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第六章 山 在我遇见米加之前就很喜欢自然科学,此后更是热衷,但是直到现在,我还 是无法质疑米加所说的一切。 在外太空的其他星球上,真的可能有生命存在。如果真是如此,在这些星球 上,当然也可能从极微小的植物或动物,演化成更复杂的生命形态。 我知道宇宙中有所谓的自然法则。但是,生命形态从单细胞有机体发展成像 你我一样有思想的生命体,是否有一定的规则可循呢? 我也相信,米加对于几千万年前生活在地球上的恐龙,也提出了一些重要的 观察。现在有很多人认为,因为有一颗巨大的太空陨石撞击地球,才导致恐龙灭 亡。当然,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差不多和中彩券一样小,但是如果没有发生这样 的事情,恐龙一定会一直演化下去。也许今天就是恐龙的后代主宰地球,建造城 市、太空船、医院、电脑、大学和体育馆等等。 然而,这样一颗陨石却造成地球环境的剧变,导致恐龙灭亡,于是其他的生 命形态继之而起,所以才会轮到哺乳类的后代登陆月球,爬虫类已经在这场竞赛 中输了先机。 “到一个陌生的星球访问,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你更了解自己的星球,”米加 说,“因为每一个星球都有自己的优点,当然也有缺点。” 这会儿,他说起话来就像老爸了。惟一的差别是,老爸说话的时候不会挥舞 手指头,也不会吸吮大拇指。 “如果生活在险峻陡峭的山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登山人,” 米加继续说,“如果生活在乎原上,最好是优秀的赛跑选手;如果生活在弱肉强 食的社会,又打不过别人,那么让自己看起来很恶心也会有所助益。 最好是有毒,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副好头脑。“ 我用力地点点头,然后他又继续说:“或许在太空中的每一个星球上,生命 进化的方向都如出一辙。”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 “方向都如出一辙?” 他庄重地一鞠躬。 “你不觉得,我们两人都很像吗?” “当然,”我附和他的看法,“但是,为什么呢?” “我们的任务就是延续我们的物种,”他解释,“为了延续生命,我们必须 有足够的食物和温暖,这样才能长大成人,才能下蛋或生出活生生的幼儿。然而 并不是所有的食物都可以吃,因此味觉就很重要了。品尝味道就是把东西放进嘴 里,然后用舌头测试味道。” 他深深地吸了吸口气,然后郑重地说:“这是我们相似的一点!” 卡蜜拉,这是我们相似的一点!如果我们无法分辨嘴里吃的是什么东西,你 能够想像吃松饼和草莓果酱会是什么味道吗?如果吃到了臭鸡蛋又会如何?你有 没有仔细算过,有多少东西是可以品尝的? 米加把大拇指塞进嘴里,然后又抽出来说话。 “但是等我们发现某些东西尝起来很恶心的时候,可能已经中毒了。此外, 嗅觉也很重要。有些动物从大老远的地方就可以闻到美食的味道,当然嗅出敌人 或危险靠近,也是同样重要的本能。” “我们都有鼻子可以闻味道,”我说,“这是另一个相似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们的船上瓦斯外泄,我是第一个闻到的。如果没有人 闻到这种有毒的气体,就很可能酿成严重的意外。 从大老远就能够闻到气味,真是一种神秘的本能。前几天我在红醋栗树丛里, 突然间,我的鼻子就告诉我,妈妈正在炉子里烤蛋糕,于是我立刻跑回家,一个 箭步就冲进厨房,大喊:“蛋糕耶!” 这些蛋糕的味道是如何透过空气,大老远地传到红醋栗树丛里给我的鼻子呢? 而我的鼻子又是如何告诉大脑,这个气味闻起来就是蛋糕,而不是其他的东西如 威化饼或吐司面包呢? “你喜欢吃蛋糕吗?”我问。 “蛋糕?” 米加显然不知道蛋糕是什么东西。 他说:“我们不见得会喜欢同样的东西,甚至同样的东西我们闻起来的味道 也不同。毕竟一个人喜欢的食物,很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毒药。但是我们可以肯定, 不管生活在任何星球上,嗅觉和味觉都同样重要。” “至少在地球和艾尔乔星上。”我说。 米加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在你我的星球上,生命都以很多不同的方式进化,但是有些方式在两个星 球上是完全一样的。” mpanel(1); 米加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在玩生长在石缝间的石南草。 我想,这大概会让他的指间有搔痒的感觉。 “你们这里的人和我们那边一样,身上都有皮肤覆盖着,” 他说,“这也很有用,因为皮肤能让我们感觉到触摸的东西。在艾尔乔星上, 有一种黑色的石头,在太阳下曝晒后会变得很烫,如果不小心踩上去,就会灼伤 皮肤。此外还有一些动植物,带有尖刺或毒汁,只要一靠近,接触了这些危险的 东西,所有的神经末梢就会发出紧急讯号,送到大脑,然后大脑会以同样快的速 度发出讯息,告诉我们尽快远离这些东西。” 他的手突然从石南草缩回来,显示大脑传送讯息到手的速度有多快。然后他 又抬起手,指着手指头上的伤口给我看。 “如果手指头没有神经,”他说,“鱼钩割伤的伤口可能更深。因此,我们 有触觉,可以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危险和敌人随时 都在我们的周围伺机而动。我想,不管到宇宙中的任何一个星球,这都是一个优 势。” 在他还来不及开口之前,我马上问:“这又是另一个相似的地方?” 米加庄重地点点头,然后又抬起头来,带着促狭的笑容看着我说:“而且你 抚摸我脖子的感觉也很好!” 海鸥在小海湾上空发出呕呕的叫声,米加用手指头指着它们说:‘“你想, 它们为什么会这样叫个不停?” 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答案,不过随便猜猜也无妨。“也许它们是在 告诉同伴,哪里可以找得到食物。” 他点点头。 “在我们这两个星球上的人能够听到声音,也一定占了很大的便宜。举例来 说,如果能够在大老远就听到有外来的威胁逼近,我们就有充裕的时间躲起来, 或武装自己准备抵御外敌。如果看到小弟弟或小妹妹做了什么傻事,我们也能够 大声喊叫,警告他们,这一点也很重要。不过,要听见声音,我们就得要有耳朵。” “我们都有两个耳朵,”我说,“如果只有一个耳朵,不知道够不够用?” 他摇摇头说:“如果只有一个耳朵,我们就无法辨别声音是从哪一个方向来 的,而这通常是听觉最重要的一环。” “为什么?” 他深深地一鞠躬。 “因为这样才能决定要往哪个方向逃命。” 我仔细端详米加的耳朵,确实和我们的不完全相同,但是差异并不大。他的 耳朵和我的一样,都是在头部两侧的两个小洞。 “这是另一个相似的地方。”我说。 我们坐了好一会儿,静静聆听海鸥的叫声。其间难得有安静的时刻,能听见 海浪拍岸的声音。 “我们也可以听见海浪的声音。”我说。 有一些小小的海石竹生长在石缝和石南草之间,米加拔起一株海石竹,捧到 眼前仔细端详。“其实最令人惊异的事情,可能就是我们能看到周遭的一切。” 他说。 “这就是我们的眼睛的用处,”我说,“又是另一个相似之处。” 太阳慢慢地下沉,米加又指着夕阳发光的脸庞,就像几个小时前指着刚升起 的旭日一样。 “我们可以看到哪里有食物,哪里有危险逼近”,他说,“但是很幸运地, 我们不只是看到生活上所需的一切,还可以看着别人的眼睛,问问别人心里在想 些什么,甚至还可以远窥太空,想像其他的星球上是否有生命存在。” 我思索着米加说的话。我能够坐在这个圆丘上,远眺海岸外的珊瑚礁和小岛, 只是因为我有一双眼睛可以看吗?这不是很奇怪吗? 米加也一言不发,过了好久之后才说:“一颗蛋也是奇迹……” 他稍早也说过同样一句话,但是现在的寓意更深。“在一颗小小的蛋里,有 一双眼睛慢慢成形,而这双眼睛总有一天要探索这个宽广的世界,我们每个人都 是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一颗蛋里慢慢地长大。” 或是在妈妈的肚子里,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没有大声说出来。 “我们已经很相像了,”米加说,“我们都有味觉、嗅觉、触觉、听觉,也 有视觉。我相信这五种感觉不管在宇宙的任何地方都同样有价值。” “很多其他的动物也有这些感觉啊!”我说,“但是它们在外形上,跟我们 一点也不像。”显然他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我们不用靠四只脚走路。在数百万年前的某一个时刻,你我的祖先都用两 只脚站了起来,前肢则演化成手臂和手。” 我曾经跟爸爸讨论过这件事。动物用四只脚走路,所以它们不能用手做任何 事情。 “但是我们为什么不是四只脚,再加上两只手呢?”我问,“或者,比如说, 是三只脚、六只手?”这些问题让米加忍不住优雅地一鞠躬。 “因为我们的祖先都是四只脚的动物。” 他回答。其实我过去也经常思索这个问题。两栖类动物只有四只脚,刚好只 够两只脚、两只手。 即使如此,我对米加的答案还是不完全满意。我和他都是从四只脚的小动物 演化而来的,这不是有点奇怪吗?为什么我们的祖先没有一个是六只脚或八只脚 的动物呢?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想,就算找们有四只手,能做的事情也不会比两只手多,”他说,“而 且我们走路也不需要更多的脚。够了就是够了!没有必要养那么多只手脚!” 卡蜜拉,这些你都听懂了吗?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难以想像,爬虫类真的 经过了这一切,最后演化成人类!它们用四只脚从海里慢慢地爬上来。四只脚。 不多也不少。而它们身上的基因,让我在数百万年之后能够为你写下这个故事。 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要想,它们当时知道自己以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吗? “所以‘曼宝’和哺乳类一样,都是用两只脚站立的动物,”米加重复地说, “而空出来的两只手,对大脑的发展就很重要了。” “为什么?” 他又一鞠躬。 “我们的祖先用双手创造出很多有用的工具和器皿,让生活过得更舒适。但 是在善用双手之前,必须先发展大脑。懂得利用双手做些事情的人,就比那些任 由双手垂在身子两边的人占优势。因此,学习一些有用的技能,也就更显得重要 了。” “我们现在愈来愈像了。”我说。 他点点头。 “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一个相似之处,就是我们都会思考。在这里和在艾尔乔 星上一样,大自然都经过了好几千年,才发展出这种思考能力。” “所以我们的头才会这么大。”我说。 他并没有回答,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着我,问了一个问题――我 想这个问题一定在他心中存疑已久。 “当你的弟弟要把他的大头挤出妈妈的肚子的时候,妈妈不是会很痛吗?” 我咬着嘴唇说:“没错!” “每个星球都有缺点。”他又说了一次。 “但是医院里会有人帮她。”我很快地加了一句话。 “完全正确!”他一边说,一边使劲地伸展五指,“这正是我要说的话!” “说什么话?” “像你我这样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能够彼此帮忙。所以,我们能够彼此交谈, 这就是一件好事!如果缺乏这样的能力,就不可能到其他的星球旅行。这又是我 们的共通点!” 我一直反复想着同一句话:“这是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这 是太空人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表面时说的第一句话。当他说了这句话,就好像把 全人类都带上了月球,所以他并不是单独一个人登陆月球。 “这是个人的一小步。”米加喃喃地说。 我差点跳了起来!他说的不正是我在想的话吗? “你说什么?”我问。 他匆匆地一鞠躬,然后大声而清晰地说:“这是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 一大步!” 我完全弄迷糊了!一头雾水!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我问。 这会儿轮到他跳起来了!他用一只手捂着嘴,脸颊还有一点泛红。 “对不起!”他说。 我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的事情呢? 我从没有在米加面前谈过登陆月球的事,而阿姆斯壮说这句名言的时候,他 肯定也不在月球上啊? “对不起什么?” “我说了你正在想的事情。”他承认,“这实在有一点无耻,但是你心里想 的事情太有趣了,让我一时忘我!”他说在艾尔乔星上的人,都可以看穿别人的 心思,这根本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所以有时候他们可以一言不发,却彼此沟通了 很久。 “这也很有用,”他说,“你看,我才到这个星球几个小时,如果我无法看 穿你的心思,你能想像我怎么能学会你们的语言吗?” 我摇摇头。 “那你想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个星球上的这么多事呢?” 我也只能再摇摇头。 “就这一点来说,我们一点也不相似,”我说,“因为我们无法看穿别人的 心思。” 我想,他可能担心自己又说错话了。 “或许你们会做点什么别的,一些‘曼宝’做不到的事。” 我得绞尽脑汁,想一些人类做的聪明事。 最后终于想到了――电话响的时候,米加不是吓个半死吗? “我们可以跟住在地球另一端的人说话。”我说。 他的眼睛为之一亮。 “整个星球就是一张电话线的网路。” 他带着嫉妒的神情瞪着我。 “每个星球都有优点。”他说。 卡蜜拉,你有专心在听吗?我当时确实心生警惕,因为我突然间发现米加竟 然可以看穿我的心思,但是转念一想,他对电话却完全无知,不由得令人失笑。 如果是在今天,或许我还会提到电脑,现在我们有电话、电脑和网际网路,实在 不需要看透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我终于找到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米加能够说我们的语言了。此外, 当时听他侃侃而谈地球的进化,还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些都是从我的脑子里 借来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们从两个不同的星球来,为什么会这么相似呢?” 我又问。 卡蜜拉,这时候米加才跟我提到了那座高山的故事,他先举目眺望远方,然 后郑重其事地把手放在我和爸爸堆出来的石标上。 “如果你住在一个深谷里,而我住在另一个深谷,难道我们不能分别从谷底 爬上来,最后在高山的山巅上携手吗?” 这是一个问题,所以我很快地向他一鞠躬,却无法了解他的涵义。他又接着 说:“虽然有好几条路都可以通往山顶,山顶本身却是完全一样的,因此我们一 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有雷同之处,因为我们都在爬山!最后,当我们在山顶相逢时, 或许会携手合作,堆出一个石标,然后坐下来,好好地休养生息,消除长途登山 的疲惫。我们可以暂时忘却山下的种种烦忧,不管是大事、小事,我们都有办法 暂时抛到脑后。” 我也从石南草地上站起来。 “你是说,你来自一个星球,而我来自另一个不同的星球,但是我们却可以 在同一座山上相遇?”我问。 他点点头。 “这不只是我们从哪里来的问题,也是我们要往哪里去的问题。我们的背景 不同,也许 南辕北辙一一我是曼宝,你是哺乳类――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我们的人和你 们的人渐渐地愈来愈像。“ 我们谈论的主题非常复杂,感觉有一点恐怖。 “在你我的星球上,生命都是从简单的单细胞有机体开始演化,”米加说, “要不然还有其他的起源吗?生命是朝愈来愈完备的感官和持续进步的神经系统 演化,最后的目标则是愈来愈复杂的大脑结构,以及对我们居住的这个世界有愈 来愈广阔而深刻的了解。要不然还会有其他的方向吗?” 我听了这个问题忍不住一鞠躬,然后摇摇头、耸耸肩,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生命都是从深海开始的,”他说,“但是我们现在就坐在这里,远眺海上 的岛屿和礁石。” “或许这就是全部的答案了?” 米加冷冷地看了大海一眼,脸上近乎是―种不屑的神情。 “一旦这个星球睡着了,”他说,“它会慢慢地苏醒,恢复生气,海浪阵阵 拍岸,草地飒飒作响,海鸟在大海上振翅飞翔,只有在这个时候,地球才是完全 清醒的,或几乎是清醒的! 你们住在这里的人渐渐了解这个星球的历史,还曾经登陆过月球,体验头下 脚上、上下颠倒的滋味。此外,你们已经转向宇宙,或许要在那里才能一窥更完 整的全部吧!“ “是的,”我近乎敬畏地轻声说,“我们确实如此。”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我们已经快要抵达那座山的巅峰。这正是我们 谈论的那座山,而不只是长途登山了。 “或许还有一些感官是我们欠缺的。”我终于开口了。 “没错,或许还有。”他大声而清晰地说,几乎把我吓了一跳。 “我们坐在太空中的一个星球上,讨论这个星球如何和宇宙相契合。我倒是 希望有一种感官能力,能够闻到或看到每一件事的起源。” 我并没有鞠躬,但是却把他说的每一个蕴含智慧的字都听进心底。 过了一会儿,他从我脚边捡起一颗石头。 “这是什么?”他问。 “不过是―一块平常的花岗石而已。”我说。 我以为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米加却语带责备地轻哼了一声。 “这个世界上没有‘平常’的东西。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切,都是整 个大谜题的一部分,你和我也是!我们都是没有人猜得透的谜题。”他说着,还 把石头拿到我的眼前,好让我看个仔细。 “这块石头是从哪里来的?当然,这也是一个星球的一小部分,而星球则是 宇宙的一小部分,但是宇宙又是什么呢?” 他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世界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问。 我只能摇摇头,因为我也不能解答这个最伟大的谜题,甚至连猜都不敢猜! 米加把石头放在石标的最顶端,我心想,他也帮忙盖石标了。 “你相信所有的东西都是自然就存在的吗?”我问,“还是相信有一位神创 造了这一切?” “不知道,”他说,“但是我想,恐龙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在艾尔乔星上的 ‘曼宝’也没有。”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但是我们会问这个问题,”我说,“这又是我们相似的一点。” 米加也咧嘴一笑。 “或许还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说。 然后他又说了一些话,让我永生难忘。 “如果真的有神,会是谁呢?如果没有神,宇宙又是什么呢?” 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有神创造了宇宙中的一切,那会 是谁呢? 或是什么东西?现在又在哪里?如果宇宙是独立存在的,那么宇宙又是什么 呢? “你相信哪一个?”我又问了一次。 米加深深地一鞠躬。 “我不能肯定地说,宇宙是在一次意外中造成的。” “但是你相信是神创造宇宙的吗?” 他又是一鞠躬。 “你能答应我,把我的回答就当成一个答案吗?”他问。 “那当然!”我大声而清晰地说。 我以为他是说,我应该把他的回答只视为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问题。他这 样说,是因为他觉得答案不像问题那么有价值。 “地心引力迫使星球绕着太阳转,月球的引这些事情我都很清楚。 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把我们从深海中拉出来,赐予我们眼睛,让我们能看;赐 予我们大脑,让我们能思考?“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耸耸肩膀。 “有时候我在想,那些不相信这种力量的人是否都缺少一种重要的感官?” 米加最后说。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