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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塔・理斯和其余的记者一起站在梵蒂冈的正门外面,注视着身着蓝色军服
的瑞士卫队,她渐渐地越来越确信有人把他们记者当傻瓜耍了。值勤的警察看起来
好像是又无聊又开心的样子。她根本不相信他们期待的事情――一件会让新闻快报
传遍全世界的事情――就要在这里发生,在两个看上去愚钝、自称是警察的人的眼
前发生。梵蒂冈肯定有其他的计划。也许他们会利用藏在后面的、看不见的直升机
场。也许他们正带着他从梵蒂冈高墙后面的一个小出口出去,或者把他塞进一列秘
密的火车里,那列火车正停在位于圣彼得大教堂后面的梵蒂冈火车站上。
自开始报道以来托尼一直就跟在她的身边。这个来自那不勒斯的十几岁的摄影
师,迟钝得让人恼火。从早到晚地守在门前,长期流动性的工作,让他获得了一个
街头流浪者的名声。托尼身高六英尺,体格非常强健。对于如何拍到最好的照片,
他的策略是先等一会儿,然后奋力往前挤,用胳膊肘开路,占据拍摄的位置,因此
他的照片似乎总是像在一场打斗中拍出来似的。她勉强同意,他拍出来的照片具有
某些图解式的直观性,但是作为新闻工作的同行来说,他帮不上什么忙。
他没有创造力,只有抢拍照片时的一身蛮劲。他不懂得,有时候照片必须是制
作出来的,而不仅仅是拍出来的。他是个带着一台速摄尼康相机的黑猩猩,希望在
他拍摄的几十幅画面中能冒出一幅杰出的画面来。
她的手机响了。她横眉怒目地看了看托尼,他正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注视着
站在大门旁的两个傻笑着的卫兵。
她用一根手指捅了捅他的后背,命令道:“一刻也别把眼睛挪开。懂吗? ”
他点点头。他没有幽默感。
“我是理斯,”她说着离开了人群,去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当她听出电话里
的人是谁时,她就走得更快了一点,走得更远了一点。
“尼克? 你在哪里? ”
“这不重要。你在哪里? ”
“在正门。他们告诉我们在这里可以获得最好的视野。
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别相信。”他说出来的话依然简短直接,并且确定她同意他提出的先决条件。
只有她和摄影师。没有别的记者。他不能冒风险。
“难道你以为我会邀请别的人一起来与我分享吗? ”她反问道。然后匆匆忙忙
地记下他给她的细节,同时一直在寻找离得最近的出租车。
他把电话挂断后,她返回记者群里,用力把托尼从前面拽出来,不去理睬他表
示反对的尖叫声。
“闭嘴! ”她压低声音说。这时他们快要走到人群的边上了。
“干什么嘛? 怎么啦? ”
她看了看他们身边的面孔。好奇的面孔。他们是文字记者。他们具有和她一样
的本能反应。当有人想要耍花招时,他们会知道的。
她把他拉进梵蒂冈高高的围墙投下的一片阴影里。
“我得到一个内部消息。在某个地方我们可以拍到丹尼的照片,就我们自己去。”
“在哪里? ”他问道,很是怀疑。
摄影记者都喜欢成群结队地狩猎,这样做比较安全。她知道,不管怎么样他都
会告诉其他的摄影记者的,只是稍微晚一点,这样他可以第一个先拍几张照片。
“你别管,我们得找一辆出租车,现在就离开这里。”
“什么? 让那些杂种对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里自由自在地拍照? 你想让我被炒
鱿鱼,还是怎么的? ”
“我想得到新闻,”她咬着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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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吧。如果大家都在这里,这里就是我待的地方。
如果你想让我离开这里,你给图片部打电话,让他们跟我讲。”
“白痴,”她低声说。“把你带的那台备用相机给我。”
“不行。这可是公司的财产。”
她抬起头,盯着他。“把相机给我,笨蛋,等他们知道你把事情搞得有多糟糕
时,我会尽全力让你保住工作的。”
他想了想。也许把相机给她保险一点。
“这是傻瓜相机,”他嘟哝着,把小相机递过去。“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吧。”
“白痴,”她又骂了一声,然后迈开大步,迅速地朝统一博物馆广场走去。当
她在寻找出租车时,注意到一辆布满天线的土黄色长货车停在汽车站附近,她纳闷
为什么先前没有看见这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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