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出动 　　王探长看了看呼机，又想了一想说：“你能来自首，说明你还能正确对待犯罪 行为，是争取宽大处理的表现，但你犯罪的性质是十分严重的。能不能得到宽大处 理，还要看你的态度。在这两天之内，你要在这里把你们如何策划，如何实施这次 行动的真实情况全都写清楚，要如实地写出你的合伙人是谁，幕后指使人是谁。还 有就是把你所知道的关于欧阳志宏和他父母的一切情况也详细地写份材料交给我们。 明白吗？” 　　鲁力听后又低下了头，本以自己自首可以承担全部罪责，那想道这探长非要追 根问底的呢？他也只好“嗯”了一声。但还是坐在那里低头想着什么，王探长和书 记员小吴已站起身来，此时房门也开了，两名警员来到鲁力身边。 　　王探长吩咐说：“把作案工具送到检验科去化验，先送他到咱们的拘留室吧， 等案情明了后，再作具体处理。” 　　薛付处长正在微机前查看着“四・一七杀人案”的资料，见王探长进来，便在 转椅上转过身来说：“你们材料中分析的两人作案，现在基本上已经得到证明了。 但从鲁力的供述看来，他不像是在说谎，他并不知欧阳志宏是死于毒镖，以为是自 己误杀了欧阳志宏。但是否可以认为这两人一起作案是个巧合呢？我们还得进一步 调查了。” 　　“对，我也是这样看的，这正好解开了新旧两支不同改装的飞镖之迷。但是从 他的供述来看好像与石磊和孙晓升都没有直接关系，只是抱打不平而已，他是不是 还隐瞒了什么呢？看来他还知道不少有关欧阳志宏以及欧阳志宏父母的一些情况呢， 再等等看他写的材料吧。” 　　“他的供述对答如流，他是有准备的……”薛付处长既是自言自语，又是给王 探长一个提醒地说道。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呢。另外，从他供述的情况可以知道，他和孙晓 升是在同一个农场的，他们不可能不相识吧？还应该弄清他与孙强父子到底有什么 关系。”王探长说。 　　“另外，你来看看，这里还有份从西区提供的材料，他们怀疑鲁力是所谓《道 德法庭》的成员。这所谓的《道德法庭》在西区曾有过六起给某些人和二起给个体 商店写过的警告信。你可以仔细地分析分析，看与这次对欧阳志宏的警告有没有什 么关系？此外，刚才老马打来电话，说你们要找的那个嫌疑人有了新线索。问你是 否带着搜查证和逮扑证回去呢？”薛付处长说道。 　　王探长赶回所里，见老马和小徐他几个人正在墙上挂着的北京市地图前指画着 什么。见他进来，老马转身对他说：“头儿，在通县卫红村找到了孙强住的那套房 子。但邻里们说，只见到孙强父子俩去过三次，第一次是在今年二月份，他们跟着 六七个朋友一起去看房子，在那里没呆多久就走了。第二次是三月二十八号，父子 俩在那里打扫了卫生。上午八点多钟到的，下午四点多钟走的，是在村里的小饭馆 吃的午饭。在打扫卫生时邻居老张头借给他们一辆小推车，还帮他们清理了房间的 垃圾呢。第三次是孙强的儿子领着五个同学去粉刷房子，孙强后到一步，却给孩子 们带去了很多水果和饮料。那是四月六号去的，也是上午去的，下午走的。邻居说 以后再没见他们去过。从这三次情况看，他们是不太可能在那里改装什么作案工具 的。可是我却已经查到了那神秘人物的踪迹，他住在通县南关外胡家垛子。” 　　“怎么找到的？”王探长边问着也来到了地图前。 　　“按你给的线索，我在通县分局查看了电脑人事档案。这个人姓张，叫张玉田， 四十二岁。他的照片除了没有胡子外，与你勾画的形象完全一至，那右颧骨上比芝 麻大的黑痣也不是伪装的，我带回了他的影印件。输入电脑，安上了胡子叫康大爷 看了，他也一口肯定就是这个人。” 　　王春林看了看关于那个人的材料，老马接着说：“除了形象一样外，档案上还 记载他曾和欧阳文龙一起倒卖过家电，因走私和偷税等不法行为被判过一年零三个 月的刑。据当地居委会反映，说张玉田头脑聪明，心眼多，早在七九年时他就只身 去了广东，那时身体还好，他又会钳工活，到处打工挣了些钱，又炒股得了红利。 而后又做过几笔买卖，赚了些大钱。不但自己家盖了新房，还为村里修了条水泥路。 日了过得很红火。可是后来听说他老婆被他的合伙人欧阳文龙带到南方去做过什么 买卖，回来后他们夫妻关系就不和了，经常吵闹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前年他们夫 妻二人不知为什么分居了，他老婆多次向他提出离婚，张玉田知道他老婆想分他的 财产，他就是不同意离。不知为什么去年张玉田提出离婚了，他老婆又不离了，但 也不回家住，于今年二月在他老婆不到厅的情况下，法院下了判离通知，他老婆还 回去大闹过一场呢。 　　他们结婚十多年了，曾有过一个女儿，但两岁时得了一场病死了，以后再没生 育。目前，只有他的一个叫张怀德的老叔和他在一起住呢。他自己父母去世比较早， 小时亏他老叔抚养。如今他老叔的儿子，张玉田的表弟随同他们公司去非洲的坦桑 尼亚搞铁路建设去了，据说到今年六月底才能回来。而他的表妹出嫁到城里了，人 也变了，不但不接他老叔去安度晚年，连家也不回来看看。张玉田还算有良心，把 老叔接到自己家中赡养了，群众对他反映都很好。近一年来张玉田身体不好，一直 有病在家求医吃药的。你看，这是他近来的照片，刮了胡子，看他瘦得那个样。” 　　小徐接着说：“从材料上看他和欧阳文龙还有过一段经济纠纷呢，当时他过于 信任朋友的关系，与欧阳文龙合资做生意时没签什么合同，结果自己在经济上吃了 亏，据说是让欧阳文龙骗走了八万多块钱。后来他老婆又与欧阳文龙有些不干不净 的关系……他会不会因失财之苦夺妻之恨而产生报仇心理呢？又因为斗不过欧阳文 龙，为报复才杀了他儿子欧阳志宏呢？” mpanel(1); 　　王探长说：“有这个可能，但怕还不只是这么简单吧？我们之所以一直重视这 神秘人物，就是要看看是否与欧阳家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就可 以排除作案的可能性，材料上说明他们不但关系密切，而且有形成作案动机的因素， 我们还要掌握足够的证据再行逮扑。 　　此外大家都分析过，那短头的无毒镖是用弹弓之类的工具发射的，上午我去了 局里，证实了这种分析。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自首了，交出了作案工具，那是一 张很飘亮的仿古制作的弩。” 　　接着王探长把上午预审鲁力的情况向大家介绍了一番。而后说道：“根据鲁力 交待和种种迹象分析，这两个不相识的人一起作案很可能是一种巧合，但还不能就 此而定案。因此，我们先去侦察一下那个神秘人物，而后再做定论吧。” 　　王探长说完，大家都兴奋地议论了起来。小徐更是高兴，马上打开了抽屉，从 中拿出了他那张画有“８”字形的纸来，在上面小圆圈上方的作案人旁填入了“鲁 力”两个字。又把上半个圆圈用红色铅笔打了个大对号。 　　王探长又转过身来问道：“老武，黑龙江农场那边有回音吗？” 　　武卫国说：“我正要汇报此事呢。黑龙江来了电话，农场公安局派人去了孙强 的家，孙强爱人说他一直还没回去，她很是着急呢。那局里的同志经调查也证实孙 强并没回农场，不知为什么？他们正抽调力量查找呢。” 　　王探长惊奇地说：“怎么会这样呢？他能失踪吗？和农场继续保持电话联系吧。 我们还是先去通县看看，孙强不会又回来了吧？他与那个神秘人都住在通县，会不 会有什么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