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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暗藏杀机之屋(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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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暗藏杀机之屋(续篇) “塔彭丝,我说,塔彭丝,快来这儿一下。” 这是次日早晨吃早餐的时候。塔彭丝迅速跑出她的卧室,进了餐厅。汤米正在 那儿走过来走过去,手上拿着一张翻开的报纸。 “什么事?” 汤米转过身来,把那张报纸往她手上一放,指了指大标题。 神秘毒案无花果三明治令人身亡 塔彭丝赶紧看下面的内容。这一起突发的神秘食物中毒案发生在特恩利・格兰 奇邸宅里。据目前的报道,无辜死亡者有房子的主人,洛伊斯・哈格里夫斯小姐; 客厅女仆埃丝特・匡特。另据报道,拉德克利夫船长和洛根小姐病情十分严重。据 说,引起这桩突发性食物中毒的原因可能是用于三明治之中的无花果酱。一位名叫 奇尔科特的小姐没吃三明治,因此安然无恙。 “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到那儿去。”汤米果断地说,“那姑娘真可惜!多么漂亮 的姑娘啊!我他妈的为什么昨天不直接和她一块儿去那儿呢?” “如果你真去了,”塔彭丝说,“你很有可能在喝茶的时候吃上一点那无花果 三明治,那么也可能早已一命归西了。好了,别再后悔了,我们马上出发吧!我看 报纸上说丹尼斯・拉德克利夫病情也很严重。” “很可能是掩人耳目,那该死的恶棍。” 大约在中午时分,他俩赶到了特恩利小镇。在他来到特恩利・格兰奇邸宅时, 一位上了点年纪的女人给他俩开了门,她双眼红红的。 “我说,”那女人尚未开口,汤米就赶紧说,“我不是记者,也不是新闻界的 什么人。哈格里夫斯小姐昨天与我见过面,她要我来这儿一趟。我能与这儿的哪一 个人见见面吗?” “伯顿大夫现在就在这儿,你想和他谈谈吗?”那女人没有把握地问道,“这 个时候,奇尔科特小姐正忙着安排所有的事呢!” 汤米立刻抓住对方的第一个建议。 “那就是伯顿大夫吧。”他以命令的口气说,“如果他是在这儿的话,我立刻 就要见他。” 那女人把他们俩带进一间小小的起居室内。五分钟后,一个上了年纪的高个子 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背微微有点驼,脸上一副愁容。 “伯顿大夫,您好。”汤米打了个招呼,随即把他的业务专用名片递了过去。 “哈格里夫斯小姐昨天找到我,谈了关于掺毒巧克力的事。根据她的要求,我专程 赶来调查此事――天啊!可惜太晚了!” 那位大夫目光敏锐地望着他。 “你就是布伦特先生本人?” “是的。这是我的助手,鲁宾逊小姐。” “鉴于目前这种情况,我也无须保留什么了。倘若没有巧克力事件那段插曲, 我很可能会相信造成死亡的原因是严重的食物中毒――但是,这是一种罕见的剧毒 类食物中毒,引起了肠胃内急性发炎和大出血。既然如此,我要把这些无花果酱带 回去化验。” “那您怀疑是砒霜中毒了?” “不,是某种毒药。如果真使用了毒药的话,这种毒药比砒霜更厉害,并且药 效也更快。看起来,它更像某种剧毒型的植物类毒素。” “我知道了。伯顿大夫,我想问您一下,您是否已完全证实拉德克利夫船长也 受到了同类毒药的毒害呢?” 那大夫瞪了他一眼。 “拉德克利夫船长现在不会再受到任何一种毒药的毒害了。” “啊!”汤米感到很惊愕,“我――” “拉德克利夫船长今天清晨五点钟去世了。” 汤米惊异得目瞪口呆。那位大夫在准备离开。 “那另外一位受害者――洛根小姐的情况怎么样?”塔彭丝问道。 “由于她目前已脱离了危险,我有充分理由说明她是会康复的。因为她上了点 年纪,这种毒药似乎对她的作用反而小得多。布伦特先生,我会让你知道化验结果 的。在此期间,我也相信奇尔科特小姐会把你想了解的一切告诉你。” mpanel(1); 他正说着,门开了,一位姑娘走了进来。她个子挺高,脸晒得黑黑的,一双蓝 眼睛里露出沉着的神色。 伯顿大夫给他们彼此间做了简要的介绍。 “布伦特先生,很高兴您已到来。”玛丽・奇尔科特说,“这事太恐怖了。您 想了解什么情况呢?凡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您。” “那些无花果酱是哪儿来的?” “是从伦敦送来的一种特制果酱。我们经常使用。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种特制 的罐子会与其他普通的罐子有什么不同之处。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喜欢无花果的味 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幸免于难的原因。我也弄不清楚丹尼斯怎么也会中毒的,当 时他出去吃茶点去了。要不就是他回家后肯定吃了一块三明治,看来我只能这样设 想了。” 这时,汤米感到塔彭丝的手非常轻地按了自己的手臂一下。 “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他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可以去问一问。” “非常感谢你,奇尔科特小姐,这没多大关系。另外,我希望你不会反对我向 佣人们提几个问题吧?” “布伦特先生,请随便吧,你愿做什么都成。我的精神都快崩溃了。请告诉我 ――你不会认为――这是有意的谋杀犯罪吧?” 在提出这个问题时,她显得很焦急。 “现在我的看法还不成熟,但我们很快就会清楚的。” “是的,我想伯顿大夫是会化验那些果酱的。” 她说了声“请原谅”,便迅速走了出去。她站在屋外的窗子边和花匠说起话来。 “塔彭丝,你去对付那些女仆。”汤米说,“我到厨房去。奇尔科特小姐说她 感到精神都快崩溃了,我看她还不至于那样。你说呢?” 塔彭丝并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半小时后,这夫妇俩又碰头了。 “我得到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汤米说,“吃茶点时,三明治被端上了桌子。 客厅女仆吃了整整一块――那就是为什么她死得最惨的原因。那厨师明确地告诉我, 茶点都收拾干净了,丹尼斯・拉德克利夫还没有回家。这就太令人奇怪了――他是 怎么中毒的呢?” “他是在七点差一刻回家的,”塔彭丝说,“女仆是从一个窗口看到他的。在 晚餐前他喝了一杯鸡尾酒――是在书房里喝的。她刚才正在收拾那个酒杯。很幸运 的是,在她还未清洗那个酒杯之前,我就从她手中拿了过来。也正是在喝完鸡尾酒 之后,他就开始叫苦连天,说感到很不舒服。” “好极了,”汤米说,“我要拿这个酒杯去找伯顿大夫,立刻就去。还有其他 什么情况?” “我想叫你去见见汉纳,就是那个侍女。她很古怪――真的很古怪。” “古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我看来,她的神经似乎很不正常。” “那让我去看看。” 塔彭丝领着他上了楼。汉纳自己有一间单独的起居室。 这时,她正挺直身子坐在一把高高的椅子上,她的膝盖上摆着一本翻开的《圣 经》。当塔彭丝他们走进屋内时,她看也不看这两位陌生人。相反,她却自顾自继 续大声朗读着: 让那灼热的煤将他们淹没,让那熊熊的烈焰将他们熔化,他们将入地狱永世不 得翻身。 “我能和你谈一会儿吗?”汤米问道。 汉纳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 “没有时间了。 我说,时间正在流逝。我要追击我的仇人,我要将他们打翻在地,我要将他们 彻底毁灭,否则我决不善罢甘休。 书上就是这样写的。上帝的话给了我力量,我就是上帝惩罚罪孽的工具。” “简直是个疯子。”汤米的声音很低。 “她最近一直就是这副模样。”塔彭丝也悄声说道。 汤米把摆在桌上翻开的一本书拿起来,看了一眼书名,然后把书悄悄塞进自己 的衣袋里。 突然,那位老太太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俩。 “快从这儿出去吧,时机已经成熟!我是上帝的连枷。我要掀起一阵狂风,所 到之处――我便要毁灭一切邪恶之徒。所有亵渎神灵的人都将消失。这幢房子充满 了邪恶――我告诉你,充满了邪恶!当心啊,上帝已经发怒,我是他的侍女。” 她凶猛地朝他俩冲过来。汤米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不招惹她,而应回避为 妙。当他俩走出去关上门时,他看见她又再次拿起那本《圣经》。 “我真想知道她是否一直是这样。”他喃喃自语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本刚才从桌子上拿来的书。 “你看看这个。真奇怪一个无知无识的侍女竟会读这种书。” 塔彭丝接过那本书。 “《药物学》,”她小声念道,接着又翻开书的衬页,“爱德华・洛根。这是 一本旧书。汤米,我想我们是否应该与洛根小姐见见面?伯顿大夫说她已经好多了。” “我们要不要先征求一下奇尔科特小姐的意见?” “用不着。我们可以先找一个女仆去打听一下。” 一会儿功夫,他们得知洛根小姐愿意与他们见面。他们被带进一间朝着草坪的 大卧室。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躺在床上,她那苍白的脸上显得很痛苦。 “我的病挺严重,”她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能谈得太久。但埃伦对我讲你们 是侦探,洛伊斯不是与你们谈过话了吗?她曾告诉过我。” “是的,洛根小姐,”汤米说,“我们不会让你感到太疲倦的,但也许您能回 答我们几个问题。汉纳,就是那个侍女,她的神经一向很正常吗?” 洛根小姐看看他俩,她显然非常吃惊。 “噢,当然很正常。她是个很虔诚的教徒,但她的头脑正常得很。” 汤米把那本从桌子上拿来的书递过去。 “这书是您的吗,洛根小姐?” “是的。这是我父亲的一本书。他是个了不起的医生,是血清治疗学方面的先 驱者之一。” 说起她的父亲,那老妇人感到很自豪。 “确实了不起。”汤米说道,“我想我听说过他的大名。”他又试探着问了一 句,“这本书,您把它借给了汉纳吗?” “借给汉纳?”洛根小姐从床上撑起身子愤怒地说,“没有,根本没那回事。 她连一个字都理解不了。这是一本专业性很强的书。” “是的,我看也的确如此。但是,我是在汉纳的房间里发现它的。” “这简直太不光彩了!”洛根小姐愤然说道,“我是从不允许佣人碰我的东西 的。” “那它应该是放在哪儿的呢?” “应该是放在我起居室的书架上的――噢――等一下,我曾把它借给玛丽。那 可爱的姑娘对药草很感兴趣。在我的小厨房里,她还做过一两次实验呢。我告诉你, 我有一小块属于我自己的地方。在那儿,我常以传统的方法去酿酒和做点蜜饯之类 的食品。亲爱的露西,你知道吧,就是拉德克利夫夫人,她过去常称赞我做的艾菊 茶。那可是治疗头疼脑热的好东西。啊,可怜的露西,她过去常常受凉感冒。丹尼 斯也一样。啊,多可爱的小伙子,他的父亲是我的堂兄。” 汤米急忙打断了她,不让她再继续回忆往事。 “您有一间小厨房吗?除您和奇尔科特小姐之外,还有其他人使用过它吗?” “汉纳负责打扫那儿的卫生。她也在那儿烧水为我们准备早茶。” “谢谢!洛根小姐,”汤米说,“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什么要问您的了,但愿 我们并没有让您太累了。” 他俩离开了那间屋子下了楼。汤米一直皱着眉头。 “我亲爱的里卡多先生,这其中有些事情我还是弄不明白。” “我讨厌这幢房子。”塔彭丝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说:“让我们出去好好地 散一会儿步,把这些事情从头至尾考虑考虑。” 汤米表示赞同,于是他俩走到房子外面。他们首先把那鸡尾酒杯送到了伯顿大 夫家里,然后就沿着乡村小道走着。他俩一边散步,一边像往常那样讨论着案情。 “如果有人干蠢事的话,就会使得案情简单得多。”汤米说,“对汉纳的一切 表演,我看有的人会认为我不会在意。但是,我确实在意,太令人反感了。我感到 某种程度上我们都应该是可以制止这件惨案的发生的。” “我看你傻得出奇。”塔彭丝说,“我们并没有建议洛伊斯・哈格里夫斯小姐 不去找伦敦警察厅,或者其他类似的地方。你也应该看得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 找警方来处理这种事的。即使她真的没有去找过我们的话,她也没有办法避免这场 灾难。” “是的,结果终归都是一样。塔彭丝,你是对的。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责 备自己确实是病态行为。我要做的,就是从现在起把任何事情都办好。” “恐怕不会像你所想的那样容易吧!” “是的,是不会很容易。这儿存在着许多可能性,而这诸多的可能性似乎又是 杂乱无章、未必确实的。假设是丹尼斯・拉德克利夫把毒药放进三明治里,他自然 知道他应该出去吃茶点。那事情似乎就会一帆风顺了。” “如果是那样,”塔彭丝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不会有多大障碍了。那么, 我们就否认他服毒自杀的说法――这样似乎就可将他排除在外了。但是,有一个人 我们绝对不能忽视――那就是汉纳。” “汉纳?” “当人们信奉宗教达到狂热的程度时,就会做出许多令人费解的事来。” “她似乎与此案毫不沾边。”汤米说,“你应该和伯顿大夫谈一下这件事。” “这事必须尽快去办。”塔彭丝说,“如果我们要从洛根小姐所提供的情况着 手的话。” “反正我不相信是那宗教狂干的。”汤米说,“我的意思是,许多年来你都习 惯让卧室的门开着,你就在里面静心地诵诗念经,那么你怎么会突然失去控制而变 得那么狂暴呢?” “这其中肯定有更多的证据是直接针对汉纳,而不是针对其他人的。”塔彭丝 沉思道,“现在我有了一个想法――” 她突然停了下来。 “请说吧!”汤米期待着她往下说。 “也许这个想法还不成熟。我认为这件事只是出于某种偏见。” “对某人抱有偏见?” 塔彭丝点了点头。 “汤米――你喜欢玛丽・奇尔科特吗?” 汤米想了一下。 “是的,我想我是喜欢她的。她给我的印象是特别能干,办事井井有条。这或 许仅是一种假相,但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你真没注意到她是那么心平气和吗?你就不认为这事是多么蹊跷吗?” “我想,也许这正是她办事的特点。如果她真做了什么坏事,她完全可以装作 非常愤怒的样子来――大肆地责备这个,又谴责那个。” “我想也是如此。”塔彭丝说,“就她的情况而言,确实又看不出她有任何作 案的动机。我们真的看不出这种大规模的谋害事件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我看所有的佣人似乎也都是清白的,对吧?” “很可能是这样。他们看起来都非常平静,非常靠得住,我曾经想了解一下埃 丝特・匡特,就是那个客厅女仆,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是说,如果她真是既年轻又漂亮的话,她就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参与此案。” “我正是这样想的。”塔彭丝叹了一口气,“但事实却又让人泄气。” “那看来这事只好求助警方来处理了。”汤米说。 “也许吧,但我还是倾向于依靠我们自己。顺便问一句,你注意到洛根手臂上 有许多小红点吗?” “我还真没注意到。那你的看法是什么呢?” “那些小红点看起来好像是使用皮下注射器造成的。”塔彭丝说。 “很可能是伯顿大夫给她皮下注射了什么药吧。” “也许是这样吧,但他绝对不可能给她注射过差不多四十次。” “那她会不会是染上了可卡因的毒瘾呢?”汤米提醒道。 “我也曾那样考虑过,”塔彭丝说,“但是她的眼睛却是很正常的。只要是对 可卡因或是吗啡成瘾的人,你一眼就能看清楚。再说,她看起来还不像是那类老糊 涂。” “她看上去应是最受人尊敬、对上帝也最虔诚的人。”汤米赞同道。 “这事太错综复杂了。”塔彭丝说,“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似乎还是一筹莫 展。我想,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那位大夫。” 那位大夫家的门开了,一个大约十五岁、骨瘦如柴的男孩出来迎接他们。 “是布伦特先生吗?”他问道,“大夫出去了,但他给您留了张条。他说,万 一您来的话,叫我交给您。”他把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们,汤米随即将其打开。 布伦特先生,我有充分的理由证实所使用的毒药为蓖麻毒素,这是一种毒性极 强的植物蛋白。对此情况,请暂时绝对保密。 便条从汤米手中掉到了地上,他迅速地将其捡了起来。 “蓖麻毒素,”他低声地说,“塔彭丝,你知道这玩意儿吗?你过去对这类东 西可是挺在行的。” “蓖麻毒素嘛,”塔彭丝思索片刻后说,“我想是从蓖麻油中提取的。” “尽管过去我对蓖麻油从不感兴趣,”汤米说,“然而我现在却喜欢上它了。” “这种油本身是没问题的。蓖麻蛋白是从蓖麻类植物的种子中提炼出来的。我 敢肯定,今天上午我看见花园里有一些蓖麻树――长得又高又大,树叶也是绿油油 的。” “你的意思是那房子里的某一个人提炼出了它。汉纳会不会做这种事?” 塔彭丝摇了摇头。 “看起来不太像。她对这种事不可能知道得太多。” 突然,汤米醒悟过来。 “是那本书!它还在我衣袋里面吗?太好了,还在的。” 他把书掏了出来。飞快地翻着,“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就是今天上午翻开的那 一页。塔彭丝,你看见没有?正是蓖麻蛋白!” 塔彭丝一把从他手中抓过书来。 “你能看出名堂来吗?我可是不行的。” “这可丝毫难不住我,”塔彭丝说。她把手搭在汤米的胳膊上,一边走着,一 边迅速地看着。突然,她砰地一声把书合上。这时,他俩正好又返回了那幢房子。 “汤米,你能把这事交给我来办吗?就此一回。你知道吧,我是一头已经在竞 技场内憋了二十多分钟的困兽。” 汤米点了点头。 “塔彭丝,你应该当一回统帅。”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非把这案子查个水 落石出不可!” “我要办的第一件事是,”在他俩刚进门那功夫,她说,“我必须亲自再问洛 根小姐一个问题。” 她跑上了楼,汤米紧跟其后。她砰砰地敲响了那老太太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我亲爱的,是你吗?”洛根小姐说,“你太年轻、太漂亮了,是不适宜当侦 探的。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发现了什么情况吗?” “一点不错,”塔彭丝答道,“我确实发现了一点情况。” 洛根小姐疑惑地望着她。 “我不知道我究竟漂亮到什么程度,”塔彭丝接着说道,“但我的确年轻。在 战时,我曾在医院里工作过,对血清治疗法多少有点了解。我碰巧也知道,当皮下 注射小剂量的蓖麻蛋白液时,人体就会产生免疫力,具体点说,也就具有了抗蓖麻 毒素的能力。这个事实为血清治疗法奠定了基础。洛根小姐,你对此是非常清楚的。 你隔一段时间就给自己皮下注射少许的蓖麻蛋白液,随后你又让自己和其余的人一 块儿中毒。你曾协助过你父亲工作,你自然对蓖麻蛋白非常了解,也知道如何从蓖 麻籽中去提取。你选择丹尼斯・拉德克利夫外出吃茶点的那一天下了手。这样,他 就不会同时中毒而丧失性命――你不想他死在洛伊斯・哈格里夫斯小姐之前。只要 她先死,他就可以继承那一大笔钱。而他死亡之后,这笔钱自然就会落到了你―― 他最近的亲属的手中。我想你不至于忘记是你今天上午告诉我们,他的父亲是你的 堂兄。” 那老太太的双眼阴险地瞪着塔彭丝。 正在这时,一个狂怒的人突然从隔壁房间撞了进来:竟是汉纳!她手中举着一 个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疯狂地挥舞着。 “真理终于说话了!就是这邪恶的老巫婆干的。我看见她仔细地读过那本书, 于是我找到了那本书,还翻开到她读的那一页――但我一点也看不懂。但是,上帝 的声音让我明白了。她仇恨我的女主人,那位令人崇敬的女士。她的内心总是充满 妒忌和邪恶。这老巫婆竟仇恨我那受人爱慕的洛伊斯小姐。但是,邪恶注定要灭亡, 上帝的正义之火必将他们烧成灰烬!” 话音一落,就见她挥舞着手中的火把猛然朝那张床扑过去。 那老太太发出一声惨叫。 ”快把她拖开――快把她拖开。是我下的毒――赶快把她拖开!” 塔彭丝几步抢到汉纳身旁,她还未来得及从那女人手中夺过火把踏灭,床上的 帐子早已被火点着。汤米楞了一下,接着飞快地奔了进来。他一把扯下着火的帐子, 又赶紧用地毯盖上,这才把火扑灭。他又急速地跑去助塔彭丝一臂之力。他俩好不 容易才将狂怒的汉纳制服,这时,伯顿大夫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询问了几句话,就立刻明白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急忙走到床边,拿起洛根 小姐的手摸了一下脉搏,随之便惊叫起来。 “她已经没气了,这火把她吓坏了。也许在这种情形下突然死去更好一点。”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那个鸡尾酒杯里也沾有蓖麻毒素。” “结果证明你是完全正确的。”在把汉纳交由伯顿大夫照料后,他俩单独待在 一块时,汤米说,“塔彭丝,你真是太不简单了。” “汉纳可并没有参与此案。”塔彭丝说。 “要演好戏可是太不容易了。我仍然忘不了那姑娘。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只好不再想她了。正如我刚才说的,你真是了不起,荣誉应该属于你。至于我嘛, 却应了一句老话。那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汤米,”塔彭丝娇嗔道,“你真是一头困兽!” ---------------- 克里斯蒂小说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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