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遇断层珠光宝气 突然，流星消逝的方向，又有亮光出现。 是灯光吗？显然不是。因为，那是一种鬼火般的幽幽冷光，而且时隐时现地闪 烁不定。 “看啊，罗刹泪水凝聚的帕朗。”敏吉孩子般尖叫，并撒丫子向前跑去。 “帕朗？”我惊愕，因为，藏语的帕朗为钻石。等我们尾随着敏吉来到亮光跟 前时，发现那是个很大的土丘雨裂。那光彩夺目的亮点儿，就泪珠儿般镶嵌在陡立 的断层上。 “你真以为那是钻石？”旺堆不屑地嘿嘿冷笑。 “不是钻石，又能是什么？”我问。 “你爬上去看看就明白了。” 说话的工夫，敏吉早已猴子般攀上雨裂的断层，并采集了几块晶莹剔透的无色 结晶体矿石。 “好大的钻石哟，”旺堆讥讽地说，“敏吉啦，你要发大财啦。” 对他的话，敏吉却听而不闻。仿佛，她手中捧的不是矿石，而是罗刹魔女的水 晶球。如同中了魔法，她壁虎般依附在断层边缘的石坎上，口中还低吟着一首颇为 耳熟的民歌的曲调。 是《朗玛》。 但此《朗玛》又决非我初到拉萨曾听到的彼《朗玛》。彼者，凄惋衰绝；此者， 清新欢快。尤其是惟哼吟才能流露的真情实感，其特有的感染力，又是只能意会而 不能言传的。 “旺堆啦，”敏吉从石坎上跳下来，“你刚才说我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你不是说我要发大财？” “我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当然也不会把水晶硼当作金刚钻呀。” “你说这是水晶硼？”我亦恍然。“难道这就是含硼量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点儿 几的班戈水晶硼？”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