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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了它!   “你在这儿干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沈鸿急忙转过身,身后站着的是昨天晚上的那 个疤痕脸。   他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低低的帽檐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鸿看。   沈鸿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威压,说话立刻开始结巴起来。   “我……我想回去了,看屋子里没有人,我敲了敲门,这个屋子,所以……”   疤痕脸不理会他的话,走过来关上门,硬硬地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鸿不再说话,既然见不到那个瘦保安,他打算回去。   这时候,又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保安。这个保安的个头很矮,瘦瘦的,但是脸上 却堆满了笑。   看到他进来,疤痕脸不再说话,转身走开了,显然他是想把这个接待的任务转 交给这个新进来的保安。   沈鸿也感到轻松了很多,他不愿意和疤痕脸说话,这样最好。   新进来的保安很客气,连声问沈鸿晚上睡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细,就像一个女孩子,声音里带着稚气,似乎刚来不久。见沈鸿准 备回去,他回身拿过了沈鸿的书包。   “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苗哥吩咐我把你的书包烤干了。”小保安说话的时 候带着讨好的语气。   “苗哥?”   “噢,就是昨天晚上带你回来的呀!”   是那个瘦保安。沈鸿很感激,说话也客气了起来。   “苗哥是哪里人?好像有东北口音。”   “是啊!苗哥全名叫苗进勇,是我们这个组的头,来这里快一年了,今年二十 三岁。家在东北,好像是沈阳的,叫马里屯还是什么,记不得了。”   小保安竹筒倒豆子,说得很快。   沈鸿让他代自己谢谢“苗哥”,就出了保卫部的大门。   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夏日的早晨,景色怡人。   宿舍里没人,沈鸿走到自己床前,一下子躺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正在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沈鸿费力地摸出手机,连号码也懒得看。   “喂?哪位?” mpanel(1);   “是我啊!秦怡。”   听到沈鸿这样问,秦怡有些不高兴。   沈鸿不好意思地向秦怡解释,秦怡也不在意。   “你昨晚上怎么样?还好吧!”   “挺好的啊!怎么了?”   这时候他想起和秦怡在她楼下分手之后所遇到的那个穿黑雨衣的人,不知道该 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沈鸿,我有些害怕。”秦怡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我们这段时间 是不是撞鬼了?我们俩到最后会不会也像马明杰一样不明不白地死掉?我好怕……”   说到“撞鬼”这两个字的时候,秦怡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可见她是鼓起了 很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沈鸿长久以来就在心里想的这个词忽然被秦怡说出来,也陡然地吓了一大跳。   “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了,有我在呢!”   沈鸿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只好不断机械地重复着这些话。   如果真的有一天危险来临了,自己真的能够保护她吗?   沈鸿自己也不知道。   “沈鸿,你说……”秦怡欲言又止。   “什么?”   “你说,会不会是那本日记本的问题?”秦怡试探着说,“从见到那个本子的 第一眼,我就觉得它不吉利。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与马明杰的死有关系,所以想保 留它。可是现在,这么多怪事,我担心……”   秦怡的话提醒了沈鸿。   秦怡的话没错,那本笔记本是邪邪的。这几天没看,或许上面又“长”出了什 么新的东西。   “沈鸿,沈鸿!你还在吗?”   “在!我在!”   “我们……我们把它扔了吧!”电话那边的秦怡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对!扔掉它!   沈鸿的心里一震。这样,它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马明杰已经死了,过去的就 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抓住这件事情不放。   何况,即使知道了实情的真相,自己真的有胆量面对吗?   沈鸿不敢肯定。   可是,谁又能保证这本笔记本被扔掉之后不会莫名其妙地再度回到自己的生活 里呢?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怪事已经让沈鸿对大多数事情丧失了信任的勇气。   “可是,如果……如果它又再次回来呢?”   “那就烧掉它!”电话那端的秦怡忽然说道。   “你在宿舍楼下等着我,我十分钟后到。”   沈鸿丢下电话,迅速地冲到自己的床前,拖出了密码箱。那本笔记本还好好地 躺在密码箱里。沈鸿不知道它上面究竟有没有“长”出什么新的东西,但是他现在 已经不愿意再看了,他只想尽快地销毁它,让它永远也不要再在自己的面前出现!   那本笔记本躺在那里,似乎已经猜到了沈鸿的企图,带着一幅嘲笑的眼神鄙夷 地看着他。   沈鸿顾不得那么多,抓起它包在一张旧报纸里就跑了出去。   秦怡在女生宿舍楼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她看见沈鸿从不远处匆匆地走过来,他 的胳膊下面还夹着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秦怡知道那就是那本自己会书写的笔记本。   两人见了面之后,彼此都不说话,不由自主地沿着宿舍楼前面的一条路走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好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支配着,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 就已经是在后湖的边上了。   沈鸿拿出了那本笔记本,看了看秦怡。   秦怡点点头。   沈鸿摊开了报纸,然后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了报纸。   报纸无声地燃烧起来,沈鸿最后一眼看了看那个笔记本,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 了火焰中。   两个人就像在表演一幕哑剧,没有台词。   笔记本的绒面被炽热的火焰烘烤着,很快就燃烧起来,发出刺鼻的味道。沈鸿 和秦怡在旁边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着笔记本,笔记本的纸页由白而黄,然后忽地着 了,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片脆而硬的、有些卷曲的黑色碎片。   纸页燃烧的时候冒出一些烟雾,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味。   沈鸿觉得那气味很呛人,就像是什么肉被烧焦的气味。   他忽然有一种恐怖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在焚烧的不是一本笔记本,而是一具尸 体。这尸体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年龄,沈鸿甚至不能够判断,他是不是已经死亡?   因为,他看到那笔记本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着身子,那架势真的像一个还没有 死亡的人被高温的火焰一点点烧焦的样子。   沈鸿看了看四周,旁边没有一个人。   他又看看秦怡,秦怡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火焰,没有看他。   短短两分钟,笔记本就变成了灰烬。   从后湖回来,沈鸿和秦怡都感到莫名的疲惫。   “好了,没事了。”沈鸿说道。他觉得自己这句话与其说是为了安慰秦怡,还 不如说是为了安慰自己。   秦怡点点头,不说话。   真的没事了吗?沈鸿不知道,秦怡自然也不会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鸿和秦怡常常一起去上自习,准备期中考试。   与秦怡选修的自然灾害不同,沈鸿选修的是心理学的课程。   大学之前,沈鸿就读过好多心理学的书,他本来想通过这门课能够使自己得到 更大的提高,可是没想到课程的难度出乎自己的预料,充其量只能算是普及水平。 不过沈鸿也没有退掉,反正学分这么好赚,何乐而不为?   平时上课的时候很轻松,其中考试自然更不必准备了。和秦怡一起上自习,沈 鸿更多的是陪她。不过,他们上自习的时候,没有再去过四教,即使是在白天。每 次上自习的时候,秦怡都宁愿多走五六分钟的路程到其他的教学楼去。   所有的期中考试都在一个星期内结束。可能是复习得好,也可能是因为期中考 试的题目实在简单,秦怡感觉很好。   沈鸿的心理学考试本来要在星期三的下午随堂考,可是老师正好临时有事,就 只好推迟到了周六的晚上。   --------   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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