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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回 乌桕山奇 童诛恶道 锦鸡谷孝 女孕灵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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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回 乌桕山奇 童诛恶道 锦鸡谷孝 女孕灵胎 话说光阴易逝,晃眼年余。人兽甚是相安。二猱也不再向白猿寻仇,并且颖悟解人, 灵慧无比。虎儿每日驯兽为乐,时率群豹出游,身材也逐渐长成大人模样。屡问白猿, 父母何时可见,又要它往金牛寨去探看父母归未。白猿说归期遥远,非等拜了仙师之后 不能相见。虎儿虽然极信服白猿的话,无如思亲情切,每隔些时日,忍不住要向白猿絮 聒,白猿总以前言对答,虎儿想念一阵,也就罢了。 这日,虎儿因天气渐热,又嫌旧日带来衣服大小,紧绷在身上难受,赌气一脱,忽 然看见胸前所佩锦囊,不由触动孺慕之情,想起前事。除照前向白猿追问父母下落外, 并要神虎驮了他往金牛寨查询一回。 白猿吃他纠缠不过,怒道:“我和黑虎原是你恩师门前听经灵兽,只因一时淘气, 引你出寺,误伤后山修炼千年的灵狐,以致害你转劫;我和黑虎也受了重责。念你平日 相待甚厚,又知灵狐必要报仇,向你恩师苦求了七昼夜,才承他老人家说明前因后果, 命我两个去至青狼寨守候。又过好些年,好容易使你离开尘世,接引到此。仗着这里天 然的地势和你恩师神符,将两道山口封锁,以免灵狐跟纵寻来,难以抵御。又知此狐最 怕神猱利爪,才费了若干心力,代你将康、连二猱收伏,以为护卫。你须在此待满十四 年,耐过灵狐寻你的年岁,你恩师践了昔日与灵狐的诺言,方始前来度你入门。这期中 你避祸还来不及,还敢离山他去?你爹妈现在京中,不久跟着仇人出京,一得手后便另 有机缘遇合。所借去的两件法宝乃仙家降魔利器。再有旬日,我便要赶去取回,送交你 恩师行法淬炼。此去归期难定,弄巧就许随你恩师同来。我走后黑虎还有两次灾劫。你 如不听我的嘱咐,随意强它引你去往金牛寨,万一与灵狐相逢狭路,无异自投罗网,休 想脱得性命。不等你重拜恩师,学成剑仙,你爹妈仍是见不着。你又不知途径,瞎跑乱 走,有何用处?” 虎儿一听白猿不久要走,大是惶急,再三央告留下,情愿事事听从,不再违拗。白 猿又道:“我走也是为你将来地步。方有此行。你不出山,灵狐寻你不着,自是无忧。 即使万一相遇,它和你一样,转劫后法力道行也非昔比。除了防它乘隙暗算而外,你现 有黑虎与康、连二猱为助,更有群豹可壮声势,它也未必能奈你何。我至多不出十日必 行,既然彼此难舍,我每得闲,定来探望便了。” 说到后半截行期时,恰值康康、连连走来献果,相处已惯,人、猿全未理会。虎儿 因和白猿分手在即,小孩子心性,当时难受了好半天,经猿虎引逗他一游玩,也就丢开。 一连数日,无事可记。 这日,白猿因时届行期,又和虎儿说,再有两日就要起身,迟恐无及。嘱咐他只可 在山中游息,多服二猱所采灵药、异果,日久自有功效,不可远离生事。说时,康、连 二猱又在旁谛听。虎儿自是快快不乐,知道拦它不住,闷了一阵,一赌气,连饭也不吃, 径去睡了。 那康、连二猱蓄志报仇,原非一日,无奈白猿已是通灵,每晚大多静坐吐纳,绝少 睡眠,稍有动作,便即惊醒,所以隔了年余,一直未敢妄动。日前一听说白猿要走,愈 发报仇情急。借着给虎儿采果之便,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株迷魂草。假装惜别亲近,康康 持草,骤出不意,向白猿鼻端一指。白猿何等灵警,闻得异香,知有变故,一伸长臂, 夺草过来,也拂向康康脸上。刚厉啸得一声,头脑便觉昏晕,连连已从右侧伸利爪袭来。 迷惘中无力迎拒,只得将两条长臂往自己颈间一绕,护住要害,紧闭双目,跌倒在地上。 同时康康也受迷晕倒。连连纵身上前,便去分它双臂,想抓裂白猿头颈,偏生白猿臂长, 其坚如钢,其柔如带,一见中计,便向颈间一环,连绕数匝,急切间难以分开。 连连这里正在下手,崖脚卧守的神虎已被白猿啸声惊觉,飞也似往崖顶跑上,不等 近前,便已发威怒吼。连连还在不舍。虎儿也被虎啸之声惊醒出来,见状大怒,大喝一 声:“该死的狗畜生!好大胆子。”奔过去,举拳便打。 二猱与虎儿本有前缘,又处了年余,更是爱服,连连见神虎与恩主同时到来,吓得 舍了白猿,抱起地下昏倒的康康,接连几纵,便往崖下逃去。 虎儿过去一看,白猿昏迷不醒,气得直跳,大骂畜生。一面命神虎速将二猱抓回打 死;一面扑在白猿身上,连喊带哭,闹了一会。还算好,白猿适才见机,应变神速,一 照面,先夺过毒草将康康迷倒,去了一个敌手;觉头一昏,立即护住颈间要害;神虎与 虎儿又发觉得快,一点伤也未受到,昏迷了没多时,便已醒转。翻身纵起一看,虎儿在 侧,二猱不见,略问了两句,飞身往崖下便跑。 mpanel(1); 虎儿平日极爱二猱,先时虽然痛恨,一见白猿无恙,气便消了一多半。反因神虎未 归,恐二猱害怕、从此远逃;又恐白猿追去伤害。急忙在崖上高喊:“白哥哥,你只将 它两个捉回来,我自己打它们替你出气,千万不要伤它们。”边喊边往崖下追去。这晚 又值阴晦,云雾满山,暗影中,虎儿只见白猿如一条白钱也似,疾逾流星,转眼没入崖 下浓雾之中。下面崖凹里的群豹也齐声吼啸起来,震得山鸣谷应。使暗夜荒山,越显凄 厉。虎儿上下崖径虽熟,任是身轻目敏,体力强健,这般浓雾,也是难行。勉强追到崖 下,看不出猿、虎追向何方,只得废然止步,站在崖脚,不住口直喊。 约有个把时辰,猿、虎方始一同归来,康、连二猱却未回转。虎儿一问,白猿说它 和神虎直追出二百多里,并未见康、连二猱影子。夜深雾重。恐虎儿一人在崖下悬念, 或发生别的变故,只得相约回来,明日再去寻找,好歹也将二猱寻回再走。虎儿先因二 猱暗害白猿,恨不得打它们一顿。及见它们畏罪逃走,又难割舍。闻言无法,只得同了 白猿回洞。累了多半夜,入已疲极,头一着榻,便已睡着。 第二早,虎儿醒来,见洞外阳光已然射人。猛想起昨晚之事,知天不早,跳下石榻, 忙往洞外跑去。一看昨晚那株迷人异草尚在地下放着,一找猿、虎,却不见踪迹,连喊 并无应声,料是寻找康、连去了。见那草花隔一夜,沾了些晨露,越发鲜艳,并没枯萎。 虎儿从小有爱花之癖,平时还在搜罗,移植崖间,不舍抛弃,随手拿起。跑下崖来,不 知猿。虎往何方追寻,正拿不定主意,恰值一头教练驯熟的巨豹从崖侧凹洞中摇尾走来, 虎儿心中一动,就问道:“你知今早白哥哥它两个往哪边走了么?快驮我找它们去。” 豹将头一偏,向着崖西一声长啸,身于往虎儿身前一凑。虎儿解意,一纵身上了豹背, 手拍豹颈,喝声:“快走!”豹便放开四足,连纵带跳,飞也似朝西方林莽中奔去。 虎儿初下崖时,原想将那株异草在崖下择一地方种上,心中又惦着寻找康、连二猱, 这一忙,没顾得种,也没放下,仍旧拿在手上。骑着豹,一路穿山过涧,飞越险阻。走 有个把时辰,见前面现出一条山峡,两旁危崖高耸,藤荫蔽日。峡中还有浅水流出。奔 湍激石,音甚幽越。看去阴森森的,竟是一个从来未到过的所在。那豹行近峡口涧边, 忽然停住,低头不住闻嗅。虎儿知它寻嗅猿、虎和康、连二猱的气息,便由它去。那豹 绕着峡外崖壁来回走了数十步,好似崖高无路,露出为难神气。未后,又转身去寻路, 正经峡口,倏地峡内一阵山风吹来。那豹昂首迎风一嗅了一下,猛地一侧身,纵过峡口 一条丈许宽的横涧,径踏着峡底浅水逆流而上。峡中山水出没无常,时浅时深。虎儿进 时正当水浅之际,还齐不到豹腹。那吃山水冲落的石块,星罗棋布,散在峡底。豹行遇 到水深之处,便踏着乱石飞纵过去。走了一阵,又迎着风头嗅了几嗅,不时停顿迟疑。 虎儿渐渐看出它意似畏怯,以为它怕寻到康、连二猱,拿它出气,便拍着豹颈喝道: “你只管领我去,有我在,你怕它们则甚?”这一说不打紧,那豹索性停了下来,又望 空嗅了几嗅,拨转身,回头要走。虎儿哪知这老豹已有灵性,迎风嗅味,觉出前面有险, 知难而退。只道白在峡中走了十来里,溅了一身的水,临了却又往回走,没好气骂道: “该打的蠢东西,我正心急,你却慢腾腾的。它们四个不在此,你驮我跑这些冤枉路, 又不好好地走,把我周身都弄湿了。”那豹吃虎儿一喝骂,重又折转身子,缓步前行。 虎儿见它自从到了峡口便未吼叫,始终静悄悄地走着,时进时退,不知是什么意思,忍 不住又问道:“它们到底是在前边么?”豹点了点头,仍不作声。虎儿怒骂道:“蠢畜 生,既这样,还不快走,适才又往回走则甚?”虎儿尽自催速,豹却不睬,走几步,嗅 几步,一会又停了下来,徘徊迟疑。如非虎儿再三督饬,那意思,恨不得退回身才好。 虎儿骑兽出游已成习惯,起先并未想到下了豹涉水自行。后见豹行越迟,一赌气, 纵将下来,大骂:“畜生,懒蛇一样。反正我身上都湿透了,你既不愿驮我去,我自己 莫非不会走给你看?少时寻到它们,回去再收拾你。”越说越气,踢了那豹一脚。正要 踏石迎波,飞身前行,刚一举步,身后衣襟忽被那豹一口咬住。虎儿力大,起得势猛, 冷不防被豹一扯,哗的一声,将上身一件麻布短衣撕裂半边,人还差一点跌扑峡底,溅 得满头满脸的水。近来虎儿身子逐日暴长,幼年衣服已不能穿。仅有这一身短衣裤,原 是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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