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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回 苦忆箴言 一老怀仇离远娇 难收神物 众仙失计纵山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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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回 苦忆箴言 一老怀仇离远娇 难收神物 众仙失计纵山僧 话说苍虚老人尽管得道千年,自来刚愎尚气,又在怒火头上,想到便说,益发不善 言语。教谢琳灵心慧舌,大肆讥嘲,逐层驳诘,妙语如珠,一句也回答不出,又急又愧。 先听出二女乃小寒山神尼忍大师门下,神尼本人虽不曾见,还曾听得与己功力相等的同 道无心中谈过一次,说她佛法微妙,不可思议。她既在小寒山坐关三百余年,当地毒蛇 猛兽俱受佛法感化,凶恶相克之物俱能悉泯杀机,同在一处生息,其精通大乘降魔佛法, 自在意中。但是传闻灵异之迹无多,其中宝相现出极少,纵习此法,也未必到了火候。 这两个女弟子年纪甚轻,说是已得师传,实难深信。对面一个贱婢竟敢离开护身佛光, 独出答话,口齿如此尖利,也似非戒律谨严者所应有,今日局面,决难占得上风。听贱 婢口气,只凭灵娇三仙一纸来书和这新来三人,便要强行和解,敌人决无认罪服低之事。 自己千年威望,就此扫却,这口恶气怎平得下?自来修大乘法的佛门弟子,照着戒律, 最忌嗔杀,便有忤犯,也不计较,与其被她一席话便嘲弄回去,转不如暗放冷箭试她一 试,到底看一个明白。如真不敌,再行退走,比较也值。 苍虚老人想到这里,顿起恶意。以为谢琳未有佛光、法宝护身,必是看出自己色厉 内在,又以鲁仲连自居,轻敌骄狂,不曾戒备。于是假装听话,默运玄功,暗下毒手, 先用冷焰搜魂之法试一摄取元神。只见谢琳从容言笑,神色自如,疑是暗中强自镇慑。 心中大怒,又以全力施为。猛觉反应之力极强,心灵大震,几乎迷糊。对方仍微笑嫣然, 竟如无觉。苍虚老人不禁大惊,虽知难惹,终不甘服,将口微张,竟把炼成七八百年从 未用过的天戮神针试放了几根出来。 此针乃苍虚老人采前古遗藏地底的阴煞之气,并从四千九百斤深海寒铁中提炼精英, 再用玄功法力,以本身真气会合,凝炼而成。细小如毛,随心大小,不用时即以藏在命 门紫府以内,发时无形无迹。中在人身上,生两种妙用,专伤修道人的元神婴儿。如若 对方法力高强,中针时有了惊觉,将元神遁出,或自闭穴,不使循着气血攻心,伤及要 害。此针遇阻不行,立即暴长数千万倍,在受伤之处爆裂。只要被中上,便非受重伤毁 及肢体不可。又目力看不见,阴毒异常,极难防御。苍虚老人适才已知敌人法力高强, 巨灵神掌且难当,祝又加上三个能手,仍在心存首鼠。之所以口发强横,意欲一拼者, 此宝便是所恃之一。满拟此针发出,敌人多少总得受伤。哪知连发五针,全如石沉大海, 音无迹兆。因是恨极,最后所发两针更向敌人两眼发去,也未生效。只见对方妙目澄波, 顾盼自如,仿佛未沾身,便即化去。 这一来,苍虚老人方才心寒气沮,再不见机,定遭惨败无疑。又见谢琳话已说完, 目光湛湛注定自己,恐她说出自己两次暗算,再加挖苦,更是难堪。只得强忍怨毒,扮 一丑脸,假装大方,忙接口笑道:“老夫得道千余年,想不到如今后起小辈中竟有能者。 小寒山二女法力果非寻常,老夫连试她们定力佛法,均被破去,真乃后生可畏。陈道友 也无须和解,甘拜下风,老夫去也。”话未说完,陈文玑看出他要走,忙说:“家师尚 有书信在此。”随即飞身出外,递过一封书信,苍虚老人口中说着话,左手接信,右手 掐诀往回一招。陈文现早把青灵囊口放开,内中血焰本已收敛缩小,散出自比收入神速 得多,随手招处,嗖的一声,便往苍虚老人葫芦中飞去,晃眼即尽。接着便见面前青白 二色烟光骤起,再看人已不见,只见遥天空际忽有青白光影,一闪即没,端的快极。 众人没想到苍虚老人口说大话,气势汹汹,却收得如此之易,俱觉好笑。陈文现道: “老人得道千年,仍有这么盛的火气。家师和齐真人原意,此老虽是左道旁门,但他生 平从未作什大好大恶之事,因此三次天劫俱有极巧机缘,得以侥幸获免。自古迄今,左 道中人经时千三百年以上而未遭劫者,连他和大荒山一男一女两老怪物,共只三人。自 来修道之士投身旁门者,人数最多,一时也诛戮不完。俟其恶贯满盈,运数将终,生灵 已受害不少。与其扬汤止沸,无如釜底抽薪,留此三人,正可为一干异派妖邪作为榜样, 使知所习虽是左道,只要不为恶,一样可以得脱天诛,天仙固然无望,长生却是可保。 为此不愿洪弟与他各走极端,仇怨太深,不肯休止,迫他铤而走险,自取灭亡。 mpanel(1); “并且老人此次之来,是为昔年在图南山遭遇第三次天劫以前,无心与少阳神君相 遇,倾盖论交,结成好友。到了临难之时,因知天劫一次比一次厉害,多高法力也难相 助。本心还不愿累及良友,只想三阳真火恰是魔火克星,打算借用。哪知才一开口,少 阳神君便托词拒绝。他认此举只是聊胜于无,本无多大功效,对方祭炼非易,不愿白送, 也是人之常情,并未见怪。又托以身后之事,神君仍是漠然。他平日对于外界人虽然妄 自尊大,言出法随,睚眦之怨,毫不宽假,但对朋友却极爱护容忍,纵令绝交,不出恶 声。当时觉少阳神君情薄,心中有些不快,也未发作。哪知少阳神君对朋友比他还好, 表面坚拒,心早打好锐身急难的主意,恐事先明说了出来,分了他的心神,佯为不允, 暗中却作准备。 “到了第三日苍虚老人应劫之期,少阳神君忽然不辞而别。事虽凶危,因前两次都 能转危为安,苍虚老人自然仍作万一之想,无暇再生闲气,径去山顶,坐候劫运之来, 欲以死力相拼。与魔头连斗了三日夜,连经险难,均仗自身法力抵御过去。到了最后一 夜,元气消耗,精力已疲,忽为魔火所困。他自知不能幸免,求生望绝,再隔些时定不 能支,便须发号令给远方守候的门人,用飞刀自行兵解,以免神形俱灭。就在这危机瞬 息,一发千钧之际,神君却从身后一座孤峰上,将本身元神与丙火之精所化的一条灵蛇 合成一体,突然出现,冒着奇险飞入魔焰之中,由灵蛇口里发出万千三阳神雷,连斗了 三个时辰,终于将百丈魔焰击退,助他脱了大难。而少阳神君元神却受伤不轻。苍虚老 人这才知道良友苦心至情,感恩自不必说。 “由此二人愈成生死之交。所以那么不肯管闲事的人,一接到少阳火书告急,立即 赶来。这原是他知恩感德,对朋友的义气。虽说他乖张骄狂,不合妄使邪法,也因多年 威望,惟恐失坠,情势所迫,非由本心。又是初次对人下这毒手,种种均有可原。家师 一面想保全他,一面又以他最末一次劫运将临,事由今日而起,事前消弭,比较容易, 如果没有今日之事,他便生出别的灾害,劫运更难挽回。故此想定时日,令我先回峨眉, 与齐真人等计议。正值谢家九妹先受青城朱真人之托,暗中早有安排。嗣又以峨眉三英、 二云、七矮诸道友多半至交,今年应往峨眉朝拜掌教师尊以及各师长,自陈功过,难得 聚在一处,就便往访。 “起初因李道友是此老命中克星,他虽然年幼,临事并不冒失,非有几分必胜成算, 决不轻往。如三阳神火厉害,必往各师执和诸道友世好那里求借法宝相助。他本和金、 石、甄等七矮兄弟要好,当着人前,故意闹些小孩脾气,实则异常亲热。背着人时,大 家商量,同寻异派人晦气。还有宁一子的门人蒋诩,和他也很莫逆。七矮兄弟正炼济世 灵丹,无法相见,而宁一子又有抵抗神火之宝,必往求借无疑。为了阻止他前往,打算 釜底抽薪。我又奉了忍大师之令,和宁一子商议一事,正好就便赶去拦阻,不令借与。 刚到香兰渚,李道友也随后到来,法宝未借到手,赌气飞去。谢家姊妹又把他可以求助 的地方全都赶在前头一一吩咐。以为他素好胜,六合旗门只能防身,巨灵神掌击灭真火, 要伤害无数生灵,不敢乱用。没有克制真火法术,也许暂时中止,日后再往,将此事错 过。只等诸位道友被火围困之时前来解救,便不致与此老引起仇怨。不料李道友数世清 修,交有不少有法力的同道至友。日前又在香兰渚从蒋翊得知一位前生至好燃脂头陀, 现在南海朱竹岛妙香岩坐关。于是赶了去,不特把佛门至宝香云宝盖借来,并还指点云 路,教他如何走法,却未说明有何遇合。其实那正是去西极岭的正路,无意中助人取出 前古玄阴真水。 “西极教和少阳神君师徒互相嫉恨已久,只未公然发难。见李道友如此神通,正好 暗收渔翁之利,妄想将磨球岛真火收去,逐走少阳师徒,光大门户,独占西极全土。李 道友只图真水可以制火,便照计而行,带了真水前来。西极三长老连同好些得力门人, 便暗中尾随,相机发动。本来玄阴真水眼看就要成功,忽被苍虚老人用九炼赤尸之气围 住,那火又是丙火真精,灵蛇所化,不但不能消灭,因水为赤尸所包,转成了里应外合, 真水竟被煮沸。如非苍虚老人也存妄念,欲收此水以为己用,只消三日三夜便可炼干。 固然所去不过全数十之二三,一则可惜,二则异日重炼此水要减去若干灵效,再想收制 三阳神火,力便不足。西极三长老一时情急,乘着少阳师徒离岛而出,苍虚老人全力对 付强敌,岛上空虚,欲去灵焰潭毁灭火源根本之地。不料岛上尚有五火使者,均非弱手, 这一阻拦,苍虚老人也就赶回,将他们赶走,险些闹出事来。 “依我本意,早来些时,西极教便许不出手。只因在峨眉时遇见大方真人,力说今 日之局关系定数,人力徒劳。原来西极教教祖悟彻玄机,自知所习非佛非道,似是而非, 再炼多年,成就也只如此。为求正果,于是发动真火,自焚转劫,以期再生转入佛门, 寻求正果。为想维系教门人心,坚其信仰,以为转世再来,改定教宗,重兴彼教,当时 施展法力,故示白日飞升灵迹,连他门下掌教的三个嫡传爱徒均被瞒过。谁知弄巧成拙, 转世之后,虽然得为高僧,但以发愿大宏,至今尚未圆满,不能重返故土。而西极教气 数已尽,近数百年来日益骄妄,贪嗔忌刻,自前辈诸长老起,以及末代教徒,十九行为 乖谬,倒行逆施。此次正是彼教劫运。现在前古玄阴真水已为所得,以为少阳神君在他 卧榻之侧,不容并立,暂时如不发动,日后必为离朱宫师徒大患。齐、朱二位真人与宁 一子诸位,以彼教远居西极,虽然天性刚愎,忌讳大多,有怨必修,人如犯他,永无休 歇,但彼教规至严,操行尤苦,从不无故犯人。只有两次,因为无知触他禁忌,大修其 怨,人已避逃,兀自穷追不舍,终于赶来中土报复,将两个得道多年的散仙,连同门徒 七人害死,几乎连元神亦为所灭。此外恶迹无多,教徒又众。齐真人等怜其修为不易, 欲为免去此劫,等那转世祖师归来度化,也不过是本着一念慈悲,姑尽人事而已,照着 目前情势,分明定数难移,莫可挽回。我们因听大方真人叮嘱,谢家姊妹又想稍为磨练 李道友,因此晚来了一步。适才正想劝说此老,面交家师手札,不意谢家二妹不忿他狂 谬,先走出去一片冷嘲热讽。此老自是难堪,怒极之下,暗中连用两次阴毒法宝,俱为 无相神光不坏身法所破。说又说不过,斗法又非敌手,虽然迫于无奈,借题遁去,看那 去时情形,并未甘服,心中怨毒已深。但盼他归途看了家师手札,幡然悔悟,就此回山 避祸,还可无事;如逞一朝之忿,这场劫运恐比前三次天劫还难避免呢。” 谢缨笑道:“如非洪弟喜事任性,今日事已早了,这苍虚老人千余年道行,西极教 下那么多的修士,怎会因此断送?我佛慈悲,我爹爹也教你如此么?”李洪道:“大姊, 你怎也和二姊一样刻薄我?你们也有朋友,以前不是也爱管人闲事么?我这还是奉了师 命,下山行道,才到四处走动。你们刚到小寒山不久,便瞒了师父,和那癫尼姑同去幻 波池惹事,不比我更淘气么?如今却来说人。我只照情理,分邪正,不背戒律师教,他 们定数应劫,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害他们的。”谢琳道:“洪弟,你真会胡说。我们去 幻波池,乃是明知艳尸为妖邪,当然应助良友一臂之力,师父法力高深,岂能隐瞒?我 们前往,分明许可,你不知西极底细居心,又未能分出苍虚老人善恶。前者谬托知己, 为人所愚;后者以为只是旁门,便可诛杀,妄用巨灵神掌,岂非荒唐?如何能和我姊妹 比呢?”李洪红着脸,还要争论。陈文现道:“西极教人已退走,等那三人到来,再到 磨球岛,照齐真人之言行事吧。” 众人见陈文玑只是畅谈,不再收拾残局,本觉奇怪。闻言侧望,只见二三十道光华, 正往西极岭来路遁去,转眼不见,空中真水真火与赤尸之气互相连接的大光团也已不见, 只剩半天烈火红光,随着火行者等宫众,往磨球岛上飞去。同时对面飞来三道光华,转 眼近前,现出三个天仙般的女子,都是雾鬓风鬟,云裳霞裙,玉骨冰肌,光艳照人。内 中一个年纪较轻的丰神朗润,尤为独绝。神情都是一般娴雅庄重,连石玉珠那么交游极 广识人最多的,俱未见过。谢琳先开口道:“三位道友可是青门岛主么?”三女点首应 诺,随即通名礼见。众人才知来人乃昔年紫云宫旧主,现在隐居磨球岛西青门岛的初凤、 慧珠和原在岛上隐居多年的一位女仙、青门仙子朱苹,好生欣慰,各道仰慕不迭。 众人方欲询问经过,忽听陈文玑对三女道:“我以家师不喜与人结怨争斗,西极教 中人一与成仇,便会拼命纠缠不休,前仆后继,虽彼灾难将临,何苦自我发难?并且他 对李道友虽是利用,并无恶意,又是订交于先,同仇敌忾,焉可倒戈相向,强令退去? 而少阳神君与家师和峨眉、青城两派均有交谊,便是石道友令师也是素识。今日之事, 本由误会而起。火行者等宫众先已受挫,苍虚老人去时以为我们既来和解,必为火行者 等出力,又知三位道友小蓬莱之游此时必归,少阳神君师徒本皆相识;而西极教徒骄恣 强横,专喜排除异己,夜郎自大。磨球、青门两岛相去匪遥,耳目也可相及,磨球如被 西极教占去,青门必不见容,唇亡齿寒,从此多事。三位道友见火行者等力绌势穷,理 无袖手。我们既是两俱不能偏袒,只可取一点巧,在此闲谈相候,等三位道友归途路过, 假手鼎力,暂息此争。适见西极长老仅被三位道友小挫,便率门人引退,三位道友与我 们俱是初见,复承宠迎,均有原因。西极三长老当是自料无什结果,与其强为所难,自 取伤亡,还不如全师而退,徐图大举,异日卷土重来,自在意中。火行者等宫众也竟在 原岛相待,莫非也都省悟,消去嫌怨,不再兴戎了么?” 初凤答道:“我三人到时,斗法正盛,慧姊心性和易,先向双方劝解。西极三长老 不听也罢,竟以恶语相加,我三人才助火行者等动手。刚占得上风,胜负尚难定,火行 者忽接少阳神君神火飞书,并还附有少阳神君好友、大荒山无终岭枯竹老人一道青竹灵 符。火行者接到后面容大变,似颇担心,暗中行法,传语同门。不知怎地会被西极三长 老听去,只朝我们说了一句‘再行相见’,把手一挥,立即退去。我三人本是受激而发, 并非有意为敌。火行者等宫众又得乃师飞书警告,不令穷追,速与诸位道友言和,一切 俱候神君回岛,再听训示施行,力戒躁妄。对于前事,大加申斥。神君法严,令出必行, 休看火行者得宠,一样也不敢稍为怠忽,因此俱未追赶。火行者等素来性骄,不肯服人, 先吃了诸位道友的亏,师命又不敢违背。尽管来书有陈仙姑与谢家姊妹来作调人之言, 但是上来便将苍虚老人破法逐走,此时聚在一起旁观,又不过去,不知诸位道友是何心 意,不好意思过来。我三人见他们面有难色,自思诸位道友虽然素昧平生,神交已久, 何况神君来书已经说明陈、谢三位道友来意,谅无见拒之理。为此不揣冒昧,来此请诸 位道友同去离朱宫中小坐,就便了结今日这件公案如何?”陈文玑道:“此次双方误会, 原是定数。如非火行者警报告急,少阳神君与大荒二老炼法正在紧要关头,不及仔细推 详,向苍虚老人告急求救,也不致闹得这么大。诸位道友已都说好,便道友不来宠召, 我们也要去呢。” 众人正要起身,石玉珠插口道:“吕、王几位,一受火毒,一为苍虚老人暗器所伤。 刚才因见情势险恶,已由展、冷二位道友各护一人逃出阵地,往归途觅地暂避。吕、王 各位伤势很重,似非寻常道家所炼仙药所能医治。尤其吕道友的火伤,非少阳神君师徒 不能医好。看去厉害,连天一真水也只保她体内清凉,火毒不致攻心,神情委顿不堪。 难得陈、谢二位道友在此,离朱宫众又已代除心事,正好分出两人,去将他们二人接回, 由火行者收去火毒,并请陈、谢几位道友施展法力,将道友救回复原,岂不是好?” 朱苹接口道:“石道友所说四位道友,可是三女一男,内有一位女道友相貌很美, 身有青光保护,能发乙木神雷的么?”石玉珠答说:“正是。道友何处相遇?”朱苹道: “前途海面空旷,并无陆地,只离此九百里有一礁石,大约数十亩。四位道友落在上面, 又遇大仇强敌。内中二位本在受伤昏迷,只有一个羽衣星冠的道友和那青光护体的美女, 又要保着受伤同伴,又要迎敌仇人,情势甚是狼狈,我三人过时发现,隐身下去观看, 见双方斗法甚是激烈,敌人法宝十分厉害。如换别人,早已上前相助。因那仇敌乃赤臂 真人连登,以前本有数面之缘;那四位道友均似散仙一流,不知来历。愚姊妹隐居青门 岛,清静已惯,不想乱管闲事。连登素来又无故不欺善良,遇事多少总有几分歪理,为 此踌躇不决。嗣见那两位道友实是不敌,我三人俱爱她们不过,眼看形势十分危险,正 商量姑试出去解围,相机行事,忽然一道经天白光闪电般飞来。这时二道友已为连登所 放乌金色宝光所逼。白光一到,便将连登的乌光隔断,现出一位前辈道长。我以为连登 素恨人管他闲事,何况对方又是他的深仇大恨,来人这等行径,决不甘休,必有一场猛 斗。哪知连登竟然知机,只气呼呼地看着来人说道:‘这也有你的事?’那个道长却没 火气,微笑说:‘道友何必负气?小道尚有话说。’言未了,连登已经逃走。那道长望 空微微叹了一声,也没再说。你那二个道友过去行礼相谢,才知这个道长竟是住在香兰 渚的宁一子老前辈。他把伤人看了看,听那口气,前在香兰渚别时,去的人各给一丸灵 药,任何伤毒皆可医好,能救修道人一次大难。大约当初送药之时,见诸位道友多半早 晚各有一次大难,但是有轻有重,所受苦难不同。因被神火烧伤的女道友定数有此大难, 见天一真水难收全功,诸位道友以为此药不能医治,又在临敌急迫之时,一时疏忽,未 取一试,致受若干痛苦。其实在那灵药内有千年香兰所结之实,加以千百种灵药制炼而 成,功能起死回生,灵验无比,如早使用,早无事了。说时,又以中毒箭的一位无此灵 药,另送了一包,分别照法服下。本来即日就好,因为延迟了时间,尚须静养七日。且 恐连登还不肯甘休,医好之后,便由宁一子和未伤的两个一同护送,往玄龟殿散仙易周 家中去了。我三人先未仗义拔刀,有见死不救之嫌,羞于出见,不曾现身。哪知早被宁 一子看破,行时暗中指示玄机,才行飞走。等愚姊妹想起此老,乃是一个最善良的老人, 应当拜见请教,要想出见时,遁光很快,已来不及了。” 众人闻言,这才放心,随同往磨球岛上飞去。到后一看,火行者等为首寻仇诸人早 已避开,只五火使者和一些道众在岛旁树林之中相候。见面请往离朱宫前平台之上落座, 宫中侍者送上灵泉异果。众人见那平台大约十亩,一色深红宝石修建而成,晶光四射, 照眼生辉。外景如此宏丽,宫中景物更不必说了。互相通名礼叙之后,五火使者便说适 才又奉乃师飞书,斥责火行者等为首发难诸人怠忽师命。现由宝镜中看出形迹,命往地 底火室侮过待罪,等到回山再行发落。随又说起各方师门友谊,不应如此,现既有人出 头,理应释嫌修好。 众人由陈,石二人为首,各人都很客气,并同起立,望空暗谢少阳神君宽洪大度, 不咎既往。五火使者等虽与火行者不和,到底同门义重,尤其此事大损岛上威望,师父 为人向来宁折不弯,不知此次为何如此自谦,惟恐门人不肯甘服,并还下了两次飞书严 令。师命难违,不敢不遵,心中却是不快。便火行者等受责待罪之言,一半也是托词。 及见众人这等客气,一面谢罪,一面说出被迫还手,势不得已之苦,觉得实是火行者理 亏,庸人自扰,自己易地而居,也必如此,不能怪人,才把内恨消除。李洪也要开口, 吃小寒山二女以目示意止住,也代致了几句道歉之辞。最终方由陈文现细说来意,取出 灵峤三仙和妙一真人手书仙柬,嘱等少阳神君回山面交。又告以西极教仇恨已结,此辈 最重彼教声威,结仇不解,百计报复,自来不计危亡,磨球、青门二岛从此多事。好在 相离不远,双方可以望见,以后务要约定,互为声援,不可疏忽。等神君回来看完书信, 自有安排。 五火使者谢了指教,便和陈文现说:“玄阴真水现被西极仇人得去,如用他教法术 再一加功祭炼,便是三阳真火克星。加以丙火真精所化灵蛇,因师兄火行者行事冒失, 只图伤敌,将它化作三阳神雷。如照平日,只不过灵蛇受点痛苦,复原甚易。不料对手 太强,先被五丁神斧斩了一条,耗去不少精气真元,修复已难。最通灵的一条化作神雷, 出去就遇见佛门至宝,元气连耗带散,最终又被玄阴真水围住,受伤很重。就家师回山 重炼,也非短时期内所能复原。李道友所发玄阴真水,如被苍虚老人收去,也可减却它 很多灵效威力,偏又遇中途收了赤尸之气退走。后来家师飞书到来,火师兄又不合心急 疏忽,向众同门告知,虽是本门传声之法,仍被西极仇人听去。他见家师来书附有大荒 二老灵符神光,便已留心。再一闻知陈、谢三位道友,不只为双方作调人,如见彼教猖 狂,并还要助本岛把他们赶出。青门三仙又复义气相助,他势越弱,情知难得公道。再 若恋战,不特多树下许多大敌,并还要吃大亏。再如将李道友所发的一些真水失去,便 连异日报仇全无指望,为此急忙收了真水,逃回山去。彼教量小排外,有仇必报,宁死 不止。家师归期无定,众同门道浅力薄,非其对手,防不胜防,后患实是不可设想。纵 有青门岛上的几位道友为助,终无得胜之策。适见李道友发水时,持有彼教中镇山之宝 阎罗奢钵盂,内中真水也未发完。彼虽邪教,李道友曾与论交,并无仇恨。借人之物, 自己本不便扣留。但当初取水,本靠道友的佛法至宝相助才得成功,分润少许,于理无 亏。况以前又不知彼教是如此行径,何妨将真水取出,能暂留借于此,固大佳事;如其 不能,也请带回去收藏,只将钵盂交还,釜底抽薪,免使持以济恶,似属情理兼尽;再 如不愿,亦请少留时日,等家师回山,再行交还,便不怕他了。自身法力不济,难御外 敌,转而求人,中心实是惭愧。只因敌强责重,为什万全,迫不得已,恃在师门交情深 厚,乃有此不情之请,不知诸位道友以为如何?” 李洪觉得此举有欠光明,不是丈夫所为,老大不愿。方欲拒绝,陈文矾却知少阳神 君门下人等对西极教怨毒已深,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竟不惜自贬身价,用些甘 言,把钵中余水留下,以便日后行那毒计,将西极教一网打尽。见李洪面色不善,此役 本李洪一人行强鲁莽,惟恐话不得体,又勾起旧怨,忙先笑答道:“道友,你当钵中还 有余水么?西极教何等狡猾,起初利用李道友发难,等双方大仇已结,他再出面,明为 朋友,实则阴收渔人之利。此钵乃他教中三宝之一,与三老本身心灵相通,休说外人不 能据为己有,便他借与,用时若违他意,也必不生灵效,甚或为害。家师与妙一真人书 上已有制他之法,无须乎此。至于恐他乘隙来侵一节,他自立教以来,休说教中长者, 便他行辈稍高的门徒,也从未经过今日这等惨败。诚然仇深恨重,势不两立。但他知道 诸位道友并非弱者,今又加上青门三道友,更有枯竹老人灵符,短期内如何敢于轻举妄 动?此时他以心计虽被人识破,但与李道友订交之前并无嫌隙,又想留日后相见之地, 仍以朋友之礼相待,不将此宝收回。听凭李道友日后面交,所以此宝还在手内。否则似 李道友的法力,虽不至于受伤,早已化去无疑的了。此举招人轻笑,徒损令名,干事无 补,万使不得。道友如不肯信,可以当时试验,就知道了。” 五火使者等宫众暗忖:“法宝为本主人收回化去,尚在意中。内中真水明明未用完, 李洪又知用法,怎会涓滴无存?”闻言未免半信半疑。小寒山二女看出宫众不甚相信, 便对陈文现道:“陈仙子,一个旁门也有如此神通,如非眼见,连我也难以置信。左右 空闲,倒不如看他如何取回,大家开个眼界。洪弟素来喜事,免他日后亲身送回,又生 出枝节。你看好么?”陈文玑知她用意是在两全:既免宫众疑心,又省李洪再与西极教 徒交往,笑答道:“我料如此也说不定。我们不必在此,可同去前面空旷之地试上一回, 就知道了。”五火使者等一千宫众本觉陈文现言之太过,不甚相信。众人也欲一广见闻, 齐声附和。 五火使者便一同起行,先引向平台对面的空地上去,便欲止住。陈文玑道:“我只 知此宝颇多神妙,略加妄动,必有反应,是何情形,因未见过,还很难说。此处虽然空 旷,左近花木泉石颇多,风景秀丽,若一变生仓猝,不及防范,有了毁坏,岂不可惜? 不如到前半岛沙滩上去吧。”五火使者等宫众益觉所说夸大,各在暗中准备,少时此宝 如有变故,立即施为,将之毁去,既可堵口,又可泄忿。心内寻思,表面却不露出,同 了众人飞往前岛,到了临海沙滩之上,一同落下。 陈文现道:“我想钵盂中真水定被西极长老用彼教中法力禁住,不会再有喷吐。但 临化去时是否还有伤人之力,却拿不稳。诸位道友各自稍作戒备,以防不测,何如?” 五火使者中为首一人乘机答道:“此宝如不待李道友送还,便由彼教收回,可知心存疑 忌,并不以李道友为友,这还和他讲什么客气?陈仙子又说得此宝如此神奇,未免令人 难服。现在李道友手内,我等自不能妄动,他如自行收回,便将以友为敌。只一离开李 道友的手,即便被别人收走,或是毁坏,也是他咎由自取,无话可说。我们遇见仇敌济 恶之具,当然不能放过。少时它不化去便罢,如若化去,我们意欲禁阻,不令收回,不 知可否?” 陈文现道:“自来正胜邪消,彼教现已日趋灭亡,法宝再多,也无用处。谅他只小 器多疑,我们却须大量。灵娇三位师长多与令师有旧,齐真人与令师更是深交,来时还 道及神君师徒助诛妖鬼徐完之惠,情谊决非泛常。此次争斗,实由令师兄见取药人之中 有武当门下在内,同门情重,想起前嫌,误会于先。李道友又是初次下山,今生修道年 浅,久居武夷,不知彼此渊源,昔年又与两位贵同门曾订斗法之约,前来寻事,只是年 少好胜,居心本无恶意,巧遇诸位道友被困,遂有今日之事。现既当面言明,误会全消, 情同一家。不过李道友订约在先,借人法宝,在彼劣行未现以前,未便反颜相向而已。 休说教有正邪之分,交情也有厚薄之别。就是双方行道为人相等,也无偏向彼教之理, 所说俱是实言。以诸位道友的法力,仇敌之物,禁阻未始不可,毕竟物各有主,能由李 道友手中收回,理虽少欠,情尚可原,我们如不取他钵中真水试验,他怎会不告则收? 中道阻截,成亦不武,不成为笑,反倒坐贻口实,说李道友倒戈卖友,大是不值。何况 事之成否,尚难知呢。” 五火使者见陈文现言语婉转,语中有讽,神气颇壮。又见小寒山二女以目示意,令 陈、石二人同立一处,不要散开,并向李洪叮嘱,虽是隐言,却看出是令其小心戒备神 气。暗想:“陈文现所说实是情理,口气也颇关切。照这情景,此是西极三宝之一,莫 非真具厉害?”便暗中示意众人暂勿乱动,只在暗中准备,相机进止。 这时小寒山二女早已准备停当,看好众人立处,令即施为。李洪忙即取出钵盂,托 在手上。众人见那钵盂发出紫光,约有二尺方圆。李洪腰间,好似无物,却取出一件这 般大物来,取时又是这么容易,各都现惊奇之色。李洪行法之前,笑说:“我不信西极 长老如此小器多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水无水,能否在我手中化去。”谢琳笑说:“洪 弟少说话,这类本身元灵所炼之物,你就能禁制住它,不令飞回么?不信,你就试试, 可是大意不得呢。”李洪道:“那个自然,不用你招呼,稍有动静,我就感觉出来了。” 随照西极长老所传喷发真水法施为。本来一经行法,随手指之处,立有千百丈黑气由盂 口内激出而去,任意所为,往前驰去。哪知行法两次,那件钵盂仍是好好的,宛如常物, 全无动静。李洪先前临敌,真水只发出了一半,知道其中还有不少,怎么也不会一点没 有。又是藏在母亲妙一夫人所给宝囊之内,决不会有变故。见状大是奇异,才知谢、陈 三仙女所说是真。李洪觉着西极长老把宝交他手,决无予敌之理,如何以小人之心度人: 心中有气。一面重又施为,一面照小寒山二女隐语示意,把在小寒山参见忍大师传小金 刚不坏身法暗中运用,以为防范。等到第三次行法催动,依然不见真水喷出。李洪不禁 怒道:“我这人最重信义,尽管神君是父执师长,但我事前未想及此。西极长老既将此 宝和真水交我,自然日后原物奉还,此时就是试出内有真水,也无转奉他人之意,如何 当我卖友小人看待?此盂藏在我囊内,任他多大神通,也不会暗中把真水收去,我会不 觉,必是在西极山上行法遥制无疑。既然如此,我偏要逼它出来,看看它到底还有什么 变化?” 说罢,便即施展仙法,想将盂中禁制破去。左手托钵,右手掐诀,朝外一扬。跟着 大中二指掐紧一挥,立有一团佛火神光投向盂口以内。眼看那盂似往四外膨胀,李洪还 待施为,猛然叭的一声巨震,那紫金钵盂立即炸成粉碎。乌金紫三色光华宛如暴雨,横 飞四射,附近山石挨着一点,立即爆散,成为菌粉,势子猛恶已极。同时盂中凸起一股 黑金色的烟光,宛如正月里的花炮,当中簇拥着一个与西极教门人同样装束的元神,破 空直上。那碎盂所化的三色精光,本向四外发射,朝里大半环仿佛有什隔阻,挡了一挡, 立即收回。连同外半环发出的光华,一齐掉转,向上一照,晃眼与空中烟光人影会合为 一,往西极岭一面飞去,端的比闪电还快得多,瞬息已渺。只闻天空密云影里隐隐风雷 之声,由近而远。说时迟,那时快,众中除陈、谢三仙外,谁也没料到此宝化去时如此 神速猛烈,变起仓猝,一瞥即逝,竟不容人下手阻隔,便连盂内玄阴真水一齐飞走。 李洪因得小寒山二女警告,虽在暗中戒备,也没想到如此厉害。那三色光雨威力尤 大,如非事前运用佛法防身,骤不及防,非受重伤不可。一想到西极教行为这等恶毒, 此宝如果一有变故,立即化去,或是隔远觉有何兆,立即收回,照例如此,也还情有可 原。适才分明见有一个成形体的元神隐藏在内,可见约交借宝之时,先存小人之心。而 这时明知自己只是在此试法,并无恶意,就说不应以佛力控制发出真水,恐为敌人取用, 也可暗中明言,至多化去,自己和他相交在前,也不肯强行禁阻,何以还要下此毒手? 由不得心中有气,大喝一声:“往哪里去?”左肩起处,断玉钩立似蛟龙剪尾,电驰而 上,追将上去。同时五火使者等宫众也是骤出不意,又惊又怒,呆得一呆,也各将法宝 纷纷放起,合力追赶。下面数十道光华刚刚相继破空直上。空中烟光人影已早逃走。转 身之间,连那风雷之声,也从上空云影中隐隐逝去。众人追赶不上,只得忿忿而止。 陈文巩笑道:“如何?此次如非李道友炼就佛家不坏身法,而诸位道友立处又经谢 家姊妹无相神光掩护,恐不免于受伤呢。我先前只知此宝灵异,却不知竟有如此威力。 且看右侧面那些木石,便知道它的厉害了。”众人随手指处一看,适才光雨散出之处, 左近有一小石峰和二株大有三五抱的大树,已经消灭无踪,直似齐地面被人铲去。左侧 四五里外,却有大片灰红色影子随风旋舞,宛如雨雪,飘飘下落。细一辨认,原来那两 株相连数亩大的参天古木,已被那三色精光炸成粉末,震出老远,正在随风下落。山石 较坚且重,震得更远,下沉也快,料已落向海中。尾芒所及,威力已是如此,怎不相顾 骇然。 五火使者等才知陈文现所说俱是实言。敌人法宝如此神异,未免心惊。对于众人自 更礼重,重又请往台上落座款待,并请指示机宜。陈文现道:“休看西极二宝厉害,到 时自会有人制它,何必多虑呢?”五火使者说道:“并非我等胆小怕事,只因家师不在 宫中,自知法力浅薄,恐有差池。我等安危无关,那灵焰火源乃本宫命脉,关系非小, 尚望陈仙子和诸位道友指示玄机,悍能勉力应付,实为感幸。”陈文玑道:“这有何妨? 此事神君早有成竹,西极三老新败之余,不操必胜之算,决不再冒失行事。何况真水尚 须祭炼。适才一举,必疑李道友倒戈相向,转为贵岛助力,又知这里持有枯竹老人灵符, 岂肯造次?到是适才一战,火精、灵蛇俱受重创,贵同门也不免有负伤的,心中自然不 无介介。日后令师回宫,尚望诸位把前后因果以及我和谢家姊妹此行经过一一详陈,善 为说辞,免得芥蒂不能全消,致令敌人生心,就无事了。还有苍虚老人本在山中静修, 不问外事,日后应劫,虽是定数难移,终由神君飞书请援而起。神君患难至交,必不坐 视,到时必要往援,保不定又生出别的枝节。齐真人早见及此,另有给神君的亲笔信一 封,今交道友收存,务俟神君回山后再行交奉,不可落在别人手内。”说罢,将信取出。 五火使者中为首一人便即接过。 陈文玑道:“我尚须回山复命,诸位道友想也各有去处,就此分手吧。”随起作别。 初凤、慧珠、朱苹坚邀众人前往青门岛一游,众人急欲往玄龟殿探望灵姑、王娴等众人, 陈嫣灵药已得,也急于和桑、冷二人觅地修养,俱都推谢,期以异日。只小寒山二女久 在峨眉闻说紫云三女之名,心有夙契,和初凤等青门三仙一见倾心,甚是投机,又见众 人都不肯去,觉得情面难却,左右无事,便即允诺,不再坚辞,三仙大喜。临分手时, 小寒山二女笑问:“洪弟何在?莫非也随着诸位道友同去玄龟殿?”李洪答说:“我自 有我的去处,去玄龟殿作计?”二女道:“你终不免惹事,我也懒得管。你早晚回山受 责,才知厉害呢,由你去吧!”李洪微笑不言,转向众人,道了声:“再见。”双足一 顿,一片金光闪处,转眼无踪,众人好生称赞。小寒山二女笑道:“却也亏他,我们也 各走吧。”当下众人分别告辞,各纵遁光飞起。小寒山二女自随青门三仙往青门岛去讫。 石、陈诸人便往玄龟殿飞去。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飞飞扫描,帆帆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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