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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泪洒黄浦江
傍晚的黄浦江,像一条流血的河,夕阳将它那浑红的光韵撒在江面上,至使每一条
波浪都闪着红色光泽。雄浑的江水,不再喧嚣,不再翻腾,似乎变得柔弱起来,任晚风
轻轻的吹拂,粼粼细波极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发着啪哒啪哒响声……
岸边,也显得宁静起来,嘈杂的马路静谧了,辚辚的车马声消失了。除了归巢的燕
儿丢下一两声呢喃的燕语,只有微动的柳枝能发出一些轻响,别的,便没有声息了……
然而,在这静静的暮色里,在这离岸边不远的的矮楼中,却出现了另外一种情形。
只见一盏昏暗的灯光下,几个年轻人共同捧着一张散发墨香的报纸在阅读着,品评着,
他们的情绪是那么亢奋,激动,就像从报纸上获得了什么东西,那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他们一时又无法说清,像慰藉,像力量,像激情,像……反正他们此刻被这种东西刺激
得眸子闪着光泽,面颊现着红润。
“士钊,你看,咱们这张《国民日日报》和你们当初的那张《苏报》比起来怎么样?”
站在门口的陈独秀目光从报纸上移开,顽皮地看着章士钊。
文雅的章士钊被陈独秀的问话弄笑了,羞羞地说:“你怎么又开我的玩笑。”
“不是开玩笑,真的,士钊,你说说。”
“怎么说呐?”章士钊在屋中踱了几步,略略思索了一下:“《苏报》从1898年在
上海公共租界创刊的那天起,就是激进的,从介绍邹容的《革命军》一书到发表章太炎
先生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等文章,其锋芒是人所共知的,要不清廷能怕得要死么!
要不清廷能查封它么!而我们今天这张《国民日日报》,就尖锐性这一点,决不在《苏
报》之下,假如《苏报》是匕首,咱们《国民日日报》就是砍刀。”
“章先生,只是个文弱书生呐,没料想竟有如此血性。”
“更血性的杰作在这儿哪!你们看,”张继指着报纸上的一段文字说:“这就是章
先生的手笔。”
人们定睛看去,只见报纸的左上角有这样一段文字:
当今狼豕纵横,主人失其故居。窃愿作彼公仆,为警钟适铎,日聒于我主人之侧,
敢以附诸,无忘越人之杀人而父之义。更发狂呓:以此报出世之期,为国民重生之日。
哀哀吾同胞,傥愿闻之!?
“好!写得好!我们《国民日日报》,就是警钟,就是号角,就是震醒国民的鼓棰!”
陈独秀兴奋起来:“张继,就这点,再组织几篇文章。自己写也行!”
“独秀啊!”张继立时现出为难的样子:“现在咱们人手太紧张了,我们每个人除
了写文章,还要画版、校对。独秀,士钊,咱们能不能再扩充一两个人呐?”
“是啊,我们是要增加点人手,若不然……”章士钊苦笑着说:“就是累折腰咱们
也忙不过来呀!”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陈独秀说:“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呐。有的人,文品行人
品不行,有的人人品行文品又不行,这两全其美的人真难寻呐!”
“怎么办呐?”张继叹了口气。
章士钊也皱紧了眉头。
这时,当当当,传来几下敲门声。
“进来!”张继无力地冲房门说了一声。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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