翻自己的看法。” “什么?” “姑娘说。我是十全十美的人。” “恐怕你我对十全十美看法不一样。” “也许,不过姑娘现在总明白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你是上上人。” “我不敢,只不过,道理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样。” 美艳少妇笑了,花朵怒放似的:“怎么见得你现在是取之无道?” “姑娘不会明白。” 美艳少妇凝望李燕月,美目中异彩连连闪动,令人难以言喻,片刻,她突然点 了头:“好吧,就因为你是你,我让步,你想要什么为酬?” “姑娘知道我的来意。” “你要那个丫头?” “我要玉伦格格。” “可以,我答应。” 李燕月微一怔:“姑娘将何以向他交代?” “那是我的事,是么?” 不错,这的确是她的事。 “我怎么信得过姑娘?” “你怕事后我赖帐。” “不错。” 美艳少妇突然放声格格娇笑,声如珠走玉盘,笑得弯了柳腰,笑得眼泪都出来 了:“这种事情,跟我,居然还有人怕吃亏,你真是我生平所见的头一个” “恐怕也是仅有的一个。” “我相信,我绝对相信。” “那么姑娘怎么说?” “总不能让我把人交给你。” “怎么不能?” “我也怕你赖帐。” 李燕月淡然~笑:“这种事,姑娘家怕赖帐的,恐怕姑娘你也显仅有的一个。” 不知道美艳少妇没听懂李燕月语带讥讽还是怎么,她吃吃一笑道:“我就是这 么个人,你说怎么办?” 李燕月淡笑道:“很麻烦,我没有办法。” 美艳少妇媚眼一瞟道:“那就照我的办法。” 李燕月道:“为什么不照我的办法?” 美艳少妇目光一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为索尼卖命,有什么好 处?” “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人,一跃而为‘查缉营’的总班领,平步青云,你 以为这是谁的赏赐?” 美艳少妇摇头道:“你整了”查缉营‘,从而让索尼整倒了苏克,要以我看, 这是你自己换来的,不是谁的赏赐。“ ‘受禄必得有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你要是舍索尼而就我那一个, 你不必有功,就能拥有强过如今的”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姑娘是拿我当三岁孩童,还是拿我当傻子?” 美艳少妇圆睁妙目望李燕月:“这话怎么说?” “我要是此刻舍索大人而就遏必隆,玉伦格格就永远回不去,玉伦格格回不去, ‘查缉营’就背定了这口黑锅,‘查缉营’背了黑锅,索大人必犯众怒,遏必隆可 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扳倒索大人,怎么说不必有功,这是天大的功劳啊!” 美艳少妇妙目中异采暴闪,诱人的香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笑道:“不要自作聪明, 恐怕你是想错了。” “我怎么想错了?” “你可知道,就算你不舍索尼,玉伦也是永远回不去,既是这样,你舍了索尼 还能算是功么。” “咂,就算我不舍索大人,玉伦格格也回不去?” “不错。” “这倒很出我意料之外,看起来,姑娘相当有把握。” 美艳少妇笑笑道:“我要是没把握,早在书棚有人来信儿的时候就躲了,还会 留在这儿等你找上门来。” “姑娘凭仗的是什么,就是姑娘这蚀骨销魂的一套?” 突然间,美艳少妇笑得好媚:“自从我凭仗这一套以来,从没有失过效。” “姑娘刚才说我为头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个。” “我所说的头一个,仅有的一个,只是指你沉得住气,不那么急,有些人好面 子,哪怕是心里再想,也总要耐着性子做作一番的。” 李燕月一笑道:“姑娘看,我那一番做作,到如今是不是也够了?” “应该是够了,一个人的耐性,总是有限度的。” 李燕月笑道:“姑娘说了半大,只有这一句是说对了。” 突然擦掌抓了过去。 美艳少妇泞不及防,嫩藕似的小臂立即被李燕月抓个正着。 她没有惊慌。只是微一怔。 就在她微一怔的当儿,李燕月只觉她的粉臂奇滑奇柔,使人无从着力,一下就 滑出了手,握在手里的,只是衣袖,他用力稍微大了些,‘嘶!’地一声衣袖竟被 他齐肩撕下,那晶莹滑腻柔若大骨,欺雪赛霜的整条粉臂,立即呈现眼前。 李燕月为之心神震动,他震动的不是因为这只粉臂的美,也不是这只粉臂的动 人,他震动的是这位妖媚冶艳少妇的奇特武功,竟能从他的掌握之中,毫不费力的 滑溜出去。 他不敢说放眼当今无对手。 但是,既入他掌握而又能如此脱身的,恐怕是绝无仅有。 美艳少妇衣袖被扯落,如花的娇靥上毫无值意,反而极其媚荡地吃吃一笑道: “瞧,终于现了原形,我就说嘛谁能逃脱我这一套,可没想到你一发作比谁都吓人, 别急,再咬牙忍一会,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李燕月定过了神,两眼威棱直逼美艳少妇。 美艳少妇道:“你恼什么?放心,我不气,真的一点儿也不。 不但不气,反而喜欢,我喜欢你这股吓人的劲儿。“ 李燕月道:“我低估了你。” “本来就是,待会儿更让你刮目相看,也保你永生难忘。” 李燕月听若无闻,道:“你是‘西天竺’密宗一派。” 美艳少妇神情一震,媚荡之色立即灭了几分,但仍吃吃笑道:“看来你不但是 个此道老手,还是个强中手,那一套还分什么宗派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李燕月双眉微扬道:“这可是出我意料之外了,怎么也没想到,遏必隆搬来‘ 西天竺’密宗高手为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头一次只能算侥幸,作绝无可能第二 次从我手里逃出去。” 美艳少妇仍然笑容满面:“我的总班领,要不要试一试?” 李燕月道:“咱们彼此都试试。” 手随话动,二次探掌抓了过去。 头一次,美艳少妇是狒不及防,这一次,她当然有了防备,不过她没躲,不但 没躲,竟然抬起粉臂向着李燕月的手掌迎了过去。 一抓一迎当然是既容易又快地就被李燕月抓个正着! 粉臂人李燕月的掌握,李燕月马上又觉得捐难留手。 但是这一次,他五指并不紧扣。手掌徽松,整个手掌刚触到那滑腻的肌肤。 她滑。 他随她移动。 滑动顿疾,刹那间连续换了六个方向。 但是,枉然,李燕月的手掌似乎吸附在她一条粉臂上,她不但没能滑脱李燕月 的掌握,甚至没能让李燕月的手掌,在她粉臂上移动分毫。 她不动,娇靥靥上的颜色变了。 李燕月淡然笑道:“怎么样?” 她立即转趋平静,娇靥上再度浮现媚荡笑意:“希望你不要忘了,玉伦还在我 掌握之中。” “怎么样?” “你敢动我毫发,玉伦就要付出十倍的代价,相信那不是你乐于见到的。” 李燕月脸色一沉,两眼暴射寒芒:“你最好也明白。玉伦格格但有毫发之伤, 铁王的精锐蒙古铁骑就会大举入京,到那个时候他要对付的,绝不只索大人一个。” 美艳少妇吃吃笑道:“我那一位时常说一句话,有好处大家分,否则,谁也别 想落着一丁点儿,我懂他的意恩,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燕月脸色倏变,双眉方扬。 只听美艳少妇叫道:“你真不顾玉伦了?” 李燕月不由心头一震。 就这心头一震的刹那间,美艳少妇另一只粉臂像灵蛇,倏然一圈一伸,玉手已 抵达李燕月心口要害。http://210.29.4.4/book/club 潇湘书院李燕月心头再震微 侧身。 也就在这时候,美艳少妇握在李燕月右掌里的粉臂像吹了气突然一涨倏缩疾快 如电地滑出了李燕月的掌握,接着两手并用,双学翻飞,一连向着李燕月攻出了八 掌,掌掌罩着李燕月致命的要害。 李燕月脚下不动,上身移挪,一连躲了八掌。 美艳少妇突然收掌后退:“你为什么不还手?” 李燕月道:“你应该明白。” “你要让我自知不是敌手。” “不错。” “你既知‘西天竺’密宗,也就该知道‘西天竺密宗一派对敌,不到双方任何 一方倒下是绝不会罢手的。” 李燕月心头为之一震。 他明白,美艳少妇没说错,西天竺密宗就是这么一个近乎残酷的奇特宗派一目 与人动手不到倒下任何一方绝不罢手。 他这里心头方震,美艳少妇又自出手,这一次,攻势较刚才更见凌厉。 李燕月出手了,闪电似的三招,立即将美艳少妇逼倒在软榻之上。 李燕月收手道:“你是不是可以算倒下了?” 美艳少妇道:“你为什么不伤我?” 李燕月还没答话,美艳少妇吃吃一笑又道:“我明白了,你还想领略我那一套 对不对?好,你上来吧。” 话落双脚轻跷,直取李燕月两腿之间的要害。 李燕月往上一冲,双掌并挥,飞快地抓住了美绝少妇的一双小腿。 “哟!你想来” 美艳少妇带着笑,话还没说完,李燕月双手一抖,美艳少妇尖叫一声住了口。 因为,李燕月从大腿根儿卸下了她两条腿。 卸腿只是疼了一下,美艳少妇尖叫一声之后,娇靥上颜色不变哈哈笑道:“这 么一来,我这两条腿还怎么用劲儿了?” 她居然一点儿也不在乎。 现在不怕她跑了,李燕月松了手,道:“事已至今你也不用再跟我来这一套了。” 美绝少妇目光一换道:“你真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么?”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我这个人最有怜香惜玉之心了,不过那要看什么时候, 什么事,对什么人?” 美艳少妇哈哈大笑地道:“照你这么说,你所以如此是因为时、事、人都不对 了?” “不错。” “嗯。”美艳少妇一摇头道:“我的李总班领以我看此时此地,这件事,你对 我更应该有怜香惜玉之心。” “怎么说?” “你是知道的,这座废宅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对不对?” “对。” “我把你请上了小楼,到如今他们以为你正在怜我惜我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你 一点怜香惜之心没有,正在这样对我,他们可也就会下手了。” “他们下手,他们下手于什么?” “你怎么对我,他们也怎么对玉伦那个丫头呀。” 李燕月心头震动了一下,道:“我很放心,我已经告诉过你,一旦玉伦格格有 什么差池,铁王蒙古铁骑一旦进京,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我知道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啊。” “容易,你告诉他们。” “你认为这么做妥当么?” “有你在我手里,就没有什么不妥当。” “你以为我抵得过玉伦?” “以我看,在他们眼望你远胜玉伦。” “你既然这么想,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也只好照你的意思了可是我现在不能动” “我把窗户打开” “你抱我到窗前去。” “我把窗户打开,闭你一处要穴,托上你的双腿,你把他们叫楼下来,告诉他 们。” “弄了半天,你不是要抱我,也只好如此了你去开窗户吧。” 李燕月一掀纱慢走了出去。 他刚要呼窗,忽听得软榻上传来一声异响。 他有所警觉,急忙拥纱幄转回,等他回到了纱幄里他怔住。 软榻好好的没有一点异状只是软榻上的人没了。 前后只不过一转眼工夫美艳少妇已经无影无踪了。 美艳少妇不能行动。她是怎么走的? 显然,毛病还是出在这张软根之上。 照一般来说,软榻之下别有机关,通楼下。 李燕月心里一急,行动如电,旋身外扑,穿因而出,直掠楼下,脚一沾地,腾 身再扑,砰然一声撞开楼门。直入楼下。 他为之一怔。 楼下只是个空壳子,什么都遇有,而且蛛网尘封,不堪一看。 这是怎么回事? 李燕月脑际灵光电闪,定名神,转身疾出,又上小楼。 进了小楼,一把扯下纱幔,美艳少妇正站在软榻之旁。 她脸色一变,旋又笑道:“你折回来的还真快啊!” 李燕月净笑这:“我忘了,‘西天竺’密宗异功,一身骨骼能卸装自如。” “你也当明白了一点,我只是藏身在软榻之下。” “不错。” 美艳少妇格格娇笑,纤足忽抬,踢起地上纱馒,直取李燕月,就趁这一刹那间, 她身似凌波燕,娇躯飞旋,寒窗而出。 但是,那块纱幄没能罩住李燕月,因为一大半被李燕月踩在脚下。 纱慢不但没能罩住李燕月,反而触动了李燕月的灵机,他一把抓起纱慢飞身跟 了出去人还在半空中,手上纱幄就像撒如网似的,抖手撒了出去。 美艳少妇做梦也没想到! 她脚下刚沾地一片彩云当头罩下,不偏不斜地正好罩住了她。 区区一片纱幔,当然困不住她,她一惊抬手,纱慢立即破裂。 但是就这一抬手工夫,李燕月要的也就是这一抬手工夫,纱幔刚被李燕月也正 好飘身落在她面前闪电擦掌,五指正好扭住她扬起的皓腕。 她脸色变了不动了。 李燕月含着淡然笑意望着她:“芳驾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有。”话说得有气无力:“他们押着玉伦已经走了。” “你把我当三岁孩童?” “你不见,到现在没人现身!‘李燕月为之一怔。 的确,此刻的废宅后院,别说未见人影,就连声息也听不出点。 李燕月旋即定神道:“你还是把我当三岁孩童,我外头安置的有人!” “我知道,不过那是在地上,要是他们押着玉伦从地下走了。” 李燕月一怔:“地下?” “这座宅子说起来可是有来头的,这是前明崇帧年间的一间将军府,李自成破 京的时候将军殉国,他的妻子就是从地下的地道逃出去的。” 李燕月心神震动:“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我就是那位将军的女儿,唯一爱女。” 李燕月猛~怔脱口道:“据我所知,当年殉国的将军,只有胡天奎。” “你忘了我姓胡?” 美艳少妇话声至此忽一怔,凝且望李燕月:“你怎么会清楚当年京里的事?” 李燕目一定神,没有答话,淡然笑道:“前明胡将军忠烈殉国,可没想到,若 干年后他的独生爱女却替前明的仇敌效命。” “你呢?难道你就不是前明的遗民了?” “我不同,我出身江湖。” “江湖就未蒙国恩,不服王化?” 李燕月目光一凝:“这是你跟我说的?” 美艳少出神色忽黯,一怔道:“你如果还承认你是前明遗民,你就放了我,别 管这件事,否则你就坏了我多少年的心血,整个的计划。” “整个的计划?” “我这是逼他们皇族跟辅政间火并,你知道不知道?” 李燕月心神震动,道:“姑娘怎么称呼?” “胡玉娘。” 李燕月道:“那么,胡姑娘,你放手,也放弃你的计划,交给我,就让我来进 行我的计划好了。” 胡玉娘讶然道:“你的计划?” “我不知道姑娘,跟姑娘不知道我一样。” “你是……” “姑娘可知带有位关山月关将军?” 胡玉娘一怔:“我知道,是袁大将军帐前第一虎将,后来……” “后来他也成为我的授业恩师。” “就凭你这一句话?” “还凭这个。” 李燕月左手直抵胡玉娘眼前。 胡玉娘往李燕月手里望了一下,脸色大变,脱口叫道:“原来你是” 李燕月收回左手截口道:“姑娘地道通何处?” “通城外乱葬岗。” “入口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 李燕月一提气,扬声大喝:“来人!” 他这一声,划破寂静,震得四周树木、屋宇城籁作响。 人影飞掠龚大松带人掠到,见状一怔,旋即前身:“总座。” 李燕月道:“他们走秘道,城外乱葬岗截人快。” 龚天松神情一紧,恭应声中,带人疾掠而去。 李燕月松了胡玉娘道:“胡姑娘,咱们走地道吧。” 胡玉娘道:“请跟我来。” 带着李燕月往小楼房行去。 绕过小楼,进人林木之间,往深处走,坐落着一间柴房,推开了房门,眼前一 片杂乱,十几根柴火横七竖八地抛着,靠屋角处揭起一块铁板,铁锈剥蚀,已经快 烂完了,铁板之旁,就是一个三尺见方,黑忽忽的洞穴。 胡玉娘一指洞人:“少令主请看。” 李燕月道:“从现在起,姑娘不可再这么叫我。” 迈步就要行过去。 胡玉娘一拦李燕月:“总班领,还是山我带路吧。” 她快步走过去,一跃而下。 李燕月跟过去跃了下去,着脚处是一座石台,有石阶下通,上头的柴房一片杂 乱,但是这条地道,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是由一色青石砌成,相当干净。 从石阶走到秘道底,秘道宽高各约五尺相当宽阔。 胡玉娘从6台底一个黑洞中摸出一根火把跟打火物,点燃火把,举着往前行去。 李燕月紧跟在后,两个人走得相当快,片刻之后,只见弯曲地道的那一边传来 光亮,而且也传来了人声。 胡玉娘急忙把手中火把往后一挪停广步。 只听那一边传来话声道:“省省力气吧,搞不开的。” 随听另一人微怒道:“挖不开也得挖开,要不然咱们怎么过o” “别瞪眼行不行,就算咱们过不去,躲在这儿那小子也找不到!” “哼哼,谁说啊,那骚娘儿们又不是铁打铜饶的只那小子手底下重一点儿,难 保她不吐实。” 忽听另一人道:“娘的,我的火儿早就让那骚娘儿们逗起来了,干脆咱们三个 就在这儿在这丫头身上乐乐,就算再让那小子找着,也划算了。” 只听第二人说道:“你找死,还不快跟我一块儿动手挖?” 随即话声寂然,代之而起的是噗、噗、沙、沙、沙- 一的土产。 胡玉娘回身凑近李燕月耳旁低声道:“我先过去。” 李燕月微一点头,胡玉娘带着火把走了过去。 忽听那边传来喝声:“什么人!” 胡玉娘冰冷道:“吵什么,想死呀。” 胡玉娘转了过去,那边响起了惊喜轻呼:“姑娘” 话声还没落,一声惨叫一起即落。 “姑娘” “他在这儿胡说什么,你们俩听见了,不是吗?” 寂静一片,显然没人敢吭一声。 只听胡玉娘又道:“走,顺原路回去。” “回去?”“那小子已经让我整了,这儿塌土封了地道过不去,不住回走怎么 办?” “姑娘那小子带的有人啊。” “我刚从上头来的,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是。” 听到了这儿,李燕月知道该怎么办,抽身往后退去,很快地经由秘道到了出口, 回到柴房,而已退出了柴房,躲在一旁,贴墙而立,从残破的窗户往里看。 没一会几工大,一名老者跟一个中年汉子,抬着一个大布袋从秘道出来了。 胡玉娘紧跟在后道:“抬出去。” 两个人抬大布袋往柴房外走。 李燕月间身扑了过去。 他到柴房门口,正巧那两个抬着大布袋出柴房,那两个刚一出来,心口要害上 已各挨一指,连声都没出,往后就倒。 李燕月手往下一抄,正好抄起了布袋。 扯开布袋口,玉伦在里头睡得正甜,娇柔格格,哪受过这个,人已经不成样儿 了。 李燕月伸手就要拍醒玉伦。 胡玉娘伸手一拦:“慢着,总班领,你打算怎么办我?” 李燕月微一怔:“当然不能为难姑娘。” “那么这件事对付遏必隆- 一” “有那几个人证足够了。” 胡玉娘投过感激一瞥,道:“多谢总班领,后会有期。” 她要走。 李燕月忙道:“胡姑娘” 胡玉娘收势停住,两道令人心跳的目光直望李燕月。 李燕月没门没躲,道:“姑娘要离京?” “我一定非离京不可么?” 李燕月微一怔:“姑娘” “我不一定非离京,但至少暂时我不能露面要不然会让总领你为难。” “姑娘多虑,我可以告诉索尼” “没有用,任何人都烧得了我,这位格格却饶不了我,到时候说不清楚,我还 是不露面的好。” “那么姑娘今后” “我也说不上来,总班领你就不要问了,有缘自会再相见,我很想跟总班领常 见面,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还是不说!告辞。” 她没等李燕月再说什么,一拧身,飞掠而去。 李燕月没再拦,只因为胡玉娘最后那句话听得他心神震动一下。 她也想跟李燕月常见面,为什么? 这,任何人都不难明白。 也难怪,相对的工夫不算长,却毕竟是一段奇妙的相处、奇妙的经验,谁能不 留下深刻的记忆? 胡玉娘已芳踪渺渺。 李燕月定过了神,伸手拍醒了玉伦。 玉伦格格一转眼,马上就看见了李燕月,一怔,脱口叫了声:“你” 猛就往起站,不知是人虚弱,腿发软还是怎么,没站稳。 李燕月连忙伸手扶住。 玉伦格格苍白的娇靥上浮现一丝红晕。然后她的眉梢儿一扬,美目含煞的: “那些东西,人呢?” 李燕月道:“回格格,死的死了跑的跑了。” “你为什么放他们跑” “我也想把他们都留下。” “那些死了的呢?” “秘道里有,格格脚下也有。” 玉伦俯头看,吓一跳,连忙挪步,布袋绊住了脚,又要倒。 李燕月忙又伸手扶住。 玉伦格格苍白的娇靥上红意更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带刀剑没有?” “格格是要” “我要剁烂他们。” “格格,人死一了百了。” 玉伦格格目光一凝,美目一瞟:“你倒会说,我受他们这个,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 “不是你是谁,你要早让我知道,我不就不会找你了吗?” “早让格格知道?早让格格知道什么?” “你还装糊涂,铁王已经告诉我了。” 李燕月心神猛震:“铁王爷怎么能” 玉伦格格截口道:“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他能知道我不能,你跟他近,你跟我 远?” “那倒不是,是觉得王爷能守密” “他能守密,我不能,谁告诉你的,你要弄清楚,女儿家比你们男人家口风紧。” 现在还说什么,争强还是多余。 李燕月改口道:“格格是不是还好?”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没回答呢?” 李燕月道:“格格” “算了!” 玉伦格格竟然道:“我也知道以前的我,可是铁王告诉我之后,又经过了这件 事,我好像长大了,也懂事了,这要是换以前我才没这么容易就算了呢” “谢谢格格。” “不,我该谢谢你,我还算好,不过要是再没人救我,那就很难说了,你知道 不知道他们是遏必隆的人?” “我知道。” “知道不知道他们的用心?” “一清二楚,” “他们画虎不成,弄巧成拙,要不要我帮个忙?” “有人证,再加上格格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玉伦道:“苏克已经倒下去了,现在是遏必隆接下去该哪一个了?” 李燕月道:“那要看情形。” “又瞒我。” “我说的是实情。” “以我看,接下去该是你那个主子了,鳌拜恐怕要在最后一个。” “格格明教。” 玉伦含嗔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算老这么跟我说话么?” 李燕月道:“格格是皇族,又是位郡主,属下不过是个查缉营的总班领,跟格 格说话。理应恭敬有加。” 玉伦道:“你这是存心气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尤其是你。” 一句尤其是你,听得李燕月心猛一跳:“格格,礼不可废。” “礼不可废,你跟铁王说话也是这样?” “有过之,无不及。” “真的?” “怎么敢欺蒙格格。” “我不管他是他,我是我。” “格格- 一” 玉伦深深一瞥,截口道:“我已经知道你了,你也知道我已经有所改变,别让 我有失望之感,算我求你。” 玉伦真变了,变得太多了。 面对这位‘以柔克刚’的美郡主,李燕月还能怎么样,他也实在狠不起心。 他没说话,玉伦却紧追不放:“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面对面,能说没听见么? “听见了为什么不说话呀,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燕月只好道:“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除了这一句他还能说什么别的? 玉伦格格满意地笑了,笑得好艳,生似,被劫掳的惊恐已忘得一干二净,生似, 从没有发生过遭到劫掳这码事。 她深深看了李燕且一眼,道:“我不信你不明白。” 李燕月微一怔:“格格是指” “你是怎么了我说先索尼后鳌拜,你不是问我么?” 李燕月想起来了,“嗯!”地一声道:“我是真不明白。” 玉伦显然的不信,还待再说。 李燕月突然听见了一阵衣快熟风声,忙道:“格格,有人来,回去再说吧。” 玉伦格格还没听见什么,闻言忙转身四望,前后只不过这么一转眼工夫衣袂飘 风声已近,她看见了,两名查缉营的弟兄并肩掠到,一见李燕月跟玉伦,不由俱是 一怔。 李燕月道:“见过格格。” 总班领的话焉敢不听,两个人定过神,忙用步上前施下礼道:“见过格格。” 许是因为李燕月的关系,玉伦对查缉营的弟兄也够客气的:“起来吧!” “谢格格。” 两个查缉营弟兄刚站起。 李燕月道:“是不是外头等不着人,龚班领让你们来看看?” 两名查缉营弟兄私应道:“是的。” “秘道中途坍塌,他们过不去,让我从后头追上救下了格格,告诉龚班领一声 去,叫他在辆马车来。” 恭应声中,两名查缉营弟兄飞掠而去。 玉伦道:“他们对你,倒是挺恭顺的啊!”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谁叫我是索尼面前的红人儿,就是那九门提督,他也得 让着我点儿的,格格,咱们前头等着去吧!” 玉伦微一点头,偕同李燕月往前行去,半天了,不知道怎么了,她还是走不稳, 一路还得李燕月搀扶着。 许是李燕月有御下之能会带人,龚天极办事相当快,两个人刚到前院,蹄声得 得,车声轭额,已到了门前。 李燕月没等,扶着玉伦出了大门,碰见龚天松要往里走,一见两个人出来,龚 天松忙停步躬身:“总座。” 李燕月逍:“见过格格。” 龚天松又施下礼去。 玉伦格格对他也很客气。 容的龚天松站起来。 李燕月道:“你们回营,交代索大人,我送格格上铁王府。” 答应声中龚天松恭谨施礼,带着人走了。 李燕月把玉伦格格扶下台阶,扶上马车,转身要往前走。 玉伦叫住了他,道“你上哪儿去?” 李燕月道:“我上车辕去。” 玉伦道:“上什么车辕,车里又不是坐不下。” “格格这一路是往内城走。” “往内城怎么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燕月没说话,转身要走。 玉伦忙叫:“你坐车辕半路有人从后大匕车,又把我劫走了怎么办?” 李燕月淡淡一笑道:“要是有人能从我身边十丈内把格格劫走,我马上一头碰 死。” 没再容玉伦说话转身跃上车辕喝道:“走。” 车把式急忙扬鞭口口口车行很快,有李燕月高坐车辕,也一路通行无阻,车抵 铁王府,李燕月塞一块银子给车把式道:“你走原路回去,不会有人留难你的。” 跃下车辕,把玉伦扶下马车。 马车走了,玉伦四下望望,有望铁王府的大门,道:“我总算是再世为人了。” 铁王府的大门豁然大开,铁王带着四个蒙古贴身护卫跨了出来。 李燕月一怔,玉伦也一怔,李燕月这里给铁王见礼,四护卫给玉伦见礼。 玉伦那里叫道:“你怎么知道” 铁王浓眉轩动,掩不住心里的高兴:“你以为我的人都是聋子,瞎子,有活进 去说吧。” 李燕月道:“既是王爷出来了,我就不进去了,详情请问格格……” 铁王一把抓住了他:“你这么急干什么?” 李燕月道:“我已经命人请索尼了,赶回营去审问犯人啊!王爷跟格格稍微聊 一会儿,也出面闹一闹吧!” 铁王一怔:“她告诉你我跟她说了?” 李燕月道:“您问格格吧。” 一欠身行去。 玉伦叫道“燕月” 李燕月回过身来道:“格格,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吧!” 加快步履行去。 铁王跟玉伦没马上进去,一直望到李燕月不见。 玉伦娇靥上的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铁王看在眼里,心头为之震动。 玉伦香唇启动,要说话。 铁王忙道:“进去吧。” 拉着玉伦进了大门。 口口口李燕月回到查缉营,索尼已经在厅里等着见他了。 进了去,索尼正在急速来回踱步,他的贴身护卫跟白凤起垂站在一边。 一见李燕月进来,索尼劈头就问:“听说找到玉伦了,救出来?” “是的。” “把她交给铁海东了?” “是的。” “为什么不先把她带回营,再由我把她送进宫?” “您问必非争这一点,卑职把她送交铁海东,铁海东马上就会带着她大闹,遏 必隆马上就要倒霉。” “遏必隆?” “您以为是谁?” “有证据?” 李燕月喝道:“带人犯。” 白凤起到门口一声吆喝,转眼工夫,福筠,马庆云、说书的,说书的徒弟都拥 进来了。 李燕月向着索尼道:“您请坐。” 索尼忙去坐下。 李燕月转脸喝道:“跪下。” 站在后头的查缉营弟兄立即把‘犯人’按跪下。 李燕月始点着道:“福王府总管福筠是个卧底的,本营大班领马庆云是个内奸, 跟天桥说书的师徒里应外合,掳走了玉伦格格嫁祸查缉营,他们一个个都是遏必隆 的人,您请审问吧!” 索尼脸色沉下来了月光一凝,望着福王府那位总管,说道:“福妈,劫掳玉伦 格格,是谁的指使?” 福筠忙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格格到查缉营来的消息告诉给大桥说书的。” 索尼怒声道:“谁让你送这个消息的你也不知道?” 福筠道:“是、是查缉营的马大班领。” 索尼道:“你又为什么听马庆云的?” 福茂道:“我本就该听他的。” “是谁让你听他的?” 李燕月突然道:“大人何不问他,是谁把他安插去福王府的?” 索尼一点头道:“对,你说?” 富筠忙道:“我是跟富王爷多年的,绝没有谁把我按插在富王府。” 李燕月道:“既是想王府的老人,为什么帮别人害玉伦格格?” 富筠低下头,道:“是他们说,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跟着富王爷将来不吃香, 要识事务,他们又经常给我好处,所以,所以……” 李燕月道:“他们是什么人?” “就是马大班领。” 李燕月转望索尼:“大人,照这么说,福筠似乎只是个听人差遣,通风报信的 小角色。” 索尼老官场了,还能不懂李燕月的意思?当即转望马庆云喝:“马庆云,你是 受难的指使呢?” 马庆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我是听命于‘天桥’这个说 书的。” “难道让你到查缉营来卧底的,也是他们?” “没人派我来卧底,我是在统带被整下去之后才认识他们的,我为统带不平, 他们让我替他们效命,我就干了,只要能替统带报这个仇,不管是谁,让我怎么干, 我就怎么干!” 潇湘子扫描,aim-9 OCR ,潇湘书院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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