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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一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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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一掷千金 下午4点 海盗66号赛艇从堤道码头出发,掠过水面,驶进维多利亚港。吴T.Y称艇长是 他哥哥吴J.J,他哥哥如果不去猫街的古玩店帮忙,就一心扑到他的赛艇上。T.Y 常利用他哥哥的船执行特勤任务。像T.Y一样,J.J为人随和,但不善言谈。邦德 与他打招呼,他只是点头笑笑。邦德猜想他的英语一定及不上他弟弟。 这艇是在美国用美国零件组装的,主要供应美国市场。但J.J设法将一艘样艇 运回了香港。显然,吴家财力雄厚,J.J与T.Y各继承了一大笔财产。海盗66号的 玻璃钢船体坚实耐用,配有两台860马力的曼式发动机,最高速度可达30节。深V形 的船体设计使它可以平稳地航行于外海。T.Y不无得意地告诉邦德,J.J买这条船 时捡了一个便宜,只用了150万港币。 港湾里各种船只穿梭来往,十分繁忙。T.Y对邦德说,不必担心水上巡逻队, 他的船已经登记注册,不会被扣。要悄悄溜进澳门而不被移民当局发现,实在不是 件难事,伤脑筋的倒是在澳门找一处隐蔽的停泊处。 20分钟后, 赛艇穿过大屿山北面、新界以南的海峡,不一会儿就驶入南海。J .J开大曼式发动机的油门,赛艇以最高速度飞驰。 “再过45分钟就到澳门了,嗯嗯?”T.Y笑道,海风掠过他那乱蓬蓬的黑发, 他好像已经沉浸在高速行驶的快感之中。邦德感到时差的影响,真想喝一杯浓咖啡, 提提精神,好让自己头脑清醒地去玩快速出牌的麻将,况且他还算不上麻将高手。 “我们去哪个地方?”邦德问。 “里斯本酒店与赌场。”吴说,“那不是我最喜欢的场所。” 邦德知道里斯本,那是这片具有传奇色彩的土地上的一个旅游胜地。澳门的历 史和香港的同样多彩多姿,但它要比香港这个英国殖民地早几个世纪。在15世纪海 上探险时期,葡萄牙人就统治了(编者按:应为“强行租占”。时间在16世纪。) 这片土地。贸易是澳门发展的催化剂,东方香料与丝绸使它财源茂盛。澳门港建于 16世纪中叶,当时是作为马六甲与日本之间的停泊港。17世纪初叶,澳门成为南海 形胜。但到了20世纪,开始衰落……1987年,反殖民主义的葡萄牙政府同中国签署 了《联合声明》,确定1999年12月20日为澳门主权移交日。与香港不同,澳门居民 若放弃居住权,便可以在任何一个欧共体国家居住,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其中也包 括英国。(编者按:“基本法”规定:澳门居民有“移居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自由”。 并无“欧共体”的限制。) “你是不是温习一下麻将的打法?” “那最好不过了。” 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进船舱躲躲海风,他们离开抽水地板覆盖的甲板,下 到船舱,坐在小桌旁,吴煮了壶浓咖啡,说:“请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可以说,麻将结合了双人牌戏、多米诺骨牌和扑克的玩法。四人凑成一桌, 各打各的,谈不上有什么技巧,主要是凭运气。关键是要提防别人,猜出你的对手 需要什么牌。共有三级牌――条、饼、万。各组中都有一到九同样的四张牌,还有 四张红中、四张发财、四张白板,东风、南风、西风、北风各四张。” “嗯,讲得不错。”吴说,“还是要讲技巧的,邦德。你出牌必须快,还得做 成你手上的牌,番越多越好,一番值好多钱理,嗯懂?”吴咧嘴笑道。“我们带来 了公司的8万港元现金,准备输这么多,我已经跟M讲明了,她只说最好别输光!” 吴戏嘲道,“要是萨克雷发挥正常,M可要大蚀本了。” “他怎么玩得这么好?”邦德问,“这玩意儿不就是靠手气摸牌吗?” 吴耸耸肩,“我也弄不懂。如果他作弊,我也看不出他是如何搞的。打麻将也 不容易作弊,嗯嗯?地玩一夜就能挣上几千美元。” 海盗66号驶到澳门南端,然后向西航行。吴说在那里停泊不容易被人察觉,上 岸后打的去赌场。他们找到了一个隐没在杂草丛中的破水码头。 “我们过去用过这个码头。”吴说,“脚下留神,这玩意儿不结实。哦,我差 点儿忘了,不能带枪去赌场,那里戒备森严,有金属探测器,我们得把枪留在这里。” 邦德还记得从前几次来访的经历,心里很不乐意。他勉勉强强地把那枝华尔瑟 PPK手枪交给吴,“但愿我待会儿用不着它。” mpanel(1); J.J用汉语对T.Y说“自己留在船上”,然后身体向后仰八叉地躺倒在床铺上。 邦德和吴小心翼翼地走上码头,这儿离市中心并不远,几分钟后坐上出租车到了里 斯本酒店。里斯本酒店是个桶形钢筋混凝土建筑,漆成了深黄与乳白色,墙壁呈波 纹状,像华夫饼干。屋顶做得像赌台上的轮盘。他们走进大厅,邦德就注意到陈列 着的一批稀罕玩意儿。一副小恐龙骨架,一大堆牙雕与玉雕,一幅长城地毯。经过 非同寻常的严格检查后,邦德跟着吴走进了嘈杂喧哗、华丽而俗气的赌场。邦德以 前来过这里几回,总是纳闷澳门赌场为什么缺乏欢快气氛,也许人们把输赢看得太 重了,一个个心事重重的。 吴走到一台老虎机前面停了下来,说:“我得先喂喂这头饿虎。”说着把一枚 两元的硬币塞进这古怪的玩意儿里。他得到了一颗樱桃、一块巧克力、一只橘子。 他耸耸肩:“走,找地方打麻将去。” 里斯本酒店里面分许多层,不同的楼层有不同的游戏。比如赌纸牌、21点、轮 盘赌、四方摊与老虎机。一楼的圆厅烟雾缭绕、汗臭扑鼻。赌场很少有玩麻将的, 萨克雷玩麻将纯属私事,通常租一间隐蔽的房间去玩。 邦德和吴上了三楼,经过供贵宾们使用的纸牌室,来到一个客人不那么拥挤的 区域。吴与一位保安讲了几句,保安指了指右边,邦德随吴走进了一条满是红色帷 帘的过道。“我们运气。”吴说,“萨克雷还没有来。”他穿过帷帘,一位年近40, 长着一头浅黄色卷发的美国人向他打招呼。 “吴先生,我想你上次在这里把所有的钱都输个精光,这回还想来送钱?” “啊,辛克莱先生,你知道我这人爱面子,想来翻翻本。”吴带着一丝幽默的 口吻说道,“这是我的朋友和生意伙伴邦德先生,他今晚也想来试一把,行吗?” 辛克莱打量了邦德一番,认出是他的英国老乡,伸出手说:“西蒙・辛克莱。” “詹姆斯・邦德。”邦德感到对方的手很有劲。 “什么风把你吹到澳门来的,邦德先生?” “我是牙买加一家报纸《每日新闻》的记者,来报道下周举行的香港政权移交 仪式。” 辛克莱翻翻眼睛,说:“同成千上万的记者一起过来的吗?来,进屋,进屋。” 这是间小室,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一边一把椅子,一副麻将牌面朝下散 乱地摊在桌上,一位华人站在房间边的一道栏杆后面,在用调和器调酒。房;司过 道对面有一个小厅,大概是通向洗手间。 “你认识萨克雷先生吗,邦德先生?”辛克莱问。 “不认识,正想拜见呢。听吴先生说他是麻将高手。” 辛克莱笑了起来。“他每周两次弄走我所有的钱,我弄不懂为什么还要跟他玩。 看来我是个受虐在。” “你在何处高就,辛克莱先生?” “我为欧亚公司工作,最近……嗯,被提拔为总经理。” 就在此时,好像接到信号一般,帷帘分开,萨克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五 大三粗的人,像是他的保镖。他停住脚步环视房间,不知何故,身子晃悠了一下, 但随即稳过神来。 “你好,盖伊。”辛克莱说,“还记得吴先生吗?” 吴伸出手,说:“你好,萨克雷先生,我又来输钱了,嗯嗯。” 萨克雷面无笑容地握住他的手,“那我就笑纳了。”他发音有些含混。 吴转向邦德:“这是我的牙买加朋友,詹姆斯・邦德先生,他是记者,来报道 香港政权移交。” 萨克雷瞧着邦德,心里掂量着,邦德伸出手说:“你好。” 萨克雷迟疑了一下,好像拿不准是否握手,不过,他握起来还挺干脆利落的。 “欢迎你来远东,邦德先生。”萨克雷说,“希望你玩麻将比你的朋友吴先生 强些。”邦德闻到一股酒味,这家伙喝多了。 “我想我习惯于西方玩法,但我会尽力而为的。”邦德说。 此人同照片上一样,虽然神情严厉,但长得很帅。邦德注意到他似乎很疲惫, 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欧亚公司董事会出事之后,干头万绪的事情都压在他的肩 上。 “想喝点什么?”他问。 “伏特加马丁尼,摇匀,不必搅拌。” 萨克雷进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喜欢与众不同的人。”他说着朝调酒师走去。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这两位保镖打发走那些想来玩麻将的人。尽管这是私人 租用的房间,但保镖无法阻止旁观者进进出出。不等开局,已有六七个华人站在一 旁,窃窃私语。 “别让这帮好事者搅了你的兴致,邦德先生。他们老爱在玩牌者身上下注。” “这种人多多益善。”邦德说。 萨克雷把马丁尼酒递给邦德, 然后把一整瓶伏特加放在桌上供e已享用。他坐 下来,斟满一杯,猛喝一口。 “开始吧。”萨克雷说着又站了起来,“你懂得我们玩麻将的规矩吗?”不等 回答, 他继续往下说,“至少得和两番,最多十番,每番100港元,标准加番,每 盘最高38400港币。不得平和,同意吗?” “平和?” T.Y解释说:“这是香港玩法。我们把和牌时一副既有吃又有碰和杠的牌称之 为‘平和’,这种和牌最容易。但记住,如果你有别的番,如花和风,可以平和。” 邦德懂得吴的意思,手上的麻将牌要有14张组成规定的搭配才能和。吃就是把 上家打出的牌与自己手上的牌组成三张数字相连的顺子,比如l-2一3和6-7―8; 碰就是将别家打出的牌与自己的牌组成坝子,如三张六饼;杠就是有四张完全相同 的牌。和牌时须有三到四组牌,即吃、碰或杠,再加一对将牌组成。特殊的和牌有 特殊牌组合,番也多。 “那么,你同意了?”萨克雷又问。 “同意!”邦德说,他感到似乎在同魔鬼签约。 每个打牌的人先得花五万港元买筹码,在赌场工作的一位华人充当仲裁人和管 钱人,他把四张牌面朝下放在桌子中央。 萨克雷把骰子递给邦德,“请你掷骰定位。” 邦德迅速回顾了一下打麻将的程序,麻将一局分为四圈。以四种风的名称命名, 每一圈有各自的令风。四风各做一遍称为一圈。每个人的座位也按风的名称命名。 按规定模风牌以决定座位,然后开始玩牌。摸到东风牌的人先做庄,然后是南、西、 北轮流做庄。四种令风都做了一遍之后,一局结束。这样一局至少有16盘。若遇连 庄,还常常超过16盘,打得快的老手一局下来用不了一小时。 邦德掷了骰子,然后按逆时针方向照骰子上的点数点桌上的人,最后点到吴。 吴摸了一张牌翻开,是南风。接着萨克雷摸了一张东风,辛克莱摸了一张西风,邦 德剩下的就是北风。萨克雷做庄。邦德坐在他的左边,辛克莱坐在萨克雷的对面, T.Y是邦德的对家。东风圈开始,萨克雷是一号位,本风是东;T.Y二号位,南风; 辛克莱三号位,西风;邦德四号位,北风。 四人洗起桌上144张麻将牌, 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洗好后四人同时砌自己这 一边的“墙”,每两张叠在一起,组成18墩。 邦德认定此刻是他奉承萨克雷的好时机,于是说:“萨克雷先生,很荣幸有机 会同你谈有关香港政权移交的话题。我知道贵公司成就斐然,资信颇佳。你更是香 港屈指可数的人物。我想知道你对中国政府统治下的生活作何感想?” “你运气不错。”萨克雷边码牌边说,“我将在后天下午4点举行记者招待会, 地点在中央道我的公司总部。欢迎届时光临,我一定把你列入应邀名单。” “承蒙邀请,不胜感激。”邦德说,心想总得让他露点几口风,“画舫出了大 事,我猜想这一定使你与贵公司蒙受巨大损失吧?” 萨克雷已经码完牌,抬头打量邦德,吐出两个字:“是的。” 邦德继续激萨克雷:“我总认为无论祸福均不单行,你的律师是否也出事了, 我听说……” “邦德先生,你来这里是讨论我的私事还是搓麻将?”萨克雷提高嗓门,他身 上绝无仅有的一点儿幽默感荡然无存,邦德认定他是个不可救药的酒鬼。 “哦,我是来搓麻将的,对不起。” 大家砌完“墙”围成“方城”后,萨克雷拿起三只小骰子掷在“方城”里, 10点。由下家开始起牌从“南墙”的有端开始数出10墩,从第11墩开始破墙开 门。他从破墙口的左边拿起两墩牌,吴拿后两墩,然后是辛克莱,最后是邦德。如 此重复,直到每人拿到12张。萨克雷“跳牌”,手上共有14张。其余各家再补拿一 张。庄家有14张牌先开局。 邦德理理自己起的牌,这是手烂牌,两张没用的花牌,如果花牌的点数与定位 或令风一致,倒是可以加番。他将花牌翻倒亮出,空位由新摸的牌填补。萨克雷有 一张花牌――红回与他的定位相配,自然就加了一番。他从“墙”上摸了一张牌, 留下了。其余两人没有花牌,如果他们中的一人和了,而又没有再摸到花牌,还可 以加一番。邦德摸了两张新牌,是一对北风,这有用。他的手上有一张一条(牌面 上是一只麻雀叼着一根小棍),一张五条,一对六条,一张二饼,一张三饼,一张 九饼,一张三万,一张八万,一张白板,一张南风,两张北风。 打麻将最难的是,为了争取和该留下什么牌。好牌通常全是碰或杠,再加上一 副对子。邦德手上的牌几乎没有和的可能。他有一对六条,饼子也可能有一吃,如 果他再有一张北风,就有一碰,与他定位相配,可自动加一番。除非摸牌手气特好, 否则他就不得不平和,因此他需要再加一番。自摸和要比放锐和多一番,赢的钱当 然也多,也许他有这个运气。 萨克雷打了一张北风,邦德马上喊“碰”,拿起那张牌。刚开局就运气这么好, 真难以置信!邦德把三张北风牌面朝上亮在桌上。 “嗯,你开局不错嘛,邦德先生。”萨克雷说。 轮到邦德出牌,他打出一条,接下去又该萨克雷出牌,因为无论吃、碰、杠, 接下来都由在有首的下家出牌。萨克雷从“墙”上摸了一张牌,打出八饼,吴摸牌 打出北风,这张牌由于邦德的碰而变得一无所用。辛克莱摸牌后打出三条。邦德摸 到一张二条。见鬼!如果他刚才不打一条,就有可能吃另一张三条。 无吃无碰地又打了一巡牌,辛克莱打了张东风,萨克雷喊“杠”,拿起这张牌, 亮出四张东风,这立即给他加了两番――一番是风牌的碰或杠与他的定位相配,另 一番是与令风一致。再加他的一号花牌,他已有三番,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 和牌。 萨克雷摸了张牌,打出六饼。牌继续打下去,辛克莱碰了吴出的白板,这样邦 德手里的白板成了废牌,于是等他出牌时就把它打掉了。 不一会儿, “方城” 里散乱地放着打出的牌,又轮到萨克雷打牌。他从对家 “墙”上摸了张牌打出四条,邦德本来想吃进,但规定只能吃紧靠他左首上家的牌, 而且他已碰了北风,那就得全是碰或是杜,如果他现在吃牌,就会成一文不值的平 和。 吴打出一张二万,萨克雷又叫“杠”,这家伙手气真顺。 又打了两巡,邦德手中的牌毫无起色,他打出刚刚摸的一张八饼,萨克雷立即 喊“和”,拿起那张牌。 大家都摊出牌来,萨克雷的牌共计六番,三番是他手中的牌,都是杜牌或是碰 牌(加上和牌必需的一对将牌)。东风因为与他的定位和令风相配,加两番,花又 加一番,他共赢了6400港元――辛克莱和吴各付1600港元,邦德得付3200港元,因 为他放铁,如果萨克雷自摸,还得加一番。 打完一盘,各家本风位置按逆时针方向换了一位,除非东风连庄或黄庄,四家 在东风圈内各做一遍庄后,就开始新的一圈――南风圈。萨克雷连庄起牌,在起牌 过程中,萨克雷问:“吴先生,你刚才说你是干什么的来着?我实在记不起你是做 什么买卖的了。” “在猫街开一家古玩店。”吴笑道。 萨克雷指指邦德和吴,问:“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T.Y和我是在伦敦认识的,那时我还没有迁居牙买加。”邦德随意答道。 邦德的这手基牌有点和的希望,有三副对子,很可能搞一副碰牌或杠牌,或许 他还能弄出一副七对子花样牌,可以加四番。 约摸5分钟后, 辛克莱自摸叫“和”,他那手牌值三番,一番自摸,一番碰红 中,一番是三号花,与他的定位相配,每人付他1600港元。 本风又变了,吴为东家,邦德为西家,吴掷骰子开局。这时,邦德从青铜烟盒 里取出一支烟点着。有段时间,邦德每天要抽六七十支香烟。在处理雷球案子时, 他把烟量压缩至20yo25支。邦德多年来一直光顾格罗弗诺街的茅兰公司,他们专为 邦德制造了一种用巴尔干和土耳其烟叶制成的混合烟,每支烟上还用三道金丝做装 饰。最近,邦德又找了一家,福林顿大道上的西蒙公司,让他们给他制作一种低焦 油香烟。在西蒙商标旁仍有金丝装饰。这样化的烟量进一步减少到每天五六支。他 曾同比尔・特纳开玩笑,说戒烟再容易不过了,他至少已经戒了12次了。 第三盘牌打得很快。当萨克雷从对家“墙”上摸了张牌时,邦德觉得自己看到 一件怪事。萨克雷手中好像有张麻将牌闪了一下,他不能肯定。于是他决定从现在 起多盯住桌面上的牌,少注意自己手上的牌。 第三盘又是萨克雷和。是三番牌,自摸一番,无花牌一番,一手吃牌加上一对 将牌一番。每人付他1600港元。 门风又转。辛克莱作东开局。邦德为南家,他抓起的这手基牌很容易平和。虽 然又有吃又有碰是平和,但幸运的是无花牌,还值一番,他可以小和。继续打了五 巡,邦德从墙上摸了一张牌,成了。他喊“和”,摊开他那副可怜的和牌,自摸帮 了他一把,因为这值一番,他的两番牌只赢了各家800港元。 当他们玩牌时,有几个人穿过红色帷帘进进出出,旁观的华人中显然有几个赢 了不少钱。两个皮肤粉红、头发雪白的华人走进屋里,靠在墙边观战。他们都戴着 墨镜,相貌相像。显而易见,他们是兄弟,而且是洋白人!邦德想,这种人在东方 可是稀罕得很,要是在过去,亚洲人会把他们视作怪物,想办法弄死他们。 这一圈的风位最后一次改变。现在邦德作东开局,他的基牌不错,有三张六饼, 两副对子。萨克雷从“墙"上摸牌后,他的手掠过海牌,邦德认为自己又看到怪事。 萨克雷已经碰了四万,邦德决定扔掉万字牌,看看萨克雷会不会捡起它们做成大牌。 因此他打出了一张六万,放在靠近他一边的桌子上。没错,几分钟后,那牌就不翼 而飞了! 萨克雷和了三番,是混一色,也就是说,是由字牌与一色万字牌组成的和牌。 萨克雷碰了西风, 吴放的铁,所以他得付1800港币,其他两人付900港币。邦德看 见萨克雷摊的牌里有一副六万碰。 大家一致同意在每圈之间站起身,伸伸腰,再把饮料斟满。萨克雷已经喝掉了 三分之一瓶伏特加。邦德和吴走到吧台边,点了双份的烈酒。邦德扫视了房间一下, 那两个洋白人兄弟已不见了。 “我跟你说过,他钱赢得很多。”吴小声说,“我想我这回输得比以前更惨, 嗯嗯?” “T.Y,有两点使我不喜欢这个人。” “什么?” “他是个讨厌的酒鬼,而且我认定这杂种作弊。” -------- 图书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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