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渡河 老人对吕夏宏的这番话明显不满。可他尽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嘴上很硬: “小吕同志你怎么可能猜的中?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大伙等等王同志吧。”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罗海终于表现出不耐烦:“我们慢慢往前走吧,我相 信他会跟上来。就算实在跟不上他也会原路返回,我看不用担心他。” “即使他能活着却如何返回?”大伙明知罗海是在敷衍,可这些人不是不愿 就是不敢提出异议,包括张一驰。 在这种情况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没有异议就是默认。所以罗海的提议轻松 获得“全票通过”。所有人忐忑不安地缓步前行。 为了安抚大家,罗海想了想,扯着嗓门解释白小强事件:“大伙别担心,白 小强是被野猪咬死了,和怪物没有任何关系。这小子傻乎乎地去偷人小野猪,被 赶回来的大公猪撕碎了……”诸如此类。 到了一条河边,老人介绍说:“别看这河窄,水深着呢!过了这条河,再有 一会就可以到土匪老窝遗址,再走上个半天,就可以到那个洞口。这条河是洞中 大湖通向外界的河流,流得比较慢,看不清楚吧?听听声音就知道了,很缓。” 说着指着传说中大洞的方向。 “湖不是静止的吗?还有回流?”吕夏宏不解地问。 “当然有,要不里面不臭气熏天?只不过回流量不像河那么大。另一条流向 洞内的河流离这儿很远。”老人眼睛越发放光。 这时一驰惊呼一声。原来是王易水披风戴月地赶到了。他神态非有些古怪, 而且似乎不愿多说话,精神也不大好。 众人见他不愿多语也不发问,这,恐怕就是这群人最大的特征。老人走过来 仔细地绕着他转了一圈,这才默默走开。 王易水强打精神,命一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充气筏放入水中,准备渡河。 这筏一次只能坐5 个人。第一批王易水、老人、周波涛和两个天煞星过去了。 周波涛划着橡皮筏回来接第二批人,角丝、摄影师夫妇牵狗上去,一驰也赶紧迈 上去。 筏上,角丝边打着节能手电指方向边听一驰高谈阔论:“一定要第二批上, 这批最安全。”角丝听得生气,猛地用手电照定他的眼睛:“你不如等最后一批, 等大家都上了船,你撒腿往回跑,然后把车开走得了!或者……” 话没说完,那条小狗突然朝着水面“汪汪汪”狂吠起来!猛地,一股强劲的 阴风扑面而来!角丝突然感觉身子猛地一晃,手电脱手掉进河中,眼前一片黑暗。 然后就听到两岸的人大声惊叫起来!角丝大叫不好,有怪事发生!一颗心骤然提 到嗓子眼上。 一束光从对岸打来,晃了好几下后,终于稳稳地照住这波中小筏,紧接着很 多电筒的光都陆续照过来。角丝通过灯光赫然发现:漆黑的河水居然开始倒流! mpanel(1); 角丝以为眼花,闭上眼,睁开,再一看!哪里是眼花,分明是河水哗哗开始 倒流! 水流越发湍急,河面拍得啪啪作响!小筏顺着激流方向猛冲,居然没翻!五 人本能地弯下上身,将包裹压在身下,双手握牢筏上的抓手。 第一束光是王易水的LED 头灯发出的。 就在角丝电筒落水的时候,他赶紧开亮头灯送光。可脑袋毕竟没有手灵活, 光束第一下却扫到河对面,将暗夜中四人的脸扫白一下就离开了。 刘冰凌、吕夏宏、杨学波……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哦!四人?怎么会是四人? 想起来了!刘冰凌身后多出一张陌生脸孔,定在那里不动,那木然的神情以 前绝对没看过!灯光只是一扫,所以他的五官根本没看清。 没看清五官怎么能感觉到木然的表情和陌生的面孔?是自己眼花?抑或是心 理作用? 王易水再次将用头灯照向刘冰凌,可由于离得有些远,头灯即使在这边转动 很小一个角度,光束在岸对面都会晃动很大距离,所以很难找定位置。在灯光扫 动中,王易水仿佛又看到了刘冰凌身后那个身影。一袭白色,定定地,在刘冰凌 身后。 由于天黑,对岸三人只是专注于河面上的情况,丝毫没有留神背后。王易水 只感到头皮发麻! 等王易水索性把头灯取下来用手控制,好不容易将灯光再次锁牢刘冰凌,他 背后那个东西已经不见了。 没时间细想,王易水赶紧将光束照向了水中那条皮筏。 这次,绝对没有眼花…… 小皮筏一个趄趔,四人头朝下蜷紧身子,抓紧皮筏,所能做的只是尖叫。可 怜那没手的小狗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飞出几米跌入河中! 这畜牲挺机灵,在水中转了九十度后拼命向对岸逃去。岸上王易水的头灯立 马转向小狗,但不一会儿也失去了目标,水面上一片漆黑……可就这几秒内他已 经完全看清楚了! 老人也注意到王易水所看到的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命令大家急速后退, 远远离河退去!河对面的人看到也效仿,离河急退!退了二十多米才停下来。 老人自己没撤,而是双手颤抖地端着枪瞄着河水,始终没放一枪。然后赶紧 向后面退去。 没想到,水流居然开始缓下来,过了一会开始顺流。等到接近尾声,角丝们 顾不得惊魂定还是未定,赶紧将船划拉过去,上岸后急速朝着岸上人的方位狂奔, 周波涛将皮筏拖上岸后马上弃筏而逃! 岸这边这几人都盯着老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老人一直盯着河面,过了好半晌才面色凝重地说:“按照我的经验,这是这 条河的特色,河水倒流,跟……跟季节性有关。这是正常现象,小伙子们别担心。” 过了好久,老人才说:“我去接他们吧。” 在他把筏重新放入水中的刹那,王易水抢先一步跳了上去,回过头对老人说 :“老人家,让我去吧。我车开得不错,开船技术也应该还可以。” 还好最后四个人顺利过来了。 小狗依然生死未卜,摄影师夫妇只好相互安慰着。大家走了没多久就在一片 临近小溪的开阔地扎下帐篷休息。看着这些人的帐篷依然离得远远的,角丝不免 感到一丝悲哀。 为了防止意外再度发生,罗海组织人轮番巡逻,最先排到的是周波涛和吕夏 宏。 老人走到王易水和张一驰的帐篷里。点燃一根烟,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 道:“看到了吗?” 一驰说:“岂止看到,我还经历了。这水流也太离谱了吧?季节性的?” 王易水沉思一阵说:“老人家,您说的是那条狗吧?刚好我的灯照着它,看 得很清楚……真是匪夷所思啊。”老人笑笑说:“小王同志,不要说出去了,引 起惊慌就麻烦了。” 王易水:“老人家,您刚才没有说真话。是吗?”老人笑笑,不置可否。 一驰很紧张地问:“王叔叔,您看到什么了?” 王易水瞟了一驰一眼:“看到什么无所谓,一驰你别问了。现在后悔也没用, 我们暂时没办法回去。” 一驰不甘心:“王叔叔,是不是河里有什么不正常的现象?那狗怎么了?” 王易水看看一驰却不知道怎么对他解释:“好了,我出去活动活动,一驰, 饿了你先吃点东西吧。” 王易水边说边站了起来:“老人家,您的猎枪借我一下,这压缩饼干吃得难 受,我去附近打两只野味来!” 老人笑笑同意了。王易水回过头问一驰:“一驰,你去不去?”一驰赶紧摆 手:“我不去了王叔叔,我有点不舒服。”王易水无奈地笑笑,跟着老人拿枪去 了。 提了猎枪出去正好被角丝撞到。这角丝换了一身衣服:橙色高领露脐衬衫, 浅色紧身牛仔裤,前凸后翘,煞是迷人! 角丝知道王易水要去打猎,不由得替他担心起来:“黑灯瞎火的能看到东西?” “有月亮。”王易水感激地笑笑。 “不危险吗?”角丝自打王易水抢过老人皮筏的那时起就开始注意他了。 “当然不危险。就在附近。远了我也不敢一个人去。谢谢你的关心,小姑娘。” 王易水轻描淡写。 “那你想不想我陪你一起去呀?”角丝笑嘻嘻地问道。 “不想。你一个女孩跟去,太危险。”王易水自相矛盾了。 “你刚才还说不危险……不想也不行!本小姐在这里呆着不爽,就要跟你去!” 角丝故作凶恶状。 “再说了,你穿这一身红去,不把山鸡吓跑了?” “那就要考考你的水平喽!”角丝嬉皮笑脸道。 王易水缠她不过只好领她走。走了没几步就见医生刘冰凌在散步。刘冰凌看 到二人,很反常态地打招呼:“别走远了,早点回来。”王易水赶紧笑笑:“刘 医生一起去吗?”刘冰凌说:“不了,我不喜欢打猎。我劝你们也别去,这地方 挺古怪的。”“就在附近,不走远没问题。”二人礼貌谢过刘冰凌。 王易水本想旁敲侧击问问他是否注意今晚背后那东西的,却又没想好现阶段 该不该问,只得作罢。 路上,角丝神秘地问道:“王叔叔,你说那个白小强是不是出事啦?”王易 水答道:“你们跑掉后,我回去远远地看到他了。” “什么?你是回去了?胆子也忒大了吧。他怎样了?”很多发生的事情角丝 都没看到,很想探个究竟。 “既然大家都不提,就当它过去算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她现在 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否则真的承受不住。王易水心想。 “哼,不说就算……你是专门开车的吗?我看不象。”角丝露出得意笑容。 “哪点不像?”王易水明显在装傻。 “气质啊。还有,我知道咱们没有远离露营地,你带着我在不远处绕着露营 地半径转圈,你真是太有经验了!再说了,你一开车的会使猎枪,说出来谁信啊!” 角丝手舞足蹈。橙色的高领衬衫伴随着她潇洒的动作,在森林里像一团火焰在跳 动。 “人家特种部队的也可以当黑社会,我开车的来打打猎有啥希奇?呵呵。其 实我啥也不会,挺没出息的。”王易水总是很低调。 “不,你很勇敢很优秀,明知那河里有巨大危险,你居然从老人手中抢过皮 筏,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喜欢负责任的男人。”角丝把“负责任”这几个字 说得分量很重。 “喜欢就好,如果大家互相猜疑,互相拆台,这事情没法进展下去了。…… 河里能有什么危险?你多心了。”王易水暗自一惊:难道她也意识到什么了? 两人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猫着腰沙沙地踩在草地、落叶上在林中穿梭。天色 渐黑,月亮也被茂盛的树叶挡住,能见度比较低,搞得角丝有些紧张。 王易水见状赶紧找来话茬:“小姑娘,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角丝抿嘴一笑 :“你猜猜呗?”王易水停下脚步:“估计是遇到了不负责任的男人,一气之下 出来的?” “厉害,真厉害!本小姐佩服!那你呢?”角丝眉毛一挑。 “我啊,我是无聊。受朋友之托来的,当作探险,挺好。” “受谁之托?张一驰?” “其实是受他父亲之托,说他胆子太小,从小惯的。他爸让我锻炼锻炼他。 我也正好趁休假到这里来玩玩。” “你撒谎!休假哪里会来这个地方?肯定有目的!”角丝一张俏脸涨得粉红。 “……来这里的人都有目的,那都是自己心中的秘密吧。不要多问。”王易 水边说眼睛边到处看。 “可我就要问呢?每天都担惊受怕,每个人都鬼鬼祟祟,这种日子我忍受不 了! 如果你不说我就自己离开这里,死了也不要你管!我说到做到!“角丝在挑 战王易水的忍耐极限。 “嘘!……咱再这样说下去,有可能把野兽吓跑了,也有可能把野兽招来了。” 王易水嘘住她。 “到底是把野兽吓跑还是招来?”角丝一下没反应过来,“哦,你说的这两 个野兽是两个概念。那我不说话了。”角丝暗暗佩服自己灵敏的反应速度。 “不过你的声音真的非常悦耳。”王易水补上一句。 角丝闻言赶紧谦虚一下:“除了你,从来没人说过我声音好听的。” 不知不觉中王易水就扯开了话题。 “转移对方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说一句逼迫他思考的题外话,然后再夸 他。”他想起当初那人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心理暗笑:那老家伙,真是神了。 “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