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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七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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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七钟面 疾如风非常缓慢地清醒过来。他感到一阵昏眩,阵阵强烈的抽痛。随着这些感 觉的是一波波的话语。她非常熟悉的声音一再重复说着同样的话。 昏眩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阵痛明确地来自她的头部。她恢复到足以对那个声 音所说的提起兴趣的地步。 “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噢,心爱的疾如风。她死了;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噢,我心爱的。疾如风,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我真的 非常爱你。疾如风――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双眼紧闭,静静地躺着。不 过她此时已完全恢复了知觉。比尔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疾如风,心爱的――噢,我最亲爱的,心爱的疾如风。 噢,我亲爱的爱人。噢,疾如风――疾如风。我该怎么办?噢,心爱的人―― 我的疾如风――我最亲爱、是甜蜜的疾如风。 噢,天啊,我该怎么办?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 疾如风不情愿地――非常不情愿地开了口。 “不,你并没有,你这大白痴。”她说。 比尔惊奇地喘了一口气。 “疾如风――你还活着?” “当然我还活着。” “你有多久了――我是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大约五分钟之前。” “为什么你不张开眼睛――或开口说话?” “不想。我正在自得其乐。” “自得其乐?” “不错。听你说的那些话。你永远无法再说得那么动听。 你会感到太不好意思。” 比尔一脸羞红。 “疾如风――你真的不在意?你知道,我真的非常爱你。 已经好几年了。但是我从不敢告诉你。” “你这大傻瓜,”疾如风说,“为什么?” “我以为你听了只会嘲笑我。我是说――你有头脑等等――你会嫁给某个大人 物。” “像是乔治・罗马克斯?”疾如风提示说。 “我不是指像老鳕鱼那样的大笨蛋。而是某个真正配得上你的人――尽管我不 认为有任何人可以配得上你。”比尔说。 “你倒是真可爱,比尔。” “可是,疾如风,说正经的,你可能吗?我是说,你可能那样做吗?” “我可能怎样做?” “嫁给我。我知道我非常笨――不过我真的爱你,疾如风。 我愿为你做狗做奴隶,什么都可以。” “你是非常像条狗,”疾如风说,“我喜欢狗。他们那么友善、忠实、热情。 我想或许我能嫁给你,比尔――很努力地,你知道。” 比尔对此的反应是一松手,猛然退缩。他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疾如风――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没有别的办法了,”疾如风说,“我看我得再回到不省人事中。” “疾如风――心爱的――”比尔拥抱着他。他全身颤抖得很厉害,“疾如风― ―你是说真的――是吗?――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噢,比尔。”疾如风说。 再下去的十分钟对话不用细述。大部分都是重复的话语。 “而你真的爱我。”比尔终于放开她,第二十次难以相信地说。 “是的,――是的――是的。现在我们理智一点,我的头还在抽痛,我几乎被 你搂死了。我要冷静想一想。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了?” mpanel(1); 疾如风首度想到她周遭的环境。他们是在密室里,她注意到,那道粗呢门关着, 想必是上了锁。那么,他们是被囚禁了! 疾如风的眼睛转回比尔身上。他爱慕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忘了她的问题。 “比尔,亲爱的,”疾如风说,“你醒一醒。我们得离开这里。” “啊?”比尔说,“什么?噢,是的。那无所谓。那没有困难。” 第三十一章七钟面疾如风非常缓慢地清醒过来。他感到一阵昏眩,阵阵强烈的 抽痛。随着这些感觉的是一波波的话语。她非常熟悉的声音一再重复说着同样的话。 昏眩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阵痛明确地来自她的头部。她恢复到足以对那个声 音所说的提起兴趣的地步。 “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噢,心爱的疾如风。她死了;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噢,我心爱的。疾如风,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我真的 非常爱你。疾如风――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双眼紧闭,静静地躺着。不 过她此时已完全恢复了知觉。比尔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疾如风,心爱的――噢,我最亲爱的,心爱的疾如风。 噢,我亲爱的爱人。噢,疾如风――疾如风。我该怎么办?噢,心爱的人―― 我的疾如风――我最亲爱、是甜蜜的疾如风。 噢,天啊,我该怎么办?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 疾如风不情愿地――非常不情愿地开了口。 “不,你并没有,你这大白痴。”她说。 比尔惊奇地喘了一口气。 “疾如风――你还活着?” “当然我还活着。” “你有多久了――我是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大约五分钟之前。” “为什么你不张开眼睛――或开口说话?” “不想。我正在自得其乐。” “自得其乐?” “不错。听你说的那些话。你永远无法再说得那么动听。 你会感到太不好意思。” 比尔一脸羞红。 “疾如风――你真的不在意?你知道,我真的非常爱你。 已经好几年了。但是我从不敢告诉你。” “你这大傻瓜,”疾如风说,“为什么?” “我以为你听了只会嘲笑我。我是说――你有头脑等等――你会嫁给某个大人 物。” “像是乔治・罗马克斯?”疾如风提示说。 “我不是指像老鳕鱼那样的大笨蛋。而是某个真正配得上你的人――尽管我不 认为有任何人可以配得上你。”比尔说。 “你倒是真可爱,比尔。” “可是,疾如风,说正经的,你可能吗?我是说,你可能那样做吗?” “我可能怎样做?” “嫁给我。我知道我非常笨――不过我真的爱你,疾如风。 我愿为你做狗做奴隶,什么都可以。” “你是非常像条狗,”疾如风说,“我喜欢狗。他们那么友善、忠实、热情。 我想或许我能嫁给你,比尔――很努力地,你知道。” 比尔对此的反应是一松手,猛然退缩。他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疾如风――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没有别的办法了,”疾如风说,“我看我得再回到不省人事中。” “疾如风――心爱的――”比尔拥抱着他。他全身颤抖得很厉害,“疾如风― ―你是说真的――是吗?――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噢,比尔。”疾如风说。 再下去的十分钟对话不用细述。大部分都是重复的话语。 “而你真的爱我。”比尔终于放开她,第二十次难以相信地说。 “是的,――是的――是的。现在我们理智一点,我的头还在抽痛,我几乎被 你搂死了。我要冷静想一想。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了?” 疾如风首度想到她周遭的环境。他们是在密室里,她注意到,那道粗呢门关着, 想必是上了锁。那么,他们是被囚禁了! 疾如风的眼睛转回比尔身上。他爱慕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忘了她的问题。 “比尔,亲爱的,”疾如风说,“你醒一醒。我们得离开这里。” “啊?”比尔说,“什么?噢,是的。那无所谓。那没有困难。” “那是爱使得你这样觉得,”疾如风说,“我自己倒也有同感。仿佛一切都是 可能、轻而易举的。” “事实上也是,”比尔说,”如今我知道你喜欢我――” “不要再说了。”疾如风说,“一旦我们再这样说下去,就无法谈正经的事了。 你要是不振作、明智起来,我很可能改变主意。” “我不会让你改变,”比尔说,“你可不会以为我得到了你还会傻到放你走吧?” “你总不会强制我的意愿吧,我希望。”疾如风夸张地说。 “我不会吗?”比尔说,“你看着好了,我就强制给你看。” “你真的是蛮可爱的,比尔。我还怕你可能太温顺了,不过我看得出来不会有 这个危险。再过半小时,你就会把我支使得团团转。噢,亲爱的,我们又说起傻话 来了。听我说,比尔,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告诉过你了那无所谓。我――” 他中断下来,感觉到疾如风的手用力一压所给他的暗示。 她倾身向前,专注地听着。嗯,她并没有听错。外面房间里有脚步走过来的声 音。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着。疾如风摒住气息。是杰米来解救他们――或是别人? 门被打开来,黑胡须的莫士葛罗夫斯基先生站在门槛上。 比尔立即向前一步,站在疾如风身前。 “听着,”他说,“我要跟你私下谈谈。” 俄国佬停了一两分钟没有作答。他站在那里,捋着长长如丝一般的胡须,兀自 微笑着。 “看来,”他终于说,“真是那样,很好。我想这位小姐会乐于跟我走。” “没关系,疾如风,”比尔说,“看我的好了。你跟这家伙去。没有人会伤害 到你。我自有打算。” 疾如风顺从地站起来。比尔权威的语气在她听来是新鲜的。他似乎全然自信能 应付一切情况。疾如风隐隐约约地怀疑比尔葫芦里卖的是――或自以为卖的是什么 药。 她走在俄国佬前头,出了密室。他跟在她后面,把门带上,锁住。 他指着楼梯,她顺从地上楼。到了楼上,她被引进一间闷臭的小房间,她想是 阿夫瑞的卧室。 莫士葛罗夫斯基说:“请你静静在这里等着。不要出声音。” 然后他走了出去,把门带上,把她锁在里头。 疾如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她的头仍然很痛,她感到无法动用头脑。比尔似 乎胸有成竹。她想,大概迟早总会有人来放她出去。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疾如风的表停了,不过她判断出来那个俄国佬带她来这 里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终于她听见了楼梯上的脚步声。又是莫士葛罗夫斯基。他非常正式地对她说话: “艾琳・布兰特小姐,七钟面组织的紧急会议需要你出席。请跟我来。” 他带头下了楼梯,疾如风跟在他后面。他打开密室的门,疾如风走过去,惊讶 得摒住呼吸。 她再度看见她第一次从钻孔窥见的场面。戴着面具的人物围坐桌旁。当她站在 那里,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时,莫士葛罗夫斯基坐上他的位子,调整钟面 面具。 但是这一次主位上坐着人。七号在他的位子上。 疾如风的心脏激烈地跳动。她正站在桌脚,直接面对着他,她睁大双眼,一直 注视着那面蒙住他的面具,上面有着钟面,挂在面前的滑稽东西。 他相当安静地坐着,疾如风感到有一股古怪的感知力量从他身上放射出来。他 的静态不是那种软弱的静态――她非常希望,几近于歇斯底里地希望他能开口说话 ――希望他能叹口气、动一下――而不是光坐在那里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在它的网 正中央,无情地等着它的猎物自投罗网。 她颤抖起来,莫士葛罗夫斯基起身。他的声音,平顺如丝,具有说服力,好像 出奇地遥远。 “艾琳小姐,你未经邀请出席了本组织的秘密会议。因此你必须让你自己认同 我们的目标和野心。你可能注意到了,二号的位子是空的。我们把那个位子提供给 你。” 疾如风咽了一口气。这简直就像梦魇一般不可思议。她,疾如风,可能被要求 加入杀人的秘密组织吗?他们是不是同样提供过给比尔,而比尔愤怒地拒绝了? “我不能这样做。”她直率地说。 “不要轻率回答。” 她想莫士葛罗夫斯基一定是在钟面面具下,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你不知道。艾琳小姐,你拒绝的是什么。” “我猜也猜得中。”疾如风说。 “你能吗?” 是七号的声音。这声音隐隐约约唤起了疾如风的某种记忆,她当然知道这是谁 的声音吧? 七号非常缓慢地抬起手,解开面具的结。 疾如风摒住呼吸。终于――她就要知道了。 面具拿了下来。 疾如风发现自己注视的是巴陀督察长毫无表情的木头脸。 -------------------- 克里斯蒂小说专区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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