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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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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难不死 早上五点钟,火车抵达了杰克逊维尔。两人偷偷摸摸地下了火车。 四周仍然一片黑暗,这里是罗里达州的中枢站,但空旷的站台上,只有几盏灯 发着昏黄的光。从第245 号车厢到地道的进口,只有几步路之远。他们下车后回头 看看刚才坐过的火车,发现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下车前邦德就告诉了列车员,要 他在他们下车后把H 车室的门关好,窗帘拉上。他想,车到彼得斯堡之前,别人不 会发现他们已经消失。 两人走出地道,来到了车站的售票处。邦德仔细地看过火车时刻表,知道下一 趟直达彼得斯堡的火车,叫“银色流星”号,是“银色幻影”号的姊妹车,上午九 点到达这里的车站。于是,邦德买了两张卧铺票。然后,他牵着宝石姑娘的手,走 出车站,来到依然被黑暗笼罩的街道上。 街上有几家日夜服务的快餐馆,邦德拉着宝石推门进了一家。这家的门口闪亮 着“美味餐”的霓虹灯招牌。这是常见的那种不太干净、服务也不太周到的餐馆。 两个满脸倦容的女招待站在锌皮面的柜台后,柜台上放有香烟、糖,平装书和连环 画。屋里有一个大咖啡过滤器和一排煤气炉。一扇写有“休息室”的门将餐馆的秘 密遮在了门后。旁边一道门上写着“闲人免进”,大概是餐馆的后门。几个身穿工 装的男人坐在一张满是油迹的桌子旁边。两人进来时,他们只抬头迅速看了一眼, 便又继续低声说话。邦德估计,他们是换班休息的工人。 进门的右边有四个分隔独立的小餐室,邦德和宝石走进其中一间。 没过一会儿,一个女招待拖拉着脚步走过来,靠在门口,眼睛直盯着宝石身上 的衣服。 “桔子汁,咖啡,煮鸡蛋,都要双份。”邦德一个字的废话也不想说。 “好嘞。”女招待答道,又拖沓着步子走开了。 “炒蛋要用牛奶调。”邦德对宝石说道,“在美国,带壳煮的鸡蛋是没有人吃 的。可没壳的鸡蛋看起来让人没胃口。而且,这儿的人都用茶水煮。 天知道他们从哪儿学来这一套。很可能是从德国人那儿。美国的咖啡是世界上 最糟的了,比英国咖啡更难喝。不过但愿他们别把桔子汁也弄得太难喝。 我们总算算到了佛罗里达了。”一想到在这种不清洁不卫生、向顾客狠敲竹杠 的地方要呆四个小时,他便觉得丧气。 “目前在美国,人人都在随心所欲地赚钱,”宝石说道,“这简直是顾客的灾 难。他们一心想着从你身上捞一把钱,然后马上让你开路。等到了海边你看吧。每 年这种时候,佛罗里达都是世界上最容易骗钱的地方。在这个州的东海岸,人们是 从那些富贾巨商那里敲诈钱财。在我们要去的地方,他们专榨小人物的油水。当然, 这也是两厢情愿的事。有人就是专门去那儿把钱花光,然后了此一生的。没有人想 把钱带进坟墓。” “照你这么说,”邦德有些弄湖涂了,“我们要去的是什么样的地方?” mpanel(1); “在彼得斯堡,人们看起来都跟要死了似的,”宝石解释道。“把那儿称作美 国的大坟场一点也不夸张。当某位银行职员,邮局工人或者火车乘务员到了六十岁 之后,他就把他的退休金或年金积攒起来,在上帝召见他之前到彼得斯堡去享受几 年的日光浴。你知道,人们把那儿叫作‘日光城’,气候很好。那儿一家叫《独立 报》的晚报有条规矩,如果出报时不见太阳,当天报纸便免费赠送。可这种机会每 年才三四次。这当然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广告了。一到晚上九点,那里的人们便上床 睡觉了。白天,那些老人们便聚在一起玩推盘游戏,打桥牌,到处都是一堆堆的人。 那儿还有两个棒球队,叫‘羚羊队’和‘骏马队’,全都是七十五岁以上的老头儿! 他们有的爱玩滚木球。不过,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喜欢坐在马路边一排排长凳上, 在太阳底下吹牛聊天,或者闭目养神,昏昏欲睡。这种景象难道不触目惊心吗?看 着他们脸上戴着眼镜,耳里塞着助听器,口里装着假牙,你心里不会没有想法的。” “说得太可怕了,”邦德不觉说道。“为什么巨人比格会选这个地方来搞他的 把戏?” “这地方对他是再好不过了,”宝石严肃地说。“除了打桥牌和加纳塔时有人 搞假、耍小动作以外,这里没有什么犯罪现象,所以,警察的量十分单簿。海岸警 卫站倒是很大,但他们主要对付坦帕和古巴之间的走私活动。 我还真不知道比格在那儿干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有一个叫鲁贝尔的得力干将在 那儿。我估计和古巴有什么联系。”她沉吟片刻又说道。“很可能同古巴人有勾搭。 我总觉得哈莱姆、甚至整个加勒比群岛的幕后指挥者都是古巴人。” “所以,”她继续说道,“彼得斯堡是美国犯罪率最低的城市。人们在那儿会 觉得没有什么约束,很随便。当然,那儿也有个‘康复中心’,专门帮助酗酒的人 戒酒,但那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了,”她笑了一笑。“而且对任何人都有好处,你会 爱上那地方的。”她意味深长地朝邦德笑笑。“说不准你也会在那儿终身定居,将 来也在那里度过晚年……” “那是不可能的”邦德坚决地否定道。“听起来,那儿与英国海滨胜地伯恩默 思很相似。不过,在我眼里可没那么可爱。但愿我们跟鲁贝尔和他的朋友们别发生 摩擦,大开杀戒。那样一来,肯定会把几百个老年人的心脏病吓出来,或者最后让 他们进了坟墓。那儿有年轻人吗?” “当然有,”宝石觉得他的问题很好笑,“而且还不少呢。其实,就是这些年 轻人想尽办法从老人们身上赚钱。如果你在那儿开一个小酒店肯定能赚一大笔钱。 我来给你当招待,到酒店外边去为你招揽顾客。”她伸过手来压在邦德的手上。 “亲爱的,你会在彼得斯堡定居下来,和我在那儿共度此生吗?” 邦德身子向后一靠,审视着她。“我想先和你快活一阵再说,”他边说边笑。 “对吃喝玩乐那一套,我可行了。再说,那儿九点钟就上床,这很对我的胃口。” 她也忍不住朝他笑了。女招待端来了早点,宝石把手从邦德手上拿开。 “好吧”,她说道。“你九点钟上床,那我从后门偷偷跑出去,去找那些羚羊 和骏马幽会。” 邦德一点也没估计错,早点简直糟透了。 付过帐以后,两人起身离开餐馆,慢慢走到车站的候车厅。太阳已经出来了。 拱形的候车大厅里这旷无人,阳光将铁路栅栏影子投映进来。在“银色流星”号车 来之前,邦德和宝石一直坐在一个角落里,倾听室石谈论巨人比格和他的活动的情 况。 在和她谈话时,他经常把一个日期或名字记下来。但总的来说,他没有从她那 儿得到什么新东西。过去一年来。她一直住在巨人比格那个哈莱姆街区。她自己有 一套房子,但那种生活和囚犯没什么两样。她有两个粗鲁的女黑人“陪伴”,身边 没人跟着是绝不可能出门的。比格常常把她带到邦德去过的那间房子,每次进去, 椅子上都有人绑捆着。比格要她去判断被捆着的人在说真话还是假话。她的回答完 全是随她对这人的印象而定。她知道,她的回答常常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只要 她觉得她的对象充满了邪恶,那她就冷冷地说出毁灭性的证词。这些人中,几乎没 有白人。 邦德记下了宝石去那间屋子的时间和许多细节。 她所讲出的一切都使邦德脑子里的那幅画面更加清楚。比格是个势力极强,活 动猖獗,冷酷残忍的家伙,他控制指挥着一个庞大的活动网。 于金币的情况,她所知道的只有几次。她被带去向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提问:他 出手多少,开的是什么价。对于这两个问题,她一般都说对方的供词是假话。 邦德十分小心,很少谈及自己对某件事情的判断。由于职业的关系,他觉得, 尽管自己越来越喜欢宝石,欲望渐渐高涨,但那只是因为暂时呆在一个单门独户的 车室的缘故。 “银色流星”号准时到站。两人都有一种令人欣慰的解脱感。他们终于上了路, 离开了这个让人烦倦的大枢纽站。 火车加快速度穿越了佛罗里达,穿过了茂密的森林,经过了一片片的泥潭沼地, 和一片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柑桔林。 窗外的景色显得死气沉沉,连绵延伸的沼泽地似乎被一种幽灵所笼罩。 火车经过一些小村镇,那些被太阳烤得发灰的木柱隔板也仍然给人一种恐怖的 感觉。只有柑桔林的累累果实,略带一分生气。除此之外,一切都似乎在酷热的烘 烤下窒息了。 望着在烈日下阴沉暗淡、寂静无声的森林,邦德心想,除了蝙蝠、蝎子、蟾蜍 和黑蜘蛛外,森林中大概不会再有任何活鲜鲜的生命了。 到了午餐时分,列车突然进入墨西哥湾,在一片美州红树和棕榈丛中穿行,一 排排汽车旅馆和有篷马车在窗前掠过。邦德似乎又感受到了佛罗里达的气息。 他们在彼得斯堡的前一站克利沃特下了车。邦德叫了一辆出租车汽车,让司机 开往距车站有半小时路程的“金银岛”。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万里无云的天空中 火红的太阳倾斜下来。宝石姑娘坚决要揭下她的草帽和面纱。 “它都粘到我脸上了,”她说道。“这里不可能有人见过我。” 一位身材高大、满脸麻子的黑人把车停下,看着邦德和宝石在广场街和中央大 道的交叉口上,叫了一辆出租汽车。这条大道穿过博卡西加湾浅浅的海水,一直通 向长长的金银岛公路。 一见到宝石的身影,黑人惊得目瞪口呆。他将车开到人行道,大步走进路旁的 杂货店,拨了一个彼得斯堡的电话。 “我是波克西。”他慌慌张张地对电话说道,“让鲁贝尔接电话。喂,你是鲁 贝尔?听着。目标在城里出现了。我刚才看见他和一个女人上了出租汽车。在克利 沃特上的车,朝金银岛的方向。我当然能肯定。我起誓,不可能看错。他穿一件蓝 色的西装,脸上好象有一个疤。你说什么?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哪里?好的,好的, 等那辆车从公路上回来,我就截住它,或者,我就在克利沃特等着。好的,你放心 吧,我一向办事牢靠。” 五分钟以后,那个叫鲁贝尔的人向纽约方面汇报。巨人比格早已经命令他注意 邦德,但他绝对没料到宝石也有牵连。直到他和巨人比格通完电话,还是不懂这究 竟唱的什么戏。但是,他奉命要干的事却十分明确。 他放下电话,手指不停的敲着写字台,办妥这桩事比格赏他一万元,但他还需 有两个人帮忙。给他们一个人一千,自己还可以留八千。他咬咬牙,拨通了坦帕一 家酒吧的电话,向那里的两个赌徒作了一番布置。 邦德在大沼泽地付了司机车钱。这里方圆五十码,三面都是黄白相间的木板小 屋,顺着草地一直伸延向海滨。从那里远眺,能够看到明镜一般的墨西哥湾,一直 消失在海天相接的海平线上。 在经历了伦敦、纽约和杰克逊维尔达这些地方的惊人景象之后,这里真是一个 让人好好休息的疗养地。 邦德和宝石一前一后,来到了一间挂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上贴有女管 理员施托伊弗桑特的字样。邦德按响了门铃。一个面容憔悴、身材瘦小的女人出现 在他们面前。她咧开干瘦的嘴唇,微笑着问道:“你们……?” “莱特先生在这儿吗?” “噢!他在。这么说,你是布赖斯先生了。你是一号房,就在海滩上。 从午饭起,莱特先生就一直在等你,这位是――”她的眼睛从夹鼻眼镜后面望 着宝石。 “布赖斯太太。”邦德答道。 “哦,对,对,”斯托伊弗桑特说道,脸上似乎有些不信。“请你们把登记表 填好。我相信,旅行之后,你们一定很想梳洗整理一下。喏,请填好你们的地址, 谢谢。” 女管理员领着邦德和宝石走出门外,顺着水泥小道来到左边的小屋尽头。她刚 一敲门,菜特便来开门。邦德以为莱特会热烈的欢迎他,不料,莱特见到他反倒显 得犹豫吃惊,目瞪口呆。他那青黑的稻草头发和干草堆没两样。 “你肯定还没有见过我的妻子吧?”邦德先开了口。 “噢,没有,没有。你好?” 显然他没料到这种情况。他好象忘了宝石,伸手就把邦德往门里拖,直到要穿 过门时,才想起了吃惊的姑娘,于是,他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把她也拉进了门,然 后用脚后跟一踢,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结果,连女管理员那声:“希望你们在这儿 过得愉快”都没听见。 进门之后,莱特依然一脸困惑的。他站在两人面前,一会儿呆呆地看着邦德, 一会儿看看宝石。 邦德把手提箱放到了小过厅的地上。屋里有两道门。邦德推开了右边的一道, 让宝石进去。这是一间长方形的起居室,方向朝海。屋里的陈设给人愉快亲切的感 觉。带泡沫橡胶的竹制海滨椅上,覆盖着一张木槿花红绿图案的棉布。地上是棕榈 叶编织的地毯。墙壁的颜色是淡蓝色,每面墙的正中有一幅壁画,上面印有热带鲜 花。桌子也用竹料制成,是一个人鼓形,桌面上铺有一面玻璃。桌上有一罐鲜花和 一部白色的电话机。宽大的窗户面向海滩,窗户右边是一道门,可以通向海滩。一 扇用来遮挡沙滩反光的塑料百叶窗在窗架上升起一半。 两人在椅子里坐下来,邦德点了一枝香烟,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到桌上。 突然,电话铃响了。莱特终于一扫刚才的神秘样,从门边走向电话机。 “请讲,”他说道。“那让中尉接电话吧,是你吗,中尉?他到了。刚进来, 没有。完完整整的一个大活人。”他握住手机听一阵,转向邦德,“你在哪儿从‘ 银色幻影’号下的车?”莱特问。 邦德讲完之后,菜特对电话机筒,“从杰克逊维尔。对,没错。详情我等一会 儿再问,然后,再给你去电话。谢谢你,中尉。再次感谢了,再见。” 莱特放下电话,用手绢在额上擦了擦,在邦德对面坐下来。 突然,他看着宝石,很抱歉地笑了笑,说:“我猜你就是宝石姑娘了。 刚才那么样对你,实在抱歉。今天真是个多事之日,二十四小时之内,我已经 有两次以为再也不能和这位计见面了。”他转向邦德:“还想继续干下去吗?”他 问。 “当然!”邦德回答,“宝石现在和我们在一起了,我们的力量更强大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莱特说道,“你们肯定还没看今天的报纸,也没有听广 播,我先把情况大致给两位介绍一下。 “‘银色幻影’号经过杰克逊维尔多和罗克兰时,你们以前的车室,被人用冲 锋枪打得全是窟窿,然后炸弹又把它炸了个烯巴烂。正在车室外走道里的列车员当 时就死了,其它伤亡没有。此事引起了轩然大波。会是谁下的手?布赖斯夫妇何许 人也?他们现在身藏何处?当然,我们原以为你们肯定又被他们抓住了。奥兰多的 警方现在负责调查此事。他们查了车站的车座预订单,线索已经追到了纽约,发现 订这个车室的是联邦调查局。人人都来找我咨询,搞得我狼狈不堪,喘不过气。没 料到,你却挽着个漂亮姑娘不声不响地到了这里。” 莱特哈哈大笑。“小伙子,待会儿你听华盛顿怎么说吧,好象所有的人都认为 那节倒霉的火车是我炸的。” 他从邦德的烟盒里抽出一枝烟,用打火机点燃。 “好了,”他继续说道,“这是个简要的介绍。等你讲完你们的故事,我再把 详细的情况告诉你。你讲吧?” 邦德讲了从他在圣罗杰斯饭店和莱特通话后所发生的一切情况。当他讲到火车 上度过的夜晚时,他从皮夹子里掏出了那张在车门下捡到的纸条,放到桌上。 莱特轻吹了一声口哨,“伏都教。”他说道,“我估计,这是用来放在死人身 上的东西。放这张纸的人肯定和你在哈莱姆干掉的那三个家伙交情不浅。看来巨人 比格想以此平息他的怒气。他们肯定也是想了许多办法,费了很多心思。我们要追 踪那个派到车上来的凶手,说不定就是餐车里的哪个家伙。肯定就是他晚上悄悄来 拧车室的门把。你说完了吧?好,我来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这样干。” “让我瞧瞧。”宝石突然说道,伸手拿过了桌上的那张纸。 “是的,”她轻声说道,“这是‘欧安加’,一种伏都教的迷信,是给司鼓女 巫的符咒。非洲的阿散蒂人部落里很流行这种符咒,每当他们要杀什么人的时候, 就这样干。海地人也学着他们这样做。”她将纸递还给邦德。” 还算好,你当时没有告诉我。”她脸色严肃地说,“否则我当时就会惊慌失措。” “我才不把它当回事”,邦德说道,“我只是想,它肯定不吉利。现在看来, 幸亏我们在杰克逊维尔下了车。鲍德温太倒霉了,他替我送命,我真对不起他。” 接着,他又讲了下车后的经历。 “下车后有人看见你们吗?”莱特问。 “还没有发现,”邦德回答。“眼下,我们得把宝石好好的藏起来,直到她安 全出去为止。我们明天可以让她乘飞机去牙买加,在我们完成任务以前,我可以在 那儿照料她。” “去是没有问题。”莱特表示同意,“我们可以让她在坦帕乘飞机走。 明天中午以前,先送她去迈阿密,这样就可以乘明天下午泛美航空的公司的航 班,到明天吃午饭的时候,她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今天下午恐怕不行了。” “你看这样安排行吗,宝石?”邦德问。 姑娘两眼凝视着窗外。邦德觉得,她的目光似乎正望着不可知的未来。 她身上突然颤动一下,眼睛回到邦德身上。她伸出一只手,摸摸他的手,说: “行,”她语气有些犹豫。“我看没问题。”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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