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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察兵徐龙生   武卫国和小齐都是便装,乘坐公交汽车,在五道口下了车,再向东走可能还有 一里多地的路程才能到牡丹花园小区。他们是准备找孙强的哥哥孙雷,了解有关孙 强及他儿子孙晓升的一些情况的。这一路上他俩边走边聊着,与徐龙生一起工作了 多年的武卫国,一直想为徐龙生的婚姻帮忙,这次看到局里派来的书记员齐玉玲与 小徐年龄很相当,而且也是单身一人,于是就借此机会一个劲地向小齐介绍着徐龙 生的情况;小徐高中毕业时,没考大学,却报名参军了,分配在阿勒泰地区的边防 部队当了侦察兵。小伙子干得不错,荣立过两个三等功和一个二等功。当兵的第三 年冬天,在一次去哨所送文件后返回营地的途中,遇到了特殊情况。他发现了风雪 中有一串狗熊的脚印横穿公路,向边界的方向延伸。他知道那一带山林常有棕熊出 没,但是严冬季节棕熊是要“蹲仓”的。所谓“蹲仓”就是狗熊这类动物在寒冷的 冬天冬眠的一种行为。但这一串熊的踪迹看来竟有三支之多,而且是刚穿过公路不 久的。小徐提高了警惕,他把子弹压上枪膛,小心地快速跟踪了过去。翻过山岗的 小树林,便看见了三个直立的身影,竟然是三个穿熊皮的人。那里距边界还有不到 五百米,他们准是偷越边界者。他看了看手表,知道巡逻小分队是刚过去五分钟左 右。如何是好?小徐一时心急火燎的,鸣枪示警吧?小分队赶不回来那三个家伙就 会越过了边界线。决不能放过他们,他头脑一转,计上心来。这一带地形他很熟悉, 他飞快地向侧面山岗跑去,到了小山上,全身包裹好,紧握自动步枪在怀里,侧身 滑下那积雪有一尺余深的山岗。虽然衣裤挂破了好几处,全身也有几处碰伤,他却 丛侧面赶上了那三个人。此时也被那三人发现了,他们还相距只有一百五、六十米 远。而那三个人距边界线还只有二百米左右了,只见那三个人在雪中正向边界狂奔 着。小徐只好边喊着他们停下,边加快步伐追赶,并鸣枪示警了。没想到那三人竟 也有枪,同时向小徐打来。有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右小腿,他摔倒了,忍痛向那个 跑在最前面的人发出了两个点射。小徐是全优射手,那人距界碑还有七十米左右倒 下了。后面的两人吓坏了,竟爬在雪地上一边轮流地向小徐射击,一边向边界爬着。 小徐边喊话,边用枪弹封锁着他们前面的路,此刻巡逻小分队听到了枪声,并及时 赶到了,捉住了妄想偷越国境的另两个人,经审查这三个人都是国内通缉的有人命 案的逃犯……   “后来怎样?后来怎样?”小齐听得津津有味时,武卫国竟又不说了,她才急 着问道。   武卫国笑着说:“后来他为此荣获二等功,后来就光荣复员了,再后来他就考 入了公安干校,再后来他就来到了我们派出所,再后来……”   小齐听出他又在开玩笑了,噘起嘴笑着说:“你老是没正经,等大嫂回来,也 不叫她给你做饭吃,饿上你五天五夜,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他们边说笑着,已经来到了131 楼4 单元了。坐电梯上了八楼,按动了803 号 的门铃,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给他们开了门。小齐上前说:“老人家,这是孙雷 的家吗?”   老太太迷笑着眼睛说着一口上海话答道:“是的,是的,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小齐说:“老人家,孙雷在家吗?我们有事找他。”   此时屋内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晓凤,看看什么人找我,叫姥姥回来。你去接 待一下,请客人稍等片刻。我正忙着呢,马上就好。”   一个二十四、五的女同志从里间屋走出来,一身蔚兰色的挺阔的连衣裙,穿着 在中等身材的体态丰满的女人身上,显得格外俊秀。她满脸带笑地说:“同志,您 们是哪单位的?是找我爸的吗?请进来说吧。”   小齐亮出了证件,并说明了来意。那女人请他们在客厅当中的沙发上坐下,并 送上了两瓶矿泉水说:“请您们稍候,我爸正在修水笼头,片刻即到。”说着又从 写字台上拿来了香烟和烟灰缸,放到了武卫国面前的茶几上,打开了烟盒的盖,并 请武卫国吸烟。   武卫国忙起身摇摆双手说:“谢谢,我不会吸烟,请不用客气。这休息天也没 出去玩吗?”   女主人微笑着说:“正在函授学习,快考试了,临阵磨枪吧。”   小齐和武卫国坐在老式弹簧的沙发上,边和女主人聊着,边看着这宽大但没有 精美装修的客厅。这客厅的南面一排高大的铝合金门窗外是个摆放着各种花草的封 闭阳台。西面有两个高大的书架放满了各种书籍,旁边的一张捷克式的写字台上, 放着一些翻开的书,桌上还摆着台灯和笔筒什么的。桌子上方的墙上挂着《毛主席 在卢山》的大幅湘绣。东边通往卧室的两个门之间放着旧式五斗柜儿,上面摆放着 一台十八英寸的“长虹”彩电和一套茶具。北面是他们刚进来时的门道,这门道的 左侧看来是卫生间和厨房,右侧则是个较大的卧室。这是三室两厅的套房,装修和 摆设虽然都比较简陋,确能给人以洁净清雅的感受。   当他俩向北面墙上环视的时候,两人的目光都停滞了。北卧室的墙上一张较大 的全国行政区地图旁挂着一块一米见方的三合板,上面有个圆形环状的飞镖把盘, 四支玩儿旧了的飞镖都插在了把心上。小齐笑着问那女主人:“这飞镖投得真准, 是你父亲投的吗?”   “我爸爸哪有那么好的眼力,那还是我弟弟来家的时候投的呢,就是我二叔的 孩子孙晓升,他们在学校里是经常玩这种游戏的。”   一个满头黑发,红润脸庞的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人,一边用毛巾搽着手,从厨 房走来,微笑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mpanel(1);   武卫国和小齐同时站了起来说:“没什么,您就是孙雷同志吗?”   “正是,正是,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请坐下说吧。”这人就是他们要 采访的主人,若不是在资料上得知他已经有六十三岁了,从目前他那健壮的身材来 看,怎么也不能说他是个退休的老人。   这时,他女儿很客气地退出了,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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