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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寻铃问主 警官郭松扬接到江城市水产公司研究员刘骅的电话,说他送去的怪鱼有了一 些进展,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研究。郭松扬对他说立即就去水产公司,等到了再和 他详细谈。 在水产公司的生物实验室里,刘骅指着那条在玻璃器皿里的怪鱼说:“可以 确认的是,这条鱼就是攀鲈的一个变种。但是现在还搞不清楚是基因突变还是由 于某种病变所引起的。你看啊,它的头部按比例来说明显比一般的攀鲈大三四倍, 而且,我怀疑它的脑容量也比一般的攀鲈大几倍。” 郭松扬疑惑地望着他说:“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它比一般的攀鲈要聪明一些?” 刘骅笑了,他说:“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鱼类的脑容量是相当小的,它们 的脑部结构也很简单,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智力的。” 郭松扬说:“不是说海豚之类的动物脑部很发达,是很聪明的动物吗?” 刘骅说:“海豚实际上并不是鱼类,这是大多数人的一个误区,它和我们人 一样也是属于哺乳动物的。是属于哺乳纲、鲸目、齿鲸亚目,海豚科,它们有很 发达的大脑,脑部结构也很复杂,除了我们人以外,海豚的大脑是动物中最发达 的。人的大脑占本人体重的百分之二点一,海豚的大脑占它体重的百分之一点七, 并且海豚的大脑由完全隔开的两部分组成,当其中一部分工作时,另一部分则休 息,因此,它可终生不睡眠。”刘骅看着目瞪口呆的郭松扬又笑了起来说,“扯 远了扯远了。” 郭松扬说:“没有,没有,刘老师讲的这些我以前还真的没有听过,原来动 物世界这么丰富多彩啊。” 刘骅说:“是啊,就拿你拿来的这条鱼来说吧,它身上就有很多的不解之谜 啊。它究竟是一个个体现象还是整个种群都发生了变异?使它们产生变异的原因 究竟是什么呢?另外,我观察了它的生活习性,它果然有从水里爬出来的行为特 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的鱼鳍短而粗壮,且有很好的攀爬能力。” 郭松扬一听证实了这鱼真的会爬出水面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说明了 那天他看见的鱼缸空了不是幻觉。可是后来看见的湖光山色也不是幻觉吗?想到 这里他又有点希望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刘骅又对他说:“下面再做的实验就有可能要解剖或者是采样,那样就很有 可能要杀掉这条鱼了,所以请你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郭松扬说:“刘老师,您看着办吧,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得出结论才是最 重要的。您说是不是?” 刘骅迟疑了一下说:“这鱼还有一个很奇特的地方,我怀疑可能是跟它的大 脑结构有关系,我发现它对于次声波极为敏感,并且还很有可能也能够发出次声 波。” 郭松扬不解地望着他,于是刘骅又说:“次声波又称为亚声波,它是一种频 率低于人的可听声波频率范围的声波,也就是说我们的耳朵是听不见次声波的。” 郭松扬说:“刘老师,次声波我是知道的,比如说国外就有利用次声波作为 武器的试验。还有地震、海啸等都会产生次声波。可是动物也可以听到或者是发 出次声波吗?” 刘骅说:“当然可以啦,你比如说非洲象,它们就可以利用次声波来传递信 息。还有很多鱼类也可以感应到次声波,鲸鱼也可以利用次声波来交流,这就是 动物强过我们人类的地方啊。” mpanel(1); 老人一脸的凝重,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叶青的身体,望向了未知的神秘时空。 他缓缓地说:“后生,你将有大难了。”瞬间,叶青感觉周围的事物全都模糊了, 仿佛这间老旧昏暗的阁楼变成一个神秘而庄严的庙宇,而眼前坐定的老人,眼里 也发出了异样的神采,再不是一个枯槁老朽的老人了。叶青听见自己颤抖着说: “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自然是不懂的。在你周围有不祥之气萦绕不去, 而且一股煞气直逼你的印堂,祸事将近了。” 叶青说:“您能说得清楚些吗?会发生什么样的祸事?” 老人定定地看着叶青说:“提防异类!”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睡着 了。良久,叶青悄悄起身,下了阁楼。 李睛和张晓雅在楼下焦急地等着,一看见叶青就上前来问:“怎么样?都跟 你说了些什么?” 叶青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张晓雅急道:“叶青哥!我爷爷到底跟你说了 些什么啊?” 叶青的眼睛里露出迷惑的神色:“提防异类。” “什么?”李睛叫道,“提防异类?!什么是异类?是鬼吗?晓雅,你爷爷 是不是说着玩的?” 张晓雅脸色也是煞白,她说:“我爷爷从来不信口开河,他说有就一定有。” 三个人茫然地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叶青说:“不管怎样,还是先找到江涛 的下落要紧。” 在张晓雅家吃过饭已经是天色昏黄了,叶青和李睛起身告辞,张晓雅要留他 们住,却听见阁楼上传来苍老的声音说:“晓雅,让他们走吧。”晓雅只得松手, 又送出去挺远,这才返身回家。叶青他们来到叶家老宅,还是用那把古旧的钥匙 打开了房门,然后又是经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天井、厢房,来到了上次住过的那 间阁楼。 登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来到楼上的卧室,叶青拿出上次准备的蜡烛,点燃。 李睛开始整理房间,而叶青则是站在窗前向外眺望。远处渐渐暗淡的天空下,苍 翠的山脊此刻已变得如冷铁一般深沉静默,山风一阵阵吹进打开的窗子里,此时, 星月未出,而黑暗已至。 一条幽灵般的黑影出现在清水镇的小街上,他拖着脚步,在寂静的夜里发出 嚓嚓嚓的声响。 烛光,使古典更加古典,也使幽暗更加幽暗。透过阁楼的雕花窗子,一片朦 胧的烛光映出两个剪影。李睛和叶青对坐在窗前,李睛低声地说:“晓雅的爷爷 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真的有……有那种东西?”她说着不由得看了看身后 黑乎乎的厢房和楼梯口,想起了上一次住在这里半夜里看到的那个白色的人影, 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叶青摇摇头说:“我也搞不清楚晓雅的爷爷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不 管怎样,我还是不相信真的有鬼。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可是到底是什么 人在操纵这一切呢?” 李睛说:“还有,江涛到底去了哪里呢?他家里人说他已经提了行李回城了, 那么至少他是真的准备回城了,问题是他到底有没有上车?如果没有上车,那么 就是说他还留在清水镇的某个地方,你说呢?” “是啊,”叶青说,“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明天我们就去打听一下,有没 有人亲眼看见江涛上了长途汽车。”说着忍不住又拿起了手机,又一次拨通了江 涛的手机。依然是漫长的等待和嘟……嘟……嘟的通话音,叶青已经猜到了最后 一定是那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果然,还是那句话收尾。 可是李睛突然说:“你再拨一遍!” 叶青不解地望着她,却还是照着她的话又拨了一遍。他看见李睛似乎在侧耳 倾听,她甚至打开了窗户,把头探到窗外。在寂静的深夜里,似乎真的有一丝微 弱的声响在什么地方飘荡着。李睛拿了手电往楼下走去。叶青紧跟在后,说: “怎么?” 李睛紧张地回头说:“我听见了手机铃声!就在我们附近!你接着拨,不要 停。” 叶青也紧张起来,难道说江涛就在自己家的某个地方?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 阁楼,走到小院里。这时就连叶青似乎也听到了一阵微弱的手机铃声,似乎是从 叶家后面某处传来的。两人紧张地对视一眼,将手握在了一起。 一到了深夜,这个古老的宅院似乎增添了许多莫测的神秘,太多年代的沉淀, 太多代人的生老病死、喜悦或是悲伤都溶化了,渗透到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中。 一个印痕可能就包含了一个故事,或者悲伤或者凄惨的古老的故事。叶青和李睛 手拉着手,循着手机铃声的方向找去,偌大的一个庭院就只有他们两人和这隐隐 约约的手机铃声。芭蕉叶子在夜里半舒半卷,犹如经幡,在夜风里轻摇着。 两人一边听一边寻找着,穿过回廊,又穿过小院,那手机铃声时断时续,却 渐渐变得清晰可闻了。于是两人加快了脚步,朝后院走去。终于,铃声越来越清 晰了,叶青甚至已经可以肯定手机铃声就是江涛的手机所发出的。他拉着李睛的 手大步走向后院,一直走到了最后面的一个院落。这是叶家家牢――黑屋子的所 在。突然,手机铃声嘎然而止。叶青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原来拨号已经中止了, 于是又再次拨。一阵铃声从黑屋子里骤然传出。李睛不由得毛骨悚然,她立刻紧 靠着叶青,恐惧地望着那紧紧关闭着的黑屋子。 叶青也是一阵慌乱,他定了定神,对李睛说:“不要怕,我们进去看看。” 说这就走过去用力推黑屋子那厚实的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登时,手机铃声大作,叶青拉了李睛朝里面走去。手电筒的光束四下里照着, 黑屋子依然阴森可怖,那黑暗似乎更加浓稠了,但他们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前面 不远处的地上一个亮光在不停地闪烁。叶青他们快步走过去,捡起了那东西,正 是江涛的飞利浦超长待机的手机。江涛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呢?叶青看着前面 更黑暗的走廊,说:“江涛会不会在这里面?”李睛摇摇头,颤抖地说:“我不 知道啊,他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哪?”之所以让李睛如此害怕是因为她想起了 上一次她在慌乱中丢出去的手电筒竟然在第二天出现在了这里。是什么人把她的 手电捡起来放在这里的呢?那么江涛的手机是不是也是如此,是被某个人或者是 什么东西带进这里的呢? 叶青决意要进去看看,他拉了李睛慢慢地朝最深处的黑暗走去。穿过黑暗, 摸索着,不断的拐弯,突然,李睛扶墙的手又摸到了那令人胆寒的墙壁上的抓痕, 她不由得触电般的缩回了手。终于,他们走到了黑屋子的尽头,那间小小的密室。 手电筒的光束在屋子里照了一遍,却依然是一张矮几,此外别无它物。 郭松扬刚刚在他公安局单身宿舍里躺下,身边的手机便突兀地响起了。 “喂,是郭警官吗?”电话里传来刘骅兴奋的声音。 “我是啊!”郭松扬问道,“怎么,刘老师,有什么进展吗?”这么晚了刘 骅还打电话来,一定是有所发现了。 果然,刘骅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条鱼真的可以发出次声波, 我已经使用仪器测试过了!我怀疑这跟它的大脑结构有很大的关系。不只如此, 我还发现这鱼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细菌或者是微生物的感染,这种微生物侵入了它 的体内,这很有可能就是造成它变异的主要原因!” “哦?”郭松扬也来了兴致,“那刘老师,您说这种微生物是不是可以传染 或者是某种病毒呢?就像前两年的SARS病毒一样可以使人感染并死亡呢?” 刘骅说:“目前还不清楚。可是就这条鱼的状况来看,这种侵入生物与寄生 主相处得并非不和谐,至少没有使寄生主死亡。不过目前还都只是我的推断,还 需要进一步地检验和研究,估计需要很长时间。” 郭松扬正要说话,却从听筒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又是扑通一声,郭松扬对 着手机大喊道:“刘老师!发生了什么事儿?”手机却挂断了。郭松扬立即跳起 来,奔出了宿舍,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水产公司。 等郭松扬到达的时候,水产公司生物实验室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就看见刘 骅身穿白大褂俯身躺在地上,脑后是一滩血迹。郭松扬走过去摸了一下脉搏,很 微弱,却还活着。他立即拨打了120 急救中心,随后又拨打了公安局的电话。很 快救护车和警车先后到达。 现场一片混乱,实验报告单、和一些文件四处散落着。地上还有玻璃碎片, 刘骅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并且派了警务人员看护。郭松扬站在实验室的中间, 环视着这凌乱的现场,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刘骅当时正在跟自己通电话,突然一 个人从背后袭击了他,于是电话被中断了。郭松扬同时发现那条他送来给刘骅检 验的怪鱼也不翼而飞了。难道凶手是为了这条鱼而来的? 郭松扬突然想起什么,他立即朝门外走去,驾车向万峰大厦驶去。等他叫保 安用备用钥匙打开陈隐文的办公室房门的时候,不由得心往下一沉,果然不出他 所料,放在陈隐文办公室桌子上的那条鱼也不翼而飞了。他问保安:“自从陈隐 文出事儿以后,都有谁进入过他的办公室?”保安说:“他们公司自从陈经理出 事儿以后就把这间屋子锁起来了,谁也没有进来过啊。” 郭松扬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谁拿走了所有的怪鱼呢?他要怪鱼有什么用呢? 看来自己当时的直觉是对的,这些案件背后一定跟这怪鱼有关。随后他又赶往了 市第一人民医院,刘骅还在昏迷之中,但是据医生说已经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了, 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要再观察。郭松扬突然对刘骅感到很抱歉,要不是自 己去找他帮助检验这条怪鱼,他也不会被牵扯到这个案子里来,更不会受伤躺到 医院里接受抢救。 郭松扬在心里面暗暗地说:“等着吧,我一定会抓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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