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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坚盯上米八月 孔坚一直在找米八月,因为他太想报复蓝晋开了。那次暴打让他总是忘不掉, 尤其是在他有药以后,他觉得必须得出这口气,而这一切的突破口,就是米八月。 事情是因为米臻而起的,所以还是得从米臻下手。孔坚的计划是,先把米臻 夺过来,然后再刺激蓝晋开,最后再甩掉米臻,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烦死。 孔坚这一辈子什么人都能忍,就是忍不了优越感强的人,比如柴圆圆,比如杨梅, 还有蓝晋开。以前是没办法,可现在他已经有了不忍的本钱。“米儿香香”还在 百花购物中心的时候,他就知道米八月每天早晨会来上货,到了晚上再来把不能 卖的花拿走处理掉。于是他就去捕捉机会,要等米八月在,米臻不在的时候去找 他。 米臻不在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因为蓝晋开总叫米臻去吃晚饭。米八月就一 个人在花店里清点、收拾,然后把不要的花择出来,准备带回家里。然后米八月 会整理一下女儿的床铺,然后关灯,最后看一眼花店,锁好门后便一个人扛起装 着残花的蛇皮袋离去。他走了之后没多久,米臻和蓝晋开就会回来,但他还是要 走,不想讨女儿嫌。他一个人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那些欢乐的、疯狂的场所, 他从未涉足,也从来没想过要进去。他对这些没有反应,只是有时候感到好奇, 但想想那儿的确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也就低着头走过去了。 没人注意到这个黑黑的老头,除了孔坚。米八月走到大街转弯处的时候,孔 坚拦住了他。 孔坚问道:“你是‘米儿香香’花店的老板吗?我叫孔坚,在你们那里买过 花。”“哦,你好。”米八月没多想,继续往前走。孔坚转身在他旁边并排走着, 对他说:“我知道你女儿,我想跟你谈谈她的事情。”米八月站住了。孔坚说: “你女儿找了个有钱人,可你觉得他是真的对你女儿好吗?”米八月没抬头,只 是低声问:“你是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前两天你的花店被砸了,被打的 那个人就是我。我是体育学院的学生,喜欢你女儿,那天打架,实际上就是打我。 我找您,只是想告诉您,我更爱她。那个叫蓝什么的不爱她,只是把她当二老婆, 他是个粗人。” “你还是回你学校去吧。”米八月对此并不感兴趣,接着向前走,“我女儿 和你不合适。蓝先生对她很好。再说,找谁当男朋友,是我女儿自己的事情,你 跟我说也没用。我和你一样,只有喜欢和不喜欢,没有决定权。你应该找一个和 你般配的人,我女儿能和蓝先生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孔坚碰了钉子,但还 是不死心,他跟上去说:“我可以帮你干活,可那个男人什么都不做。他也没有 给你女儿什么,他就会玩虚的。” 米八月显然是不耐烦了:“他给我女儿买了房子,这还不够吗?你不要再说 这个了,也不要再跟着我。我不想和陌生人谈我女儿。你赶紧回学校去吧,年轻 人还是学习要紧。”孔坚傻了,他没想到蓝晋开在米臻身上还挺下血本的。他在 做最后的努力:“你不是想把你女儿卖了吧?”米八月站住了,看着孔坚:“我 不想我女儿的生活有任何波折,我只希望她赶紧嫁出去,有个依靠。你还是该忙 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mpanel(1); 米八月甩掉孔坚,大步走开了。孔坚在后面紧追慢追,居然没有米八月走得 快。他跟了100 多米,看米八月跳上了一辆公交车。那该是末班车了吧,空空荡 荡没几个人,米八月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孔坚赶紧招呼一辆出租车,在后面跟 着。他一边盯着那辆公交一边想,这老家伙身手还挺矫健的,和平时看见的根本 不一样。那天晚上,孔坚的挑拨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但他也算有收获,就是知 道了米八月的住处,就在高楼遮住的那一片破旧低矮的平房,知道地方了就好办。 孔坚再次去那里,是趁着米八月家里没人的时候。他问站在大杂院门口的一个胖 女人:“请问米臻家是住这儿吗?”女人正站在门口磕瓜子,奇怪地看着孔坚: “她家现在没人。”“我是米臻的中学同学,来通知她去参加同学会,好不容易 才找到这里。”孔坚镇静地编着瞎话,“我能给她家留个条子吗?”“行!”胖 女人把手中最后一把瓜子皮扔出去,拍拍手,招呼孔坚跟他来。他们走过肮脏的 院子,到了最里边的天井。胖女人说:“多少年了,他们家一直都没有生人来。 那个米臻姑娘也不怎么回来。不过她爸爸每天都去花店,应该能把话带到。”孔 坚就势问道:“我听说她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婚了是吗?”胖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她努努嘴,示意孔坚站到窗户根那儿,压低了声音说:“老 米是戴了绿帽子的啦。你看他又黑又小,却生了个白净漂亮的女儿,这可能吗?” 孔坚说:“这有什么不可能?估计米臻随她妈妈,这也不一定啊。她妈妈长得漂 亮吗?”胖女人不屑地撇撇嘴:“她妈妈是漂亮,但那天夜里他们全家吵架,我 们全院的人可是听见的。是她妈妈自己说的,米臻不是老米的孩子。那一架吵得 惊天动地,几乎把家什都砸光了。后来她妈妈就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听老米 说是改嫁给了一个留学生,远走高飞了,谁知道!反正米臻是个野种。老米为这 事伤透了心,那段时间天天在哭。”孔坚想,米八月想早点把米臻嫁出去,也许 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那他后来没再娶吗?”孔坚问。“娶什么呀,他找不 到米臻的妈妈,性格也变了,跟谁都不答理,每天天不亮就走,天黑了才回来, 忙得跟白领似的。米臻也好多年没回来住了。要不是老米时常在院子里晾晾毛巾, 我们几乎都觉得这屋子没人住。”“晾毛巾干什么?”孔坚不明白。“把毛巾晾 干,再用保鲜液泡了,盖在过夜的花上啊,那样可以保持花朵鲜艳,不发蔫。嘁, 这你都不懂。”孔坚隔着玻璃向屋子里看着,由于房间不朝阳,里面很阴暗,隐 隐约约能看到家具,都是二十年前的样式,布满了灰尘。“唉,小伙子,你不是 想留纸条吗?有纸笔没有啊?我给你找去。” “谢谢你,阿姨。”孔坚礼貌地对胖女人说,“不用了,我还是直接去花店 找她吧。”   --------   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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