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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感觉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   又树蕙之百亩。   畦留夷与揭车兮,   杂杜衡与芳芷。   冀枝叶之峻茂兮,   愿俟时乎吾将刈。   虽萎绝其亦何伤兮,   哀众芳之芜秽。   ――《离骚》   东厢房和西厢房,摆设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显得更加简朴一些而已。进 入房中,华姑就让我躺在了床上,脱去了身上的衣衫。   我惊奇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华姑只让我照做便是。没有法,我只好脱去了 自己的衣衫,身上只穿一件中衣,躺在了床榻之上。   华姑走上前来,轻轻褪去我的中衣,凝视半晌,说道:“难怪优昙小姐会悲痛 地哭泣,你看你自己的下身,就好像蚯蚓一个样。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根基,用了 我的药,应该可以挽回。”   于是华姑拿起了火烛,四处翻箱倒柜,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出一个小巧的盒子。 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龙眼大小的黑色药丸,她拿出药丸,就要我服下。   我接过了药丸,虽然不知道这是用来治疗什么病症的。但我不好违拗华姑的好 意,便依照她的吩咐吞了下去。   华姑见我吞下了药丸,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说道:“公子且请休息,到了明 天早上,我再来看公子。”   于是华姑合上了房门,自行退出去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看着上方,一点儿也睡不着。这究竟是什么药 丸呢?华姑她又不是医生,乱给别人吃药丸,不怕医死人之后,被问上一个非法行 医的罪名吗?这药丸用在我的身上,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虽然同样是失眠,但我的心境,却与《关雎》中的君子,有很大的分别。他有 追求淑女的本钱,而我,却只能给别人带来失望而已。   将要五更天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一丝丝的热气,在我全身的经络之中缓缓而行。开始只有一点点,就好像是宽阔的 河床之中蜿蜒而行的小溪流,渐渐地,溪中的流水越来越多,开始向两侧漫延,直 到遍布了河床,又沿着河堤往上涨,成为声势巨大,滔滔不绝的洪水了。   我的经络就像是河堤,不断承受着洪水的压力,似乎随时都有爆裂的危险。这 种痛苦的感觉遍布全身,使我动弹不得,偏偏感觉神经末梢又特别的敏感,头脑又 特别的清醒,让我如同掉到了一个大铁砧上,被别人用铁锤狠狠地敲打。 mpanel(1);   幸而洪峰过去,经络里的热气恢复了沉稳平静的运行,就如同一道道水流经过 干涸的河道和沟渠,浇灌一片片龟裂的田地。   热气转化为暖流,以向心流动的形式,汇集到我的丹田。我感到我的丹田越来 越热,越来越胀,有向外突破的趋势。终于,一道热浪冲破了丹田的限制,直冲我 的胯下,引起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是如同撕裂般的感受,就好像一把刀子,要把我从下向上劈成两半,又好像 一把锥子,要把我整个人贯穿。   我疼得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全身上下没有了那种痛楚的感觉,反而 暖洋洋的,如同冬天里的阳光照在身上,十分舒服。我就想穿衣起床,正当我坐起 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两股之间,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物事在蠕动。我心中十分惊异, 又有一点害怕,该不会是老鼠钻进来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之后,我解开中衣,向胯下望去。   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竟然有男根了!一眼望去,足有八寸来长,小孩手臂 般粗细,仿佛一条丝瓜垂在那里。我忍不住用手去抚摸,耶,真的有感觉,不是一 块死物,而是我身上活生生的东西!   这该不会是做梦吧?   我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哎哟!疼,我的眼泪都涌了出 来,嘴角却还挂着笑意。是真的,不是做梦。我有男根了,我可以行人事了,我们 吴家有后了!   这种喜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除非是太监,有谁能够知道没有男根的痛苦,又 有谁能够得尝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呢?(这种感觉就跟现在买到了Virgra的人相似而 程度更大。)   爹、娘,你们不用再伤心了,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再残缺,而是一个正常的男 人!   就在这时候,房门打开了,我朝房门处一看,原来是华姑走了进来。   看见她,我连忙穿上衣裳,下得床来,推金山,倒玉柱,俯下身来,就向着华 姑拜了两下。   “公子,这样的大礼,老身可是承受不起。”   华姑也连忙伸出手,将我搀扶了起来。   “大娘,我这么做是应该的,因为,你给了我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是我收到的 最珍贵的礼物。”   华姑脸含笑意,说道:“可那也让你吃了不少苦啊。公子,你是老身母女的恩 人,区区薄礼,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她这么说,我也就安心了。   这时,华姑从口袋里边拿出几个烧饼来,对我说道:“公子你刚刚用药,还要 休息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就呆在这间屋中,哪里也不要去。这些烧饼,就 当作充饥之物吧。我还有些要事,不能陪伴公子了,还望公子海涵。”   听了她的话,我便乖乖地坐在床沿上,对她说道:“大娘,你请便吧!”   华姑点点头,正要走出屋子,却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一点什么来,对我说:“老 身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对公子说。”   “大娘您有话直说便是。”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华姑说道,“这药虽然见效奇快,却也有它的不足 之处。”   我一听也吓坏了,该不会这药有毒吧?如果为了自己的下面,就此丧命,那也 太划不来了,于是连忙说道:“什么不足之处,请大娘赶快告诉我!”   “就是……”华姑有些吞吞吐吐,“你在做事情的时候,给对方带来什么样的 感觉,这样的感觉就会十倍出现在你的身上,你明白我的话了么?”   我摇了摇头:“不明白!”   “也就是说,如果你给人家带来快乐,你会感到十倍的快乐;而如果你给人家 带来了痛苦,你也将受到十倍的痛苦。当然,如果对方什么感觉也没有,你也不会 有任何感觉。”   “就这样啊?”我有些不以为然,“这算什么缺点呢?大娘你也太多心了。” 那时的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原来我的快乐和痛苦,都是建立在别人的快乐和痛苦 之上,如果我不能给对方以幸福,我自己就不会有幸福。   华姑看到我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少年不识愁滋味啊!”说完,她走出屋 子,将门反锁了起来。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我想,她这样做也是为 了我好,便不发言语了。   华姑锁了房门,来到对面的西厢房中,对着正在梳妆的优昙说道:“小姐昨晚 睡得如何?”   优昙脸上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还算好吧,不知华姑准备怎样处置昨晚那位 公子呢?依你们平时所为,恐怕那位公子也撑不了几天吧?不过呢,他到底是个天 阉,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小姐哪里的话!公子有替我女儿送信的功劳,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 他?我想要把公子留下来住一段日子。而且,雨欣也要回娘家,就让他们俩结成异 姓姐弟,也不枉公子辛苦一场。”   “华姑所言甚是。”优昙只是这样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又闭上了口。   华姑又说道:“只是公子素来喜欢清静,不想让人来打搅他,我便将他锁在屋 里,也希望优昙小姐不要去打扰他。”   优昙扭过头来,有些诧异地看了华姑一会儿,才说道:“这有何难?一切便依 着华姑就是了。”   华姑这才满意地离开。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边,不能走出去,只能在这方丈之间活动,清静倒是清静了, 就是无聊透顶,就如同一个“囚”字。   我现在成了囚犯了,虽然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但我现在,却真的成了华姑 的囚犯了。在我的心中,其实并不愿意就这么呆在这里,但既然一切都是华姑安排 的,她是我的恩人,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厢房之外,优昙的身影在过道之中几次经过,而我,却只能隔着门缝观看她的 样子,差点没有把她给看扁了。不知道,我昨晚对她的伤害深不深,也不知道,她 现在恨不恨我。所以,我不敢言语,只能在房间里默默地等待。   等待之中,也并非无事可做,看屋子里有一条几,几上笔墨纸砚俱全,甚是可 爱,一时间忍不住技痒,提笔蘸墨,就在纸上写下了一首《惜余春》词:“因恨成 痴,转思做想,日日为情颠倒。海棠带醉,杨柳伤春,别是一般怀抱。甚么新愁旧 愁,划尽还生,便如青草。自别离,只在奈何天里,度将昏晓。今日个蹙损春山, 望穿秋水,道拼弃已拼弃了!芳衾妒梦,玉漏惊魂,要睡何能睡好?漫说长宵似年, 侬视一年,比更更少:过三更已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   是啊,过三更已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了我的四位 姐姐,不知道她们现在可好?正沉吟间,我听到了西厢房里边,有人在吟咏道: “联袂人何处?残阳照晚窗。空山人一个,对影自成双。”   反复吟咏,那声音十分地凄楚,我仔细分辨,正是优昙的声音。原来她也是饱 读诗书之人啊!可是她为什么要写这样的诗歌呢?一个女子,难道不怕被人指责怀 春吗?想一想,我也就释然了。优昙小姐是非常人,自然能行非常之事。昨晚相逢 时的场景,她那曼妙无比的箫音,仿佛还回荡在我的耳边,真想再听一次啊。   等到了黑夜降临的时候,华姑带着一个女子回来了。她打开东厢房门,说道: “怕是闷坏了公子吧!雨欣快过来拜谢公子。”   一个女郎从华姑的身后犹犹豫豫地现身出来,低垂着粉颈,向我敛衽为礼,道 了一个万福。   她低着头,我也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发际间的那一股幽香,我却隐隐约约有 点印象,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雨欣,你抬起头来,让公子好好地看一看你!”   华姑似乎通晓我的心意,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说话。   那女子终于抬起了头来,一张俏脸,却因此羞得通红。   我仔细一看,原来雨欣就是那天托我送信的素衣女郎,难怪我会这么眼熟,只 是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见面。   华姑说道:“公子如果不嫌弃,就和雨欣以姐弟相称吧!”   就在这时候,优昙也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就是称为姐妹,也没有什么不可 以啊!”   原来她还记挂着昨天晚上那一件事情啊!   华姑沉下脸来,说道:“优昙小姐休要取笑。”   优昙收敛了笑容,道:“雨欣姐姐初来乍到,我们何不在大堂之中宴饮一番呢?”   这是一个好提议,我已经饿了一整天,现在肚子都在咕咕叫了。于是我们来到 了大堂之中,桌上此时已经摆满了酒食。大家围坐在一起,优昙坐了主席,雨欣坐 了客席,我和华姑打横而坐。   这桌席面不算丰盛,不过是山肴野蔌,杂然前陈而已。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 乎席间之人而已。   只因我在斟酒之时,无意间看了雨欣一眼,优昙就取笑我道:“阉人也会动心 于佳丽吗?”   我本来没有这样的心意,但优昙取笑于我,却激发了我争强好胜的心态,于是 回答说:“跛脚的人,不会忘了穿鞋;瞎眼的人,也不会老是闭着眼睛,自古以来, 都是这样!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一眼美貌的女子,有什么不对吗?”   于是大家都笑了起来。   --------   小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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