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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上 邦哥把汽车开得像飞一样,我们很快便越过崇山峻岭、三江八河,行驶在川西 平原上了。当达马拉山、雀儿山、折多山、二郎山,以及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 的风雪与波涛都留在我们身后的时候,蒲阿姨又开始她的红妆打扮了,而且她的颈 脖上露出半圈金灿灿老粗的24K金项链来。 “邦哥,过了新津的纯阳观,请你在黄鹤楼停车休息一会儿,有人在那里等我 哩!” 我很诧异地问:“黄鹤楼不是在武昌吗?!” “这里也有座黄鹤楼呀!”蒲阿姨说,“这是当年进藏部队司令部进军西藏时 的出发地,经常有老兵来这里摄影留念哩!” “红旗更展千万里,黄鹤楼上数英雄!”――原来,“老王老”的诗里写的是 这座黄鹤楼呀! 黄鹤楼到了。这是一座不太高大的古式建筑,也就那么两层楼,但却显得极其 庄重而神采飘逸。车刚停稳,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楼里走了出来。蒲阿姨飞奔过 去,嘴里不住叫着:“爸啦,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她一下子搂住那老人,像孩 子在撒娇哩。 当我们被老人招呼进二楼茶座里休息时,才知道他就是蒲阿姨的养父。昨夜, 他们父女通过电话约好在这里相见的。这时蒲阿姨去打了个传呼电话。 我问蒲阿姨找到了什么时,她把项链一掏,掂出个小小的藏式嘎乌来。我和邦 哥惊奇地呆看着:这不就是邦哥家佛龛上挂的那个吗! 经过蒲阿姨的解释,我们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她在拉萨把这嘎乌里的证明文 件复印后寄给她的养父,她的养父根据那上面的日期和印鉴,找到了出具证明的原 单位――那是当时当地军管会一位姓王的军代表签发的。那位军代表是认识蒲老的, 他查阅自己当年的工作笔记本后,说出了那两夫妇的名字、籍贯和家庭状况,还说, 他们是带有一个小女孩的,但当时粗心了,未写上,后来却不知什么原故,未见他 们回到家乡。没有别的人有这种情况发生,嘎乌的主人便肯定是蒲乃波阿姨了。 “老家还有人吗?”蒲老问。 蒲阿姨摇摇头说:“没人了。有两家远亲早已搬走了。爸啦,别问了,你就是 我的亲爹爹呀!” “能弄清楚,找到老家的老根儿,也是件好事嘛!”蒲老说,“这得感谢我那 位老朋友王大头呢!” “谁?”我问。蒲老说:“他是我的老友,当年进藏部队的豫皖苏老兵呀!” 当他说出那人的名字时,我大吃一惊:他,不就是“老王老”吗…… 这时,蒲老又对蒲阿姨说:“当然,也得感谢拉萨那家人,是他们为你保存下 这个把凭的呢!” 蒲阿姨指指邦哥,说:“就是他的爷爷和爸爸呀!” “啊,谢谢你们一家啦!”蒲老说。 邦哥忙说:“不用谢,那是应该的!” 传呼电话来了。少年文学报的赵阿姨通知说:“明天的飞机票已订好,到南京 的,叫小霞客赶快到成都来!――好赶回去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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