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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阴间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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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阴间的姓名 “这是您的私事,外人参与合适吗?”在听到预警呼叫后15 分钟,波尔曼问 道。 “对不起,”邦德注视着路面,表面上悠闲地握着方向盘,可心里随时准备着 来自波力和哈瑞的发问。“对不起,我应事前向你们交待一下。你们知道我们正在 从事一项联合行动,你们两个已获准同我一起工作。这项行动的代号是丰收。因此, 丰收一号就是我。” “地震是什么意思?”坐在后排的哈瑞问。从后视境中,邦德看到她身体前倾, 头部处在他和波尔曼的肩部之间。 “我们原订去庞伯恩的庄园,忍者的总部就设在那里。关于此事你可以问波力, 他曾在那儿查看过。今天临行前,我得到的指令有所改变。地震一词听起来有些不 吉利,其实没什么,意思是他们在我们设在帕特纳姆的诊所做好了准备工作,明白 了吗?”他真是一位编造故事的大师。 “我们要去审问的那个在克尔伯根被击中的家伙就在诊所吗?” 邦德笑了笑。“实际上是他自己击中自己的。我们大家都要记住一条准则:不 要在近距离开枪,特别是面对钢板门的时候。” “那扇门看不出是钢板做的。”哈瑞的话听起来很深沉,好像在为那家伙惋惜。 “门要是木质的,没准你会好过些吧?”邦德真的笑了。波力和哈丽雅特有些 紧张不安,他感到他们都可能是内奸,是两个忍者成员。他们打入内部,监视着当 局对那个奇怪的宗教小团体的一举一动。这是真的吗,还是他的臆想? 谁都没有再开口。汽车穿过吉尔福德郊区,爬上漫长的双线公路,朝着霍格拱 地开去,远在天边的吉尔福德大教堂出现在他们的左侧。15 分钟后,邦德驾车离 开了霍格拱地,不久他们就到了诊所,在大门外受到保安人员的盘查。如往常一样, 在狭小的门房里有两人在值勤。邦德知道,还有两个警卫在操纵着一组全方位摄像 机,可以监视诊所内外的各个角落。 在大门右侧的停车场上有一辆急救车和三四辆小汽车。邦德注意到杰姆斯・莫 洛尼先生那辆上过蜡、熠熠发光的蓝西亚牌轿车也在那儿。这时,太阳好像在与浓 云搏斗,试图造就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 接待室由一名前皇家海军42 突击队队员负责,邦德知道他是在福克兰群岛战 役中受伤后退役的。这位前海军战士没有迟疑,立刻拿起内部电话,平静地报告来 自伦敦的人到了,要见杰姆斯・莫洛尼先生。他们坐在接待室里,安静地等候着。 邦德感到他的两个同伴有些不安,他刚才的直觉仍在起作用,像牙痛一样搅扰着他 的思维。 10 分钟后,仪表堂堂、面带微笑的杰姆斯・莫洛尼先生来了,双手做着不易 觉察的搓洗动作。这时,仍是一头雾水的邦德首先想到的是精神病学者赋予这种奇 怪洗手动作的名称――彼拉多综合症,一种罪恶感折磨下意识的症状。 邦德介绍两位同来的人,称之为他的“同事”,没有提及姓名,莫洛尼挨个与 他们握手,称哈丽雅特‘我亲爱的’,对让他们久等表示歉意。“我正在为施赖温 汉姆小姐治疗,”他冲邦德笑了一下。 “她的情况如何?” “比我期望的强多了,今天早晨她恢复神智有几个小时,后来渐渐衰退,现在 又回到她的梦幻中去了。你知道,这还需要些时日。谢天谢地,她爸爸已经回家了。 但是今天她的两个叔叔和一个兄弟要来探视。” 邦德立即警觉起来。“我没听说她有个兄弟。” “有,她有一个兄弟和一个妹妹。我和她兄弟合不来。他问的问题太多,对医 学一知半解,真可怜,詹姆斯。他在牛津大学学过医,所以他们家把他派到这儿来, 他也就把他学到的那点儿全抖落出来了。” “等我们办完事,我可以和他谈谈。”除了对波力和哈丽雅特的怀疑以外,邦 德感到施赖温汉姆的儿子――特里比的兄弟有些令他不安。是他以前耳闻目睹的案 件在做祟吗?邦德努力排解不安,集中精力处理手边的重要工作。“咱们的病人怎 么样了?”他问杰姆斯・莫洛尼先生。 mpanel(1); 助手神秘地会意一笑:“已经全为您准备好了。我猜测您的同事在这方面也有 经验吧?” “不一定。”邦德转向波力和哈丽雅特,“你们谁学过借助药物的审讯课程?” “我学过。”哈丽雅特回答。 “我没有。”波力说道。 “我来解释。”莫洛尼接过邦德的话茬,对他们笑着说。“现在的技术比过去 先进多了。以前我们要把嫌疑犯灌满肥皂水,然后问他问题。”肥皂是刑侦局惯用 的行话,是麻醉药硫喷妥纳的代名词。“我们现在有了更好的方法。麻醉技术可以保 持大脑清醒,同时解除理智和下意识的障碍。”他又转向邦德。“全看你的啦,怎 么样?” “医疗方面您来做。” “已经做了,亲爱的孩子,已经做好了。就像通俗间谍小说写的那样,一针诱 供麻醉剂,他就全凭你摆布啦。”他的目光从哈丽雅特移到波力,然后又回到原处。 “我们使用的当然不是诱供麻醉剂。但是,如果你们准备好了问题,可以大大提高 效率。”他闪烁的目光又转向邦德。“你可能已经准备好问题了?” “希望如此。他到这里以后,有人问出进一步的详情吗,或者说,任何的详细 情况吗?” “他们试过,可是他继续装聋作哑,不回答任何问题,M 对此不感到意外。昨 晚他告诉我你要来时,我兴奋极了。” 坏了,邦德心想。不用看波力和哈瑞,他就知道他们不会漏过这句话。 现在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肯定明白了,所谓临时变更计划纯粹是谎言。 如果他们是坏蛋,就会更加警惕,如果他们是无辜的,就会怒火填膺。一阵短 暂的沉寂之后,莫洛尼提议下楼去。 他们沿着走廊,穿过保安监视人员驻守的房屋的滑动铁门。此时,保安人员或 许正在操作摄像机,扫瞄着四周场地、前院和内部所有开放的地带,包括诊所走廊 和出口。他们可能已经把莫洛尼和三位来访者显示在荧光屏上了。或许三位来访者 从走下本特利轿车到进入接待室一直被监视着,甚至他们的谈话也已被录下了。 莫洛尼边走边谈,他对把克尔伯根恐怖分子从伦敦押运到此地的保安人员印象 很深,他形容那次行动就像‘肾移植一样顺利’。杰姆斯先生在非正式交谈中爱使 用医学字眼是出了名的。据传,因为他说布丁像胆囊而使一次午餐会不欢而散。 病人脸部的大部分绷带已经除去,伤口敷着小型的胶布药贴。窗帘已经拉上, 两盏无影灯调好角度,对准床头的部位。莫洛尼用手指指病人床头一把坐椅:“像 不像用钝刀刮过的脸?”在邦德落坐之后,助手打开了无影灯。 “我们像是多余的。”哈丽雅特的语调里带着怨气,她肯定已经到了发怒的边 缘了。 “老板,我们还受到信任吗?”波尔曼问。 “当然,”邦德立即回答,“不,不,你不是多余的,根本不是,哈瑞。 你和那些匪徒有过接触,波力事先也大致了解情况,如果你们对什么问题感兴 趣,要告诉我,这样有利于审讯。”他转过身,面对哈丽雅特。“你以前见过这个 人吗?” 她靠近,目光越过病人的肩头,仔细审视。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认识,在向 先锋信用卡公司求职时,两个男人对我进行了面试,一个是哈撒韦,另一个人较高, 而且是个大块头。我去面试时没见到女人,周围倒是有一些男人,我以为他们是行 政人员。这个人就是当中的一个。当时他给我的印象很好,身着一套灰色条纹西装, 说话柔和。就像一个下班后的管理大型信用卡公司的商务人员。现在回想起来,我 还见过他一次。那是我在办公大楼外乘上一辆出租车时,我看见他在向我后面的一 辆出租车招手。” “你留神它没有?我是说那辆出租车,它没有尾随你吗?” “可能吧,当时正值车辆高峰期,很难发现。”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或许她是为了隐蔽得更好?邦德怀疑。“那公司只是个幌 子,我本应该想到的。”他几乎是自言自语,接着又说:“好吧,杰姆斯先生,我 们继续进行。您准备好了吗?” 注射后两分钟,药物起作用了。病人躺着,完全安静下来,头不再在枕头上摇 动。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皮跳了一下。15 分钟后,他好像完全清醒了,眼睛一眨 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邦德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忍者将主宰整个世界。”病人 开始说话了: “父辈的鲜血将遗传给子孙,母亲的鲜血也将如此。” 声音自然、平和,稍微带有邦德在伦敦诊所注意到的口音。 “告诉我你的姓名。”邦德说。 “是在阳世的姓名,还是阴间的姓名?” 邦德感到浑身一阵轻微的战粟,已经在他意识中沉寂的恐怖又复活了。 啊,上帝!他心里发出一声呼叫。每当发生这种情况,就表明邦德处在绝望之 中。“两个都说,”他终于说道,“先说你在阳世的姓名。” “我真正的姓名是阿梅德,阿梅德・埃尔・卡达。” “哪国人?” “在阳世,我的祖国是利比亚,但是我已和我的祖国脱离了关系。我是忍者祖 国的公民,那是阳世最后的国家。” “你在阴间的姓名呢?” “约瑟夫。” “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见对方没有回答,他赶紧重复道:“忍者将主宰 全世界。” “如果你知道如此,你就知道阴间的姓名是随意选择的。死亡是唯一有意义的 事。” 邦德判断病人走入了教义问答的路数,于是问:“为什么死亡是唯一有意义的 事?” “死亡本身并无意义。只有忍者的死亡方式和他所表现出的勇敢,才是有意义 的,因为这是虔诚信徒通往天堂之路。只要我们这些被甄选出来的信徒改变了世界, 忍者教派就是唯一的世界主宰者。” “说得对。”他像是在表扬一个勤奋的学生。“那么,忍者信徒怎样改变世界 呢?” “以视死如归的精神,发动一场最终的革命,将男人、女人和儿童从政治理想 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当所谓正义和非正义的统治者被打倒后,当全人类选择了正确 道路,世界才能欣欣向荣。” “怎样帮助人类选择正确道路呢?” “把那些腐朽的,所谓的政治理想,像消灭蛛卵一样公开摧毁砸烂,只有这样, 世界才有希望,人民才能得到拯救。在当今混混沌沌的世道里,迄今为止的所有革 命,以及形形色色的政权和夺取政权前的誓言都是虚伪的,忍者教派必将接管整个 世界,但是这必须在复仇的车轮永远转动起来之后。” “所有忍者教徒都做好准备了吗?” “只有那些被甄选出来并且已经悟到了真理的忍者做好了准备。” “他们在哪儿?” “在指定地点。未婚和未生育者只能做简单工作。已婚并有子女的人才能从事 伟大的事业,他们都已经或即将得到指令。现在,他们分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繁衍 子孙。这样,一代接一代生生不已,直到复仇的车轮完全转动起来。” “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已完成了我的第一个任务,但是失败了。” “约瑟夫,你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干掉那个来杀害我们父亲的女毒蛇。 我们的父亲瓦伦丁常常处在敌人的暗算之中。必须消灭他们。这次我失败了, 但是下一次我不会再失败。”“你有新的任务了吗,约瑟夫?”“虽然我这次失败 了,但是还会有新的任务。”“是按照通常的途径下达给你吗?”“当然。”“我 们的父亲瓦伦丁直接面授给你?”“他或者知道他的阴间姓名的人。”“他在阴间 的姓名是什么?”一段长时间的沉寂,没有回答。邦德又问:“我们的父亲瓦伦丁, 他在阴间的姓名是什么,约瑟夫?”“父亲瓦伦丁的阴间姓名像日月一样轮回变换。 我们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我们之间也不能说。”“他会来吗?”躺在床上的男人笑 了,好像陷入极度兴奋之中。“他会来的,或是派人接我去见他。我知道他不久就 会来的。”“他来时,会交给你一项可能去牺牲的任务吗?” “我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所以,我是一名被甄选出的忍者敢死队队员。 牺牲将会给我、我的妻子和儿子带来无上的光荣,是的,我的下一个任务将是 冒生命危险的。” “你知道我们的父亲瓦伦丁现在何处?” “我们散布在各地,但是像天主教的上帝一样,我们的父亲瓦伦丁在任何时候 都知道我们的位置,他能找到我们,下达新的任务。” 这番话令邦德颈后的头发倒竖起来,周身布满了一种冰冷潮湿的恐惧。 “让我们的父亲瓦伦丁来看你,或是派人把你接到他那儿去,这很好,约瑟夫, 好好休息吧。”邦德做了个手势,请杰姆斯先生采取措施,让病人重新安睡,消除 掉有关这次交谈的所有记忆。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站在约瑟夫房间外的走廊上,哈丽雅特气哼哼地说。 “这家伙是个疯子,老板。”波力大笑起来,“什么阴间的姓名,危险的任务, 还有我们的父亲瓦伦丁知道每个人在哪儿,纯属无稽之谈。” “好好想想,波力。”邦德面色凝重。“你们俩想想那人话里的含义,想想昨 晚在格拉斯顿堡发生的事情,把他的话和实际情况结合起来,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莫洛尼也来到走廊。“我派了一名护士照看他,詹姆斯。听了他那番话,我想 我们要增加保安人员。”他的表情像邦德一样严肃。 “为什么……?”哈丽雅特迷惑不解。 “我们甚至要把他再次转移。”邦德没有理会哈丽雅特的提问,而是告诫他的 两个副手,“你们还没明白吗?躺在那儿的人真的相信圣父瓦伦丁是无所不知的上 帝。瓦伦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清楚,他就是弗拉迪米尔・天蝎。他曾为世界上一 半以上的恐怖组织供应武器,是个极端危险的家伙。那个人,”他猛地用手指向门 房,“和成百上千像他一样的忍者教徒都像喝了迷魂汤,对瓦伦丁坚信不疑。” “相信什么?阴间的姓名,还是危险的任务?他们相信什么呢?” “我想你不会真的不明白,波力,或许你故意为了让我显一手而装聋做哑?” 他用力耸了下肩,发出一声愠怒的叹息。“好吧,我们必须先回伦敦去。我要看看 杰姆斯先生的另一个病人和家属。你们到车里等我。我一个人去,一会儿就回来。” 他把车钥匙扔给波力,他知道波力或哈瑞,甚至他们两个,可以乘机逃走,但他宁 愿冒一次风险。他仍无法相信他们两人都不明白那个自称阿梅德・埃尔・卡达,阴 间姓名为约瑟夫的人那番话中的恶毒含义。但是他还是对波力和哈瑞说明了忍者教 派是一个可怕、邪恶的组织。 波力听懂了。“超乎我的想象,老板,”他咧嘴笑道,“你是说这些人在宗教 狂热的怂恿下是一帮雇佣杀手。” “正是。波力,你明白了。但是这些人不仅仅是雇佣杀手,忍者期望为天蝎灌 输给他们的信仰而死,天晓得他是怎么做到的,忍者教徒不都是容易上当受骗的人 啊。不管它了,我很快就会办完事的。你们先走。” 哈丽雅特仍然怒气未消,波力还处在半信半疑的状态。他们点点头,沿着走廊 走去,然后爬上通往接待室的楼梯。 “刚才的情景有点吓人。”杰姆斯・莫洛尼先生几乎是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 “我说得对不对。那人是典型的忍者教徒,他相信瓦伦丁说的一切。 他深信必须通过革命改变世界,那些被甄选出的忍者愿意为革命而献身,因为 他们相信将进入天堂。” 邦德点头表示赞同。他突然感到极度的疲倦。“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相信圣父说的一切。这种情形在很多教派中都存在。对此您是非常了解的。 杰姆斯先生。如果瓦伦丁――我宁愿叫他天蝎――的努力已经成功了,那么合乎逻 辑的结果就是我们正面对一小撮日本神风突击队队员式的战士。 他们遵从天蝎的命令,随时准备献身,形成一部追求永垂不朽的机器。根据天 蝎以往的经历,我怀疑这次恐怖事件和以往的情形不同,它不仅仅是像销售商品那 样策划对某人或某个团体的谋杀,目的只是为了显示恐怖而已。现在,天蝎不仅出 售武器,而且提供全部售后服务,为了赚钱,他卖给你的是包装好的商品。” 莫洛尼一只手放在邦德肩上:“你的见解令人毛骨悚然。我会告诉M ,同时增 加保安人员。” “我最好现在告诉您,”邦德压低声音,“我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特里比・施赖 温汉姆的兄弟,我想见见他和他叔叔。”他还想告诉莫洛尼先生,他对哈丽雅特和 波力的疑虑,可是更令他不安的事发生了。 为了增强保险系数,医院已经把那个自称为阿梅德・埃尔・卡达的人转移到诊 所的最底层。他们绕过电梯,徒步上了两段楼梯,来到设在地下二楼的特里比・施 赖温汉姆的病房。 病房外的值班人员不见了,过道里也不见警卫,邦德的心一下提了上来,他加 快步伐,最后变成小跑。年长的莫洛尼喘着粗气,紧跟在后面,他也感到情况不妙。 邦德推开门,怔住了,被眼前的恐怖情景惊呆了。值班护士倦身躺在地上,她 的头不自然地扭向一边。屋内像是屠宰场,特里比的身体一半悬在床外,长发像瀑 布一样垂落在地板上,胳膊上的滴注器被扯了下来,散落在地上。 “该死,是我的过失。”在莫洛尼从他身旁冲过去时,邦德低语道,“我不应 该让那帮家伙独自到这里来。”他身手去掏夹克里面的手枪,转身准备冲上楼去。 这时,在姑娘身边的莫洛尼告诉他,病人还活着,同时伸手打算按电铃召唤助 手。“我去找人。”邦德向楼梯跑去,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制服的护士出现在楼梯 的上部。“到这儿来”,邦德冲她喊道,“到施赖温汉姆小姐的病房去,杰姆斯先 生需要你。” 护士集中起身体的全部能量,摇摇晃晃走下楼来,邦德见她脸色惨白,目光透 着惊恐。 “楼上……”在他们擦肩而过时,她站住了。她的话语勾画出一幅惨不忍睹的 景象。“上面!保安人员!我想他们全……全都死了!死了!快一点,我的丈夫也 在里面。” “下楼到杰姆斯先生那里去,”邦德命令,“我去处理其他事情。”说完便猛 冲上去。” 邦德握着手枪,来到保安室所在的走廊尽头,滑动铁门开着,他停留片刻,审 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两名保安人员已经死在小屋里,邦德从来没有见过在这样狭 窄的空间里流淌着这么多鲜血。 邦德对两名保安人员已经无能为力。于是继续向大厅冲去。他后背紧贴着墙, 向接待室里面望去,那儿是一个大屠杀的场面。他奇怪匪徒做了这一切竟没有发出 一点响动。 他举着手枪继续前行,脑子里想起曾经用心记住的小事。特里比・施赖温汉姆 确曾有过一个兄弟,问题是那是过去的事了。她的兄弟霍・马卡思・施赖温汉姆5 年前在一次登山意外中,死于瑞士勃朗峰。他想着,好像此事在目前还有什么关系 似的。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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