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王和“喜马拉雅之谜” 八一镇东边的巴结村有一棵千年古柏。我们去瞻仰它。 有人在作介绍：“这是古柏王！它高50米，胸围18米多，十几个人手拉手都围 不过来的。经植物学家鉴定，这棵古柏，树龄高达2500年以上。内地的汉柏、唐松 与之相比，只能是儿孙晚辈罢了。你们看，它枝繁叶茂，树冠庞大，侧树粗壮，根 系发达，树皮皴裂，可谓历尽沧桑了。但它无论春夏秋冬总是那么傲雪蔑霜，生机 勃勃，壮观潇洒……” 小金多听着听着，有点不耐烦了，便小声对我说：“角啦，他这解说词不是有 点太那了个吗？” “随他说去！”我也小声地说，“咱们只看树，不理会那些不着边际的空话、 大话。” 小金多又说：“听着不舒服嘛！这树就说这树，干嘛拉扯别的呢！” 骆叔发现我们在叽咕，右手半抬，五指撮拢有如蟠桃。小金多马上冲我悄悄说： “打囗[注]――骆叔要我们‘免开尊口’――闭嘴哩！” 我们在古柏老爷爷的胯下照了一张合影，当了一回“小灰孙儿”，捡了一些落 在地上的干柏子，便走了。路上，骆叔对我们说：“这种柏树，在这一带和西藏许 多地方有的是，太多了。这一株也许最显眼，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先被人发现了。 说不定在这深山老林的某个旮旯里，有比它更古老、比它更高大粗壮的哩！我小时 候，就十来岁吧，上树掏鸟蛋，掉到一棵大树下面很深的‘树洞’里，差一点出不 来了。后来顺着那树洞下面爬，居然钻出来了。我阿爸说，算你娃娃命大，这棵树 叫‘扎布杰’[注]，二十八个人手 牵手都没围过来的，却让你穿了心，钻出来了。后来，大地震，不，应该是喜马拉 雅造山运动，就那么运动一下子。‘扎布杰’便不见了，叫山垮下来给埋了。所以 说，我敢于不相信这柏树是树王，因为我相信这喜山大森林里，还有像‘扎布杰’ 那样的真树王存在着。附带说一句，那树洞应该是像这巨柏的爪状根下面的空洞或 缝隙，不是树空心了或腐朽了烂出来的洞穴。据我的记忆和现在的知识判断，那树 的生态性状，肯定不是这些针叶类的树木，很像是更古老的某种热带雨林里的阔叶 树种，在喜马拉雅丛山里的子遗物哩！” 骆叔的讲述，引起我无尽的遐想：也许，在喜马拉雅南麓的丛山峻岭中，那茫 茫林海和滔滔河流与湖泊里，不仅有孑遗的远古植物，还有远古动物的孑遗哩！人 们传说不已的喜马拉雅“雪人”和西藏“水怪”，还有什么××××[注]不正是被 称作“喜马拉雅之谜”的“三大未解之谜”的吗！――但愿我们能有幸一睹其中之 一的奥秘！ 回到内地后，我把干柏子分成两半，一半送给了冷之剑叔叔的堂弟。他是某高 山植物园的工作人员。 其余的，我把它们种在学校和老家的土地上，想让它们发芽生根，在内地茁壮成长。 但“老王老”告诉我，根据这种柏树的性状，它的生存条件应当是海拔2000―3000 米左右，湿润，但又较寒冷的地方，还必须是微酸性砂质土壤。如果条件不适合， 即使发芽生长成苗，迟早也会死去的。如此说来，我的苦心自费了。就看高山植物 园里种的那些有无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