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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对于露西烧的好菜真正欣赏的,唯有那两个孩子和塞缀克・克瑞肯索普。他就 是为了这命案回到英国来的。但是,他似乎完全不受这些情况的影响。的确,他似 乎把这件事当作一个颇有趣的、恐怖性的玩笑。 露西注意到:他这种态度使他的弟弟哈乐德极不痛快。哈乐德似乎认为这个命 案是对于他们家的一种侮辱。他这种受辱的感觉很历害,因此,他几乎没吃什么东 西。爱玛面露忧虑、不乐之色,也吃得非常少。阿佛列似乎沉迷在自己的心事中、 所以也很少说话。他是一个很好看的人,褐色的面孔,瘦瘦的,眼睛生得距离太近 了。 午餐之后,那两个警官回来了。他们很客气地问可否同塞缀克・克瑞肯索普先 生谈谈。 克瑞达克督察的态度和悦友善。 “请坐,克瑞肯索普先生。听说你刚刚由巴利亚利群岛回来。你住在那里吗?” “最近六年都住在那里。在伊微沙岛上。那地方比这个沉闷的国家更合我的心 意。” “我想,你在那里享受的阳光比我们这里多。”克瑞达克很有礼貌地说。“不 久以前,你回来过――听说是在圣诞节――更正确的说,什么事情使你这么快又回 来了?” 塞缀克咧着嘴笑了。 “得到一个电报――是我的妹妹爱玛打给我的。我们这个别庄以前从来不会出 过人命案。不想错过这个热闹――因此,我就来了。” “你对于刑事学有兴趣吗?” “啊,我们不必有这么高深的名词吧!我只是喜欢有关凶杀的新闻,侦探小说, 等等。我们家门口就有侦探好戏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除此之外,我想可怜的 爱玛也许要人帮忙――要照顾老太爷,还要应付警察,等等。” “哦,我明白。这命案投合你的冒险天性,也唤起你对家族的关注。我相信你 的妹妹必定很感激你――不过,她的另外两弟兄也来了。” “但是不能鼓舞她、安慰她,”塞缀克对他说,“哈乐德气得不得了。一个城 里的要人是不屑于和一个有问题的女人命案牵扯在一起的。” 克瑞达克微露吃惊之色。 “她是――一个有问题的女人吗?” “这个嘛,你是这种问题的权威呀。只是按照这些情形看,我觉得似乎可能。” “我以为你也许会猜出她是谁吧?” “算了吧,督察。你已经知道,或者你的同事已经告诉你,我不能认出她是谁。” “我说是猜想呀,克瑞肯索普先生。你以前也许没见过那个女人,但是,你也 许可以猜想她是谁,或者可能以前是什么人?” 塞缀克摇摇头。 “你找错目标了。我绝对没有一点印象。我想,你是推测她也许是到‘长仓库’ 和我们弟兄当中的一个相会吧?但是我们没一个住在这里。家里只有一个女人和一 位老人。你不会真以为她是来同我们可敬的爸爸约会吧?” “我们的推测是――培根督察和我都有同感――那个女人以前也许和这个别庄 有些关系。那也许是若干年以前。你回想一下,克瑞肯索普先生――” 塞缀克想了一两分钟,然后摇摇头。 “我们有时候也请过外国人帮忙家务,象大多数的人家一样。但是,我想不出 会有这种可能。你还是问问其他几个人好些。他们知道的会比我多些。” “当然,我们会那么办的。” 克瑞达克往椅背上靠靠,继续说下去: “你们在侦讯的时候已经听到,法医不能非常明确的断定死亡的时间。只能推 测那女人死的时间是两星期多,不到四个星期――那就是大约圣诞节期间。你对我 说,你回来度圣诞假期的。你什么时候到英国?什么时候离开?” mpanel(1); 塞缀克想了想。 “我想想看……我是坐飞机来的。到达的时候是圣诞节以前的那个星期六―― 那就是二十一号。” “你是由马约卡直飞英国的吗?” “是的。清晨五点起飞,中午到这里。” “你离开的时候呢?” “我是在底下一个星期五飞回去的,二十七号。” “谢谢你。” 塞缀克咧着嘴笑笑。 “很不幸,这样一来,我正是在那个时候在英国的。但是,督察,勒死年轻女 人实在并不是我最喜欢的圣诞节消遣。” “希望不是的,克瑞肯索普先生。” 培根督察只是露出一脸不赞成的神气。 “这样的行动显然缺乏圣诞节的安宁和亲善的意义,你说是不是?” 塞缀克这句话是问培根督察的,但是培根只哼了一声。克瑞达克很客气地说: “好啦,谢谢你,克瑞肯索普先生。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 “那么,你觉得他怎么样?”当塞缀克走出去,随手关上门的时候,克瑞达克 问。 培根又哼了一声。 “他这人太自信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他说,“我个人对这一类的人是不喜 欢的。这些艺术家,都是生活放荡的人。很可能会和一些名誉不好的女人混在一起。” 克瑞达克笑了笑。 “我也不喜欢他那样的打扮,”培根继续说,“毫不尊重――那样打扮去参加 侦讯。我很久没见过那样脏的裤子。你看到他打的领带吗?看起来仿佛是颜色绳子 做的。你要问我,我就说,他是那种很容易勒死一个女人的人,而且会毫不犹豫地 这样做。” “唔,他没有勒死这个女人――我是说,假若他到二十一号才离开马约卡的话。 不过这一点我们很容易证实。” 培根很机警地瞧瞧他。 “我注意到,关于命案的实在日期,你还不肯事先透露出来。” “是的,目前,我不透露。我总是喜欢在较早的阶段保守秘密。” 培根完全同意地点点头。 “等时机成熟时给他们一个惊奇。”他说,“那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克瑞达克说,“我们看我们这位端正的都市绅士对这件事有什么话 说。” 哈乐德・克瑞肯索普,嘴唇薄薄的,他对这件事没有多少话说。这是很可厌的 一件事――一件很不幸的事――他想,报纸――他听说记者――已经要求访问了。 这一切……非常不幸…… 哈乐德那种常常中断的话,到此结束。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露出突然闻到很难 闻的气味那种样子。 那个督察的试探毫未产生什么结果。不,他不知道那女人是谁,或者可能是谁。 是的,他曾经到洛塞津别庄来过圣诞节。他到了圣诞节前夜才回来,不过在这里住 下来,直到下一个周末才离开。 “那么,就是这样。”克瑞达克督察说,并没有进一步追问下去。他已经可以 断定,哈乐德・克瑞肯索普的话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 他转过来问阿佛列。这时候阿佛列毫不在乎地走进房里,他的态度似乎有一点 过分的随便。 克瑞达克瞧瞧阿佛列・克瑞肯索普,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这个家族里的 这一个人,他实在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要不然,就是看见过报上登过他的照片? 有一件有损名誉的事与这种记忆有关。他问阿佛列的职业是什么。阿佛列的答复很 含糊。 “我目前是干保险的。我本来感兴趣的是在市场上推出一种新型的留声机,是 一种彻底改良过的。其实做那样的生意我还相当赚钱呢。不过,最近我改行了。” 克瑞达克督察露出很重视这个答复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注意阿佛列那套虚 有其表的衣服,并且正确的估量出那套衣服的低廉价格。塞缀克的衣服,虽然几乎 磨光了很不象样,但是本来剪裁得很好,质料是上等的。阿佛列穿的这套衣服虚有 其表,质料都是便宜货,一看就会露出马脚。克瑞达克仍然和蔼的问一些例行的话。 阿佛列对他问的话似乎很注意,而且稍微觉得有趣。 “你说那个女人可能在这里工作过,倒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不会是当使女,爱 玛从来没用过使女。而且我想近来谁也不会雇作使女。但是,如今有很多外国人到 各处帮忙家务事。我们用过波兰人,也雇过一两个性情捉摸不定的德国人。爱玛既 然绝对不认得那个女人,那么,督察,你的想法就不能成立了。爱玛的记性很强。 是的,假若那个女人是伦敦来的……顺便请问一下,你怎么会想到她会是伦敦来的?” 他露出随便插进那句问话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神显得非常机灵,而且很注意。 克瑞达克督察笑笑,摇摇头。 阿佛列很注意地瞧瞧他。 “不想讲出来,是吗?也许在她的衣袋里发现有伦敦的来回票,对不对?” “可能的,克瑞肯索普先生。” “那么,姑且假定她是伦敦来的,也许她来会的那个家伙以为“长仓库’是个 悄悄把她害死的好地方。他知道这里的房屋是什么布局,这是很明显的。我如果是 你,我就该去找他,督察。” “我们是在找。”克瑞达克督察把他的话说得让人听起来显得很沉着,而且充 满自信。他谢谢阿佛列,便不再问他,请他出去了。 “你知道吗,”他对培根说,“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家伙……” 培根督察宣布他的意见。 “很厉害的家伙!”他说,“太厉害了,有时候会伤害到自己。” “我想,你不需要同我谈话吧。”布莱恩・伊斯特利走进房里,在门口犹豫一 下,抱歉地说,“严格的说,我不属于这个家庭。” “我想想看,哦,你是布莱恩・伊斯特利先生,四年前去世的伊迪丝・克瑞肯 索普小姐的丈夫吧?” “对啦。” “啊,谢谢你,伊斯特利先生,尤其是假若你知道什么事情,你以为可以对我 们有帮助的话。” “但是我不知道,我希望我会知道,整个这件事似乎非常奇怪,是不是?大冬 天,到这个漏风的老仓库里会一个家伙,我可不喜欢这样做!” “的确是一件令人伤脑筋的事。”克瑞达克同意说。 “她真的是外国人吗?我听到的传言是如此。” “这件事使你联想到什么吗?”那个督察机警地瞧瞧他,但是布莱恩的样子是 温和的,而且茫然若失。 “不会,其实一点也不会联想到什么。” “也许她是法国人。”培根督察说,隐约的含有怀疑的意思。 布莱恩听了这句话,稍微显得起劲些。他的蓝眼睛里露出感兴趣的神气,同时, 他摸摸他唇上的金黄色的大胡子。“真的?放荡的巴黎妞儿?”他摇摇头。“大体 上说,这似乎更加显得不可能了。你说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会到仓库里来瞎 搞!你没有办过其他的石棺命案吧?是不?会不会有一个人,有一种冲动――一种 变态心理?自以为是喀利古拉〔Caligula,A.D.12-41,罗马皇帝――译者注〕, 或者象那样的大人物?” 克瑞达克督察甚至于觉得反驳他的话也嫌麻烦,他反而露出随随便便的态度问 他: “克瑞肯索普一家人和法国人没有什么关系――或者――或者――亲戚吗?” 布莱恩说克瑞肯索普一家人不是那种放荡的人。 “哈乐德很体面地娶了一个穷贵族的小姐。”他说,“一个长得面孔象鱼似的 女人,我想阿佛列不会怎么喜欢女人――他的生活都在一些靠不住的生意活动中度 过,到末了总是出了毛病。塞缀克大概在伊微沙岛上有几个西班牙小姐对他唯命是 听,女人反而会迷上塞缀克,他总是不刮脸,那副样子仿佛从不洗澡,我不明白那 样怎么能打动女人的心。但是,事实显然是如此。我的话对你没什么帮助吧,是不 是?” 他对他们咧着嘴笑笑。 “顶好找小亚历山大帮忙,他和杰姆斯・斯妥达・威斯特到外面大规模地搜查, 我敢说,他们会发现到什么。” 克瑞达克督察说他希望会的,然后,他向布莱恩・伊斯特利道谢,并且说他想 同爱玛・克瑞肯索普小姐谈谈。 克瑞达克督察比以前更加注意地审视着爱玛・克瑞肯索普小姐,他仍然不明白 午餐前意外的发现到她脸上那种表情,一个文静的女人。不傻,也不聪明。世上有 一种安详、文雅的女人,也就是男人大多认为理应如此的女人。她们有本领把一所 房子化为一个舒适的家,使这个家里充满宁静的、和谐的气氛。他以为,爱玛・克 瑞肯索普小姐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象这样的女人往往会让人低估了她的价值,在她们那种文静的外表里面,含有 坚强的个性。这样的女人是必须认真对付的,克瑞达克想,石棺女尸之谜的线索也 许就隐藏在爱玛内心的隐密之处。 克瑞达克的心里想到这些事的时候,他正在问她一些不重要的问题。 “我想你没告诉督察的话大概不会很多。”他说,“所以我不必用很多问题打 扰你。” “你想问什么,请尽管说好了。” “温邦先生已经告诉你,我们已经达到一个结论:那个死去的女人不是这一带 土生土长的人,你听到这个消息可能感到安心――温邦先生似乎以为你会安心的。 但是,对我们来说,反而感到这案子更难调查,死者也更不容易辨认。” “但是,她没有什么东西吗?手提袋?证明文件?” 克瑞达克摇摇头。 “没有手提袋,她的衣袋里什么都没有。”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什么地方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克瑞达克暗想:她想要知道这些――她非常急于要知道――那女人是谁,不知 道她是否一直都是这样感觉,培根同我谈起的时候,他并没有给我这个印象――但 是,他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对于她的情形,我们一点也不知道。”他说,“因此,我们希望你们当中也 许有人能帮助我们。你真的确定不能帮助我们吗?即使你不认得她,那么,你能想 到有什么人能辨认出来吗?” 他以为她略微犹豫一下,然后再回答――也许他想象是这样的。 “我确实不知道。”她说。 克瑞达克督察的态度变了,不过看不出来。除了他的声音变得略微硬一些以外, 几乎是不会让人注意到的。 “温邦先生对你说那个女人是一个外国人的时候,你为什么假定她是法国人?” 爱玛并未感到仓惶失措,她只略表吃惊的样子。 “真的吗?我想我是那么说过。我实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说,只是我们在没 有发现一些外国人究竟是什么国籍之前,往往会以为他们就是法国人,在英国大多 数的外国人都是法国人,对不对?” “啊,我实在不认为这是对的,克瑞肯索普小姐。近来情形不是如此,我们这 里有许多国籍的人,意大利人、德国人、奥国人还有所有那些斯堪的那维亚各国的 人。” “是的,我想你说得对。” “你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认为那女人是法国人吧?” 她并不急忙否认,她只是思索片刻,然后几乎表示遗憾地摇摇头。 “没有,”她说,“我实在不这么想。” 两人四目相视时,她的态度安详,毫无畏缩之色。 克瑞达克对培根瞧瞧,后者身子前探,拿出一个珐琅小粉盒。 “你认得这个吗?克瑞肯索普小姐?” 她拿过去细看一下。 “不,这绝对不是我的。” “你不知道是谁的吗?” “不知道。” “那么,目前,我们不必再麻烦你了。” “谢谢你。” 她对他们笑了笑,站起来,走出房去。这一次他不可能是在想象。但是,他觉 得她走得很快,仿佛由于某种令人宽慰的事促使她快点走开。 “你以为她知道什么吗?”培根问。 克瑞达克督察沮丧地说: “在某一个阶段,我们总容易想每个人知道的都比他愿意说出的多。” “他们通常也会这样的,”培根由记忆的深处自己的经验中回想一下说,“不 过,”他又补充说,“往往那和正在调查的事无关,那只是一些家中什么人的小过 失,或者是由于自己的愚昧而惹的烦恼,不想公开。” “是的,我知道。那么,至少――” 但是,不论克瑞达克督察想说些什么,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时候门突然 打开,克瑞肯索普老先生怒气冲冲地拖着脚步走了进来。 “一团糟!”他说,“伦敦警察厅刑事部的人一来,事情就弄得一团糟。他们 连先同房主人讲话的礼貌都没有,谁是这里的主人?我倒要问问?回答我,谁是这 房子的主人?” “当然是你呀,克瑞肯索普先生。”克瑞达克镇静地说,“但是,我们听说你 已经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诉培根督察了,并且听说你的健康情形不太好,我们不可问 你太多的话,坤坡医师说――” “大概,大概,我不是一个健壮的人,至于坤坡医师呢。他是一个标准的老太 婆型的人――很好的医师,了解我的病情――但是,他总是把我当做孩子,老是要 用羊毛巾把我裹起来,一心一意地注意我的饮食。圣诞节的时候,我的病有一点点 变化,他就来噜嗦了。问我吃什么?什么时间?谁烧的饭?谁端来给我吃的?大惊 小怪!大惊小怪!大惊小怪!但是,我也许身体欠佳,我仍然能够尽我的力量协助 你们。在我自己的家里发生命案!或者,无论如何是在我的仓库里!那是一个很有 趣的房子,是伊丽莎白女皇时代建的。本地的建筑师说不是,但是那家伙乱讲,建 造的时间不会在一五五○年以后。但是,那不是我们现在谈的主题。你想知道些什 么?你现在的推断是什么?” “现在谈推断为时稍嫌过早,克瑞肯索普先生,我们仍在调查那个女人是谁。” “你们不是说,是一个外国人吗?” “我们是这样想。” “敌人方面的间谍吗?” “我想,不太可能。” “你想!你想!他们到处都是!这些间谍!到处渗透!内政部怎么会让他们混 进来的,我真不明白!他们在刺探我们工业方面的秘密。我敢打赌,她就是干些这 样的事。” “在布瑞汉顿吗?” “在各地的工厂里,我自己家的后面外面就有一个。” 克瑞达克疑问地瞧瞧培根。培根就说: “制造金属匣子的工厂。” “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制造的真是那种东西?这些人对你说的话不可完全相信。 你们以为她会同我的一个宝贝儿子有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是阿佛列,不会是 哈乐德。他太小心,塞缀克不屑于住在英国。那么,好了,她是阿佛列的相好。一 个残暴的家伙以为她要来同他相会,便尾随着她到了这。结果把她干掉了。你觉得 怎样?” 克瑞达克以外交的辞令说,这的确是一种可能的推测。但是,他说,阿佛列・ 克瑞肯索普先生不能认出她。 “哼!他害怕,没有别的!阿佛列始终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但是,你要记住, 他是喜欢撒谎的,老是如此!他说起谎来,面孔板板的。我的儿子没一个有出息, 都是一群贪得无厌的东西!都在等我死。他们真正的职业就是这个。”他咯咯的笑。 “但是,他们得等着。我可不要死,我可不要让他们称心满意。好啦,假若你们要 我协助的就是这个,我说完了……我很累,必须去休息。”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去。 “阿佛列的相好?”培根怀疑的说,“我认为这是那老头子编出来的。”他停 顿下来,犹豫一下,“我个人倒认为阿佛列这个人没有什么――也许在某些地方不 老实,却不是我们目前值得怀疑的人物。你听我说,我倒是怀疑那个空军的家伙。” “布莱恩・伊斯特利吗?” “是的。他那一类的人,我也碰到过一两个。他们就是你也许会称为到处飘泊 的人――在太年轻的时候就冒险犯难,在生死边缘上挣扎,过着充满刺激的生活。 现在,他发现生活单调乏味,而且极不令人满意。在某一方面说,我们对待他们很 不公平。虽然,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但是,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形。可以 说一切都已过去,毫无前途可言。而且他们就是那种不在乎冒险的人,普通的人会 本能地采取稳健的态度,这样与其说是出于道德感,不如说是出于谨慎。但是这些 家伙不害怕――在他们的语汇里实在没有‘稳健’这种字眼儿。伊斯特利假若和一 个女人有瓜葛,想要害死她――”他停下来,无可奈何的一摊手。“但是,他怎么 会要害死她呢?同时,你如果真的害死一个女人,那么,为什么要把她的尸首藏在 你岳父的石棺里呢?不,你如果问我作何想法,我就觉得这些人当中没一个与这命 案有关系。可以说,如果他们与这命案有关,他们也不会不嫌麻烦,将尸首藏在自 己后门口的。” 克瑞达克也认为,那样做毫无意义。 “你在这里还有别的事吗?” 克瑞达克说没有。 培根建议回到布瑞汉顿吃一杯茶,但是克瑞达克督察说他要去访问一个旧相识。 ----------------------- 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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