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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遥望法兰西 陆军部:蒙哥马利担任第21集团军群总司令 艾森豪威尔让我负责陆上全部作战行动△应全部修改原订计划 我绝不是草包 和首相的谈话相当尴尬,首相的风度令人起敬 D 日延期 12月24日一大早,他们便将我唤醒,递给我一封陆军部的来电。让我立刻飞回 英格兰,继任培吉特上将出任21集团军群总司令,这个集团军群序列下的几个集团 军正积极准备横渡海峡,开辟第二战场。这个突如其来的电令,真是令我悲喜交加, 悲的是,我就此便要离开厮守一年多的第8 集团军;喜的是,我居然能被看中担此 重任,居然能卷土重渡海峡,雪洗当年敦克尔刻败战之耻。另外,此令对我还有解 脱与兴奋的双重意义,所谓解脱是因为我对意大利战况太不满意,我们之所以面临 这种状况,完全是自食其果,坐失了在严冬来临前扩张战果的大好时机。 在这个月的作战期间,我们有以下战果:a 、攻克了西西里:b 、击溃了意大 利,并迫使其退出战争;c 、将意大利舰队封锁在马耳他岛;b 、攻占了将近三分 之一意大利本土,以及那不勒斯和福查的各飞机场。 这些辉煌的战果,均以在意大利所付的代价换取而来。我们的真正敌人是德国 人。而我们却因为某些做法的错误,以致未能在气候转变以前给真正的敌人以真正 的打击。所以我对调离意大利战区一点也不觉得遗憾。我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当我 们在西北欧开辟第二战场时,决不可再犯此类错误。只要我能在有关负责当局的圈 子里,还能发生影响作用,我必将竭力避免重蹈覆辙。 好多天以前,艾森豪威尔将军也已被任命力第二战场的最高统帅,当时在第8 集团军,大家都在揣测究竟谁将任他的总司令,谁又将接掌他在地中海战区的指挥 权。呼声最高的是中东军总司令“巨象”魏勒笙。 12月24日下午,我们在收听英国广播公司的新闻时才揭开了这一人事变动之谜 底:魏勒笙继任艾森豪威尔原缺亚历山大留任现职蒙哥马利 21 集团军群总司令直 到听到这一消息为止,我还没有将当天清早接获调职电令的消息告诉过任何人,我 原打算先就某些问题和戴君干商量商量,而当时他正在休假期间,要到晚上才能回 到我的主司令部,我知道,关于我究竟要带谁到我在英格兰的新单位去,需要煞费 一番周折,我愿意这些重要的人事能够早日得到决定。 至于我立刻要调用的下级单位主官,我早已胸有成竹,他们是:戴君干参谋长 格兰姆首席行政官威廉姆斯情报处长李查斯坦克顾问赫犹斯随军牧师长至于其他要 调用的人员,我想以后慢慢再说。我立刻电请陆军部,准我偕同这五位军官一道回 国,同时我还要请调白勒金担任我的作战处处长,他不仅是个优秀的作战助手,也 是戴君厂因病不能到职时最理想的代理人,而戴君干因为工作过于辛苦紧张,积劳 成疾。没有戴君于,就少不了白勒金。白勒金的最大长处是能体会我的意图,事无 巨细,他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他在任何时候都能轻松愉快地肩负起代理参谋长的 权责,但是,我却不能一口气调走大多的人,因为这样做将会对不起我的后任,于 是我决定在第一批请求调用人员的名单里暂时不将白勒金列入,等到以后再设法调 动他。 陆军部立刻批准了调用戴君于、威廉姆斯和李查斯三个人的请求,对于格兰姆 和赫犹斯两人则未予同意。最唇我还是决示偕格兰姆一道回国,决心不借一切代价, 和伦敦陆军部当面争取。至于赫犹斯和白勒金两个人,则等到伦敦之后,再相机设 法力争。 奥立弗・李斯接任我的职务,他将于12月30日到达。我决定于12月31日离职。 李斯是第8 集团军的老人,根本用不着例行长时期新旧任务的移交。 我于12月27日飞到阿尔及尔,拜会了艾森豪威尔和比德尔・史密斯,史密斯将 出任艾克新职的参谋长。 艾森豪威尔对我说,他想让我负起初期陆上作战的全部责任。并且他要将在英 格兰的美国各集团军全部由我统一指挥,以遂行初期登陆和今后的作战行动。我们 讨论到我所需要指挥机关的编组形态,以及我们在新成立的集团军总部里,需要哪 些美军将校。我于12月28日午后,飞回意大利境内的战术指挥所。 12月30日晚,奥立弗・李斯来到司令部,我当即向他办清了移交。第二天清晨, 我搭乘“达柯塔”号专机飞走了。 我们旅程的第一站是马拉喀什,首相最近也在那里养病,我在那里和他共度了 除夕和元旦以后,便在1944年元旦夜里登机,继续向英格兰前进。 当飞机在地中海上翱翔的时候,前尘往事和未来远景,一齐涌上心头,我特别 清晰地回忆起和艾森豪威尔打赌的事,他曾坚决认为,大战将在1944年圣诞节结束。 我想,那一定可能办得到,不过却要看我们的做法是否正确,而对于我们未来的前 景,我却又毫无信心。当我于12月31日晚到达玛拉喀西时,首相正在研究“霸王” 计划――即入侵诺曼底的作战计划。他将计划递给我,并问我对这一计划的意见。 我回答说,我不是他的顾问,“霸王”计划显然是个规模空前的联合作战,我不但 没有看到过这个计划,而且也没有和任何海空军负责当局谈过这个问题。他要我研 究一下这个计划,并将我的初步印象告诉他。我只好说,我将躺在床上推敲一番, 第二天早晨再向他报告。 艾森豪威尔也在当天下午来到了玛拉喀什。他准备回国,在就任“霸王作战” 最高指挥官以前晋谒总统。几天前,我曾在阿尔及尔见到他,他告诉我,他本人对 “霸王”计划只有个大体轮廓,而且感觉不怎么好。他还指示我,在他赶回欧洲以 前,让我在英伦方面代表他处理一切事务,要我先替他将计划分析修正好,等他1 月中旬回到英格兰后再做处理。我回答他说,我想他的参谋长比德尔・史密斯应该 和我一起处理这件事,因为他对全盘状况的掌握比我清楚。同时我还建议最好能有 个书面指示给比德尔・告诉他在艾克本人回到英国以前,由我代理他处理一切问题。 mpanel(1); 我到达玛拉喀什那天晚上,正是除夕之夜,我们和首相及其夫人一起吃了一顿 相当轻松愉快的年夜饭,当时在座的还有比勿布鲁克勋爵。与听到有关他的传说不 同,他在言谈之间充分流露出深切关怀盟邦利益的心情。 晚宴后,我托词要研究“霸王计划”,请求首相准我先行离席上床。我用了很 长时间,将这个计划分析了一遍,并将初步意见写了出来,第二天早饭前用打字机 打出来,送呈给首相。他躺在床上,看我那份研究作业。 次日近午时分,丘吉尔夫人建议出去野餐,首相一直和我讨论“霸王计划”及 我在建议里所提的问题。我告诉他:在大战期间,我体会最深的一点便是必须让有 经验的战斗指挥官们早日进入未来作战计划情况;假如他们知道的大迟,则将不可 能再就已经定案的作战设计加以任何必要的变更。依据我的经验,所有的计划都需 要修改,可是都没有充分修改的时间。譬如,1943年5 月间的“强壮”计划以及此 次的“霸王计划”看来都不太高明。 晚饭后,我离开玛拉喀什,前往英格兰。艾森豪威尔不肯让我乘我那架双发动 机的“达柯塔”型专机,虽然我已经加装了一个备用油箱,但他仍然认为不够安全。 于是我登上了一架美军C54 型四发动机的巨型机。我将自己那架专机装了满满一飞 机洁子,让飞行员直飞英格兰,我于正月初2 到达伦敦。 弗瑞迪・戴君于及我从第8 集团军带来的幕僚们已提前赶到。第21集团军群总 部设在西肯辛顿的圣保罗学校里,因此我又重新回到了童年时代的旧地。我的办公 室就是校长室。虽然在学校里我也曾是个了下起的风云人物,身兼足球第15队队长, 曲棍球第11队队员和游泳队队员数要职,但是我却从不曾进过那问屋子。好像非要 身为总司令之后,才能进得去似的。 我回国不久,便看出我们面临的是一项非常艰巨的重任,我是被委派在一次史 无前例的大规模联合作战中担任地面部队总司令的要职。大部分的部队和下级司令 部人员,虽然全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但他们毕竟都缺乏实战经验。而且我们距离登 陆行动开始只有5 十月的时间了。 21集团军群总部是以有四年历史的本土军总部改组而成。它的前身完全是个专 门处理来往文件、传达命令的类似传声筒的业务机关,从来就没有到海外去过,自 然更谈不上作战经验。总部里的很多高级军官服务将近四年,作风都已定型。我到 位后的首要任务便是向这种冥顽的幕僚气氛开战,给他们注入新的血液,起用一些 具有实战经验、了解我的方法、而且能够彻底奉行命令的高级幕僚将校,这些我都 能做到,我由意大利带回的那些高级军官们很快便接掌了高阶层职务,开始在戴君 于的督导之下,积极展开作业,这些措施曾激起那帮老人的反感,在伦敦各俱乐部 里,随时都可以听到些无聊的怪话,说是什么“好人滚蛋,坏蛋登台”,把我挖苦 得体无完肤。 在我回英伦以前,21集团军群的总司令是培吉特上将。我们是军校的同期同学, 而且还是相知多年的莫逆之交。他励精图治,埋头苦干,很快出了一些成绩,他训 练的部队都可以拉出去作战,我来后,他接替魏勒笙,出任中东军总司令。 当时在英格兰的陆军各部队,一般都缺乏实战经验,都是些理论多、实践少的 单位,军官们对于基层军官所必须了解的能减少牺牲的一些战场要诀一窍下通。无 论高级指挥官如何精娴韬略。战场上最后的决胜关键还是团以下军官和士兵们的主 动精神和作战技巧,缺少这种关键资本的部队将必败无疑。西西里战役结束后,第 50师、第51师以及装7 师等这些历经实战考验的部队己由地中海战区调回英格兰。 于是,我便把这些久战之师和从未开出国门的部队相互对调军官,以使此类的实战 经验尽量推广。这项措施,最初也曾弄得怨声载道。经再三说明理由后,大家的反 应才渐渐正常。 另一个使我感到头痛的问题是陆军部对在联合王国境内各部队的活动抓得太牢, 比在战场上遂行作战任务的集团军内控制还要紧得多。我反复强调,第21集团军群 事实早已在枕戈待旦的应变状态下,已经准备在最近和精锐的德国陆军一决雌雄。 这些部队因为缺乏实战经验,所以迫切需要坚定的领导和当机立断的决心,以便确 保在欧陆的鏖战中杀敌致胜,而决不容在编制或法则的局部修正方面,因为犹豫不 决,而延宕时日。我们的一切想法和做法应该摆脱书本的羁绊。鉴于事态的严重, 我于正月13日,召集在英格兰的21集团军群所有集团军将领前来圣保罗学校举行会 议。在会上,我首先告诉大家我对战斗行动的看法,并就我的工作方式详加分析说 明,使大家了解今后我们应该在什么气氛下工作、战斗。会上,各级将领一致认为, 要想各师能按照我的要求遂行战斗任务,就必须在编制方面进行调整,我同意调整 编制,并命令他们立刻着手实施。 当时出席会议的还有一些陆军的主管单位。在他们心中,我显然又是个新的草 包,而且是个难于应付的家伙。会后,他们将开会的情形呈报各自的上级,于是又 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布鲁克紧跟着便通知我说:“陆军大臣詹姆斯・古瑞柯爵士 对我明目张胆地不顾陆军部权责的做法大力震怒。”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有点乱了 手脚,因为,在得不到陆军部全力支持的情况下,我是决不可能适时完成各集团军 战备的。布鲁克还向陆军大臣建议,邀我一同吃顿中饭,以便我们好好地谈谈。当 时我和古瑞柯还不太熟,所以认为布鲁克建议一道吃饭的解决办法下无道理,陆军 大臣也采纳了他的建议,在吃饭的时候,我便趁机向古瑞柯娓婉解释,为什么修改 编制势在必行,时间是如何的紧迫,而我们的部队是如何、适应战场要求。我一面 向他道歉,一面要求他相信我,基于作战的需要,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假如嫌我在 哪方面做得过火,我将随时准备应召,当面加以说明。 餐叙后,我和陆军部的隔阂便得以澄清,那次餐叙也正是我和古瑞柯笃厚友情 的起点,他和他的太太已成为我今天的挚友之一。就我个人而言,他可以说是一位 前无此人的最好的一位陆军大臣。 至于在更换高级指挥官问题方面,我只要求陆军部作了一次人事调整:将在第 8 集团军任军长的邓普塞将军由意大利调回英伦担任第2 集团军司令官。我对相识 多年的邓普塞一直非常赏识。他指挥第2 集团军转战欧陆各处,直到大战终结。 远在1944年以前,伦敦就成立了一个同盟国军队联合参与编成的计划制订小组, 随时和华盛顿方面的盟军参谋长联席会保持联系。这个机关成立后,一直研究盟军 向西北欧反攻作战的问题。这个机关的负责人是弗莱第・毛干将军。他常常向我诉 苦,说在没有指挥官主持的情况下,制定一个完善的切合实际的计划是如何的不容 易。 21集团军群总部根据毛于所拟定的计划大纲起草了一个战术计划,我越看这个 计划越不像东西,突击登陆的正面大过于狭窄,用以掌握全部正面的只有一个司令 部,并且在登陆地区很快便会发生拥挤不堪的现象。 虽然瑟堡港口的夺取对我们具有重大意义,可是,在瑟堡半岛以东地区竟没有 计划一兵一卒登陆。我对问题的看法完全来源于实战中的血肉教训,而在这些教训 中,以下四点尤为重要:第一,必须将战略方面所希望的,和以现有兵力在战术方 面行得通的,两方面综合考虑。 第二,为达成此目的,必须在发起攻击之前,决定作战的方式。 第三,假如侧翼和后方安全,那么,你的有利态势便也告成。 第四,简单是作战计划的最重要因素。计划一旦过于复杂,则作战必将面临着 危险。 大军在诺曼底上岸之后该如何发展,尚无任何明确的答案。我们建议在欧洲大 陆开辟一个新的战区。这次战役所涉及的整个问题是在西欧遂行陆上攻势作战,以 达成消灭敌人实力、攻占德国的目标。 因此,首先要决定如何发展陆上作战,然后再研究如何确保我们在海滩上的登 陆行动的要求,当时我们的计划作为程序却好像恰恰相反。根据当时我们所了解的, 德军在法国境内的总兵力共有50多个师,其中有6 个师是装甲部队。比勒・威廉士 判断我们在“D ―日”晚间,可能会和6 个师的德军展开一场苦战。我们这次行动, 决不容许有丝毫冒险投机成份。因为一旦登陆失败,大战就有可能再拖上几年。我 们必须以疾风迅雷之势一举登陆。乘敌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建立稳定的立足点。 当我们行动时,空军要严密控制住内陆的敌人,阻止他们的预备队向我军立足地区 运动。 在初期登陆阶段,我们至少需要5 个师的兵力,同时还需要以若干个空降师降 落在两翼地区,以确保我们向内陆挺进时侧翼的安全。截止“D ―日”晚间,我们 需要在岸上集结8 个师的后续兵力。“D +2 ”日应能集结到12个师。一周之内应 集结18个师。所以我们心须从地中海战区调集更多的登陆舰艇及空运工具。 我发现,此次作战能否成功,关键在于“铁砧计划”执行得好坏。不如将它修 改为一种威胁性的登陆,以便能将节约下来的登陆舰艇,专用以支援“霸王”行动。 所谓“铁砧作战”,是美法盟军预定在法国南部的土伦以东地区登陆,休后转战意 大利。英当局对此毫无兴趣,而在美方心中,“霸王”和“铁砧”两个行动是不可 分的,也就是说要借“铁砧作战”将敌人的兵力抑留在法国南部,从而有利于“霸 王作战”的遂行。法国人也欣赏这种作战,因为戴高乐所向往的是在一位法籍总司 令指挥下的法国军团光复法国本身的领土。斯大林也非常欣赏这个作战,因为这将 迟滞亚历山大在意大利战场的攻势,从而可以使俄军先西方盟军一步,进入维也纳。 我和邱吉乐首相对于这些作战都不感兴趣。 有关“铁砧计划”的讨论一直进行到8 月间,才算告一段落,最后还是决定按 计划实施。具体时机,则定于我们歼灭了法莱斯袋形地带内的德军之后。 由于某种我丁清楚的原因,“铁砧作战”后来又改称为“天龙作战”。 我始终反对并主张完全放弃这一行动,这是因为:第一,我们在“霸王作战” 的同时遂行“铁砧计划”,使得登陆物资流于分散。 第二,这一行动将削弱正在紧要关头的意大利战场的攻势,使我们坐夫先俄军 一步进入维也纳的有利战机(也正是因为我们在这方面的失策,所以才产生了第二 次大战后的严重后果,才造成1945年以来的冷战局面)。 最后我们将作战发起时间延后,问题才得以解决,原定于5 月1 日发起的诺曼 底登陆行动续延到6 月初,“铁砧作战”顺延到8 月。但我认为,“铁砧作战” (或天龙作战)发起于8 月15日,是二次大战中的最严重的战略错误之一。 正月21日,艾森豪威尔同意了我们的修正计划。 我们企图对两处海滩实施同时突击,一处是卡里塘河北口侧的诺曼底海岸,另 一处是这一带海岸和阿内河中间的地区;初期目标是为尔后的作战确保一处含有飞 机场及瑟堡港口的基地,这一带基地的东翼应将卡昂的公路中心点包括在内。 我负责指挥所有地面部队的突击行动。我将部队分为两个集团军:在邓普塞将 军指挥下的英第2 集团军和布莱德雷将军指挥下的美第1 集团军。后来又增加了两 个集团军:何瑞阿将军的加拿大第1 集团军和巴顿将军的美第3 集团军。最要紧的 一点是:按照我的计划,一旦在诺曼底立足,便“佯”向东翼方面,也就是卡昂地 区打出去。 我企图借这种来势甚猛的佯动,吸引敌人的主预备兵力尤其是他们的各装甲师 ――将他们抑留在东翼。我用邓普塞集团军里的英军和加军部队,遂行牵制行动。 将敌军主力抑留在东翼方面以后,我再运用布菜德雷将军的美军,由西翼打出。这 种突出攻击先指向南方,然后再在大范围内指向巴黎,横扫塞纳河南岸,我希望这 有力的巨轮以法莱斯为中心,阻断塞纳南岸的敌军。这时,巴黎南侧塞纳河上我们 所有的工作都和这一牵制行动密不可分。 计划获得各方同意后,我便将所有细节,交给了戴君于,我自己则致力于解决 装备问题,希望我们所使用的兵器能够适合作战要求。另外我需要建立全集团军群 的信心。 到5 月中旬,我遍访了联合王国境内的每个部队,每个参予诺曼底入侵行动的 官兵都亲眼看到过我本人,都直接听到过我的谈话,我要视察百万人以上,同时要 使一百万人以上的部队都能视察过我。我用这种方式赢得了将在我麾下遂行战斗任 务的来自英国、美国。比利时、波兰。自由法国与荷兰人们的信心。这虽然非常辛 苦,但报酬却很丰厚。 我回到英格兰几个礼拜后,补给部曾要求我参观国内各承造陆军装备的工厂。 许多此类的装备都是“霸王作战”所迫切需要的,各工厂里的男女同胞们莫不夙夜 不懈地为我们赶工生产。 此类的参观访问使我能和军队以外的广大社会群众发生频繁接触。每到一个工 厂,他们都要求我向工人们发表演说。我告诉他们:我们都是大军中的一员,无论 是在战斗前线上的士兵还是生产前线的工人,都是在力同一理想,同一目标而奋斗 ;我们的工作在重要性方面是不分轩轾,毫无差别,我们的共同使命是将工人和士 兵锻合成一个整体,同心协力,摧毁德国人君临欧洲、统治世界的野心。 2 月22日,我在欧期顿车站向全英格兰的铁路工人代表发表了一次演说。那天 到场的听众中,有铁路间业工会的秘书和铁路从业员各部门的代表。我一共演讲了 一个半钟头。我告诉他们,我们当前面临的问题是什么,他们对这些问题的解决又 怎样能出力帮忙。我告诉他们现在的战局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险恶的时期已经 过去,我们必须坚守岗位,再接再励,以早日结束这场战争。演讲完毕后,各同业 工会的秘书们当场保证他们将全力支持。 3 月3 日那天,他们又请我前往伦敦船坞,对16000 名船坞工人和卸货工人演 讲。 在演讲访问中,我得到的印象是民众们都显得非常疲惫,而且普遍有一种厌战 情绪。矿工、工厂工人、船坞工人、铁路工人和家庭主妇们,都已在高压下含辛茹 苦地生活了多年。任何人都很难得有个假期,很难得暂离工作岗位,轻轻松松地休 息一下,人夜后的烟火管制使阴郁的情调越发浓厚,我认为,欧洲战争非在1944年 结束不可,人民渴望和平。我曾对他们宣誓,必将竭尽一切可能在圣诞节前后结束 对德国的战争。在这点上我很有把握,但前提是不能再犯任何错误。 在环游全国的旅行中,我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老百姓心目中好像我怀有争取 胜利的神效秘方,好像是政府派我来领导他们走向较乐观的康庄大道。我意识到这 种气氛中的危机,并深知在政治圈里我这种活动必将受到十手所指的歧视。 我曾受到过一次暗示,说我应该“中止”这种访问旅行,对此我不加理会,我 告诉他们,我是应白厅中某部长之邀做这种访问旅行演讲的。 事实上,当时英格兰的群众的确需要能振奋精神、鼓舞他们支援战争的热情, 他们需要一种崭新的谈话题材。当时一般人都认为,入侵欧陆的作战必将是一场血 肉横飞的惨烈厮杀,伤亡必定会空前惨重,我向他们保证,实际情形将不会如此。 这一切只有通过接触才能办到,而我的访问旅行正有利于达成此目的。 “国家储蓄委员会”也决定在这段时间内发起一些全国性的名为“胜利之翼”。 “海军周”以及“向陆军战士敬礼”的储蓄活动。 到3 月底,“霸王作战”已是万事惧备,各集团军相机进入集中地区。这种集 中运动需要较长的时间,所以要尽早开始。 “D ―日”定在6 月5 日。 在整个4 月,各部队都忙着各种演习,我们还在5 月3 日到5 日实施了一次所 有突击部队的“大预演”。 我还于4 月7 。8 两日,在伦敦我的司令部里举行了一次为期两天的高司演习, 召集各野战军的全体将级军官参加。我的目的是使所有的高级指挥官和他们的幕僚 人员能够彻底进入“霸王作战”,使他们除地面部队的作战构想外,还能对一般计 划、海军问题和计划及空军的行动,有一个全局性的概念。这是第一天的课目,第 二天,我们分别就若干可能在作战中发生的情况,特别加以演练,首相在演习的第 一干曾亲临视察,并且对所有参加演习的军官训话。 4 月28日,我将总部搬到朴茨茅斯地区的“南维克会馆”,那将是我们在“D ―日”的作战指挥所。我的“A ”区营舍便设在附近的“布茹姆菲德会馆”。 最高统帅部于5 月15日在圣保罗学校举行了一次有关我们联合计划的最后一次 简报,出席那次简报的,有国王陛下、首相和史未资元帅以及英军参谋首长。 那天,艾森豪威尔的表现非常好,他发言不多,但中肯、扼要,具有极大的份 量,国王也在退席前,即席发表了一篇相当简短明确的训示。 在“D ―日”以前,首相对各部队的编装情形曾深表不满,认为初期登陆的战 斗部队和编制车辆之间缺乏平衡。根据他的观察,携带步枪和刺刀的战士不够,而 载重汽车和无线电车辆等又嫌太多。同时他要到朴茨茅斯亲临我的总部,向我的部 下调查这件事。 他于1944年5 月19日来到朴茨茅斯。等他就坐后,我说:“报告首相,我知道 您今于是想和我的幕僚人员讨论有关第一批登陆部队兵员和车辆比例的问题。但我 却不能让您这样做。因为这项措施是经过裁决的。我决不肯让您在这个时候干扰我 的幕僚人员,因为这样可能会动摇他们对我的信心。他们为准备入侵作战已经干得 心力交瘁,一切准备工作差不多已全部完成,而且在英格兰的部队都已向集结地区 运动,着手装载准备。您尽管跟我辩论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但绝不能和我的幕僚们 商量,再说,现在已来不及采取任何变更措施。我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正 确的,都是切实可行的,到‘D ―日’那天,自然会有事实证明。假如您认为这件 事我们做错了,那么就是说您已经失去了对我的信心。” 我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后,接着便是一阵相当尴尬的沉默。首相没有立刻回答 我,我想最好还是赶快用行动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气氛!于是便站起来向他请示, 间他是不是愿意现在就到隔壁房间去,和我的幕僚们见见面。他表现出的风度,令 人不得不肃然起敬。“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好!你可以禁止我和你的部下做任何讨 论”。 那顿晚饭尽欢而散,当夜上床时,我还不禁在想,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以他那样官高爵显的身份,但是却丝毫没有官场的习气,任何喜怒的感情,也毫不 形诸于色。 由6 月1 日起到反攻欧陆作战开始的6 月6 日间,所发生的大事如下: 从6 月1 日起,我们一直关注着天气预报。在6 月上旬,只有四天能适应遂行 “霸工作战”的天气,理由是:a 、德军的海滩上布满了障碍物,我们必须要在低 潮时才能从事障碍物的扫除作业。 b 、完成这一作业,至少需要30分钟时间。 c 、为了充分利用海空军轰炸和炮击效果,我们需要至少一个小时的白昼时间。 d 、在先头登陆艇靠拢海滩后,我们大约需要三个小时左右的高潮。 根据以上四点,6 月上旬最适于作战的时间如下,黎明时间是5 时15分。 (D ―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高潮时间)5 :30 6:10 6:35 7:13黎明后 时隔15分 55 分 80 分 120分我认为6 月4 日不合适,6 月5 日较为合适,6 月6 日相当合适,6 月7 日不行,因为在靠拢海滩以前,有长达两小时的白昼。过了6 月7 日,就得再等两个礼拜才能有一段合适的日子。可是,将已经接受任务、完成 装载的部队再拖上岸来,等上两个礼拜,却是相当危险的。6 月2 日清晨,我在朴 茨茅斯附近的“南维克会馆”对总部战术指挥所和主司令部的全体军官训话,对后 方司令部的训话则于当天下午在伦敦实施。 晚上,艾森豪威尔和我在“布茹姆菲德会馆”吃了顿静悄悄的晚饭。饭后,我 们前往“南维克会馆”,出席有一些气象专家参加的天气会议。天气看来还不坏, 但是,专家们却在担心冰岛上的一团低气压。 6 月1 日 天气预报不太好。在冰岛上的低气压已经开始向南发展,另一个由亚速尔群岛 北上的高气压带则被这股低气压挡了回去。也就是说,原来所预期的从6 月4 日夜 间到6 月5 日,笼罩在海峡地区的一条有利的高气压带将无法到达海峡地区。简直 糟透了。晚九时半,我们又举行了一次气象会议,会上决定6 月5 日为“D ―日”, 今后将不再做任何变动。但是我们知道,6 月4 日必须再作一次最后决定,假如有 延期的必要,纵令有些船队已经启航,也要召回。 6 月3 日 我们于凌晨4 点钟,在“南维克会馆”开会。有些船队已经按照以6 月5 日为 “D ―日”的计划启航出海。天气报告令人非常泄气。海军认为,登陆虽然也可以, 但却将相当困难。蓝姆塞将军不发表任何意见。我主张按预定计划出动,最高副统 帅泰德则主张延期。 艾森豪威尔根据所有的因素,加以权衡之后,决定将“D ―日”后延24小时, 即6 月6 日发起攻势。当晚9 点半,我们又开了一次会,天气预报仍然恶劣,我们 决定明早4 点再召集一次会议。 6 月4 日 我们在清晨4 点举行会议时,海峡里掀起了一阵阵的冲天巨浪,大风暴来了。 假如“D ―日”仍定在6 月5 日,那么登陆行动定会遭受惨败。气象预报显示,6 月6 日风暴将趋缓,据气象专家们预测,如无特殊情况,6 日后将有一段时间的风 平浪静。 于是,艾森豪威尔决定在6 月6 日那天动手。大家都没有意见,会议只用了不 到15分钟就结束了。 当晚,我便赶到幸德赫德,去和雷诺少校贤伉俪商量,就我的儿子大卫的安置 问题作最后决定。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父子没有见过一次面,同时我也不愿去和他 告别,以免惊动了温彻斯特所有的孩子,弄得大家都知道“D ―日”就要来临。日 后雷诺夫人告诉我,她已经看出那天晚上就是“D ―日”的前夕――她不是由我的 言行举止看出的,而是因为我将自己的便服带到他们那儿,放进一个衣柜里面。 一整天的时光都消磨在6 月6 日“布蓝姆菲德会馆”的花园里。吃过早饭,我 替英国广播公司录了一张告各集团军官兵书的唱片,这段告官兵书曾在各部队登船 以后向官兵们公开宣读,根据上半天的战报,我们的登陆行动进展得相当顺利。我 决定去诺曼底,呆在朴茨茅斯郊外对全盘战局不发生任何作用。 于是,我便于晚9 点半钟,搭上在船坞待命的驱逐舰“福克诺”号横渡海峡。 我急子和邓普塞、布莱德雷碰头,他们正在自己的指挥舰上和自己忠实的部下在一 起。 6月5日 ------------ 转自军事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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