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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晋开跌进噩梦 在胡同口,蓝晋开看见老刘正在路边张望,他走过去招呼老刘:“老米说了 什么,非得把我叫来?”“他得亲自对你说。”老刘神色有点诡异,“我把那小 子收拾了。米老爷子说,他要见蓝老板,说说女儿的事。我觉得他好像有些不舒 服,脸色不对,别是要过去了吧?所以,我才给你打了电话。”蓝晋开将信将疑 地下了车,把那瓶好酒递给老刘拿着,老刘带着他向里走。蓝晋开边走边问: “你打人的时候让老米看见了?吓着他了吧?不是让你小心点吗?”老刘说: “我也不是故意的。本来想找单独的机会下手,谁知道孔坚这小子先下手对付老 米了。我也就只好挺身而出,见义勇为。”他们走进大杂院,穿过挂在院子中的 各种颜色的被单、衣服,走到了后面的天井中。米八月的房子虚掩着门,老刘站 到一边,意思是让蓝晋开先进去。蓝晋开本来想进屋的,他大踏步走到门口,已 经推了门,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呢?他迟疑了,一只鸟从 天空飞过,在他头顶上叫了一声。 他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大杂院太安静了,没有人在院子里呆着,也没有 谁家的孩子哭闹,甚至所有的门都关着。不对啊。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蓝晋开明 白自己中了圈套。他抽身就想往外走,可惜已经晚了,老刘顺手用酒瓶子砸在他 的后脑勺上,他眼前一黑,身体被砸进了米八月的小屋,哼都没哼一声。 蓝晋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嘴里还堵了毛巾。平 房的洋灰地冰凉冰凉的,上面还有好多水迹,把自己的衣服都浸湿了。他顺着水 迹向前望去,看见自己的脑袋居然枕在一条光光的胳膊上,抬眼一瞧,居然是一 个裸体的女人!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两只眼睛空洞地看着他,皮肤惨白,紧 紧贴在头骨上,嘴唇是红的,可牙齿向外突出,脸上的肉已经深陷进去,头发散 乱。脖子以下全都黑了,皮肤里往外渗着黑水,散发着腐烂的臭气。蓝晋开猛然 意识到,这是一具干枯的尸体,而浸湿自己衣服的,正是尸体上流出来的液体! 他惊恐地挣扎起来,孔坚看见他醒了,得意地蹲到他身边说:“蓝先生,今 天您来拜访岳父岳母大人,您看,这就是您的丈母娘,她正在化冻呢。”蓝晋开 的胃疯狂地翻滚起来,一股热流从嗓子眼里往上窜,只是嘴里堵着毛巾,吐不出 来。 孔坚笑咪咪地按着他的喉咙,让他把胃里涌上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您的老泰山在那儿。”孔坚努努嘴。蓝晋开看见米八月也被捆着,躺在床 上,愤怒地看着孔坚。“没想到吧。”孔坚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下属出卖 了你。不过也不能怪他,他只是为了自己活命。蓝先生,从现在起,你也得考虑 这个问题了。”蓝晋开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从最初的惊恐中镇定下来,蓝晋开 开始考虑目前的处境和脱身的办法。“你是想说,我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是 吗?”孔坚问。蓝晋开点点头,心里却想:等我缓过手来,看不把你小子剁成肉 泥烂酱!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呜咽声。那是老刘,蹲在墙角,双手捂着 脸,他在哭泣。孔坚训斥道:“哭什么哭,哭丧啊?现在还早了点,我和蓝先生 还有事情没谈完呢。”老刘的哭声硬生生地终止了。 孔坚走进院子的时候,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从学校门口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 不对了,只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步子迈得很大。老刘跟着他,不由得小跑起 来。当时胖女人正在院子里磕瓜子呢,看见孔坚闯了进来,背后还跟着一个陌生 人,本能地拦住他们:“你们找老米啊?”孔坚一下子闪到胖女人身后,面对着 老刘,他嘴里念叨着:“阿姨,救救我,这个人要打我。”老刘显然没想到米八 月是住在这样一个院子里,这院子里还有个如此胖大的女人。他愣了一下,气势 就掉了一半。他想了想,说:“我认错人了。我在找一个欠我钱的人。”说完, 他扭头就往外走,胖女人一把薅住他:“想走吗?没那么容易,把身份证拿出来!” mpanel(1); 老刘最烦这种多管闲事还理直气壮的女人,他用力甩着胳膊,想把胖女人甩 开,可居然怎么甩都甩不脱。胖女人的劲实在是太大了。老刘没了耐心,用另一 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了刀子。“啪”地一声,利刃弹出,寒光熠熠。胖女人“啊呦” 一声撒了手,整个身子都往下瘫,瓜子皮掉了一地。孔坚趁这个当口把胖女人向 老刘推了过去,那晃晃悠悠的胸脯直接就奔着老刘的刀尖来了。老刘当然不想出 人命,赶紧闪开,可刀子还是划过了胖女人的肚子。她的衬衣横着划出了一道大 口子,露出了圆圆的肚皮,上面先是有了一道细微的划痕,紧接着流出血来。胖 女人尖叫了起来。这下子炸了营,院子里立刻蹿出无数人来,任凭老刘再有力气, 也架不住大伙儿的七手八脚,老刘很快被掀翻在地。 “大家不要打他。”孔坚拦在众人中间,“这个人我认识。”一个男人问道 :“你是谁?”胖女人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着,一边叫一边说:“他是老 米闺女的男朋友。”所有的人都停了手,细细地打量着孔坚。应该说,无论是在 大杂院里还是在滑冰场上,帅哥都是很有人缘的。一刹那间,人们都认同了孔坚 是米臻男友的事实。孔坚说:“请大家帮助我。米臻这些日子不见了,我想是有 人绑架了她。他们还要害米大叔。这个人――”他指着老刘,“就是他们一伙的。 我和米大叔已经报了警。一会儿请大家躲在屋子里,都别出来,因为会有危险的。” 孔坚弯下腰,狠狠地冲老刘肚子打了一拳:“你这个坏蛋!”老刘突然受痛, “啊”地一声,疼得咧开了大嘴,孔坚手里的东西就塞进了他的喉咙里――这玩 意儿本来是给米八月准备的。“我们正在做晚饭呢,不让我们出来,怎么去厨房 啊?”有人不满地说。厨房在院子的一角,是大家公用的。胖女人替孔坚说话了 :“大家帮他们一下又怎么了?回屋,都回屋!我不招呼,谁都别出来!” 人们渐渐地散去,胖女人被架着往回走时,她还扭过头来,深情地问孔坚: “小伙子,你行吗?”米八月一直待在后面的小屋里。自从孔坚来找他后,他就 更不想出门了。除了每天早晨上货,晚上去花店收拾,他都把自己关在小屋里。 他什么也不做,就是躺在冰柜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一会儿闪过 米臻,一会儿又闪过米臻的妈妈。他只能等待,等待命运,等待末日。前院吵吵 嚷嚷的,他似乎一点都没听见。这个院子里经常这样,他没有兴趣。可是前院突 然安静下来,他就觉得不对了。他看看表,也到了该出门的时候,便起身拉开了 门。两个人闪了进来,把米八月堵在了屋子里。   --------   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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