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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训练班 我最想的就是赢棋升级。 在围棋班先是老师讲课,然后学生捉对下棋,重要的是有级数的升降,连赢几 盘可以升级,连输几盘则要降级,这对小孩的刺激挺大。我们赢了就盼着升级,升 了还想升,所以下棋的兴趣特别高。我最想的就是赢棋升级。当时,小师兄萧强是 二十级,而我是二十二级,所以一直憋着一股劲要追赶他,他升一级,我就特别想 着也要升一级。我是比较“稳扎稳打”,升级速度不快,但也不容易降。而弟弟乃 健则常常大起大落,他可以连升五级,然后再连降四级。围棋班的学生年龄参差不 齐,我们平时在一起玩闹,很开心。可是下棋时就一点也不考虑“交情”,互不相 让。自己要是填死一个眼,可以吵半天,一个坚持要提,一个就是不让提。 即使在今天看来,我也觉得那时下棋的条件非常好,不但不收钱,而且下得稍 微好一点的,可以升人区体校,免费享受一顿晚饭。训练完吃饭,是一件非常开心 的事。晚饭经常有一块排骨和一点青菜,我们都吃得津津有味,干干净净,可能小 孩都觉得外面的饭菜好吃,也可能是因为这顿饭是我们靠自己的努力“挣”来的, 因而觉得特别好吃。 在围棋班时,我们也参加市里的比赛。有一次谢裕国老师、尤指导、我和乃健 以及萧强一起拿到了上海市市运会的冠军。我第一次参加市围棋比赛的时候,钱宇 平和华学明在上海围棋界已经很有名了。我第一次看见他们俩的时候,还以为华学 明是钱宇平的姐姐,因为钱宇平下棋时,华学明在一边为他扇扇子,真像个姐姐的 模样。 因为是业余的,所以市比赛通常都安排在晚上。我和弟弟同进同出,所以爸妈 也都放心。他们说,只要看两个人进门的神色,就知道比赛的输赢。 就这样,在区围棋训练班呆了两年。后来,尤指导和章指导把我们送进了市体 育宫的围棋训练班。那个时候,市少体校也恢复了围棋班,杨晖和曹大元就在市少 体校训练,比我们高一个等级。市体育宫围棋训练班有三位围棋教练,他们是邱百 瑞老师、吕国梁老师和孙步田老师。我们都很喜欢邱老师给我们上课,可是他好像 总是要下放,所以给我们上课的时间并不多,每当他来给我们上课时,我们都很高 兴。吕国梁老师对我要求严格,有时训练日记写得不好,他也会叫我重新写。 夏天,我们往往在市体育宫集训,上下午都要训练。午休时男孩子自己找地方 睡觉,我们女孩子就把桌子拼在一起,躺在上面睡觉。条件比区训练班更好了,不 但有饭菜,有冷饮,还发衣服、鞋子,上面印了字。当我穿着体育宫的衣服鞋子得 意地去学校时,格外引人注目。这些东西对当时的小孩子来说都是宝贝,是天上掉 下来的馅饼。更令人高兴的,居然还有路费,根据家的远近,发五分、七分不等。 我和弟弟往往上午乘车去,下午就走着回家,省下的路费我们就攒起来。一个夏天 的集训,我们就攒了一块多钱。妈妈说,要帮我们存起来。结果交给她存起来后, 我们就再也没见到那一块多钱了。那些往事,现在想起来还真有趣。 体育宫紧邻人民公园。训练结束,吃好了晚饭,我们便从人民公园围墙的一个 破洞钻进去,这样可以不要买门票。我们一直玩到天黑还舍不得回家,我记得钱宇 光背着弟弟钱宇平满场跑,他们兄弟俩的感情非常好。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学棋条件是非常好的,自己不要掏钱,国家还有补贴,小 孩的学棋热情当然就很高。况且下棋时,我们还能找到在学校里找不到的快乐,认 识大大小小的孩子,我们是由于围棋而认识并成为朋友的。 进少体校是我们这些学棋孩子的梦想,一个很高的台阶。在我进市少体校前, 曹大元、杨晖、华学明。张建东等一些少年围棋好手已在里面了,我对他们羡慕极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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