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第三十二章 红衫怪客   长发披肩的女人道:“你认识五指酒丐?”   “认识。   “你去过毒龙潭见过他?”   “是的,我到厉鬼谷时,曾去过。”   “你可知道,五指酒丐与邵玲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我去时他已经说过,邵玲的母亲――一那琼云当年与五指酒丐曾是 一对恋人,后来五指酒丐把邵琼云始乱终弃,邵琼云后来又遇人不淑,当邵玲十岁 时因双目“被种毒气所没以致失明,她母亲为了找两颗奇药,亲自找“天灵子”, 而“天灵子”被邵琼云诚心所感,赐于一部奇书交她练就之后,找五指酒丐算账。   邵琼云下山时,被人得悉她身怀至宝,截击追杀,她巡回毒龙潭畔对,已奄奄 一息。   这时,仇人再度追踪而至,她告诉邵玲经过,及仇人姓名之后,将两颗奇药, 装进铁盒,跳下毒龙潭而亡。”   那长发披肩的女人问道:“你可知道,那个遗弃邵琼云的男人是谁?”   追风侠道:“那个男人叫做纪彬,听说被一个极为娇艳的女人所迷,而置邵琼 云于不顾。”   “这些都是五指酒丐告诉你的?”   “不错,是五指酒丐告诉我的。”   那么,当年五指酒丐与邵玲曾约一个月后在开封城郊外,五指酒丐头蒙黑纱, 叫邵玲杀他,邵玲为什么没有杀他?”   “因为邵玲当时并没有在一个月后到那郊外,致令五指酒丐空等多天,然后五 指酒丐为了向邵琼云表示仟海,他到了毒龙潭畔,住了下来。”   “那么,五指酒丐还告诉你一些什么没有?”   “没有!”   “他没有说他又收了一个徒弟?”   追风侠霍然惊悟,道:“我几乎忘了,他的确跟我谈过这件事,他又收了一个 徒弟,他说,他这个徒弟当年是一个大恶不赦之人,后来一心向上,与他同住一处, 他把七彩铁券的全部武功,都传授给他!”   “你可知道,那徒弟是男是女?”   “这一点,他没有谈起,不过,据我推测,他这个徒弟!当非女流之辈。”   那长发披肩的女人冷冷一笑,道:“老前辈一代异客,你可算出来,我是什么 人?”   追风侠微微一笑,道:“人言我陈某有先算之能,不过,这完全是欺人之谈, 我只是智慧较高,较能推测即将发生的事罢了,岂能当真有诸蔼先知之能?至于姑 娘是谁,这陈某就无法推测了。”   那长发披肩的女人冷冷说道:“五指酒丐既然没有告诉你我是谁,我也不必告 诉你,不过,五指酒丐曾托我一件事转告宋青山。   追风侠突然似有所悟,脱口道:“你莫非就是五指酒丐的徒弟?”   那长发披肩的女人摇了摇头,道:“我曾见过五指酒丐,他道:“如果你以后 碰见了宋青山,请你告诉他,当他知道邵玲杀死我时,请不要报仇,我罪有应得。”   这当儿,杨世川好奇之心倏然大起。他心里暗道:“这个女人不以面目示人, 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心念一动,他在追风侠与长发披肩的女人说话之间,他乘长发披肩女人不注意 之际,冷不防一个纵身,向长发披肩的女人面前纵了过去!   杨世川这猝然弹身,其势如电,这个正与追风侠谈话的女人,估不到杨世川会 有这一着――   杨世川纵到长发披肩的女人面前,举目望去,乍闻杨世川一声惊叫,蹬蹬蹬退 了三步―― mpanel(1);   他看清了这个长发披肩的女人面目――   蓦地里――   长发披肩的女人一声叱道:“你找死――”   她微一挫腰,身形如电,猛扑杨世川,一掌劈去。   惊变突然,这使站在一侧的追风侠,也不由为之一骇,他真做梦也想不到,杨 世川竟乘长发披肩女人不注意之际,偷窥她的面目。   可以听得出,长发披肩的女人的这一声叱喝,是充满了多少浓厚的杀机!   再说杨世川蹬蹬蹬脚步还没有退稳,长发披肩的女人的一掌,已经像狂风暴雨 般地攻到。   杨世川武功本来不弱,如平时想逃长发披肩女人这一击,当非一件困难之事, 只是现在他因在惊恐之际,加之长发披肩的女人这一掌又出得太过突然,他惊觉之 下,只觉心头如遭锤击,砰的一声,他身子被长发披肩的女人一掌,震得飞泻而出。   追风快大吃一惊――   长发披肩的女人叱喝道:“我就毙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娇影旋起,她再度纵身而起,疾扑杨世川,一掌再度攻出――   杨世川被击倒于地,伤势已自不轻,如叫长发披肩女人的一掌击中,还会有命 在?   追风侠见状,大喝道:“姑娘手下留情――”   声落人起,他纵身向长发披肩的女人扑了过去――   电光石火的一瞬――   长发披肩的女人闻声,大喝道:“追风侠,你给我退回去!   追风快被长发披肩的女人这一喝,果然把弹出的身子,停了下来。   长发披肩的女人被追风快这一喝,也把击向杨世川的掌力收了回来。   他冷冷一声长笑,这冷笑之声充满了杀机,听得追风侠毛骨悚然,脱口说道: “姑娘万万手下留情!”   长发披肩的女人笑声嘎然而止,冷冷道:“想不到这人竟如此不分好歹,我已 经说过,当我出现江湖之后,不再以面目示人,凡见到我面目的人,便难逃我手…… 你自然也不会例外。”   她缓缓向躺在地上的杨世川走了过去。   可以想象得到,这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必定为了杨世川偷窥了她的面目,而心存 杀念。   显然地,杨世川这一着是不对的,不过,追风侠知他并非有心,而是好奇。   当下说道:“姑娘……”   长发披肩的女人喝道:“追风侠,如果你过来,我同样要你的命。”   追风侠不寒而栗地打了一个噤,道:“姑娘为了他偷窥你的面孔,要他的命?”   “不错。”   “纵然他有不是之处,但事出无心,姑娘应该原谅他。”   “你追风侠例说得好听,事出无心?如果他并非有意,为什么会偷看我的面目?”   “因为他好奇。”   “好奇?”   “不错,因为姑娘出现,均使人无法看见真正面自,所以年轻人难免有好奇。”   长发披肩的女人冷然大笑道:“这么说来,他并无过错?”   追风侠道:“过错并非没有,只是他已中姑娘一掌,足可抵不是之罪。”   长发披肩的女人厉声笑道:“可是谁叫他犯我誓言。”   “那么,姑娘非把他置于死地?”   “不错。   一语甫落,只见她莲步转移,缓缓向杨世川走去,准备出手毁去这个偷窥她面 目的人!   追风侠脸色微温道“姑娘这样做,不嫌做得过份了些?”   “过份?”   “不错呀,如果杨世川知道你发了誓,我想他不会有冒然偷窥之举。”   长发披肩的女人冷冷道:“不管你追风侠说烂三寸金舌,我依旧要杀他。”   追风侠脸色一变,道:“不看僧面着佛面,姑娘也应该看在宋青山的面上,绕 了他呀!”   那长发披肩的女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道:“看在宋青山的面上?”   “对!”   “不错。”   那长发披肩的女人厉声长笑,直笑得追风侠遍身生寒,不期然地退了,步,脱 口问道:“姑娘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我笑你追风快看错人了。”   “看错人?”   “不错,你追风侠认为我与阴魔交手,救了来青山一难不死,便是与宋青山有 交情?”   这一句话简直说得追风侠茫然不解,这个长发披肩的女人,真可以说是神秘又 “神秘”了。   她既然眼宋青山没有交情,为什么又要帮他?而救他一难?   如今听她口气,好象又跟宋青山毫不相识…….   追风侠叹了一口气,道:“我想你眼宋青山之间,可能还有交情。”   长发披肩的女人阴恻恻一笑i道:“因为我解他一难?”   “不错。”   “你错了,她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道:“我跟宋青山不但毫无交情,而且有仇!”  追风侠吓了一跳,脱口道:“有仇?”   “令你追风侠吃惊了?”   “什么仇?”   “这个,你追风快不配知道。”   “那么,你为什么救他一难。使他免死于阴魔之手?:”   长发披肩的女人冷冷笑道:“这一点你不懂?”   “不懂。”   “告诉你,就因为来青山与我有仇,我要亲手杀他,而不让明魔杀他,所以我 解了他一难。”   这话似真似假,不是追风侠一代奇人,也请不出这个长发被肩的女人,所说之 语是实是虚。”   当下问道:“那么,你要杀宋青山?”   “自然,杀了杨世川之后,我便找他。”   追风侠脑中似有所悟,道:“姑娘不是说跟五指酒丐相识吗?那么,为什么要 杀宋青山?”   “我跟五指酒丐相识与来青山毫无关系。”   “可是宋青山是五指酒丐的侄子!”   “我知道”   追风侠这一来更是感到茫然不解,当下问道:“姑娘见过宋青山?”   “怎样?”   “我只是问你见过宋青山没有?如果你没有见过来青山,怎么会跟他有仇,据 我所知,宋青山并没有你这样一个仇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   “因为当年我与宋青山寸步不离。”   “可是这仇是上辈子传下来的。”   “这话令人费解。”   “不要说你追风侠费解,就是我也摸不着头绪,不过,反正我要杀他就是。”   “那么,现在你为什么不进去杀他?”   长发披肩的女人冷冷笑道:“宋青山此刻身受重伤,已奄奄一息,如果我杀了 他,怎对得起江湖人物?而且也沾污了我的手。”   “都么。姑娘要怎么样?”   “你医好了他的伤之后,我便出手杀他!”   这一句话说得追风侠不寒而栗,他骇然地抬头看了那神秘的背影一眼……   那长发披肩的女人又冷冷道:“你追风快对宋青山有你这个知己的朋友,也应 感到安慰了……”   她阻森森地苦笑了一下,又道:“不过,凭你追风侠的武功,想阻挡我杀宋青 山,恐怕办不到。”   这一句话决非夸大之词,这个神秘女人的武功,在与阴魔交手时,他已经见过, 凭自己功力当非其敌。   想到这里,追风侠真是胆战心惊,他估不到一波甫平。一波又起!   如果这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想杀宋青山,岂是自己所能阻挡得了?   追风使这一来真是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了!   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叫自己应付都难以应付,不过自己既然在场,就不容宋 有山死在这神秘女人之手。   心念一转,冷冷说道:“我明白陈某武功,可能不是你姑娘所敌,可是我到时 只好与姑娘一拼,以谢故友。”   “你真想替来青山卖命?”   “有这个可能。”   “那咱们不妨走着瞧。”   瞧字甫自出口,她以绝快的身法,扑向杨世川,右手疾抓而出,追风侠见状, 大喝一道:“你敢――”他挟着喝话声中,猛扑这个长发披肩的女人。一掌劈去― ―   追风侠一掌独自劈出,那长发女人厉声道:“追风侠你给我滚回去――   声落掌起,似乎在追风侠发掌之际,她左手一扬,一道掌声,已经向追风侠反 击过来。   身手之快,令人咋舌!   追风侠不由大吃一惊,砰的一声,追风侠击出的掌力,与那长发女人反击的一 掌,已经撞在一起尘砂飞泻,狂魔如涛。   这两掌的威力、挟以追风侠与长发女人的全部功力所发,委实非同小可。   这当儿追风快在迎接长发女人一掌之后,心血一鼓,身形如闪电般的射出,抓 向杨世川。   因为追风侠在接这神秘的女人一掌之际,他已经发觉到对方的掌力并没有自己 的雄浑!   不错,这个长发的女人功力虽没有追风侠雄浑,可是在追风侠侠疾抓杨世川之 际,只听长发女人暴声厉道:“追风侠你找死――”也在长发女人的历喝声中,追 风侠这一抓竟告抓空!   追风侠这一来其是吓出了一声冷汗,自己被江湖人物,称以“追风侠之号,身 手竟没有对方之快!   追风快这一惊,不但吓出了冷汗,也惊傻了!   举目望去,他心头大震,杨世川的身子果然提在这神秘长发女人手中。   他眼睛睁得象银铃一般,“眨也不眨地望着那女人的背后。   长发女人语带杀机,道:“追风侠,如果你敢再走一步,我立刻要他的命。”   追风侠叹了一口气,道:“姑娘武功,真叫陈某人又开了眼界,只能叹不如, 请问姑娘,你真想杀他?”   “难道还会假?”   追风侠黯然道:“追风侠生平没有求过人,至于你与宋青山之间,到使有什么 仇,陈某不敢过问,不过,我陈某想低头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请说呀。”   求你放过杨世川,因为他是无辜呀!”   那长发女人冷冷笑了笑,道:“你追风侠求我?”   “正是。   那神秘的长发女人冷冷大笑,道:“可以,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七彩铁券取到,交给我!”   “这个……这个……”   不要这个那个的了,到底办得到办不到一句话!”   请恕老夫难于从命。”   那长发披肩的女人又冷冷笑了,道:“不答应?”   “不错,七彩铁券为宋青山之物,恕老夫难以作主。”   “那么,杨世川非死不可!”   话落,扣在杨世川穴道的右手,加了三成功力,只听杨世川闷哼一声,额冷汗 飘落,神情痛苦异常。   这情形看得追风侠脸色为之惨变,刚牙一咬,道:“姑娘手段好辣!”   “不错,我就是手段毒辣出名。”   追风侠厉声喝道:“你真要他的命……”   “除非你追风侠答应!”   追风侠长叹,道:“罢了罢了,我答应!”   “还有第二个条件。”   追风快这一来真拿这个神秘的长发女人没有办法,当下闻言,应道:“你说呀。”   你除了把“七彩铁券”抢到交给我之外,并且还要听我指使,并不得打算偷窃 我的面目。”   追风快反问道:“姑娘要我听你指示,而不得报今日之辱?”   “不错。”   追风侠纵声大笑道:“追风快办不到。”   “你不要杨世川的命了!”   追风侠冷冷一笑道:“杨世川与我根本没有交情,我只是看在宋青山的面上, 委曲求全,如姑娘拿杨世川当人质,迫我陈某就范,真是办不到。”   那长发女人明恻侧笑道:“追风侠,我问你一件事。”   “说呀。”   “一个人全身的血液,是正流还是逆流?”   “当然正流!”   “这就对了,你可知杨世川的血液是正流还是逆流?”   “正流。   “不错呀,假如我把杨世川的血液改为逆流……”   “追风侠闻言,脸色为之一变,道:“你……称要使他全身血液逆流?”   “不错!假如你追风快不答应我的条件,我要使他全身血液逆流,把他变成一 个冷面心毒之人,然后,我要叫他服下我特制的“失魂丹”,使他丧失以往一切记 忆,加上我、阴魔、吕碧琦、周绿水,等人,是否能翻覆整个武林天下?”   这一番话听得追风侠不寒而栗,这个长发女人如果与阴魔合作,天下必然罩起 一片恐怖浩劫!   追风侠暗道:“如果我答应她,无疑就是把生命交给她,假如不答应,江湖浩 劫,必为我而演!   追风侠一生狂傲过人,想不到今日落人这个圈套,使他不觉滴下几颗老泪来, 当下暗然叹道:“罢了罢了!”   “你答应?”   “是的,我答应,”他眼光扫了那女人的背部一眼,冷冷道:“不过,我却有 个附带条件……”   “是不是要我不要杀宋青山?”   追风侠吓了一跳,这个长发女人何以知道自己心里要说的活?他定了一定神。 答道:“不错。”   “那么,你追风快答应我的条件?”   “答应。”   “你追风侠虽然爽快,我也答应你不杀宋青山,可是你追风快以后不要忘记, 你的生命已经交在我的手里。”   追风侠被这番话说得接连打了两三个冷战!   他苦笑道:“姑娘请放心,追风侠当非言而无信之辈。”   那长发女人又冷冷道:“可是事情还没有完呢。”   追风侠道:“还有什么事?”   “这个是我与杨世川的事!”   话落,她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纳入杨世川的口中,伸手点向他十二大穴!   经过一阵伤之后,杨世川已悠悠醒来,当杨世川的眼光落在那女人脸上时,不 由吓了一跳!   ――那脸上,充满了一片恐怖的杀机!   那长发女人冷冷喝问道:“你叫杨世川?”   “怎样!”   “想不到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偷窥我的面目,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如果你办 得到,我便手下留情。”   杨世川何当不是满腔怒火,可是自己生命操在人家手里,弄个不好,便会丧命, 当下闻言,冷冷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假如你敢告诉任何一个人我的面目,我便要你的命,你做得到做不到!”   杨世川冷冷应道:“姑娘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就是了。”   “永不反悔?”   在下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你放一百个心,如果杨世川告诉任何一个人你的面目, 便是王八?”   “很好!”   长发女人话落,放下了杨世川,又道:“追风侠,我命你在五天之内,把“七 彩铁券”交给我。”   追风使苦笑道:“姑娘请放心,陈某纵然豁出生命,也会把七彩铁券抢到交给 你。”   “那么,我们大洪山再见了,因为‘飞燕帮’那个抢得七彩铁券之人,已在那 里被人截住。”   话落,身影划处,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影之快,匪夷所思!   追风侠叹了一口气,向杨世川道:“你给我找了一次麻烦,江湖人物,不让大 家知道的事,最忌人家偷窃,现在好歹我们也要把七彩铁券抢到,交给她。”   杨世川缓缓垂头,道:“我对不起老前辈和我师父。”   追风侠道:“把天元散交给我。”   杨世川把“天元散”交给追风侠后,追风侠脸色一沉,说道:“你现在即刻到 大洪山去,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抢走七彩铁券,我医好你师父的伤势,还要到毒龙潭 去看五指酒丐,把他与邵玲之间的事,化解过去。”   杨世川奇道:“邵玲不是到毒龙潭去找五指酒丐了?”   “不错,可是邵玲不敢向五指酒丐下手,如以武功而论,邵玲当不是五指酒丐 之敌,所以邵玲目前依靠隐在暗处,乘机下手,我准备请五指酒丐出来对付阴魔。”   “他会重现江湖?”   他已经说过不重现江湖,因为他的全身功夫及所学,已经给了他徒弟。”   “那么,请他出现有什么用?”   追风侠道:“用当然有用,五指酒丐名震江湖,别人不会知道他此时没有功力, 只要他出现,不难吓倒阴魔。”   停了一停,又道:“邵玲也就是因为她不知五指酒丐全身功力给了他徒弟,才 不敢冒然下手。”   “如果邵玲要出手,五指酒丐此时必定已死无疑。”   “正是。   杨世川点头道:“那么,晚辈就此告辞了,请代我向我师父谢罪!”话落,一 展身,向苍林中奔去。   杨世川一路上并没有耽搁,取道直奔大洪山。   这日――杨世川已经到大洪山麓。   大洪山在湖北省东北方,距桐柏山“飞燕帮”总堂,只有数百公里之遥!   杨世川来到大洪山时,已是日落西山,举目望去,只见夕阳余辉,染红了山野 苍林。   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出一声声音来……   杨世川不由任了半晌,心里暗道:“难道会不是这里吗?”   心念甫落,声声长啸之声,突然从半山腰,连绵不绝传来!   杨世川精神为之一震,当下展身向发声处扑去!   他这一阵飞跃,势如电射,奇快无比,顾盼间,那喝暴之声,越来越近……百 丈……五十丈……   突然――就在杨世川飞身急奔之间,他发现苍林中,死了四五具尸首!   杨世川心里暗吃一惊,不由把脚步放缓了下来,他道:“这本七彩铁券当年曾 风靡了整个江湖,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为他丧命,想不到现在,这本七彩铁券, 又要掀起了一场武林屠杀!   心念未落,一声呻吟之声,突然传自左侧,杨世川暗吃一惊,他知道有人受伤 未死!   他心念一动,弹身向左方苍林奔――   苍林深处,现出一座破关帝庙,那呻吟之人,正是传自那古庙之内!   杨世川好奇之念,油然而生,举步向庙内走了进去――   就在杨世川脚步刚刚踏进古庙大门之际,冷不防从黑夜中,闪出了一条黑影, 截住去路――   杨世川见黑暗中,闪出了一条黑影,不由暗吃一惊,下意识退了两步,眼光扫 处,只见一个身着华服少年,横剑挡住去路!   杨世川眼光落在那华服少年的脸上时,不由陪吃一惊,但见他俊美的脸上,泛 起一片寒露!   杨世川不觉暗地心骇,开口问道:“请问兄台,这庙内有人受伤?”   那人缓和了一下脸上神情,道:“不错,是有人受伤!阁下何方高人?难道是 为夺七彩铁券而来?”   “正是,在下为‘七彩铁券’而来,既然有人受伤,为什么阁下不救他?”   “已经有人在救了!”那华服少年还剑人鞘,含笑说道:“如想凭阁下之力抢 到‘七彩铁券’,可能办不到。”   “为什么?”   再去三十丈范围之内,苍林所隐伏的高手,不下二百名之多,其中有‘飞燕帮’、 ‘骷髅教’、九大门派、“明风队”、“天灵教”、冷西洞主十三人,及吕碧琦……”   杨世川脱口接道:“吕碧琦?”   “不错,一个手握银箫的少女,以及不知姓名的武林黑白两道高手,不下二百 名之多……”   说到这里眼光朝向杨世川的脸上,问道:“阁下莫非与吕碧琦相识?”   杨世川心里暗道:“岂只认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仅占有了我的身子……”   心念中,苦笑应道:“是的,我与她相识。”   “从兄台的神情看来,你们好象很不错!”   杨世川骇然地望了华服少年一眼,点了点头。   华服少年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一件事,阁下应该负一点责任   杨世川骇然一惊,脱口接过:“为什么?”   “为什么?”那华服少年冷冷笑了起来,道:“她既然是阁下的朋友,你不能 不负责任,因为她在这大洪山,杀了七个年青高手……”   杨世川吓了一跳,脸色为之惨变,道:“此话当真?”   “我们初次相见,兄弟岂有欺骗兄台之理?假如兄台不信,不妨进去看看!”   话落,让过去路!   杨世川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想不到吕碧琦竟在这大洪山造下了一场恐怖的杀 劫!   他骇然地望着华服少年,并没有挪动脚步走向庙内,只是吃惊地站着……呐呐 问道:“庙内所受伤之人,也是……”   “不错,也是被日碧琦!”   杨世川钢牙一咬,脸上回现杀机,冷冷道:“会的,我会负这个责任。”   华服少年微微一笑,道:“如据兄弟所知,吕碧琦会杀人可能是为阁下而起……”   杨世川闻言,下意识退了两步,问道:“为什么?”   “她说,她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失去了一切,她也要在别的男人身上,找回来!”   “她这么说?”   “不错,她这么说,假如不是兄台,吕碧琦大概不会变成了当年的“天仙魔女!”   杨世川冷冷地笑了起来,道:“我要杀她……这个女人……可怕的女人……我 要杀她……杀……”   一语甫落,他突然展身向庙外扑去,华服少年突然叫道:“兄台慢走!”   杨世川霍然止步,转身问道:“有什么事?”   华服少年皱了一皱眉头,道:“你打得过吕碧琦?”   “打不过也要打!”   “兄台贵姓?”   杨世川答道:“兄弟杨世川。”   华服少年闻言,脸色为之一变,但随即恢复平静,淡淡一笑,说道:“我以前 也认识一个朋友姓杨,可是不叫世川。”   “杨什么?”   “杨……杨……振虹!”   “他现在呢?”   “失踪江湖,可能死了也说不一定!”   “你们很要好!”   华服少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不过我知道我有这个朋友 就是了。”   “那又为什么?”   “以后有暇,兄弟当坦诚相告。”   杨世川笑道:“兄弟倒愿听听这段不平凡的过去。”   华服少年象似有无限幽伤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段伤心的过去并不出色。”   他望了杨世川一眼,苦笑又道:“杨兄台,你可以走了,说不定我们还会相聚 吧?”   杨世川突然所悟,开口问道:“见台是否也可以请赐尊讳?”   华服少年微微一怔,道:“兄台既告知兄弟大名,小弟自应相告才是,只因两 年前,兄弟为了某件事,而决定不用本来姓名,这一点,尚望杨兄谅解……”   华服少年活犹未落,突然――   一声娇笑挟着惨叫之声倏告破空传至,杨世川闻言脸色蓦地一变,说道:“后 会有期,兄弟就此告辞了!”   话声甫落,弹身向发声之处飞奔而去!”   因为杨世川已经听清楚,那娇笑之声,正是出良吕碧琦之口,这怎不令杨世川 口又惊又气?   杨世川身影一起,其势如电,顾盼间,已经来到发声之处,眼光一扫,使他暗 吃一惊!   他不但没有发现吕碧琦的影子,唯一所见的是三丈之外伫立了无数的武林高手!”   杨世川任了一怔!   这当儿,只听得一个白发苍苍老者冷冷一笑,欺步缓缓而去。   这一下杨世川看清了,只见地上赫然放着那本风靡武林的七彩铁券!   杨世川这一看,精神大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那本七彩铁卷之上   风云乍聚!但见这苍林的四周,尸首比比皆是,十几年前,这本武林奇珍,依 就酿造了一场浩劫!   地上武林高手的尸体,不下四、五十具之多,这死亡的数字,已相当惊人了……   就在那个白发苍苍的握拐老者一欺身之际,站在另外一侧的三个黄衣人及五个 青衣老者也挪动了一下脚步……   那缓缓走向七彩铁券的白发苍苍老者,正是“天灵教”教主,在他一欺身之后, 已经轻轻抖了抖手中拐杖,不言可知,他要出手抢哪七彩铁券了!   其余五个青衣老者,正是阴风队成员,他们虎视眈眈地盯在“天灵教”教主的 身上……   三个黄衣人,是“飞燕帮”的三个堂主。   “天灵教”教主陡然一声大喝,身影一弹,拐杖猝然一格,向地上的七彩铁券 挑去!   “天灵教”教主这一发动攻势,其势真可说是电光石火,就在“天灵教”教主 拐杖挑起七彩铁券之际,两个“天灵教”门下之人,挟着星光飞泻之势,猝然向飞 来的七彩铁券抓去――   “天灵教”两个堂主身影甫自弹起,一声暴喝.站在一侧的三个飞燕帮的高手 及五个阴风队成员,猝然劈掌,击向了那两个“天灵教’门人,这七个人联合出手 之势,其势何等之猛,狂风般的掌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力,呼呼击到。   这一来,那两个“天灵教”的门人,不得不飞身后退――   两个“天灵教”门人甫退,一个飞燕帮的高手,身影如电,抓向那本七彩铁券 ――   这黄衣人身影一起,乍闻“天灵教”教主冷冷大道:“接我一拐试试   天灵教教主这一拐真是出很奇快绝伦,那个黄衣人估不到“天灵教”教主出手 如此之快,发觉闪身,已自不及――   一声惨叫之声,震慑了在场之人,但见那黄衣人一道鲜血从口中飞出,身子向 场外落去――   那本七彩铁券,依旧落在地上!   突闻一声音冷冷道:“朱教主果然是一个心黑手辣之人!   声犹未落,冷风过后,场中又多了七个人!   “天灵教”教主转身望去,暗地一骇,但见一个身着红衣的老者及六个黄农人, 伫立当场!   ――来人,正是“飞燕帮”帮主――“红衫怪客’洪克仁。   “红杉怪客”眼光一扫那本七彩铁券,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朱教主对于 “七彩铁券”也有心一存,兄弟今日得会高人,真是三生有幸了!”   言下得意地一笑!   ”飞燕帮”猝然出现,的确震慑了在场之人,当下“天灵教”教主朱秋奇冷冷 一笑,道:“不错,兄弟对于“七彩铁券”,势在必得!”   “红衣怪客”纵声大笑道:“那不妨试试――   试字甫自,身影一闪,欺到场中,那六个黄衣人也紧跟着幌身,立在‘红衫怪 客’的身侧!   但见“红杉怪客”抖手中的铁棍,哂然一笑,道:“兄弟要出手了!”   了,字余音犹荡空际,红影划处,“红杉怪客”在说话声中,手里的铁棍已向 “七彩铁券”拨去――   “红杉怪客”这一出手,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天灵教”教主知他要出手, 拐杖扫出,竟告扫空。   这样的一瞬,‘红衫怪客’已把拐杖挑起――   在场连原先三个黄衣人,共有飞燕帮高手九个,在“红杉怪客”挑起“七彩铁 券”之际,八人发掌,一手抓向七彩铁券――   这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那其余八个飞燕帮高手一发单,击向了正待出手的 “阴风队”五个成员及“天灵教”教主及另两个人――   这一来,那个弹身抓向七彩铁券的黄衣人,已经顺利地抓住了七彩铁券并一声 暴喝,迫开了迎面扑来的一个黑衣老者,弹身向外飞泻而去。   冷不防一个声音喝道:“冷面洞主若让阁下把七彩铁券带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一条人影,挟着喝话声中,猝然扑向那个黄衣人,只见一片拐影,罩身击至!   这条人影来得太过兀突,这个抢得七彩铁券之人。在毫无防备之下,岂能闪过 对方骤然一击。   一声惨叫――   那个黄衣人应声栽倒,那本七彩铁券也脱手飞出!   举目望去,但见冷西洞主及属下十二个洞主全部出现。   冷面洞主一探手,拾起了地上的“七彩铁券”――   也在冷面洞主抬起七彩铁券之际,他身后的十二洞主以绝快的身法,伫立在冷 面洞主的四周!   冷面洞主及门下十二个洞主,几乎在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七彩铁券。   “飞燕帮”帮主及“阴风队”之人见状,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向冷面洞主弹 身飞扑过来!   这时,站在冷面洞主周围的十二个洞主,脸上骤现杀机,功运双掌,蓄势待发!   场面之紧张,使人喘不过气来,在“飞燕帮”帮主“红杉怪客”及门下九个高 于扑身之际,冷面洞主属下之人,冷冷喝道:“各位如敢抢夺七彩铁券,也不要怪 我们先出手了!”   “红杉怪客”纵声大笑道:“对于七彩铁券,你冷面洞主也不能占为己有,虽 然洞主为了七彩铁券,不惜借设招招贤之名,害死了九位掌门及宋……”   红衫洞主话犹未落,乍闻冷面洞主纵声一阵狂笑道:“洪帮主,请你说话客气 一点,否则兄弟要得罪了……”   冷面洞主话犹未落,突然,一声低沉的佛号之声破空传至,转身望去,使在场 之人不由大吃一惊!   但见九大门派高手象海涛般地向冷面洞主及属下之人涌了过来!   这一看不但使在场之人大为震惊,就是连伏在暗处无数的武林高手及杨世川, 也不由吃了一惊!   九大门派高手一出现,使冷面洞主及属下,吓得脸无血色!   这极快的一瞬,“飞燕帮”的高手,已经缓缓走了开去,九大门派门人,已经 把冷面洞主及属下之人团团围住!   但见元拙大师欺步上前,朗声宣了一声佛号,慈眉一睁,两道如电的眼光,追 视在冷面洞主的身上,说道:“冷面洞主,你果然为了七彩铁券,不惜谋害宋大侠 及九大门派掌门,高施主既然用了这个手段,也不要怪我们这些佛、道家弟子出手 心黑手辣了。”   元拙大师一语甫落,在场之九大门派之人,脸上同现杀机,准备出手!   冷面洞主气极道:“高某已经说过,老夫决无陷害九位掌门之举……”   冷面洞主话犹未落,九大门派已有人接道:“假如不是你冷面洞主害了九位掌 门及本大侠,你现在何必参加争夺七彩铁券?”   这一句话问得冷面洞主哑口无言,正至此时,已有喝道:“冷面洞主,先接我 一掌!”   九大门派九十个高手,一人出手,百人应合,九大门派高手联合推掌之势,令 人胆骇!   狂风如诗,势如天崩地裂,九十道内家掌力,挟着呼呼风声,狂卷而至――   恐怖的屠杀――   惨叫声――   狂风声――   划破了这灵静的破空,闻之令人毛骨悚然,人影翻飞,尘砂如涛   九十道学力过后――冷面洞主猛觉心中如遭槌击,目中鲜血飞出,可怜一代豪 杰,因落入阴魔圈套,连同十二位洞主,全部死在大洪山!   ――其情可怜,唯九大门派高手虽是出手毒辣,但这责任也不能全部加在九大 门派身上。   再说,冷面洞主一死,他的手中的七彩铁券,脱手向五丈外,飞泻而去――   ――地上,静静地躺着冷面洞主及属下十二个洞主的尸首,这情景看得站在一 侧的杨世川黯然泪下。   就在杨世川再度一抬头之际,使他大吃一惊――一条人影,在冷面洞主的七彩 铁券飞出之际,猝然弹身飞抓而去――   杨世川一见这条人影,不由啊的一声惊叫道:“叔叔――”   这条猝然弹身抓向七彩铁券的人,正是杨世川的叔父――   “丧天手”谷阳。   杨世川估不到他叔父会突然在此出现,惊喜之下,脱口叫了一句,可是,杨世 川这一叫,造就了大错――   ――因为,“丧天手’谷阳身子弹起,疾如电光石火,抓向了七彩铁券之际, “红杉怪客”洪克仁大喝道:“丧天手,接我一棍――”   在“丧天手’谷阳抓向七彩铁券一刹那,“红杉怪客”一道如山根影,打向了 “丧天手”谷阳――   杨世川见状大惊喝道:“叔叔,快闪――   “丧天手”一经惊觉,猛然一弹,暴退而至。   饶是“丧天手”身法再快,也无法在分神之际,避过“红杉怪客”这一击――   ‘红衫怪客’这一棍的棍峰,正好击在“丧天手”的背部,如非他闪身奇快, 势必当场毙命不可,饶是如此,他的身子也被扫出一丈,砰的一声,栽倒于地――   杨世川怔了一怔,当下大叫一道:“叔叔――”向“丧天手”的身子,惊了过 去――”没有人去注意他们,在场之人,又出手抢着七彩铁券。   杨世川眼光过处,但见“丧天手”谷阳口益鲜血,脸色苍白,睁着微而无力的 眼皮,望了杨世川一眼,吃力地说道:“你是……杨贤侄?……”   “是的,叔叔,是我……如非我叫您一声,您就不会受伤……”   “丧天手”苦笑了一下,道:“你一去两年……叔父找你找了两年……”如你 想报仇,除非七彩铁券……”   杨世川精神一振,道:“叔叔,我已经学会了武功……您要告诉我的仇人是谁。”   杨世川言至于此,突觉心头一痛,忍不住黯然泪下!   但杨世川这一句话说得“丧天手”精神为之一振,睁大了眼睛,迫视在杨世川 的脸上,问道:“这话当真?”   “是的,叔叔!”  “你师……师父是谁……”   “我师父交待我不能说……”   “丧天手”正待说话,力不从心,连喘几口大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杨世川泣声叫道:“叔叔……叔叔……”   “丧天手”断断续续道:“七彩……铁……券……七彩……铁……券……   杨世川闻言;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他仰天一阵长笑,脸色充满了一片杀机!   他霍然站了起来,目露凶光,一声暴喝,向场中扑了过去,厉喝道:“你们住 手――”   这骤然一喝,声如焦雷,正在出手抢夺七彩铁券的武林高手,不觉把身子停了 下来。   ――这当儿,九大门派之人,已经缓缓退了开去,虎视眈眈地注视场中,这情 形显而易见,在场高手如有一方抢得七彩铁券,九大门派之人当不惜联合出手。   目下这九大门派按兵不动,是为保全实力!   杨世川明声过后,缓步欺身而进,眼光抖露杀机,迫视在“红杉怪客”的脸上, 冷冷道:“你好辣的手段!”   当‘红衫怪客’的眼光落在杨世川的脸上时,脸色一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蹬蹬蹬连退了王步,呐呐问道:“你……你……”   “红杉怪客”这突然而来的举措,使在场之武林英豪,也不由感到一愕!   杨世川冷冷说道:“我就是‘丧天手’的侄子。告诉你,你给我滚开,七彩铁 券没有你的份儿。”   “红杉怪客”阴恻恻一笑,道:“如果我不走呢?”   “红杉怪客”一语甫落,杨世川身形期前三步,喝道:“我就毙了你。”   杨世川这一下真是语惊英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竟敢口出大言!   须知“飞燕帮”帮主“红杉怪客”之名,黑白两道闻之丧胆,其武功之高,二 十年来江湖未逢敌手。   杨世川此语一出,怎不令在场之人大为震惊,无数的眼光,全都聚在杨世川的 身上!   ‘红衫怪客’傲然一笑,道:“恐怕你办不到?”   杨世川湖冷冷地笑道:“谁敢抢夺七彩铁券,我就叫他当场毙命。”   “红杉怪客”冷笑道:“那不妨试试――”   试字甫自出口,一抡铁棍,挑向地上的七彩铁券――   “红杉怪客”这猝然出手之势,真是说快逾电光石火,但在他身影一起之际, 杨世川大叫一道:“你找死!”   右手一扬一记七彩神功,猛然劈山!   一纵一扑,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红杉怪客”已料到杨世川会有这一着, 当下一声低道:“看谁找死!”他把击出的铁棍,改挑为扫,一个旋转式扫向了杨 世川――   ‘红衫怪客’这一棍出得令场外高手大为一惊,无不为杨世川捏了一把汗,晴 道:“完了……”就在英豪心念未落,“红杉怪客”的铁棍,已经击到杨世川的腰 际――   场外英豪一声惊呼――   正当此时,杨世川的身子,微妙一旋,“红杉怪客”这猝然一棍,竟告扫空!   场外英豪怎么也估不到杨世川能躲过红杉怪客这一击,他到底用的什么身法, 连一个人也没有看清楚。   杨世川这奥妙的闪身之法,用的正是幻虚神术!   “红杉怪客”这一根用力过猛,一个身子在棍影过后,向前俯倒过去,如非他 动作奇快,用“千斤闸”的功夫.稳住了身子,势必当场出丑!   杨世川施展了“幻虚神术”,躲过了‘红杉怪客’这出棍一击,大喝一声,道: “再接我一掌――”   在‘红衫怪客’身子进未站稳之际,杨世川一扬手,第二掌七彩神功,已经再 度击出。杨世川这副身手,震慑了在场数十个武林英豪,‘红衫怪客’如非轻敌, 当不会轻易在出手尚不及两招之下,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再说杨世川在“红杉任客”身子还未站稳之际,一掌已经击到――   ‘红衫怪客’见状,骇然大惊,眼看进招已自不及,当下钢牙一咬,左掌一挥, 出手便接杨世川一击。   凭‘红衫怪客’的身手,竟在三招之内,用了硬接硬挡的手法,这怎不令在场 之人,大大吃惊?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   ‘红衫怪客’一接之下,猛觉心头一荡,蹬蹬蹬连退了三步,他这一惊,真是 自出娘胎的第一遭。   举目望去,杨世川他不过退了三步来远!   ‘红衫怪客’吓得脸色惨变,这惊骇之色,岂非笔墨所能形容   他不期然地又退了一步!   杨世川眼光杀机更浓,冷冷喝道:“你如果不怕死,不妨再出手试试!”   杨世川一掌惊天下,诚如宋青山所说,他要使江湖为杨世川的掘起而吃惊!   现在,江湖人物的确为了杨世川这两掌的出手,而感到惊骇了!   杨世川一语甫落,缓缓向场中走了过去……   “红杉怪客”的武功,当不在杨世川之下,只是原先轻敌,致先机被克而被杨 世川攻了两掌,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被杨世川这一激,气极一笑,红衣人影一闪,跨前三步,道:“老夫正想 再接阁下几掌试试。”   ‘红衫怪客’一欺身,其余门下之人,也虎视眈眈盯在杨世川的脸上   杨世川脸色一变,道:“你想找死?”   ‘红衫怪客’狂然大笑,道:“不错!”   杨世川喝道:“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红衫怪客’闻言,傲然一笑,右脚一抬,向前迈进了一步――   就在‘红衫怪客’脚步一起之际,杨世川大喝一声,一扬手,七彩神功,再度 击出――   ‘红衫怪客’大喝一声,这一来他已有了防备,他知道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当下在杨世川一掌放出之刹那,他一旋身,闪了开去,铁棍猛然扫出――   这当儿,那五个“阳风队’成员,一声大喝,纵身抓向了七彩铁券。   站在一侧的“天灵教”教主及门下两个高手,也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出手 攻向那五个“阴风队”高手。   这时,‘红衫怪客’与杨世川,已经攻出三掌三棍,因为“红衫怪客”有了慑 敌之心。出手之下,就小心多了。   杨世川内力虽然惊人,但因初出江湖,对敌经验不足,何况加之‘红衫怪客’ 一代枭雄,其武功之高,江湖罕见,杨世川在十把过后,便显现败象!   突然站在场外的九个飞燕帮高手,一声暴喝之声,破空响起,那九“黄衣人在 暴喝之声过后,同时出手攻向了杨世川。   这一着不但出乎了杨世川的意料之外,就是隐在暗处的武林高手,也为之吃惊!   以’红衫怪客’及“飞燕帮”声势之显赫,竟会联合出手对付一个后生晚辈, 难免有失身份。   当这九个“飞燕帮”高手方出手之际,突然.一个冷冷声音唱道:“想不到 ‘飞燕帮’也会使这下流手段,不怕传开出去,被江湖朋友笑掉了门牙?”   声音甫落,一个手握长剑的华服少年,迅然地飘人场中,但见他俊美的睑上, 展出了一片杀机!   华服少年这一喝,使那已经出手的九个黄衣人,不约而同地把身子退了回来。   其中一个老者冷冷喝道:“阁下何方高人,难道也想出手淌这混水?”   华服少年抖了抖手中长剑,冷冷说道:“不错,如果你们用围攻手段,在下不 能不得罪了。”   “我们正想试试――”   试字甫自出口,两个黄衣人当先出手,攻向了杨世川,这两个黄衣人身影一起, 华服少年大喝道:“你们找死――”   一缕青芒,挟着一片清吟之声,手中长剑,已迅厉扫出。   华服少年这出手一击,其势之快,匪夷所思,那两个黄衣人一骇之下,一片如 幻剑影已罩身击至――   在这极快的瞬间,其余六个黄衣人,身影双双弹起,扑向了杨世川。   杨世川对敌经验不足,一个‘红衫怪客’,已令他难于应付,再加上六个人联 合出手,他那里能挡得了?   身子一缓,‘红衫怪客’的一掌,正好击到他的身上,他心中如锤突击,砰的 一声,身子飞泻而出――   ‘红衫怪客’已存毁去杨世川之心,当下身影飞起,扑向了杨世川,喝道: “再接我一棍!――”   杨世川被击中一掌,其伤势已经不轻僵躺于地,‘红杉怪客’这一棍,他焉能 闪避――   突然一个声音喝道:“红衫怪客,接俺一掌试试――”   挟着喝语声中,一道如涛般的掌力,向‘红衫怪客’的背后击到。   兀突一变,大大出于‘红衫怪客’的意料之外,当下一缓身子,收棍后退!   眼光过处,一个年轻的叫化子,伫立当前!   ‘红衫怪客’脸色一变,喝道:“你这个小叫化难道找死?”   俏叫化嘻嘻一笑,道:“这个你办不到,你的武功俺不放在心上!   ‘红衫怪客’大怒,喝道:“你既然找死,也别怪我!”   话犹未了,铁棍已经击出!   俏叫化冷笑声中,身子一闪,轻飘飘地弹开两步,‘红衫怪客’的一棍,突告 击空!   ‘红衫怪客’怔了一怔!   俏叫化冷冷一笑,道:“俺说的不假吧,你的武功,不是俺的敌手!”   ‘红衫怪客’自出江湖以来,几曾碰过象现在之事?连番败在后生晚辈之手, 怎不令他气极?   当下气极一笑,喝道:“我就先毙了你这个叫化子。”   弹身而起,扑向了俏叫化,铁棍疾出如电,猛攻俏叫化,如非俏叫化突然出现, 杨世川一命,势必毁在‘红衫怪客’之手。   久久!   杨世川冲了‘红衫怪客’一掌,伤势委实不轻,可是宋青山囤集在他“七星静 脉”的内力,起了作用!   他不知经过多久,缓缓醒了过来……   他感到自己的心中隐隐作痛,脑海昏昏沉沉,‘红衫怪客’这一掌的确不轻, 如非他内力精浑非当场毙命不可。   因为他的内力,得自他师父宋青山的修为,精浑无比,虽一时之间,无法发挥 全部作用,但也无形中也发挥了部份之力!   他醒来之后,咬了一咬钢牙,狠狠忖道:“纵有一天,我要不毁了‘飞燕帮’, 誓不为人!   突然间一声轻微的呻吟之声,传自右侧!   杨世川精神为之一震,因为这呻吟之声,就在他的耳际,他吃了一惊,本能地 伸手一摸――   这一摸,又令杨世川骇了一跳,慌忙缩手,因为他所摸到的是一对突起的高峰, 那分明是女子的胸部。   他吃惊之下,不由开口问道:“什么人!”   那呻吟之声,突然停止,可以体会出来,对方之伤势必定沉重异常。   那呻吟之声,虽然停止,但没有答话!   杨世川旧自己伤势极重,加之黑夜,眼前景物一片模糊,他也不知道这个少女 是谁!   他又问道:“姑娘是谁?   那女子语音极其轻微地答道:“我……我……”   “你也受伤了?”   “是的……我伤的很重!”   “谁伤了你?”   “吕碧琦。”   杨世川吃了一惊,脱口惊道:“吕碧琦伤了你?”   “不……错”   “为什么?”   “七彩铁券!”   杨世川咬了咬牙,当下又问道:“你能起来吗?”   “起不……来……我伤得很重……可能……要死了……”看来你……伤得比…… 我轻!”   那女个声音极其轻微,断断续续……杨世川黯然地叹了一口气,道:“是的, 我伤得比你经。”   “阁下,我能……求你―……件事?”   “什么事?”   “请你告诉我父亲,我将死了!“……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是‘天台剑客’……告诉他……他的女儿……为了‘七彩铁券’, 被……吕碧琦……伤了,请他无论如何……把“七彩铁券”取到……交给一个人……”   “交给谁?”   “杨世川”   “什么?”杨世川吓了一跳,如非他全身隐隐作痛,可能吃惊得跳起来,当下 镇定了一下情绪,道:“杨世川?”   “是……的,杨……世……川……当初我……答应他,把……“七彩铁券”取 到……交给他。”   杨世川突然感到一阵内疚,他听出来,这个女人的声音是谁……两颗感激的热 泪,滚下了他的耳际。   他幽声问道:“姑娘是姓崔?”   对方显然吃了一惊,接着断断续续又道:“是的,我叫……崔妙妙。”   杨世川强然神伤地说道:“崔姑娘,杨世川是我的朋友,我对他知之甚详,他 是一个受过爱情创伤的人,你为什么要如此待他?”   “我爱他!”   “爱他?……可是,他并不爱你!”   “我知道……然而,我无法……自拔……他告诉过……我,他是结过婚的人, 他的……妻……子……离他而去……我曾伤……心,可是……我……爱……他呀””   杨世川闻此袅袅断肠语,不觉黯然泪下,他叹了一口气,道:“他应该爱你的, 可是,他的妻子夺去了他的一切,他把感情赤裸裸地献给她,他爱她。唯一他所爱 的只有那个离他而去的妻于!……她带走了他一切的希望,他恨她……他发誓总有 一天,他会杀她……”   “杀他……妻……子?”   “是的,杀他的妻子!”   “他……杀不了……”   杨世川心头一震,应道:“为什么?”   “因为……他爱她……自然……下不了……手?”   杨世川冷冷笑道:“她是一个贱女人……当他家中没落时,她离开了他,我相 信他会杀他的……”   杨世川话犹未落,突然间一个声音喝道:“杨见台伤势极重,还是不宜多开口, 先吃上这颗药,让我替兄台疗伤一阵,或可复元。”   杨世川穷极目力一望,那华服少年口泛淡淡笑容,塞了一颗丹药在他口中,伸 手拿了他三十六大穴。   杨世川感激地点了一下头,缓缓闭上眼睛,探合这毕服少年的内力运气疗伤。   一个时辰后,杨世川精神与内力全部恢复过来,但那位华少年因真元消耗过多, 已坐在一处闭目调息。   杨世川感激得热泪滚滚而落,叫了一道:“兄台……”以下的话竟不知如何启 口!   华服少年双目一睁,望了杨世川一眼,吹了一口气,道:“大丈夫不弹泪,杨 兄台何必浪费这宝贵的男儿泪水?   杨世川拭去了睑上泪痕,道:“兄台与杨世川偶然相遇,不惜化费真元,为弟 疗伤,怎不令兄弟感激?”   华服少年缓缓站了起来,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是,我有目的的呀?”   杨世川心头一震,脱口道:“什么目的?”   “以后你会知道,现在何必多谈,说不定以后我们要成为一对暂不两立的仇人!”   但见华服少年声音过后,脸上突现杀机,迫视杨世川的脸上,看得杨世川怦然 心惊!   杨世川不觉退了两步,道:“莫非兄台与我杀父仇人有关?”   华服少年冷冷一笑,道:“这要问你叔父,你叔叔的伤势,已被兄弟疗伤恢复。”   “你也救了我叔叔?”   “不错。   “兄台既与我们有仇,为什么要救我们?”   “我已经说过,我有目的!”   “纵有目的,也不会救一个仇人。”   华服少年象是有无限的心事,幽幽一叹,道:“以后你会了解,当这里事完之 后,我会告诉你。”   话落,向暴喝之声处走了过去,望着他的背影,使杨世川感觉到,此人必定与 自己父仇有极大关系……   当下脱口叫道:“兄台暂请止步――”   那华服少年一转身,问道:“兄台有什么事吗?”   杨世川望着华服少年的脸上幽伤之色,怔然不知所语!   他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念头,暗道:“莫非这华服少年是女扮男装!”心念未 落,那华服少年苦笑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兄弟就走了,不过,兄弟要说一句 话……”   “什么话!”   华服少年苦笑一声,象自语道:“一个人总有无穷的希望与幻想,可是事实往 往不如人意,当一个人在爱一个人或怀念一个人时,心如狂潮,视生死如鸿毛,为 爱而牺牲者不知几几,为爱而生恨甚至变成仇人者,亦不知多少,情海春梦,恨海 悠悠,如一个人为情爱而痛苦,其情虽可怜,唯往往得不到别人谅解,你说是否?”   这一番话说得伤感至极,杨世川未及回味语中之意,便点了一点头,那华服少 年望了地上的崔妙妙一眼,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个红衣少女快死了,杨兄应该 救她,她是为你而受伤的……”   话落,转身疾步而去。   杨世川望着他的身影,怔怔住立……   他细细回味着这个华服少年所说的话里之意,不觉喃喃而语,道:“一个奇怪 的人。”   “是的,他是一个奇怪的人。”   声音传来,使杨世川吃了一惊,转脸望去,但见他叔父“丧天手”谷阳伫立当 前。   杨世川叹了一口气,问道:“叔叔,是这个奇怪的人救了您老人家?”   “是的。”   杨世川脑中似有所悟,说道:“叔叔,这个人是不是女扮男装?”   “极有可能,假如这个奇怪的男人是一个女扮男装,那她是爱上了你。”   杨世川闻言,心头一震,他本能地回头,望了那个华服少年一眼,那华服少年 已经去远了。   他收回了视线,问道:“假如他不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呢?”   “那么,他可能是一个受过爱情创伤的人。”   杨世川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当下问道:“叔叔,现在我已经学会了武功,您 应该把我父母仇人告诉我。”   “凭你现在的武功,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杨世川脸色一变,道:“凭我的武功,现在不行?”   “是的,你不是对方之敌!”   杨世川睑色一变,怒火倏起,他一扬手,出掌向前面足有一人拥抱大树,劈了 过去。   砰的一声巨爆……   但见树枝分拆,那棵足有一人抱的大树,在杨世川一掌过后,应声而倒!   这内力使“丧天手”吓了一跳!   杨世川望了他叔叔“丧天手”谷阳一眼,问道:“叔叔,凭这一手,难道接不 起对方十招?”   “丧天手”谷阳黯然一叹,道:“想不到贤侄有今日之成,令人欣慰,凭你现 在武功或许能接得起对方十掌,好吧,我告诉你。”   他望了躺在地上的崔妙妙一眼,说道:“你不应该先救她吗?”   杨世川望着崔妙妙的苍白的脸色,黯然长叹,道:“救她?”   “是的,救她,她是为你而伤的……”‘丧天手’惨然地笑了一下,说道: “贤任,我明白你,你的心目中,除了爱一个‘玉琴’之外,并没有再爱任何一个 女孩子,可是,你不能忽略了一个女孩子献给你的感情。”   杨世川黯然一笑,道:“是的,我应该救她。”   半个时辰之后,杨世川与“丧天手”谷阳,终于把红衣女崔妙妙救醒了过来。   望着她那苍白里透出凄伤的神色,杨世川不由黯然叹了一口气,崔姑娘……”   崔妙妙没有站起身子,她依就趟在地上,在杨世川一叫之后,她含在眼眶里的 泪水,忍不住滚了下来!   她想到过去……也细思将来……   杨世川叹了一口气,道:“崔姑娘,我感激你为我争夺“七彩铁券”而受伤……”   她凄婉地闪动了一下唇瓣,幽幽道:“刚才跟我说话的是你?”   “是的,是我。”   崔妙妙的眼睛骤睁,两道幽怨的光芒,迫视在杨世川的脸上……久久,她轻轻 叹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   杨世川望着这令人泪下的神情,脱口问道:“你要什么?”   崔妙妙苦笑道:“我要的你能给我吗!”   这幽语轻问,使杨世川心头一震,茫然不知所答!   崔妙妙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不能给我,因为你的感情全部给了你的妻 子,可是,谁叫我痴心地爱上你,我只要求你,请握着我的手片刻!”   杨世川喃喃道:“如非颜玉琴,我会爱你……”   他把手伸出去握住了崔妙妙的玉手!   她慰然地笑了一下,道:“我了解你,但愿你的妻子也会了解你的心情,不过, 生平能得到这样一位朋友,我心也感到安慰了!”   杨世川歉然道:“崔姑娘,我对不起你……”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她苦笑了一声,又道:“红颜一死或知己,伤心却独 有情人!”   她缓缓站了起来,欺步向暴喝传来之处走去。   杨世川问道:“崔姑娘,你要上那儿去?”   她没有回头,轻轻说道:“抢七彩铁券,我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杨世川急道:“你不要去。”   “为什么,你怕我死?”   “也许是的。”   “生前痛苦,不如一死寻求解脱?如果我真的为七彩铁券而死,请你在我的坟 前,插上几束鲜花吧。”   幽幽断肠语,催下情人泪,杨世川伤心叫道:“崔姑娘,你不要去   崔妙妙没有答话,移动着蹒跚脚步,向前走去……   “丧天手”谷阳叹道:“让她去吧,只要你怀念这个女人,以后总有报答之日。”   杨世川点了点头,说道:“叔叔,我仇人是谁,你告诉我。”   “丧天手”谷阳叹了一口气,问道:“贤侄,我问你,那俏叫化你认识?”   杨世川举目望去,只见那个俏叫化与‘红衫怪客’依就在打得难分难解。   他收回了视线,道:“不错,我认识他,他曾帮我几次大忙。”   刚才如非是他,你可能已经死在‘红衫怪客’之手。”   “我会感激他。”   当下“丧天手”沉思了片刻,说道:“贤侄,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以往因为你 身无武功,所以,我不愿告诉你这件事。”   他倏然一笑,又道:“事情回到二十年前――   那时,江湖上,正是轰动武林的天下第二人宋青山率领中原武林人物。赴飞鲸 岛一役――宋青山为了“飞鲸岛”之役。而名震天下!   此事过后,江湖已经平静下来,可是莽莽武林,并没有全部平静!   当时,武林中突然出现三个令人注目的年轻人,这三个人并称为江湖“三客― ―‘红衫怪客’、‘凤阳剑客’以及一个“醉客”。   这三个人的武功,同出一师,‘凤阳剑客’为大,‘红衫怪客’为次,“醉客” 为小。   这三个人的武功,各有所长,不过,最厉害的要算“醉客”欧阳春。   三个人之中,也以“醉客”最为正派,只要有酒可醉,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 管,他不欺同人,就是有人揍他,他也不会还手,除非逼出他的醉火,他不会跟人 动手。   你父亲‘凤阳剑客’与‘红衫怪客’的个性,却又与“醉客”,恰恰相反!”   你父亲为人刚愎自用,做事任性,而致在短短的数年中,不知得罪了多少武林 人物。   ‘红衫怪客’为人阴险奸诈,八面玲拢做事圆滑,在短短的数年之中,广结了 无数的武林英雄。   这三个人虽为同门师兄弟,但个性却完全不同,如以人材而论,“醉”客人材 长得最好,你父亲为次,‘红衫怪客’最差!   尽管这三个人个性完全不同,不过,在他们先师‘云燕仙子’。面前,依就和 颜相处!   ‘云燕仙子’死后,你父亲‘凤阳剑客’以大弟子的身份,接掌“飞燕帮”帮 主之职。   ――也在这时,江湖出现了一个绝色美女董佩香――也就是你的母亲。   你母亲之美,虽然赶不上当年的天仙魔女,但也艳光照人,不知有多少人拜倒 在她的石榴裙下。   董佩香唯一所爱并不是你父亲……   杨世川脱口接道:“是红衫怪客?”   “也不是,而是你师叔醉客!”   “那么,她为什么会嫁我父亲?”   “报仇!”   “为什么?”   “丧天手”苦笑了一下,说道:“董佩香是一个绝色美女,她虽然迷倒了无数 男人,可是,她心目中只有爱一个“醉客”――欧阳春。”   而曾天坤被江湖人物称为“醉客”,不无原因,因为你的师叔曾天坤曾有一个 爱人,改嫁男人,而终日以酒解愁,从此对于任何一个女子,均存戒心,再也不会 施爱于人,对于董佩香的热爱,视若无睹。   同时,你父亲与‘红衫怪客’两个人,疯狂地追求董佩香。   你父亲与‘红衫怪客’发誓非得到董佩香不可,于是,这四个人中间,便构成 一场很香艳的故事……   你母亲因热爱你师叔曾天坤,却受到“醉客”的冷落,一恨之下,嫁给了你父 亲。   虽然你二师叔‘红衫怪客’也在热烈追求你母亲董佩香,可是以人材而论, ‘红衫怪客’却又差你父亲太远!   董佩香嫁给父亲之后,本来可以相安无事,可是董佩香并没有爱你父亲而爱的 是醉客!   ――为了恨,她嫁给你父亲,这其中是否有爱的成份,我们暂且不提。   可是董佩香为受“醉客”的冷落,而怀恨在心,她存心报复。   ――于是董佩香在生下你的第三年,变了,变得令人不敢想像!   首先,她在暗中诱惑‘红衫怪客’,两人过往甚密,其中难免发生爱昧行为……”   杨世川脸色一白,全身颤抖,问道:“我母亲当真是这种人?”   “丧天手”言至于此,也不由老泪纵横,说道:“是的,这段往事对于你来说, 是一件极为创痛与可怕的,可是我不能不说。”   他望着脸色苍白的杨世川,又道:“你母亲确实是一个毒辣的女人,她背着你 父亲,与你师叔‘红衫怪客’陈仓暗渡,发生了不寻常的关系……”   杨世川咬牙切齿问道:“难道我父亲不会知道我母亲与”红衫怪客”这禽兽般 行为?”   “丧天手”苦笑道:“你父亲当然知道,但为了颜面关系,如果这件事闹开, 传遍江湖,这叫你父亲以后如何做人?   于是,他忍了下来――他偷偷与‘红衫怪客’谈判,‘红衫怪客’因为知你父 亲不好惹,打恭作揖,表示错误,并发誓决不与董佩香来往!   ――可是事后,不但没有改过,反而变本加厉,这时,事情越闹越大,你父亲 这时存下杀机了!   在行动之前,他把你送到我处,使你不致于心目中留下了可怕的阴影。   你父亲的较然行动,使‘红衫怪客’骤然惊觉,他是一个极负心机之人,见状 之下,知道事情不妙!   于是,他见风转舵,突然不与董凤香见面。   这一来,你父亲也没有办法,因为捉奸捉双,否则,他纵然知道你母亲与‘红 衫怪客’有不正常的关系,也不能冒然下手!   这时,你母亲董佩香,把目标转移到你三师叔的身上来。   你三师叔为人极为正派,对于你母亲的殷勤,自然不会怀疑有不良企图。   你三师叔有酒必饮,有饮必醉,于是,你母亲捉住了这个弱点,有一次把你三 师叔灌得酩酊大醉之际,就这样,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丧天手’活犹未落,乍闻杨世川一声大叫,忍不住怒火攻心,一口鲜血,从 他口中,喷了出来!   ‘丧天手’失声叫道:“贤侄,你怎么了?……”杨世川身子幌了两幌,一个 跄踉,向前扑倒下去――   “丧天手”一个纵身,扶住了杨世川的身子,但见杨世川双目紧闭,口中喃喃 道:“我母亲真是这种人?……”   “丧天手”黯然泪下,道:“如果这件事,刺伤了你的心,不说也罢!”   杨世川咬了一咬钢牙,突然坚强起来,他挣脱了“丧天手”的怀抱,冷冷说道: “叔父,你说下去。”   “丧天手”苦笑道:“如果你承受不起这个打击,我不说了!”   杨世川脸色一变道:“不,您要说……告诉我后来怎么了?”   “丧天手”叹道:“我知道你心情的痛苦,但是,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杨世川道:“是的,我应该知道。”   “丧天手”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你母亲把你三师叔曾天坤用酒灌醉发生了 不可告人之事,你三师叔一觉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一个全身赤裸裸的你母亲,其惊 骇程度,就无法形容!   曾天坤吃惊之下,变成愤怒,他一举手,把你母亲打得口吐鲜血,本来想结束 她的生命,他为人忠厚,不敢杀董佩香。   ――那时适逢你父亲不在帮中,到我那里小住,否则,这件事就要爆发了。   你三师叔经此打击之后,每天更显闷闷不乐,除了酒之外,其他一概不管,后 来便失踪江湖,不知何去!   你母亲受曾天坤一掌及一顿教训,有些收心养性,并没有发生其他意外之事……   一幌眼十年过去了。   ‘红衫怪客’在这十年中,更大批网罗武林高手,准备杀你父亲,夺下“飞燕 帮”势力。   ――这十年间,‘红衫怪客’是否与你母亲有连络,局外之人,就不得而知, 不过,据推测可能尚有来往。   你十六岁那年。   你父亲的至友颜鹏有女颜玉琴,年方十六,因此,你父亲建议把颜玉琴许配与 你。   颜鹏与你父亲原是知交,立刻答应你父亲的建议,既未询及颜玉琴的意思,便 把颜玉琴嫁过来。   你爱颜玉琴,可是据我所知,你们虽进洞房,并未发生夫妻关系……”   杨世川脱口接道:“叔父怎么知道?”   “丧天手”淡淡笑道:“颜玉琴告诉我。”   杨世川喃喃道:“是的,我们当年花烛之夜,并未行夫妻之礼……”  “你知道为什么?”   杨世川摇了摇头。   “丧天手’叹了一口气,道:“是的,你不会知道,后来颜玉琴告诉我,你们 虽然同卧一床两年,颜玉琴依就完莹无暇,你曾虽有所求。但颜玉琴均以年纪太小, 不宜发生关系为题,而拒绝你的要求,是不是?”   杨世川点了点头,道:“是的!”   其实原因并不是如此,而是另有一番伤心故事!”   “什么故事。”   “颜玉琴心中另有所欢!”   杨世川闻之色变,忧声问道:“她另有爱人?”   “是的,她另有爱人!”   杨世川心里一痛,黯然泪下,道:“叔叔,你应该知道,我爱颜玉琴太深,您 可知道!我把一生感情,毫不保留地送献给她?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丧天手”苦笑道:“她怕刺伤你的心,因为你在两年中,保全了她的贞操, 使她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而不忍刺伤你。   可是,她将真情哭诉于我!   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她爱那个男人,据说,那个男人叫纪石生,是‘花 花公子’纪彬的儿子。   提起这个‘花花公子’,江湖上当年无人不知,人材出众,武功高强,与当时 的关内三雄――五指酒丐、穿天一剑、铁面神龙,同时称誉江湖。   据说,‘花花公子’当年曾玩弄了一个美女――邵琼云,这女人原是五指酒丐 的爱人,五指酒丐曾对邵琼云不起,后来邵琼云一气之下,嫁了‘花花公子’纪彬。   ‘花花公子’纪彬并没有给邵琼云幸福,后来‘花花公子’被一个妖艳女人― ―“三笑神姬”杜艳雪所迷。   据说杜绝雪有“三笑神姬”之誉,就是天下男人,逃不过她的三笑,‘花花公 子’纪彬终于弃邵琼云而不顾,跟杜绝雪私奔了,至于真正情形如何,我们既未目 睹,自不然枉下断言。”   杨世川又问道:“那么,颜玉琴所爱的男人,就是纪彬的儿子?”   “是的,就是纪彬与“三笑神姬”所生的儿子,据说此人长得潇洒英俊,颜玉 琴与他彼此山盟海着,深深相爱。   颜玉琴为了不违父母之命,而含泪嫁你,可是她一生,只爱一个人――纪石生。   爱情不能勉强,或用金钱可以买来,当我听了她哭诉之后,甚为同情,希望她 能找到纪石生,因为自她嫁你之后,纪石生便远走天涯。   ――同时,总有一天,你会谅解颜玉琴的痛苦。   那时,你们十八岁――   这一年,你父亲被害了!   据你父亲死前所说,‘红衫怪客’十二年后回到桐柏山“飞燕帮”总堂,曾带 回来三百名武林高手,声言帮你父亲振兴“飞燕帮”。   你父亲虽然刚愎自用,但却不存疑心,把‘红衫怪客’升为副帮主。  ‘红衫怪客’因为有了三百名心腹之人,大权在握,于是,与你母亲肆无顾忌地 交往,重然旧火,干那不可告人的勾当!   你父亲那忍得这项绿帽子戴在他的头上?   一怒之下,找上了董佩香,他要杀这个女人。   可是,这时董佩香被‘红衫怪客’藏在一处,你父亲纵有翻天之能,神卦之术, 也不知道她藏于何处。   ――一气之下,找上了‘红衫怪客’。   两个人动上了手,那三百名‘红衫怪客’的心腹,一声暴喝,全部出手,把你 父亲围困。   你父亲一人之力,怎抵得过这三百名武林高手的围攻?   于是,他被打得口吐鲜血,落荒而逃!   他到我处时,奄奄一息,终告毙命……”   杨世川大喝一声,脸色突然一变,道:“杀我父亲是“红衫怪客?”   “不错!”   杨世川纵声一阵狂笑,其声悲抑,闻之令人毛骨竖然,笑声嘎然而止,喝道: “我要杀他――”   一语甫落,弹身飞泻而去――   “丧天手”见状,急喝道:“贤侄,暂停脚步――   他猛地一弹身,向杨世川前路截去。   杨世川此时怒火攻心,大喝一道:“叔叔,难道你不叫我报仇吗?”   “丧天手”谷阳喝道:“就你这副牛劲,难道还想替父亲报仇?等我把话说完 再找‘红衫怪客’报仇不迟!”   杨世川厉声喝道:“我恨不得此刻杀了他,是的,你应该听我把话说清楚。”   杨世川恨极而泣,“丧夫手”叹了一口气,道:“杨贤侄,我知道你心情的痛 苦,古语曾云,君子报仇,十年不迟。”你急在一时,怎能有所大成!”   “叔叔,以后的事怎么了?”   “丧天手”叹了一口气,道:“当时,你父亲死后,“红衫客曾派人到处找你, 如非我机警,把你藏在地下室多天,可能你也非死不可。   自然,‘红衫怪客’在你父亲死后,便接掌了“飞燕帮”帮主之职……”   “那么,我母亲呢?不,我不叫她母亲,董佩香现在是不是在桐柏山“飞燕帮” 总堂?”   “丧天手”道:“可能是,不过,据说,她已不得宠,‘红衫怪客’已经另结 新欢,把董佩香打人冷宫……”   “这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应该得到的报应。”   “你恨你母亲?”   “岂只恨,她是害死我父亲的主凶,我要杀她――”   这一句话说得“丧天手”谷阳吓一跳,望着杨世川脸带杀机,不由骇然问道: “你要杀你母亲?”   “是的,我要杀她!”   “你不能杀她!”   “为什么?”   “她纵然没有爱过你,也害死了你父亲,但不管如何,她毕竟是生你的母亲。 古今以来。那有儿子杀生母?”   “可是,我恨她!”   “总有一天,她会得到报应,为人之子,不能不孝,纵然母亲对你有所过错, 你依就应该尊敬她,爱她,这是为人之子者应有本色,事则,江湖上的人,要笑你 大逆不孝。”   杨世川泣道:“我恨她。”   丧天手道:“这件事我们不谈,再说你父亲死后不久,颜玉琴突然离开你……” 说到这里,他把眼光落在杨世川的脸上――   但见杨世川脸带杀机,道:“是的,她看我们家庭没落之后,便走了。”   “不,你错了,如非我留她,她可能早就走了,她爱纪石生,为了感情的负担, 经月累月的支出,她心情之痛苦,令她无法承受……于是,我叫她走了。”   杨世川脸色一变的喝道:“什么?您叫她走的?”   “丧天手”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叫她走的……”   “难道叔叔不知道我爱她吗?”   “可是她不爱你呀!”   杨世川脸色一变,冷冷笑道:“是的,她不爱我,她骗了我的感情,我要杀她 ――”   “不,你不能杀她,颜玉琴并无错,错在你父亲及颜鹏,她心有所属,你能怪 她?杀她吗?”   可是,我杀她,就不能让别人占有她。”   “丧天手”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应该记住这句话,如果你能看到你所爱 的女人有幸福的归宿,你的心里不也感到安慰吗?”   “不,要杀她,永不谅解她。”   幻想时代扫校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