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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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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真相大白 “你是不是对所有这些都厌烦了,詹姆斯?”她从餐桌对面望着他,邦德思索 着,这不是第一次了,当他们共同完成了那次任务后,他离开了她,也许这是他犯 下的一个严重错误。那是个重大的时刻,他们确确实实拯救了三个世界级领导人, 使他们免遭可能的毁灭。事实上这三个人物现在都已经失去了权力,既不在这里, 也不在那里。比阿特丽斯・玛丽亚・达里奇现在却在这里,使他完全陷入了困惑。 他用力思索着她的问题。 “有些厌烦吗?” “我是正式被安全局派去的。你却是被骗到这里来的,最后发现你只是供联邦 调查局差遣的仆役。这个工作甚至和你的国家没什么关系。” “比阿特丽斯,我常常就是这样,是个冒着生命危险供人差遣的仆役。 我接受命令,然后利用我自己的创造性把工作干好。正式地讲,我正在休假, 但是,当这里有个主要是针对美国的行动时,那么只要涉及到英国,它就会产生一 种间接的影响。如果这些COLD 的人想方设法把他们的绝活都亮出来,整个世界可 能就要陷入悲惨的境地。一年左右, COLD 控制了美国,世界本身就要倒退到石器 时代了。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美国未来的孤立主义政策将会使他们从 舞台上全部消失,使他们自给自足,使他们用暴力和愚昧来治理自己的国家。因此, 答案就是不。不,我不认为我是个任人差遣的仆役。到这里我很高兴。当一切结束 的时候,会有很丰厚的报偿的,但是时间已经乱了套。事情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对 我来说,现在的生活比起冷战时代中期更加危险。同时,我还乐于看到美国在世界 事务中依然发挥作用,即使他们干得很糟糕。” 他们坐在卢恩旅馆的餐厅里,面前是白色的餐巾,闪闪发光的银器,水晶玻璃 上掠过一缕缕光线,酒吧钢琴师演奏着古老浪漫的乐曲。 比阿特丽斯身穿一套素雅的鸡尾服,深蓝色,领口开得很低,裸露着后背,脖 颈上有一串看起来像是钻石似的朴素项链。他们周围的餐桌,坐的是一些富翁和显 贵:大多数是退休了的富翁。这两个人看起来很随和,非常令人满意。邦德想到了 M 多年前在瑞士发表的议论――“伯尔尼是政治的城市,”他会这样说。“苏黎世 关心的是金钱,但是,日内瓦的社会圈子已经萎缩了。如果你打算和那些在苏黎世 有存款,而他们又保持着自己的主张的瑞士居民开怀畅饮,那么就到日内瓦来加入 他们垂死的集团吧。” 他望着对面的比阿特丽斯。“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吃晚餐吗?” 她轻轻点点头,送去一个惨淡的微笑。“在直布罗陀的石头旅馆。在那以后, 生活就有点像是钻到石头里面去了。” “我一直欠着你救命的情,记得吗?” “你要偿还呀,詹姆斯。” “我总是要还帐的――到最后。我们可能接近了还帐的日子。我只希望艾迪・ 拉勃设法让那两个恶棍在电话里把实际情况都告诉安吉罗和露伊齐。” “我相信他会的。老艾迪有惊人的绝招能做他想做的事情。他已经把你叫来了, 詹姆斯。” 他微笑着,真诚地感到开心,他不知道实际上是谁把请他来的:是拉勃还是达 里奇?他大声说:“艾迪的态度也有了点变化,比阿特丽斯。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工 作是打算把坦普斯塔兄弟引到美国去,因为他不相信意大利人能把事情办好。现在, 他说他宁愿把这事儿留给意大利人,他从远距离操纵。”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可能是这样。COLD 的威胁非常迫近了。我相信这 点,我在这个问题上给他们做过详细分析。我相信艾迪是真的害怕了。 当他们第一次向我介绍情况时,他说直到最近他才真正认真地对待COLD。看起 来他现在是非常认真了。把他们看作是他的国家的真正威胁。他们计划的东西有可 能实现,他第一次前来关注这件事。” 饭菜上来了,他们同意暂时不谈论行动的细节。他们可以在今晚和明天把每件 事情安排停当。于是他们现在开始吃“莱可里特”,一种非常特殊的开胃食品,把 热的高姆瑟尔奶酪涂在煮熟的小土豆上,再加上鲜嫩的西印度小黄瓜,腌制的白色 小葱头,随后是鲜美的小牛肉片,下面是一层看不见的“罗斯蒂”。邦德说他常常 认为这就是“瑞士烹调的摇篮”――金黄色的美味可口的土豆糕对任何肉菜来说都 是绝妙的补充。 mpanel(1); 他们喝着非常佳美的碧奥尼,品尝着莱可里特,又加了一道鱼片,这样就非常 美妙了。后来,尽管比阿特丽斯很得体地表示拒绝,侍者还是坚持要他们至少尝一 小片“祖格尔基尔施托特”,带有浓烈酒味的樱桃,香味在舌头上爆发出令人愉快 的感觉。 在他们品尝佳肴的时候,邦德环顾了一下餐厅的房间。他知道艾迪・拉勃不会 让他们单独在餐厅里享受这份奢华的,但是看不见监视小组。只是到后来,他们才 发现一对年老的夫妇带着通讯装置,一条线路直通停在大街上的卡车,这是当地警 察借给联邦调查局的。这对夫妇原先是警官,他们喜欢做这类的工作。 他们吩咐把咖啡送到504 房间,在他们等候的时候,比阿特丽斯首先走到装饰 性的床头,然后又到一盏大灯前面,看起来它就像是按照石头罐子的样子制成的。 邦德观看着,开心地笑着,这时她从床头搜到一个监听装置,又从灯那里拆掉 一个。她把它们拿到浴室,用脚踩碎,然后扔到马桶中冲走。她走到大衣柜前,取 出她的公文包,打开,拿出一个手持通话装置,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把一个小圆盘 定到适当的频率上。“我查出了他们那两个窃听器的波长。”她微笑着,像猫一样 笑着,按下了发射按钮,平静地,但是清晰地对着通话装置的工作端说起来。“艾 迪,或者哪位戴着耳机监听的人,如果我们需要帮助,我会用我自己的装置向你们 大声呼救的。各位明天见。” 邦德坐着向后一靠,拍手称赞。比阿特丽斯又一次微笑起来。“我们准备明天 和艾迪去做最后几件小事,”她用正常的声音说道。“首先,我必须告诉你我所知 道的情况,而且让你彻底了解我认为将会发生的情况。” 在侍者送来托盘后,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夹纸的书写板,让邦德去倒咖啡。 “你记得吧。”她的声音愉快,表情喜悦。“你记得我喜欢加糖的黑咖啡。” “你让人很难忘记,比阿特丽斯。现在,请把秘密都告诉我吧。” “首先,我知道你曾经到过那别墅,但是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看到的东西有多少。 请你告诉我。” 他描述了靠湖畔的入口,它有两个船坞,通往大厅门口的砾石路。然后是餐厅, 那间让他度过一个受到惊扰的夜晚的卧室,还有主要秘书用的办公室。 “对。”她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在她身旁。纸板上夹着几页平面图,他立即 认出那是在玛萨修库里湖边的别墅。“那么你并不知道房屋后面几个宽阔的花园, 你也没到过大舞厅?” 他摇摇头。“指给我看。” 她转到描绘着巨大花园的一个平面图,花园坐落在庄园后面,平面图附有几幅 放大的照片――松树,隐没在树阴中的石头小径,雕像,喷泉,一座大玫瑰园,另 外,根据照片判断,还有隐蔽的喷泉,如果踏到一块特定的石板上,它就会喷水。 花园向正后方伸展开,直到一个高地为止,那个高地就标志着托斯卡纳山丘从 那里开始。庄园的边界是一条由冷杉和柏树构成的不规则的长长的线条。庄园外面 是一片开阔地,花园右侧的远处立着一间又长又高大的温室,还有一间看起来是花 匠住的小木屋,它和房屋是分离的。 “这儿,”她在平面图上和照片上给他指出那个小木屋,“我就在这里住过很 长时间。当我还没有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前,这就是我的住所。我相信他们在里面装 了视听线路,但是,幸运的是,我会在你到达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拆掉,让那个 系统失灵。我认为他们没有时间去修理它了,因为那儿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工人们去 干呢。 “看这儿,这个舞厅,也同样重要,你也应当看一看。”她指着平面图说。几 乎和整个房屋的长度相等,在地窖的位置上,现出一个宽敞的房间。 在几张不同的照片上,她给他指出那个巨大的地下舞厅,装饰着石膏顶角柱头, 还有四个大蜡烛和壁灯,它们主要是为了展示那些绘画的。他认出有两幅毕加索的 大幅绘画,一幅马蒂斯的,至少有一幅是沙姆伯格的,如果他记忆准确的话,那是 30 年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丢失的。 “真是个好地方,”他喃喃说道。 “是的,在下个周末这里要举行两次活动。星期六下午这里要发生一件大事, 在星期天,这里一整天都有活动。COLD 的地区司令官们要在星期天到这里来。别 墅里空闲的房间已经不够了,只好在整个周末把他们都集中到这里,因此这次游览 就要安排成某种特殊旅游。他们都是乘汽车来的,在星期六夜晚他们主要都是待在 费拉里吉欧和比萨,星期天乘船到别墅来。” 她告诉他,她在猜测其中隐含的意思,这次显然是COLD 的地区司令官们全体 参加的情况汇报会。“无论那个计划是怎样安排的,事件都会很快发生。 我估计是一个月。为什么当他们聚集到一起,我们就必须尽快制止他们,原因 就在这里。” “星期六怎么样?那时会有什么事?你说过有一个聚会。” “我实在不知道。我所能估计到的就是:他们要利用这个舞厅,那里要举行一 次庆祝活动,而且COLD 的大人物都会来。我偷听到那两兄弟的谈话,他们似乎对 将要发生的事情非常激动。他们当中的一个人――那些要来的人之一,很久没有到 别墅来过了,我知道这事。但是,这些人是COLD 的决策人物,因此我推测,在地 区司令官们到来之前,他们要举行一次欢快的聚会,表演计划中的例行节目。谈到 这件事,我确实听到某个人说过,这将是暴风雪之前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猜测, 暴风雪可能是他们为COLD 的重大行动取的代码。” “我能看到这次行动吗?” “你会得到一个前排雅座的,亲爱的。你能来到小木屋里可是件美事。 有个人在他们装修这个别墅时就事先计划好了……你看……”她又把平面图抽 出来。“我是偶然发现这个的,后来把它查出来了。”在小木屋里有个大壁炉,她 的手指从那里划了一条线,达到一条地道,地道在地下穿行,到舞厅的一面墙壁后 面停下来。 “壁炉里有个梯子,它伪装得很巧妙,是在石头上刻出来的。这些都通向走廊, 这是一条漂亮的走廊,高高的屋顶,可以通到许多房间。就在舞厅隔板的那一端, 走廊停下来,那儿有一个隐蔽的窥视窗,哦,实际上,不止是个窥视窗,它是个相 当大的单向反射镜。你基本上可以看到整个房间的正面场景。非常优美。” 邦德发出一声长长的沉思的感叹,“喔――” “怎么了?” “人们建造这样的房屋是有目的的。你能肯定他们不会在这个事件进行的时候 把你从小木屋里请出来吗?” “还没有人暗示过这点。” “比阿特丽斯。他们不必暗示,只要做就行了。也许他们要对正在进行的事情 拍录像。也许他们只是到最后一分钟才让你知道。” “喂,一旦我回到那儿,我就会保持正常联系的。我能警告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对此并不乐观,艾迪显然对各种情况都预料到了,因此我想我们只能随时 应变了。” “这是你的拿手好戏,对不对,詹姆斯?就是这个才使你从冒生命危险任人差 遣的仆役变成英雄的。” “你在说什么呢?” “发挥你的独创性吧。” “比阿特丽斯,亲爱的姑娘,我常常应用我的独创性。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打 算怎样把我送到里面去,打算怎样把我带出来,还有我能得到什么样的援助?” “你要乘降落伞进去。其余的事情就靠艾迪了。要由他来告诉你。行吗?” “就这样吧。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是指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明天。他会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你,甚至会告诉你,我怎样分散坦普斯塔家族 那些恶棍的注意力,怎样和你在花园里会合,领你到我的小木屋去的一些细节。” “啊,老奶奶,你的眼睛怎么这样大。” “别这样说,你不要化装了。我们又不准备演《小红帽》。” “这可有点奇怪了。” “怎么了?”他告诉了她弗莱蒂的事,突然想到她像个睡美人。“我不是那种 想着童话故事到处走的男人。只是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她的表情严肃了。“你的朋友,弗莱蒂。她现在是不是非常糟糕?” “糟糕透了。他们认为她康复的机会不大了。” “你能够承受吗?” “我已经能承受了,比阿特丽斯,亲爱的。我知道我们今后的生活是不能在一 起的。” “你对她曾经不忠实,詹姆斯?” “我还没有过――艾迪是怎么说的……?‘克能打个野鸡。’”他不怀好意地 模仿着艾迪说“可能”时的发音。 两人都笑起来,然后她小声说道:“我可不是野鸡,詹姆斯。” “我知道,亲爱的比阿特丽斯,哦,我完全明白。” 在同一时刻他们互相拥向对方,他的嘴在搜寻她的嘴。两人的嘴唇接触的时候, 他们都张开了嘴,仿佛多年来――也许是几年吧――都在经受渴的煎熬。他们都从 对方的嘴中啜饮着,缓解那可怕的热望,他们互相感觉到对方饥饿的需要。 他们曾经互相体验到爱,那种缓慢地、美妙地展开的爱,现在他们再次体验到 了。当这一切结束时,他们仍然渴望着更多的体验。最后,他们拥抱着沉入了梦乡, 深深地坠入了长时间以来两人都没有感受过的安全之中。 电话的喧闹使他们醒来,邦德瞥了一下手表。正是凌晨四点。 “我来接,”她睡意模糊地说,趴在他的身上拿过电话听筒,听了一阵。 然后说:“詹姆斯,你来接。” 艾迪・拉勃还没有说话,他就明白了――“詹姆斯,非常抱歉,这里有个很坏 的消息告诉你。我马上过去看看我们怎么处理。你的女友,弗雷德里卡・冯・格鲁 塞大约一小时前去世了。萨努斯医生刚刚给我打来电话。”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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