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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心情错综复杂地盯着瓶子看了半晌,最后慢慢装回木匣中。拿起走进屋子收好。 出屋后,开始收拾茶具和桌椅,玉檀走了出来帮忙。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惊异之色。 我看她神色如常,也就不再多说。两人静静把东西收拾好。   晚间用晚膳时,我对玉檀说:“今日是我十八岁的生辰,十三阿哥过来是送一 点小玩艺。”玉檀听后沉默了半晌,挤出一丝笑道:“我和姐姐可真是有缘,没想 到竟是同一天的生辰!”说完起身向我做福,说道:“恭贺姐姐寿辰!”我笑叹道 :“可真是巧呢!”   用完膳后,我说想去外面走走,玉檀笑说,她也正好感觉吃得有些过,于是两 人相携而出。   因是月末,天上只挂着一弯残月,但月色却很是清亮,分花抚柳,我和玉檀静 静走着。一路无话。   过了半晌,我问:“玉檀,在想什么?”玉檀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想 起了家里的母亲和弟妹!”我道:“难怪看你处事稳重,原来是家里的长女。”当 年就是看她年龄虽小,却比别人多了几分老成,手脚麻利,心也细致,平常嘴又很 紧,从不随其他宫女议论他人是非,所以才特地把她留在了身边。   玉檀听后道:“姐姐过誉了,只不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又没了阿玛,比 别人多了几分经历,多懂了几分世情而已。”我一听,不禁侧头看了她一眼,我一 直保持着现代社会的不打听他人私事的习惯,所以玉檀虽已经跟了我一年,可我却 只知道她是满人,出身‘包衣’。‘包衣’虽地位低贱,但也有时有显贵之人,比 如八阿哥的生母良妃就是‘包衣’,顶顶有名的年羹尧也是雍正的包衣奴才,还有 《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上祖也是正白旗汉军包衣出身。这时听她提到家里,才又 知道原来还很穷苦。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穷苦这个词都离我很遥远。心中不知该 如何安慰,只好默默陪她走着。   玉檀看我默默的,忙扯了个笑说:“今日是姐姐的好日子,我却说这些不相干 的话,真是该打。”我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倒觉得说这些,反倒显得我们亲近。 你若不嫌弃,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姐姐好了!”说完,我轻轻叹了口气,想着,你虽 然与父母难见,可将来放出宫后,也总是可以见到的,而我恐怕是永不得见了,沉 声说道:“我也很想父母。”玉檀叹道:“是啊!自打进宫,谁不是父母兄弟难得 相见呢!”她停了停,又道:“说句不怕姐姐恼的真心话,姐姐比我们可是好得多。 八贝勒爷是姐姐的姐夫,各位阿哥们平时待姐姐也很好。生日也有人惦记着。”说 完,默了好一会,又轻轻叹道“在这宫里都是主子,谁能记得一个奴婢的生日呢?” 我听后无语。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我们和父母是在同一个月亮下的!”说完,心里 问自己,父母能和我看到同样的月亮吗?   玉檀也随我抬头望着月,望了一会,她看着我说:“姐姐,我想给月亮磕个头, 全当是给父母磕头!”我点点头,两人都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正在叩拜,忽听得身后细细簌簌的声音,忙回头,看见是李德全打着牛角灯笼 而来,身后随着康熙。我和玉檀都是一惊,忙退到侧面,跪在地上。康熙走近后, 站定,低头看着我们俩,温和地说:“起来吧!朕想清静一下,没让人在前清路, 不怪你们惊驾!”我和玉檀这才磕头站起来。   康熙问:“你们刚才在拜什么?”我忙回道:“奴婢们一时想起了父母,想着 同在一片月色下,所以朝着月亮拜了拜,也就算是在父母前拜的了。”康熙听完后, 抬头看着月亮,半晌没有说话。我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知道这样说,定会引得康熙 心里不好受,可不实话实说,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谎。再说玉檀在边上,即使有谎, 也不能犯‘欺君之罪’。   康熙默默看了会子月亮,让李德全依旧打着灯笼,两人缓缓离去。我和玉檀半 跪着,直到康熙走远了,两人才起来转身回去。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已经 看不见灯笼的烛光,心叹到,平常人家的老人,也许是儿子或孙子陪着散步,可这 个称孤道寡者却是一个太监陪着。那个龙椅就如王母娘娘的玉簪,随随便便地已经 把他和二十几个儿子划在了河的两端。 mpanel(1);   回屋后,打开首饰匣子,这些首饰有些是马尔泰总兵为若曦备的,有些是姐姐 历年来给的。翻了半天,挑了一个碧玉雕花簪子,和一套相配的耳坠子,看手工玉 色都是上等。包好后,出了屋子。   玉檀正在卸装,散着头发,我笑着把东西递给她,说:“晚到的寿礼!妹妹莫 怪!”玉檀忙说不敢,伸手推拒。我板着脸道:“你既叫我声‘姐姐’,怎能不收 我的礼呢?”玉檀这才讪讪地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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