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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   繁华的都市,忙碌的人们,到处都是高楼林立,也许人们早就忘记的当初的生 活是什么模样,给人的感觉除了愚蠢,我想没有在合适的形容词了。也许当你走在 城市的街头,你很难想象80年代的老房里还住满了贫穷和困苦的人,在这些街区或 是小道上你看不到欢笑和幸福的脸。越是追求,但往往失去的更多。   新城小区建于80年代,在城市的市区显得过于碍眼,它与周围的高档小区比起 来也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似乎拆掉是最好的选择,这里住着所谓的失败人士或是 外来务工人员,有钱的早就搬走了,高物质的享受早已冲淡他们对童年的回忆,走 吧,走了就不要回来。新城小区左右两栋,是对称的的几何图案,中间有一条小路, 两边隔得不是很远,小路只有一头通往外面的街道,而另一头则是高墙围住,怎么 看都有点像牢房,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可以自由出入,自由多好啊,尤其是那些失落 的人,他们失去的只是束缚,而得到的是不怎么值钱的自由。城市的黑夜到来,新 城小区也归于平静,美好的一天又过去了,但好像没有发生到什么。   早晨的炮竹声惊醒睡梦中的人们,有人开了窗户就在骂:“国家不是禁止在喧 闹场合和城市市区放鞭炮嘛,谁这么缺德啊。”也有人咒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楼房里传来哭声,A 栋的刘妈妈今早过世了,是午夜的时候死的,今早被人发现, 还不错,过了十二点,又多活了一天。刘妈妈的老公死得早,她下面有两个儿子和 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住在A 栋四楼靠在一起的两栋住宅里,门牌号分别是403 和 404 ,女儿嫁给了一个生意人,赚了点钱,在外买了房子,得知消息后和丈夫带着 女儿都回家来奔丧,本来过年才能聚在一起,但现在老人的死给了他们机会,也算 是一种讽刺,还来了一些周围的邻居,都是这里的老住户了,各个哭丧着脸,在讨 论着怎么给老人办后事。   老大第一个发言,起个带头作用,老大叫张军,一直中规中矩的过日子,这次 老人过世,他最伤心,虽说和弟弟住对门,但他只有一个儿子,弟弟有两个孩子, 在城市那可是寸土如金啊,都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张军和他妻子住一间,儿子住一 间,老人住一间,大家也是搭伙吃饭,没有谁占谁的,张军说:“老人死了,后世 要按规矩办,做完头七就火葬,地点就选在楼下,棺材放在火葬场,在楼下搭个棚 子,请几个人过来帮忙搬东西和摆花圈,老人生前就不喜欢浪费,收到的葬钱也都 花在这上面,还有什么问题吗?”大家都同意了,如果再有什么问题再讨论。这么 快就达成共识,办事的效率跟城市的生活节奏还是衔接的蛮好的。   头七的第一天,老二请了几个干苦力的人过来帮忙,先用绳子记在树上和楼上 的栏杆上把棚子给搭了起来,然后在棚子里摆下桌子和椅子,真的是把空间概念运 用到无形,就像一个小客厅,来悼念的亲戚很多第一天,三个男人主外,三个女人 主内。真是太有意思了,葬礼办的像一场促销会,因为棺材里的人还在火葬场。不 知道什么时候葬礼上的披麻戴孝变成了西装革履和黑色墨镜,生活的讽刺无处不在。   中午时分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好,来了悼念的人,他是刘妈妈的亲哥哥的儿子, 说也奇怪,笑声代替的哭声,这也应征那句古话――老人的去世是喜事。嘘寒问暖 了一番,就和张军还有他弟弟,妹夫讨论起做生意来,妹夫叫王强,是个生意人, 并且生意还做得不错。张军嬉笑的问道:“表哥,最近在忙什么啊,叔父身体还好 吧。”   “好,什么都好,我爸身体还行,但怕心里受不了,所以叫我过来看看。”   张军回到:“好,身体好就什么都好,你不是在做海鲜生意嘛,应该能赚点钱 吧。”   “还行,比起妹夫还是差很多啊,也就是赚几个吃饭钱。”   哈哈哈,大家都笑道,愚蠢并且没有意义的谈话结束,送走了客人后,他们就 准备着迎接新的客人,三个男的就在这个棚子里干这点破事。   张国叫道:“你们几个帮忙把桌子往里一点,等下去往B 栋的人不好走。”张 国是张军的弟弟,长相不讨人喜欢,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哥哥和姐姐,所以没有 什么责任心。被叫的几个人是他请来的苦力,一个叫阿达,一个叫阿坤,另外两个 是一对兄弟分别叫阿一和阿二。他们把事情做完,后续又来了一些亲戚,中国人就 是喜欢热闹,不管是红事还是黑事。当然收份子钱是最总要的。   时间过得很快,都到下午六点了,太阳落山了,忙了一天,几个主妇早就做好 晚饭,张军,张国还有王强都回到楼上去吃饭,晚上还可以在楼下打打牌,生活挺 惬意的嘛。   头七的第一天没有太多哭声,看上去过得不错,希望下面都可以这样,但事实 总是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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