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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出人命   在日报大厦上跳下蹿了一整天,收集了众多证人的口供,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 的结论――所有怪事全因一只能穿墙过壁的水泥女妖在作祟!   得知是妖怪作祟后,这宗案子也就算是结束了,反正又没闹出人命,用不着为 此浪费警力。跟物管打个招呼,给他们一点压力,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管他们请道士抓妖也好,请和尚念经也好,反正以后别再老是打110就行了。   虽然我的做法似乎很不负责任,但要知道我手头上的案子可多着,还有不少死 人塌楼的案子排着队等着我去调查,那有闲情逸致管这种没闹出人命的案子。有时 候我也觉得挺无奈的,但现实就是这样,不闹出人命又没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案件, 大多都是不了了之。所以很多民工为讨回自己应得的工资,不惜以跳河跳楼来要挟, 因为不这样做,根本没有那个政府部门会过问他们的事情。   离开日报大厦后,我跟蓁蓁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家。正当我在家中琢磨着怎样向 老大汇报水泥女妖的事情才不会挨训时,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听 后才知道原来是安安。今天跟她聊天时,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想不到这么快就有 戏了,可惜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据我目测所得,她只有B罩杯而已,而且她的娇 小的身形也不符合我的要求。不过,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要是向我投怀 送抱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当然,这是在她不会老是缠着我的前提下。   “找我有事吗?”我问。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借口有事找我,就是主动送上 门;要是没事纯粹找我聊天,那就是暗示要我主动了。要是后者的话,我可不想浪 费精力在我不太喜欢的女生身上。   “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你帮忙一下。”她的语气显得十分着急,不像是 找借口约会我,而且我能听见回声,她应该是在厕所之类的狭窄地方给我打电话。   “我有什么能帮你呢?”她应该是真的有要事需要我帮忙,艳遇美梦也许要落 空了。而且她要躲在厕所里给我打电话,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得先确定她 找我干嘛,要是嗑药被抓之类的事情,我可不会帮忙。   “妈妈最近古古怪怪的,刚才手机响起,她就鬼鬼祟祟地走到阳台上听。我听 见她好像跟对方约好待会在尚雅咖啡馆见面,我怕她会出意外,想跟着去看看。但 只有我一个人,我又觉得害怕……”她虽然没有直接说清楚要我陪她去,不过我还 不至于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半小时后,我把车停在尚雅咖啡馆对面的路旁,而安安就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玻璃,我看一位相貌与安安及依依有三分相似的妇人坐在里面。 虽然她已人到中年,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材及姿色均不亚于两个女儿。然而, 此刻她似乎十分焦虑不安,不停地搅拌身前的咖啡,但我却没看见她有往咖啡里加 糖或者奶。   安安告诉我,这位妇人就是她母亲纪雪融。她说母亲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经 常会走到阳台上听电话,而且还经常趁父亲外出应酬时,鬼鬼祟祟地溜出家门。而 在以前,除了父亲及她们两姐妹,几乎没有人打她手机,晚上也基本上不出门,除 非是参加婚宴或者同学聚会。   我问她,她母亲的身材为何保养得这么好?她说母亲经常练瑜伽,身材比她们 姐妹还好。她还告诉我,昨天母亲莫名其妙地问她一些有关照片的问题。   “该不会是婚外恋了吧?”此话一出,安安马上就瞪着我,似乎想一口把我吃 掉。我耸耸又说:“我可不是瞎猜哦,不信你自己看。”   此时,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人坐到雪融对面的位置,可惜因为角度问题,我们 没能看见他的脸。随后两人开始交谈,从雪融的脸部表情判断,他们也许不是情侣 关系,就算是也是即将分手的情侣。情人相见,脸上当时是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尤 其是偷情的男女,那份刺激的感觉是难以压抑的。然而,她的表情却先是焦虑不安, 继而是惊惶无助,若说他们情侣,那么现在肯定是分手摊牌之时。   随后的画面也证明了我的猜测,年轻男人把一个大信封抛到雪融面前,一叠照 片从信封中掉出来。当她拿起照片时,立刻变得惊慌失措,随后更发疯似的把所有 照片撕毁。而对方似乎早就料想这种情况,并没有阻止。眼前的情景对我来说挺熟 悉的,大多数敲诈勒索案就是这样开始。   安安大概从母亲的表情中猜想到母亲正受到对方的威胁,突然打开车门,似乎 想冲进咖啡馆。我赶忙拉住她那只白嫩纤幼的玉手,问道:“你想干嘛?”   “我去帮妈妈啊!”她一脸焦急地说,并想挣扎我的手。   我用力把她拉回车上,训斥道:“你认为你现在进去就能帮上忙吗?大庭广众 之下,难道人家能把你妈妈吃掉,你现在进去只会让你妈妈更加困扰而已。”   她认真地想了想,委屈地说:“那我起码要看清楚是那个坏蛋欺负妈妈啊!”   “这个你不用着急,这是咖啡馆不是宾馆,那男人不可能在里面坐到天亮,等 他出来的时候自然能看清楚他的相貌。你啊,还是先啃片口香糖,放松一下吧!” 我说着递给她一片口香糖。 mpanel(1);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咖啡馆里的情况,胡乱扯下包装纸,就把口香糖塞进嘴里。 但随即就叫了声“哎哟”,把口香糖吐出来,拿在手上看,疑惑问道:“这口香糖 是不是过期了,怎么硬得跟石头似的,差点把我的牙齿也咬坏了。”   “我昨天才买的,应该没有过期吧!不过我买回后一直都是放在冰箱里。”我 露出狡黠的微笑。   “你是故意耍我的!”她气鼓鼓地向我扑过来,不停地搔我腋窝。   正所谓“先撩者贱,打死无怨”。既然是她先动手,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光明 正大地对她“下上其手”,搔她腋窝及肋侧等敏感的部位,弄得她哈哈大笑,一扫 之前的焦虑不安。   两人在狭窄的车厢里玩这种贴身的搔痒游戏,肯定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果然 在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之前,她就碰到我裤裆里的“小慕”了,脸色立刻红如晚霞, 停下手来并想坐回副驾位置上。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的母亲与年轻男人一同走出 咖啡馆,后者还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此刻,我已能看清楚年轻男人的相貌,并且一眼就认出他是谁。我想当他走近 时,他也能一眼就认出我们。为免被他发现,我一时情急就抱住安安,并按住她的 头跟她接吻。   安安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猖狂,用力地捶打我的胸口。但打了几下就停下来, 娇嫩的躯体渐渐软化,温柔地搂住我脖子,还主动把舌头伸进我嘴里……这次乐子 大了,她肯定以为我在向她示爱。   虽然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跟她接吻的感觉还蛮好的,柔软的樱唇、湿滑 的香舌,以及有年轻女生特有清淡体香皆令我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过, 我要是继续跟她吻下去,也许下半辈子就得毁在她身上,所以我得抓紧时间证明清 白。   我轻轻推开安安,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故意回避她含情脉脉的神眼,指着刚刚从 车旁经过的男人:“看,就是他!”   虽然此刻我们只能看见男人的侧面,但安安不可能认不出他,因为对方就是每 天都会与她见面的同事――宁宇易。   “竟然是他……”安安对眼前所见大感意外,然而她马上又意识到另一个意外, 忐忑问道:“你刚才是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们才亲我?”   我尴尬地点头,“啪”清脆的掌掴之声随即响起,她愤然打开车门扭头就走。 但没走几步就小跑回来,冲我骂了句:“我恨死你这个大骗子了!”这回她真的走 了。   长生天啊!我到底骗她什么了,干嘛要挨巴掌啊!希望别肿起来,不然明天也 不知道该怎样去上班。一觉醒来,马上去照镜子,还好没有肿起来,于是便安心去 上班,准备被老大训上一顿。   “怎么现在不当神棍,改行做起道士来了?”在老大的办公室向他汇报水泥女 妖的事情,被训是意料中事。   “道士也是神棍中的一种嘛!”我无奈苦笑,“根据目击者的口供,以及现场 的发现,除了妖怪作祟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它解释。”   “那你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吗?”老大瞪了我一眼,随即翻阅报告。   我耸肩道:“现在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整栋大厦拆掉,挖出地桩中的尸体烧 毁,不过业主是不可能答应的。反正又没有人命伤亡,让物管请来真道士指点迷津 就是了,我这个假道士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那就只能这样了,去处理别的案子吧!”老大把报告放到一旁,挥手示意我 出去。   “老大,我放假的事……”我摆一副谄媚的嘴脸。   “案子还多着呢,放什么假,快去干活!”老大把我轰走了。   走出老大的办公室,发现伟哥跟喵喵不知道在聊什么,正聊得起劲,于是就走 过去凑热闹。   “我听朋友说,美国和加拿大都有大脚怪,脚丫大得不得了,有45厘米那么 长,身高估计有三米多,差不有两个喵喵加起来那么高。”喵喵很认真地说。   “嘻嘻嘻……”伟哥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会儿才说:“那是骗人的,那来什么大 脚怪,从来也没有人能抓到活的。”   “可是很多地方都发现了大脚怪的脚印和毛发,还有人拍到影片呢!”喵喵似 乎对此深信不疑。   伟哥用手指戳她脑袋,装模作样地说:“用一下你的脑袋吧!既然有那么多大 脚怪到处乱跑,为何到现在也没能抓一只出来?就算活的不好抓,死掉的总不会跑 吧!可是从第一次发现大脚怪脚印到现在,都已经两百年了,还是连骨头也没找到, 只找到毛发脚印这些真假难辨的东西,而所谓的影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   “如果没有大脚怪,那脚印和毛发,还是影片又是怎么回事呢?”喵喵仍旧深 信不疑。   “这有什么难的,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给你弄只本土的大脚怪出来。”伟哥 见我也走来了,似乎想卖关子。我给他抛了根烟,催促道:“别吊我们胃口,有话 快说。”   他惬意地吸了口烟才说:“先说毛发吧,其实就是随便抓把人毛猪毛猩猩毛丢 在脚印旁边就行了,以前的科技并不发达,根本分辨不了真伪。就算是现在,要是 有心做假,也化验不出什么结果;影片就更好说了,好莱坞连外星人都能拍出来, 要拍个大脚怪,业余水平就行了,不就是找个死跑龙套套件马甲的简单活儿?只要 距离远一点,拍得模糊一点就行了,谁能说得清楚到底是真是假;至于脚印嘛,技 术含量要高一点,不过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活儿……”这小子又要卖关子了。   在我一再催促下,他才得意地继续说:“要弄出大脚印,其实只要像正龙伯伯 那样找个木匠做个木脚丫不就行了,不过大脚怪的脚印之所以能让这么多人相信是 有其独特之处的,当中最重要的是脚纹。手掌有掌纹,脚丫也有脚纹,用木头是很 难雕出真实的脚纹的,所以得用石膏。先用给人的脚丫倒模,然后按比例放大,这 种技术并不难,我也不多说了。得到一对大脚丫模具后,就可以用石膏做出一双大 脚丫,把这两大脚丫绑在脚下,谁都可以踩出大脚印。”   “那步幅呢?如果步幅与赤脚长度不成比例,任何一个刑警都会发现问题,生 物学专家就更不用说。”以脚印及步幅计算身高的公式几乎每一个刑警都知道,正 常人就算穿着宽大的鞋子也不会迈出与身高不成比例的步伐。   “这也很简单,早就有人破解当中的秘密了。”伟哥得意洋洋地笑道:“要用 绳子绑住马或者汽车,拉着踩脚印的人以跳步的方式往前跑,只要掌握好马或汽车 的速度,就能弄出合适的步幅和脚印比例。而且以跳步的方式奔跑能加深脚印,造 成体重倍增的假象,使认为留下脚印的是庞然大物。”   听完伟哥对大脚怪的评论后,我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洗手间里与步幅 不成比例的脚印,会不会是肇事者在自己脚下绑上一对小码鞋造成的呢!那么说, 搞鬼很可能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人为的恶作剧。正当我打算再仔细想想的时候,手 机响起了,竟然是安安打来的,该不会是为昨晚亲她的事情找我算账吧!   “羽哥,快来救我,他们要冤枉我杀人……”电话一接通,听筒就传来安安的 惊惶的哭泣声。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老大的怒吼就从身后响起: “阿慕给我滚进来,日报大厦闹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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