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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寒冷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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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寒冷的安慰 意大利航空公司的班机,在一个寒冷的早晨将近7 点钟的时候,降落在罗马的 达芬奇机场,跑道上洒落着一阵阵优美的蒙蒙细雨,就像枪管中冒出的青烟。今年 的春天似乎来得迟了些,自从邦德和托尼・尼库莱提在夸安提阔的客房中度过了最 值得记住的一个夜晚以来,已经过去七天了。 在他继续前往比萨的班机起飞之前,他还要消磨将近三个小时,于是他悄悄地 坐在达芬奇机场的一家餐厅里,啜着咖啡,放弃了他喜爱的烤面包,吃着加了奶酪 和果酱的面包卷。他周围的世界在喧闹,提醒人们登机的预告在不断重复着――飞 行之前的五次呼叫几乎成了命令。可是他的思绪却飘到了夸安提阔的那个夜晚,回 想到他所了解到东西。 在那里,他和托尼做了那种在秘密世界里人们称之为编造传奇的工作: 勾画出本是骗局的往事。像艾迪・拉勃那样的人,会努力让他们的故事变得无 懈可击,他们会把和他们有关的假信息插入文件和数据库里,这样一来,如果坦普 斯塔兄弟们打算看看过去的事情,他们就会找到他们需要的任何东西。 他们确定,邦德应该使用真名,因为苏凯可能在家里和某个人说起过她80 年 代中期认识他。另外,已故的帕斯夸勒・坦普斯塔的未亡人(托尼曾经说过,在这 个家族里,她被人叫做“少年新娘”,)很可能曾经把她和他的合影拿给别人看过。 经历了可怕的危险后,在一起度休整假期的时候,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在那场危险 中,他从监禁中把他的女管家阿梅和M 的私人助理莫尼彭尼救了出来。 他们确定,邦德必须在乔治敦大学教过一段时间的书,讲过一学期计算机课程。 托尼就是在那儿和他相识的,而且和他有过一段短期恋情,这是早在她被选到坦普 斯塔家族去工作之前的事了。 在她这方面,她应该说在飞往堪萨斯城的班机上,她和从前的情人巧遇了。当 她告诉他她正在给坦普斯塔家族干活的时候,他主动地告诉了她:他认识苏凯,而 且说他们,用他的话说,“关系密切”。很自然地,托尼就邀请他:如果他到了罗 马或托斯卡纳,请顺便看看她。 当两人在夸安提阔躺在床上的时候,邦德开始在他们的故事里填补空白的地方。 “苏凯希望我到意大利找她,”他说。“现在我发现联邦调查局的人要我做同 样的事情。为什么?”实际上他只是思考时说出声了,但是托尼・尼库莱提却跟他 交谈起来。 “艾迪,他干的事情主要都是为联邦调查局的特别行动和研究部干的,” 她告诉他说。“自从那个可怕的BD299 空难以后,他就有了他自己的计划。 总之,几乎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就知道你代表你的组织要来了。 联邦调查局反情报部保存着你的一份档案,我猜想里面记录着你和苏凯交往的 详情。他很可能会告诉你他为什么让你到这个别墅去,但是,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 地肯定,艾迪是把这宗案子当做掩护猎人接近猎物的假马的,他把你和其他专家分 开了。你必须明白,他在怀疑坦普斯塔是299 空难的幕后指使者。这是他们的风格。” “那么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证据?” “我只知道他们在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有巨额投资,哈利・布赖德波雷发觉很 难从公司收回红利了。” 他沉思着。对坦普斯塔家的人来说,搞出这样一件冷酷、残忍无情的的恐怖主 义活动,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泄私愤,结果反倒害了自己。“如果他们确实策划 了这件事,那是为什么目的呢?他们不会不知道像这样大规模的空难肯定会减少他 们从投资中收回利润的机会的。现在布赖德波雷的处境一定极其窘迫。遇到这样的 事件,他很可能要破产了。” mpanel(1); “我不认为这是他们干的,但是,他们参与了,而且那些人更感兴趣的是对暴 力事件的偿还。” “你主要是指什么人呢?” “我要让艾迪告诉你。事实上,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你,特别是如果他打算 派你进入坦普斯塔的老巢的话。他可能会认为你应该到寒冷的地方去,可以这样说 吧。” “寒冷的地方,”他喃喃地说道,她微笑着,探过身来,吻了他一下,然后悄 悄用耳语说:“你已经猜到了。” 邦德总算来到餐厅了,艾迪一直耐心地坐在那儿等他。“你们俩一定处得非常 好,”他的嘴和眼睛都流露出嘲讽。“老兄,我不是责备你,但是我们一整天,或 者说,一整夜都没有……” “抓紧时间编造一段传奇吧。” “当然了。”拉勃几乎是缺乏自信的。“那么,你拿来了什么?” 邦德告诉了他,但是,这位联邦调查局的人耸了耸他那公牛一样的肩头,低下 头。这种身体语言说明一个男人要采取攻势了。它的意思就是:别想征服我。“我 们能够安排这一切。最好拿一张你的照片来,并且在电脑上做些魔术。那些鬼东西 可能要核查你们两人几年的活动,我们要把这些东西插到某个地方去。大学的记录 就像一块糕点。可以肯定或是露伊齐,或是安吉罗都会派人去查你的。但愿他们现 在还没去查。我的意思是说,从你遇到苏凯的那时候起。那些家伙打算搜罗所有的 基本事实,他们精明得就像一群猴子。” 他勾画出他们需要用来维持一场骗局的所有文件,这时邦德提出了急于了解的 问题。“托尼不会和我谈这个的,但是我想知道一些情况。” “真的吗?你想知道什么情况?” “我只是对你有一种感觉,艾迪。我感觉你是为了一种特殊目的对这场空难进 行调查的。” “哦,是吗?什么目的?” “把我卷进去。” 拉勃咕哝着。 “苏凯要我和她一起去意大利。后来她被暗杀了,你就来了,而且建议我到这 个地方来。到后来我才明白,这次旅行就是为了和你的渗透特工见面。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急切地要把我和坦普斯塔兄弟装到一个罐子里。你能告 诉我吗?” 拉勃抬起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又要了些咖啡。“没错,我会告诉你,但是我一 直认为你自己能够独立干好这件事。为什么不试试呢,詹姆斯?” “你不喜欢英国人,另外,你已经很巧妙地把我控制了。当所有的事情都定下 来,我就要去意大利,开始这次旅游之前,我应该从我在伦敦的上司,而不是从你 这儿得到指示。明白吗?” “他已经知道我们让你去了。” “噢?” “昨天我和他谈了很长时间。妈的,你八成知道我和他谈了。詹姆斯,你最好 相信,通常我会保护我的部下的。如果不是从你的老板那儿得到批准,我不会让你 到那些社会渣滓中间去的。明白吗?” 邦德点了点头。“很好。那么,你到杜勒斯机场是因为你知道我就要来了吗? 你还知道我是苏凯・坦普斯塔的老朋友吗?” “没错,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担心比萨公主会和你耍什么诡计。甚至当他 们在那辆汽车里把她变成一块夹肉面包的时候,我还在想,你可能被卷进去了。” 他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邦德疑心他是想镇静一下。当他再说话的时候,那 声音几乎变成了耳语。这是个古老的花招,它想办法让听的人努力听他说话,而又保 证这信息能清楚地被人听到。“关于这件事,我们都是小小的偏执狂,”他开始说。 “我指的是坦普斯塔家族的生意。如果他们只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干这些事情,我 才不在乎呢。在那儿他们愿意惹什么乱子就惹什么乱子。但是,一旦他们在这里举 起了旗子,好了,那可是另一场别开生面的球赛了。现在他们正在开进来。他们还 是个非常富于经验的组织,而且,从长远看,他们还要把那五大家族,比如,特丽 沙修女院长,教皇约翰・保 罗和所有圣徒都卷到里面来。” “那么,你为什么要让我在这狮子坑中扮演但以理的角色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死去的比萨公主需要你。我打算把你当做一个诱饵,你可能 已经想到这点了。” “我感觉到苏凯在利用我。” “难道我不是也在这样做吗?” “我认为这就是使我担忧的真正原因。你让我到这儿来有某种目的。她让我到 这儿来是为了别的目的。我现在琢磨,这两条线会不会交叉。” “哦,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危险。詹姆斯,让我告诉你 吧:托尼・尼库莱提不仅给我们提供信息,她还为我们干着另一件事。” 他伸开五指梳理着他的短而卷曲的黑发。“你看,这就是这个交易。坦普斯塔 家族正打算在美国收买某些非常巨大的公司。我们希望他们干,而且希望他们失败。 我们可以和意大利当局做笔交易――这没问题。但是,如果我们这样做,事情就会 半途而废。” “我怀疑,如果我们在这里把露伊齐和他的几个喽罗抓了,而安吉罗也在罗马 或托斯卡纳被捕了。我们就要花费好多年才能把支离破碎的东西拼凑到一起,把他 们带上同一个国家的法庭。托尼试图让他们两个人都到这里来,而且她做得很巧妙。 他们以为这是他们自己的主意。或者,至少他们也必须相信这是一条他们可以解决 某些问题的路子。他们在美国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纠纷。我希望你能够协助她把他 们两个人引到这里来。他们都是些狡猾的杂种。这次露伊齐来,下次安吉罗来,总 是这样。” “那个大问题是什么?你刚才怎么说的,他们在这儿有什么巨大的纠纷?” “我不知道你打算不打算听。” “我试试吧。” “他们和一个双头怪物勾搭在一起了。” “COLD。” 拉勃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COLD?” “这不算回事儿。我只是偶尔听到了这个名字。我猜它是缩写词。” “对。COLD 的意思就是末日的孩子们。” “这和那些疯狂的宗教组织很相似。” “在某方面很像。在另一方面它又不像。在某些方面,它很像你在报纸上已经 听到的很多很多的那些私人民兵――他们可不是好玩的。COLD 是一个遍布全国的 组织,它的成员都是由于我们打击有组织的犯罪而丢失了生意的那些人。有些人过 去是暴徒,有些人是疯子,是危险的疯子,还有些(主要是上层人物)则是高智能 的犯罪分子,他们认为自己能医治国家所有的弊病。 他们不具备那种战斗的哲学――人们需要反抗联邦政府来保护自己。这些人相 信与罪恶进行斗争的唯一办法就是把罪恶推到政府内部去。” “我想你已经做到了这件事。”邦德刚说完就感到后悔了。“对不起,艾迪, 我不该这样开玩笑。” “没关系。COLD 的首领都是些精英人物,他们认为这个国家现在几乎成了警 察国家。说到底,我怀疑他们中的某些人真的就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来给你讲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吧。这故事说明了COLD 是怎么思考问题的。” 毫无疑问,艾迪讲的故事是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新泽西州,在那儿,COLD的根 基很深。当地的一个教区神甫感觉到他的信徒人数在急剧下降。他是个聪明、虔诚 而又圣洁的人,由于到教堂来的信徒人数越来越少,他首先谴责自己和他的各位神 甫,但是,不久他发现了真实的原因。挨着教堂有一个停车场,当信徒来做弥撒的 时候,他们经常把车停在那儿。在过去的两年里,停车场上常常发生劫持汽车和行 凶抢劫的事。神甫找到当地警察局请求帮助。 “没问题,神甫,”警察说。“我们会派人去的。” 尽管有这样的许诺,行凶抢劫和偷车的事还是不断发生。最后,在一次婚礼招 待会上,有一位信徒提出建议,这位神甫应该和那边那位朋友谈谈――他是一位特 别虔诚的人。 神甫很不情愿地朝这位显然很有势力的人走过去,并向他述说了自己的麻烦。 “神父,您别为这事发愁。我知道这件事了。” 事情解决了。再也没人行凶抢劫了,再也不丢东西了。在这个地区的几个年轻 人不见了,有几个在医院里完蛋了,但是教堂周围的犯罪率却奇迹般地下降了。 “这就是,”艾迪・拉勃说道,“老暴徒小胡子皮茨干的事,COLD 的路子也 是这样。这个组织中的某些上层人物是虔诚的,甚至是宗教狂。他们认为我们国家 正弥漫着犯罪的癌症,而用这些古老的犯罪方法,无论是对付这些问题,还是装满 自己的腰包,他们并不感到羞愧。 “比如说,他们都主张禁毒,但是,他们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禁毒:把贩毒者 和吸毒者统统杀掉;在堕胎问题上,他们正准备关闭施行堕胎的每一家诊所和医院, 不过他们要用炸弹和枪支来关闭它们。他们还要征收税款,这就是说他们要用一切 欺诈手段从富人那里抢夺钱财。COLD 会把这钱财的一部分返还给穷人和病人,但 是他们自己要保留一半。他们自称是末日的孩子,因为他们相信我们就生活在末日 之中,末日会使我们这个国家所代表的那种民主归于毁灭。当然,他们已经消灭了 许多罪恶,但是他们是用冷酷的手段消灭的,实际上,他们最终会让整个国家陷于 恐怖。这是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看起来这就像法西斯时代的意大利和德国, 那时候,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也能使火车正点运行,他们还修筑了高质量的公路。但 法律的概念将永远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正义。” 邦德思考了一会儿。“你知道了这一切,那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你为什么不去 逮捕那些犯罪分子的头头们?” “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已经酝酿很长时间了。我们已经接近了几 个人,但是真正的头脑人物,那些发号施令的家伙,仍然藏在阴影中。 现在坦普斯塔家的小伙子正在和他们做交易。我们知道这个,但是,到目前为 止,他们还没有把我们引到这个组织的核心。这是我们想做的另一件事。 坦普斯塔家的人是我们的引路人。他们把COLD 当做一条容易发财的途径,他 们正在争取优先的地位。因此,詹姆斯,我们就需要你去试一试,把他们兄弟俩都 弄到这儿来。或者,至少也要埋下最终会把他们引到这儿来的导火线。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们俩,或者起诉其中一个。我们需要他们俩,以便进 入COLD 的核心。” “时间限制紧不紧?” “越快越好,但是,我猜想这可能要拖延几年。我们并不指望手到病除。 坦普斯塔家的小伙子可能并不是唯一建立在罪恶之上、打算卷入这种事件的集 团。我们知道俄国的黑手党也参与了,尽管他们还不是他妈的肆无忌惮的。 中国人可能会被挤出场,因此他们会神经紧张的。至于欧洲的其他部分,那里 也有相当多的有影响的小集团,他们将被收买进来。詹姆斯,你看到了吧,这奖赏 可是巨大的。” “可是那破坏呢……” “可能会更大。不,我们不需要毒品文化,但是,我们几乎无法否认它。 我们需要安全地在大街上走路。我们需要把社会的和种族的骚乱都扫除干净。 所有这些事情都是附加的。我甚至可以看出为什么某些敬畏上帝的人也会为COLD 的胜利喝彩了,但代价将是国家的基础设施被毁坏得面目皆非。更糟糕的是,如果 COLD 在其他国家的犯罪势力的帮助下,最终得逞了,他们就要继续干下去。到最 后我们可能就要倒退到世界的黑暗时代。老兄,虽然不是我们这一辈子,但是最终 会有这一天。因此,我们必须在我们这一代就把他们都掐死在萌芽之中。” 在他的一生中,在他经历的危险时刻里,邦德遇到过许多邪恶的对手,他们似 乎都梦想得到世界霸权,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些人有一个看起来似乎合理的纲领, 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这种犯罪与加尔文的道德观联系在一起,它可能会导致整 个自由世界的垮台。 在后来的日子里,邦德通过一条通往英国的安全线路和M 谈过几次话。 他们还收到了托尼・尼库莱提从坦普斯塔别墅发来的两份详细的消息,第二份 消息告诉他们:她在谈话中已经透露了邦德的名字。露伊齐和安吉罗对他很感兴趣, 而且答应托尼,如果他来到意大利,就邀请他前去做客。 绿灯亮了,于是他此刻就坐在罗马的机场。 距离起飞只有一个小时了,他找到公用电话,用托尼给他的号码给坦普斯塔别 墅的总机打了个电话。 他说要找尼库莱提女士,他通报姓名之后立即接通了。 “詹姆斯,”听到他的声音,她高兴地喊道。“你在哪儿呢?在这儿,在意大 利?” 他告诉她,他有几天空闲,他现在在罗马。她让他等一会儿,很快又回来了。 “詹姆斯,露伊齐・坦普斯塔问你能不能到这儿待两天。你能乘飞机来比萨吗?” “只要比萨的那个塔还是斜的就行。” 她笑了。“现在它还是斜的,不过,他们正在它周围搭脚手架,似乎准备整修。” “怎么这样巧呢。” “詹姆斯。说正经话,露伊齐说他可以派一辆轿车到比萨去接你。” “太客气了。谢谢你。我已经查询过了,大约11∶30 左右有一次班机。” “那么到时会有人开车去接你。这太美妙了。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挂断电话以后,他直接走向机场入口区银行的保险柜,取出托尼在夸安提阔给 他的钥匙。他的主要行李已经办好直接运往比萨的手续,他打开了一个指定的保险 箱,按照约定,里面有一个精巧的古齐牌公文包,装着密码锁。 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外型像一台手提式电脑的通讯设备,还有各种器材, 比如,一架微型相机,在一层安全、屏蔽和隐秘的部分里,藏着他心爱的9 毫米ASP 自动手枪和三个备用的弹夹,另外还有一把猎鹿者牌短刀。 由于有了屏蔽,机场的X 光机查不出这些武器,公文包的设计非常巧妙,对手 提式电脑进行安全检查也不可能暴露这些致命的装备。 到比萨的班机11∶30 稍后一些着陆了。罗马和托斯卡纳一样,天气寒冷,而 且下着雨,不过树木、野草和灌木丛已经散发出早春的气息。 他提起自己的公文包走过海关和移民站,这个手提箱他在罗马没有报关。到了 外面,他向停着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轿车的地方走去,身穿号衣的车夫举着写有詹 姆斯・邦德先生字样的招牌等在那儿。 他向车夫点了点头,轿车前门打开了,出现一位皮肤黝黑、身材匀称的青年男 子,显然他正努力要做一架战斗的机器。他的双眼是浅灰色的,他动作机敏,就像保 镖一样。邦德在想这家伙真是个精英人物,他穿着阿尔马尼西装,藏在下面鼓鼓的 武器很难被人发现。 “邦德先生,”那微笑几乎令人胆寒。 他点点头。一个保镖提起他沉重的提箱就像抓起西印度轻木一般,车夫伸手去 提公文包。 “不用了,我自己拿。”他打定主意,从在夸安提阔的时刻起,他就装做一点 儿都不懂意大利语。 “对不起,邦德先生,但是,露伊齐先生希望我们把它放到后备箱里。” 他抓住公文包,把后面的车门开得很大,让邦德钻进去。 在他低头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昂贵的男用香水刺鼻的香味,他想,这是‘赫 尔姆斯’牌香水吧,那个洒了香水的男人伸出一只毫无瑕疵、经过修剪的手搀扶他 坐到汽车里。 “詹姆斯・邦德,”他用带一点口音的英语说道。“我是露伊齐・坦普斯塔。 我一直盼望能见到一度是我继母的情人,又是我女管家从前的情人的人,我理解这 个。请进,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因此我认为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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