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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早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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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的战争 从张学良早年的经历中,不难看到,作为一个自幼处于“东北王太子”地位,年纪轻轻 就带兵打仗的年轻将领来说,他能虚怀若谷,团结部属,并始终保持清醒头脑,不随波逐 流,确是难能可贵的。但他的不同凡响处,还不止此,在瞬息万变的政治军事斗争中,他也 是敢作敢为、雷厉风行的。据说,他有一把刀,那是大帅的珍贵遗物,他很喜爱,一直把它 带在身边。这刀做工精致,锋利无比,刀柄上有一行字,写的是:事到临头须放胆。他很欣 赏这句话,而且看得出来,这对他以后的行动也不能说没有影响。 但张学良并非鲁莽之辈。他多思重谋,机敏坚定,终于成为奉军中一员饶勇善战的优秀 将领,并在两次直奉战争中显山露水,开始引人瞩目了。 第一次直奉战争发生在1922年,不过它的起因却早在两年前就出现了。“一九二○ 年曹、吴倒段之役,由于当时总统徐世昌的袒奉,奉军进关,唾手而得京津,不但军事上坐 收瓜分段派边防军的好处,而且政治上又使亲奉的梁士诒得以组阁。曹、吴看在眼里,恨在 心中,而一时无可奈何,因此乃有一九二二年的第一次直奉战争和奉军的失败。”①很明 显,那时曹锟、吴佩孚与张作霖的矛盾,还是权利之争,因为“自一九二○年直奉两方联合 打倒皖系以后,共同的敌人没有了,从而双方又发生了新的矛盾……总的说,直系扩张了陕 鄂两省的地盘,而江苏又和直系接近(江苏督军李纯暴毙,直奉双方争夺他的遗缺,亲直系 的齐燮元当了江苏督军,使奉方大为不满――引者),这使奉系很不甘心,甚至组织反直同 盟,其中赵倜,卢永祥和旧交通系的首领梁士诒等是这一同盟的重要分子。”②经张作霖举 荐,梁士诒是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做了内阁总理的,因为他有那样的背景,上台之后自 然处处向着奉系,为使其进一步发展军力,曾积极为之筹款。后他的内阁又“有以开放盐 行、管理缉私为条件借款九千万之事”,遭致吴佩孚的公开反对,吴通电指责梁的借款是卖 国行为,并联合苏、鄂、赣、鲁、豫、陕六省督军省长电请徐世昌速免梁职;同时声称在梁 未下台前,他们将采取不合作态度,拒绝接受梁的任何命令。这么一闹,梁的日子固然是不 好过的,张作霖也觉得脸上无光。其实,吴佩孚反梁还并不是重要的,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反 奉张,要夺权,他们当然很清楚,梁士诒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关键还在于他的后台张作 霖。张作霖不甘示弱,遂以“保卫京畿”为名,发兵入关,并也公开指斥曹、吴作乱,破坏 统一。直系军阀也不相让,驰电回击,内中有“大浩之篇,入于王莽之笔,则为奸说;统一 之言,出诸盗匪之口,则为欺世”等语。张作霖闻知,火冒三丈,于是在1922年的四月 间,双方便兵戎相见,互相攻杀起来。 战争初期,奉军凭着兵多将广和锐不可挡的士气,曾连连得手,打了一些胜仗,尤其西 路长辛店一仗,直军大败,几乎不可收拾。可是后来直军忽然反攻过来,并且攻势甚猛,奉 军措手不及,有的地方还被抄了后路,终于溃不成军,竟被直系军队打败了,而且,还败得 很惨。如果不是张学良和郭松龄率领的新军比较得力,在危急关头,连打了几次顽强的狙击 战,张作霖的很多军队只怕是连退路也都会被截断,退也无处可退了。这不能不使称雄一 时、纵横无阻的张作霖大为震惊。一想到他的几十万军队竟被吴佩孚这后起小辈击败,就又 气又恨,心中象翻了个五味瓶,使他坐立不宁。 但毕竟,这次的败北,也使张作霖那发热的头脑开始冷静了点,他不能不重新估价他的 张家军的战斗力了。但是不是直系军队就很强大,或者象有些人所说的,直军的胜利,是由 于吴佩孚指挥有方、神机妙算的结果呢?那也不是。奉军的失败,自有其致命的弱点,这是 不消说的。但直军的胜利,却也有一定的偶然性。 在这次战争中,曾任直方张锡元参谋长的孟星魁就认为“直军的胜利出于偶然和侥幸, 还是借重于冯、张等部的客军。”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战争开始时,直军打得并不好,因为当时吴佩孚怕驻防河南的 赵倜发生动乱(赵与奉张有旧,有二心),住在洛阳不敢动。直到陕西的冯玉祥(当时属于 直系)出了潼关,并派张锡元和李呜钟两个旅先行到洛阳后,他才到了前线,并又急电张、 李二旅星夜北上。本来,西路奉军得胜,直军已败,现在援军到达,便又重整旗鼓,“张旅 加入西路正面出击,李旅则从大灰厂拊奉军之背。奉军方面认为直军已无力作战,有些麻痹 了,现在看到大批直军忽然从正面打了过来,而且还有伏兵抄了他们的后路,被弄得莫名其 妙,以为是中了直军之计,于是张景惠下令全线撤退……吴佩孚即令张锡元之旅迅速前进追 击,进入天津。这时京津间消息不通,因为东路奉军受西路败退影响急向后转,把铁路电信 都破坏了,因而京津隔绝。这时直军实际前进到天津的只有张旅,而奉军不知,几乎草木皆 兵……”③ mpanel(1); 张作霖这一次是栽了个不小的筋斗。而且,偏偏还祸不单行,因为奉军战败,直军又占 上风,总统徐世昌又变了脸,下令免除张作霖本兼各职(即东三省巡阅使,蒙疆经略使,奉 天督军兼省长等)要把他赶下台。但这时已今非昔比,张作霖在东北大权在握,凭一纸手令 就罢他的官,也不是那么容易。命令发布不久,东三省议会便出面举荐张为东三省保安总司 令,干脆宣布东北“独立”了。 但由此事,他也意识到,年纪不饶人,看来自己的锐气已不如当年,思想、眼光也都太 陈旧了;军队的武器装备虽然不错,但缺乏训练,纪律不严,还是“妈拉巴子是免票,后脑 勺子是护照”那一套,那能不碰壁呢。还有,过去他总认为,象张景惠、吴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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