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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大娘之三(2) 咱大爷和咱大娘弄出来的声音像是在打架。咱大娘哦哦的呻唤和咱大爷粗野的 动作把睡在旁边的天生惊动了。天生不得不帮娘了。天生用手去推咱大爷,一边推 一边骂:“日你娘,你敢打俺娘;日你娘,你敢打俺娘。”咱大爷也不说话,一只 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去捂天生的嘴。让天生觉得奇怪的是,娘这时却帮别人,紧 紧地抓住自己的胳膊不放。天生的胳膊被娘抓疼了,天生一急便咬住了咱大爷的手。 咱大爷被咬疼了,拔出手掐住了天生的脖子。咱大爷掐住了天生的脖子这很有效, 天生的声音立刻就小了。天生没有了声音,可还不老实,在被窝里乱蹬。天生越挣 扎咱大爷就越用力。 在咱大爷和咱大娘走向高峰的狂癫过程中,两个人是齐心协力的。两个人的力 量都往手上使,竭尽全力地抓住天生,一个抓住天生的胳膊,一个掐住了天生的脖 子。两个人正向一座高山攀登,在登顶的关键时刻,那生长在山上的像胳膊一样粗 的小树正是攀登者的依靠。抓住了就不会前功尽弃,就不会滑落山下。 天生已经停止了挣扎,而咱大爷却在咱大娘的鼓励下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随 着咱大娘的一声畅叫和咱大爷的一声惨叫,一瞬间屋里一片寂静。 咱大娘身子渐渐松懈下来,也恢复了平静。她推了推身上的咱大爷,咱大爷却 死沉死沉地压在她身上。咱大娘觉得自己像沐浴在水中,源源不断的水丰沛、充盈、 温暖地滋润着咱大娘,这让咱大娘感觉很好。咱大娘就让咱大爷在自己身上压着, 体会那沉重而温暖的幸福。 后来,咱大娘就沉沉地睡着了,一直睡到天亮。 第二天,咱大娘早早醒了。咱大娘见咱大爷和儿子天生都躺在身边,静静的。 咱大娘想起了昨夜的事,觉得很幸福。咱大娘独语道:“咱仨还是头一回睡一个床。” 咱大娘摸摸身下全是湿的,自己的红肚兜也是湿的。咱大娘借助晨曦看看自己的红 肚兜,红得更是鲜艳。咱大娘脱下红肚兜穿上衣服,又说:“咦,咋流恁多汗。” 咱大娘走出房间时没忘了将咱大爷和天生都往床里推了推。咱大娘一边推一边说, “往里、往里,外边湿。早点起,俺好晒被子。”咱大娘说着走出堂屋,打开院门, 然后去灶屋做饭去了。 早晨的炊烟不久就弥漫了整个小院,显得安详、平静。这时的整个村子也已经 彻底清醒过来了。人们觉得这一天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 咱二大爷和咱三大爷来到咱大爷的小院,他们是来和咱大爷商量解散黑马团白 马团的事的。既然八路和中央军都不要黑马团白马团,鬼子又投降了,那还要黑马 团白马团干什么?看家护院守寨子也要不了这么多人。其实解散黑马团白马团是一 件很容易的事,在鬼子投降前长枪队本来就是分散在四乡的,短枪队也就是胡子队 又基本都是贾寨人,所以黑马团白马团说散也就散了。只是咱大爷一直不同意,想 带领黑马团白马团出去捞个一官半职的。 现在好了,八路和中央军都不要黑马团白马团,咱大爷也该死心了。咱三大爷 和咱二大爷私下商量好了,该是解散黑马团白马团的时候了。 mpanel(1);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来到咱大爷院里时,咱大娘正在灶屋里烧火做饭。咱大娘见 了咱三大爷和咱二大爷笑着打招呼,声音很清脆。 “哎呀,他二叔、三叔来了。他爹还在睡呢!”咱大娘起身,“俺去叫醒他爷 俩。” 咱三大爷和咱二大爷互相望望,也不理会咱大娘,觉得咱大娘怎么都不像一个 疯子。咱二大爷问咱三大爷:“你说天生娘到底疯不疯?” 咱三大爷说:“她是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 “唉――”咱二大爷叹了口气,“你说她将来咋办?还是请郎中给她治治吧!” 咱三大爷说:“治啥,治也治不好。她还是疯了好,不疯就不能活了。疯了啥 也不知道了,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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