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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如果你不能打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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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如果你不能打败他们 在邦德看来,一切似乎都在缓慢地移动着,他的两眼变成了一架带广角镜头的 相机,它首先紧紧盯住露伊齐的枪口。他挣扎着要从他伸开手脚的床上滚下去,然 而他的注意力始终没离开露伊齐渐渐扣紧扳机的手指。最后他又恢复了平衡,从左 侧滚到床下。他头一个念头就是露伊齐・坦普斯塔似乎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扣 动扳机。他把手伸向枕头,从下面抽出自己的武器。接着意外的事发生了。露伊齐 看起来就像蜡人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然后向前扑倒了,他的下颌撞到床脚上。 他跌倒时,一声没哼。“好了。这只是一种镇静剂。”托尼・尼库莱提站在门口, 一只手拿着小型高压气手枪,另一只手拿着致命的格拉克9 毫米自动手枪。她朝乔 丽安娜得意地微笑着,悄悄耳语道:“爱这些内衣内裤吧,坦普斯塔女士。晚安。” 气手枪又砰地一响,乔丽安娜打算站立起来,一个膝盖跪在地上,不动了。她的两 眼似乎蒙上了眼翳,邦德注视着她,她缓缓地倒向一边。 “看起来我刚刚把你从比死亡更糟糕的厄运中救出来,詹姆斯。”托尼恶狠狠 地瞪了他一眼,扬起眉毛。 “他妈的,她硬是把我强奸了。” 托尼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微笑着说:“乔丽安娜罩着这些无聊东西的肉 体把你迷住了,到现在你还没从那个肉体造成的危险效果中摆脱出来。我也有这样 一套,一模一样。”接着又说:“伙计,我想我们应该认真计划尽快从这儿逃出去 了。” 邦德从慌乱中恢复过来,整了整衣服。“这是预谋的?那么安吉罗到哪儿去了 呢” “是预谋,是的。我怀疑是要抓住乔丽安娜和你两个人。对到手的男人她实在 是放不开手,因此我怀疑露伊齐和安吉罗就设了圈套。我知道露伊齐打算甩掉她, 而且他们俩也想干掉你――还有我,可能就是这样。” “那么安吉罗呢?” “和这两位一样,被迫睡觉去了。” “这是一种温和、仁慈的执法方式?或只是女孩子们使用的什么花招?” “小心点,詹姆斯。”小型气手枪在她手中晃了晃。 “饶命,托尼。那我们怎么才能从这儿逃走呢?” “喔,最严重的情况还潜伏在四周呢。夜晚这里经常有两个人值班,我们必须 躲开他们。你打算带多少东西走?我的意思是说,这些衣服能不能扔掉?” “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绝对认真。到船坞去――在我们右面,走到码头――他们有四艘喷气快艇。” “水上摩托?” “类似那样的东西。我了解所有的水道,而且实际上,我已经做了一些安排。” “什么样的安排?” “我们和中央情报局在罗马的站长有联系。自从你来到这里,在费拉里吉欧附 近一直有两个身穿灰色衣服的军官在巡视。我们离开之前,我可以给他们发个信号。 我有这种技术。我还可以带你通过运河路线,这样我们就能到达费拉里吉欧港。” “从那里,我们就能登上到华盛顿的快速游船,我估计。” “那样更好。如果我们30 分钟之内能走,那两个野外军官就能在松树林用车 子把我们接走。” 邦德只片刻工夫就做出了决定。“我估计我们要穿保温潜水服。无论如何,我 要带一件夹克衫,和这个手提箱?” mpanel(1); 她点了点头。“我有一个防水背包,但是我建议你手边要有一件武器。 你带着一件,我知道。” “总要带着。咱们开始吧,托尼。” “我们时间不多了,詹姆斯。来。” 他左臂夹着夹克衫,右手拿着9 毫米ASP 手枪,随着托尼走出房间,下楼去她 的办公室,办公室在一楼后面。她悄悄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着。 在每个墙角处停一停,举着枪,十分警惕。房子里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走进办 公室,她把门关上,锁好。 宽大的窗子拉上了窗帘,房间中大部分地方被一个大办公桌,一张高背海绵皮 面椅子和一个舒适的安乐椅占据了。 电脑显示器和键盘的右侧是一排三部电话,电脑放在办公桌左边的地面上,这 样她伸手就能够到,就能很容易操纵软盘驱动器和光盘驱动器。他看到,这些电话 都装备着显示屏,还有许许多多按钮,用来录入和存储迅速拨打的号码。他还猜测 到这个特殊的装置是和通话人查询器连在一起的,以便检查打入的电话号码。 趁这个时间,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托尼在她的办公桌后面已经准备好了电脑。 她打字的速度非常之快,然后按动了几个键。机器嘟嘟发出了两声信号,她等待着, 两眼急切地盯住监视器。又发出嘟嘟的声音,她放松下来,关闭所有程序,然后把 设备停了。 “他们在松树林等我们。她抬起头,微笑着。“他们当中一个人甚至有可能通 过港口来和我们见面,领我们进去。现在……” 她指指扶手椅,他看到椅子上放着两套黑色保温潜水服和背包。 “这么说,你真的安排好了?” “我不能事先告诉你。”她已经穿上了一套保温潜水服,把它套在轻便宽松的 便裤和套头衫外面。“今天他们特别警惕,不乘汽车,他们是不会离开这房子的, 因此我敢肯定好戏来了。如果我们留下一些明显的痕迹,他们也许会一直追踪我们 到美国。另一方面,他们可能把他们COLD 的联络点之一给你了,以防这里的事情 对他们不利。” “你在软盘上提到过的那个。科雷将军。” “那是个旧的联络点。那个家伙就像牙买加的流氓一样古怪、疯狂。我想他们 利用他是当杀手的――噢,不是他,而是他普通的手下人马。我真不知道他是否属 于COLD,但是我猜想他在这方面也是有些神通的。詹姆斯你要格外小心。他是个恶 魔。” 他忙着把夹克衫、鞋子和手提箱都装到防水的背包中,然后按照她的样子蠕动 着钻进了保温潜水服。“安吉罗的太太怎样了?”他问道,一边调整潜水服的裤腿。 “她怎么了?” “她是不是也去睡了?” “至少要六个小时。这些镇静剂标枪的剂量很大。你可能注意到了,他们刚一 中弹就瘫痪了。一分钟之后肌肉松弛,他们就翻倒了,至少要睡六小时,有时还会 更长。” “我一定要亲自试试。今天晚上一点儿都不能睡觉。不管怎样,托尼,我们从 什么地方走?” “这里只有一条路,你最好把枪放在顺手的地方。这样才行。”她拍了拍潜水 服裤腿上方一个有拉锁的口袋。“记住,这儿至少有两个坦普斯塔家的走卒在附近 巡游,他们装备着上好的武器。我们向下朝码头底部的船库去,在阴影里悄悄行动。 喷气滑水橇通常装满了油料,因此当我按下按钮,打开船库前门的金属卷帘时,我 们就能发动两台滑水橇。就像遥控的车库库门一样。” “那么,弄出很大的声响怎么办?” “不会。这些都是高科技产品,没有噪音。但是我希望咱俩尽可能快地离开这 个地方,到湖边去。我们沿对角线走,朝着六条运河当中最后的一条,它向大海的 方向流。不要使用灯光。你跟在我后面,别落下。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麻烦,因为 外面漆黑一团。” “如果你找不到我了,那么,你就找靠近托利湖右侧的运河。运河转到你的左 侧。很快你会通过一个出口,然后就会看见一个丁字路口。向左边走,然后……” “一直走到早晨?” “差不多吧。这运河流入费拉里吉欧港。当你安全进入运河以后,打开灯光, 因为那里可能有驳船航行。每年这个时候不会太多,但是为了安全最好还是打开。 当你进了港口后,要躲避穿行,向着外海去,然后靠右侧行,尽力待在内河。这时 你将会看到著名的松树林。这时把你的喷气滑水橇靠岸,步行走到树林里。两个男 人将会等着我们。” “是的,女士。”他朝她眨了眨眼。 她正在系紧背包的带子。现在她把兜帽拉起来,包住脸,又用力眨了眨眼回敬 了他。 邦德已经安顿好了,最后他把ASP 手枪插到带拉锁的口袋里,检查一下,看看 是否能打开拉锁,很容易地抓住枪把。 “好了吗?”托尼问道。“我来带路向下走,因为自从我来这儿以后,我已经 试跑几次了。准备好了吗?” “开路。”邦德咧开嘴微笑着,跟在她后面沿着通道走向大厅,然后出了门, 来到平台上。 天上是一轮满月,也飘着几片浓云。湖畔一点风都没有,但是,在5000或6000 英尺高空处,肯定有猛烈的风,因为月亮不时地被快速移动的云遮住。他迅速跟着 托尼,她步伐稳健,一言不发,在阴影中溜过来,溜过去。 当月亮从云层中钻出来时,她愣住了,只有在黑暗重又遮没了湖面时,她才再 次行动起来。花了将近五分钟才到了船库后面,她打开大门时,门发出了卡卡响声。 在他们两人听来,这响声就像寂静中的警钟。 到了里面,托尼手中拿着一只微小的钢笔式手电筒,显然她已经在黑暗中多次 检查过这个船库了。她向后靠了一下,抓住邦德的手,拉着他走向水边,他可以听 到湖水轻轻拍打木桥面板的声音。在他调整目光的时候,在水面上,他依稀看到四 部喷气滑水橇在泊位上摇荡的轮廓。 “我们去开末尾那两部,”她悄悄耳语道,向前俯下身,在用钢笔手电筒查看 油表时,她差点失去平衡,“这两部都是满的。”他看到她脸上浮现出微笑。然后 他感到她的嘴唇碰到了他的嘴唇。“行吗?”她问道。 “现在干吧。” 她躲开了,一瞬间看不见人影了,当她打开金属门时,里面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你从前骑过它们吗?”现在她稍微大声地问他。 邦德点了点头。“骑过几次。不用担心,我不会翻船的。” “准备好了吗?” “好了。” “发动机,”她几乎大声喊起来,他用力把自己扯到喷气滑水橇的宽大座位上, 确认缆绳已经解开,在托尼的机器开动起来之前,他把打火器飞快地转了一下。机 器在他下面猛烈的抖动起来,于是,他在平稳地开动之前又减了速。从眼睛的余光 里,他看到她的滑水橇腾出水面,开始朝着开阔湖面拐了一个大弯飞驰而去。 又向前转动了一下节流阀,他感到脸上有一股凉风,感到获得了速度,整个机 器在身子下面颠簸起来,然后腾起来,载着他向前而去,于是他可以看到当她划着 圆冲入湖中的时候激起的白色水迹。几秒钟内,他不得不把油门关小,他在她右侧 后面离得很近了。如果他向左面摆动得太远,那么,他就会跑到她船尾的位置,这 样假如他滑进了她翻腾着泡沫的白色水痕里,就很容易被打翻。 正当他发现机器的拍打声、撞击和颠簸是一种令人兴奋的挑战时,月亮从云层 后面钻出来。整个湖面似乎都被它照亮了,在一条又长又宽的大片融化了的铅液上, 他骑着滑水橇前行,托尼始终在他左前方不远的地方。空气中突然之间一片沉寂, 不仅声音静下来,而且他几乎可以听到一种紧张,仿佛像两艘喷气滑水橇中间奔驰 的气流。只过了几秒钟,他就意识到掠过平坦水面的不是月光,而是探照灯光柱, 另一种感觉就是空气气团由于强力高压子弹引起的爆裂声。 回头扫了一眼,他看到大约在50 码以外有一艘摩托艇的船头,正全力冲向他 们。在驾驶舱里有一位坦普斯塔的人,看起来像菲力普,正用一只半自动武器连连 向他们发射曳光弹。天空中又是一阵闪烁,这一次邦德俯下身体,趴在舵杆上,子 弹呼啸着落入身旁的水中。 他又回头看了看,他看到快艇慢慢提高了速度,正在追上他们,看来托尼显然 被盯上了。邦德加大了油门,向右冲去,他开始做一个喷气滑水橇所能完成的最危 险的动作。他想,如果你不能打败他们,那就只有和他们同归于尽。 他转了一个死弯,似乎是在跑马场上骑出了一个侧跑步,向上划了一条弧线。 不同之处就在于这里是在水面上骑乘,可能陷落下去,把他吞没,把喷气滑水橇打 翻。速度太快,角度也太陡,湖水会把他冲得失去控制,把他扑下去,然后淹没他。 邦德急切地想结束这个动作,以免被甩下喷气滑水橇去,这样反倒使得他把弯 拐得比他设想的还小。滑水橇在他脚下撞击着、剧烈震颤着,当他刚刚伸直了身体 时,他的右手脱开了舵杆,伸向带拉锁的口袋,握住ASP 自动手枪的枪把。 摩托艇已经改变了方向,开始折了角度向他驶来,但是探照灯始终没有离开托 尼。当他看到另一道曳光弹掠过水面时,那快艇距离他大约30 码了,它喷出一道 危险的水柱几乎击中她的机器。 现在他拿起手枪,他知道骑着这个把骨头都震酥了的小艇,用半自动手枪干掉 那个男人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因此他感到很不安全。他一手操作着舵杆,另一只 手举起手枪,他模糊地感到那个高速驾驶汽艇的人在发出警告。 他打出四发子弹,两个速射连击,菲力普扬起双臂,几乎失去了控制,好像是 在投降。那个黑影跳起了以死亡为主题的快步舞,两脚打滑,两臂颤抖,身子开始 打转,然后腾起来,滚到一边。 快艇的船头直接朝向他,在它加速时似乎要窜出水面。他用力搬动喷气滑水橇 的舵杆,猛地把它拉了一个圆。当他加大油门转弯时,滑水橇反应迟钝,机器在他 脚下震荡起来,仿佛抛锚了。船头只差几英尺就撞到他,船尾喷出的白色水雾把他 包围了。 他又拉着舵杆,喷气滑水橇再一次战栗起来,好像要侧身滑跑似的,水把他吞 没了。他感到船头低下去了,同时,在水雾迷蒙之中看到了摩托快艇的船尾。他抬 起右手,扣动扳机,打出五六个快速连发,其中有一颗肯定穿透了快艇的一个侧面, 高速运动的子弹穿透了汽油箱,引起燃烧。 尽管有发动机的噪音、水的激流声,他还是听到仿佛从湖水下面传来一个沉闷 的重击声。然后汽油箱点燃了,爆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向上跳跃着,像一朵盛开的 花,从中心处腾起一个巨大的火柱,这是盛开的火焰花朵。爆炸气浪冲击着他,滑 水橇仿佛从湖面上腾空而起,盘旋着,在水雾中,在像雨一样纷纷落下的木头和金 属碎片中,像水上飞机一样飞速冲过。 当他重新控制住喷气滑水橇时,快艇的残骸正在几百码之外沉没下去,燃烧着。 透过火焰,他看到托尼的喷气滑水橇在距离那残骸另一侧大约50码的地方隐约闪现。 他开大油门,朝她驶去,高兴地看到她一只手翘起大拇指晃动着。他感到宽慰,猜 出她在示意他跟上。显然她希望他用最快速度追上她,她的滑水橇已经歪向一侧, 开始加速在湖上飞驶了。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加大油门,直到两人以一种令人极不 舒适的速度一同呼啸而去。 30 分钟后,他们到了湖的边缘。这个时候,月亮完全摆脱了阴云,他可以看 到湖畔、树木和灌木丛飞快地掠过。他觉得她正在把他们两人照直引到陆地上去, 但是,到了最后一刻,他瞥见了通向一条宽阔运河的出口。两人进入了两岸覆盖着 树木和野草的运河以后,就把速度减下来,感觉舒适了。 他想,到了白天,在夏季里,这个地方将是个田园诗般的去处。有一段时间, 他仅仅是凭着直觉在驾驶滑水橇,他的思绪溜走了:在这儿,也许是和托尼・尼库 莱提吧,乘着一艘装了发动机的大型游艇,在四周散发的芬芳中,在温暖的蓝色天 空下,任凭它去漂流。 他们前方传来发动机低沉的砰砰声响,这声响把他拉回到现实,他看到托尼的 手势:贴近岸边,关掉发动机。 来的是两艘船,高速飞驶着,船头激起一股滔滔的激浪,警笛断断续续发出刺 耳的尖鸣,红色警灯明灭闪烁:这是两艘警察巡逻艇,前往查看湖中发生了什么残 杀。这两个值勤的人显然集中注意力赶往正在燃烧的残骸那里去,他们经过时对这 两架喷气滑水橇和它们的驾驶人一眼都没看。 “开灯吧,我看可以了,”托尼回头对他说,于是他们又起程上路了,滑水橇 射出两道光柱,他们仍然保持适当的低速。又过了15 分钟,他们来到运河的岔口, 向左拐,朝着费拉里吉欧港驶去。10 分钟后,看到了港口的灯光,还有一些停泊 在港口内的小船和零零散散的几艘远洋轮船。 在他们进入主航道时,没有人查问他们,然后他们来到防波堤外面,转向右面, 这时他们感到大海开始把喷气滑水橇抛上抛下,托尼领路沿着海岸行驶,加快了速 度,朝着来自沿海城市的灯光而去。 松树林出现了,邦德跟在托尼后面,他们关掉发动机,向一个狭窄的海滩漂去, 海滩后面是茂密的散发着甜蜜气息的树木。他们实实在在地撞到海滩上和树林里。 很长时间邦德都无法找到稳定的感觉。喷气滑水橇的摇荡、撞击和猛烈的飞溅使他 失去了平衡感。托尼搀扶着他打算走一条直路。他在想,这真是盲人领着盲人啊。 当对方出现时,传来了一声耳语:“比尔吗?”他们回答:“希拉丽。” 这两个灰色的人绝对不是灰色的。两个人都穿着宽松便裤、套头衫和运动衣, 一个是高大、肌肉发达的家伙,头发的颜色黄中带红,另一个是矮个子,稍微有些 好斗的非洲后裔的美国人。 “轿车等着呢,”头发黄中带红的人柔声说道,话中又带有几分催促。 那是一辆长长的黑色汽车,甚至邦德都叫不出它的名字。这两个人不容他查看, 推挤着他进了后座,黄红头发的人叫查尔雷,他坐到他们旁边,另一位保镖靠着司 机坐下来,司机的面孔看不清,以后也没看清。 “你们尽量坐舒服些,”查尔雷告诉他们。“我们要开两小时的车,如果你们 要喝,这儿有咖啡。” “黑咖啡加糖,”邦德很快说道。他开始感到冷了。 “我也要黑咖啡加糖,”托尼说。 “好了。你们靠在椅背上,舒服一下。我们不必谈话。省些话去和联邦调查局 的人说去。” 邦德朝托尼很快瞥了一眼,她悄悄耳语道:“我们可能被送到总部去。” 他呷着咖啡,对汽车行驶的平稳感到惊奇,因为他们正在高速行驶。他靠在椅 背上,思考着过去几个小时里的事情。他完成了什么工作?值得怀疑。 随着哈利・布赖德波雷BD 299 航班在杜勒斯国际机场爆炸后,开始进行的反 恐怖行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首先是苏凯的到达,她重新进入他的生活,后来是 她突然和可怕的死亡,由此导致了自己在联邦调查局控制下进行工作,而且得到自 己上司的认可。 他回想到坦普斯塔邪恶的兄弟们,和设想中他们与“末日之子”之间的联系, 他们生活中的目标看起来就是要用残酷的手段对美利坚合众国进行彻底改造,用有 组织的犯罪使公民们得到幸福。后来又想到坦普斯塔兄弟显然打算除掉托尼和他自 己。不,他在那儿确确实实是失败了,而且托尼也失败了。他们的任务原是引诱这 兄弟俩到美国来,这样当局就能捕获COLD,把坦普斯塔兄弟收入监狱,最好是终身 监禁。 不知为什么邦德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干了很多事:他们自己已经成了很有吸引力 的诱饵。 他想到了哈利・布赖德波雷和他在整个事件中所起的作用。想着想着就昏昏欲 睡了。他从远方的某处听到了音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送到了某个气势宏大的 化装舞会中。他立即明白了:到了威尼斯,而且回想到在白天,他发现过一家用手 工造纸的店铺。后来他试着再去寻找这家店铺,但是,它似乎不见了。他想这就是 威尼斯的路吧。在早晨,一个广场看起来可能是奇妙、清洁的,但是过后到了白天, 当你试图再去寻它的时候,它已经非复旧观了:只是光的幻觉。全世界任何地方都 没有威尼斯那样的光。 一位太太身穿美丽的十八世纪的跳舞长袍,从跳舞的人群中挤出来,脸上带着 化装面具,朝他走来,请他一同跳舞。“这是以死亡为主题的舞蹈,” 她说道,他听出这是苏凯的声音。她把面具卸掉,于是他看到烧焦了的骷髅。 他倒向后面,托尼坐在旁边,正唧唧呱呱地说话。“詹姆斯!詹姆斯!醒醒了。 我们到了。” 她摇了摇他的肩头,他这才知道几乎睡了一路。他睡眼惺忪地朝她微笑着,然 后晃晃脑袋,把睡意赶跑,他把手伸向门把,打开了门。轿车似乎开进一个农舍的 庭院里。他们完全避开了大路,查尔雷护送他们向门口走去。 那是一座老房子,它的外型带有奇特的都铎王朝的风格,查尔雷在门前用一系 列显然是密码的方式叩门。里面传来开门闩的声音,然后艾迪・拉勃出现了,露出 他那好斗的公牛的样子。“快,进来。”他说话很粗鲁,邦德后退两步,让托尼走 在前面。 当他们走进一间舒适的房间时,拉勃站在他们左侧,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壁炉 燃烧着熊熊火焰。几张皮面安乐椅放在壁炉周围,他看到:粗野的红头发的麦克罗 伯茨正伸开手脚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这时他听到另一个声音。 “詹姆斯,我的伙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决不会让你脱开皮带跑了的。 死亡,大火,枪战和其他一件件充满魅力的、无缘无故的暴力事件,就像一条没有 受过训练的罗特威尔德国牧羊犬一样追着你到处跑。”M 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端 着一杯威士忌,脸上表情严峻。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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