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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刘伯承巧布“迷魂阵”,神兵兜击云贵川,90万国军全被包“饺子”了。 灼热的太阳,照耀在南京城头。在市中心新街口,拥挤着成千上万的人群,第 二野战军的战士们,从欢送的人群中徐徐地前进着。人们抢着和战士们握手,送鲜 花,赠锦旗,在慢慢行进的汽车和坦克上贴标语……欢呼声,口号声,鞭炮声响成 一片,整个南京市沸腾起来了。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即将诞生的前夕,刘邓大军又要出征了。这是解放中国大陆 的最后一役――进军大西南。 津浦路的火车向北急驰着,车轮轰隆轰隆地响,仿佛在唱着“胜利了、胜利了”。 是的,几个月前,国军还在用铁路火车来封锁,运兵攻打共军。事情变得真快啊! 几个月的时间,共军就乘上火车进军去歼灭敌人了。在津浦路、陇海路、平汉路上, 人们看到被国军溃退时炸毁的大小桥梁全部修复了。这都是铁道兵团与铁路工友们 的卓越贡献。他们在“军队打到哪里,铁路修到哪里”的口号下,把别人几年办不 好的事情,几个月就办好。 火车经过所有城镇的大小车站,刘邓大军都受到当地人民热烈的欢迎。工人、 农民、学生们端着热水要战士洗脸,送馒头和茶水,一些妇女拿着外线到队伍中帮 助战士缝补衣服……。千千万万人民的支援鼓舞着战士们前进的心。列车在前进, 当刘邓大军同第四野战军的兄弟们握手言欢的时候,听到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 布成立和毛泽东当选为中央人民政府主席的消息,战士们兴奋欲狂,高呼:“中华 人民共和国万岁!”“毛主席万岁!”新中国好像初升的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来 了。它的万丈光芒,普照在被解放的国土上,不久,它将透过一层薄云,直射到祖 国西南的边疆。而中国最后的反动王朝蒋介石政权正像一只破船沉没在历史中。 此刻,在天安门观城楼上,在毛主席、朱总司令身边,站着进军大西南的总指 挥刘伯承。在隆隆的礼炮声中,刘伯承热泪盈眶,他的心记挂着前线,记挂着祖国 的大西南,思考着那国军的90万。 进军大西南,追歼90万国民党军,最后解放7000万同胞,这是解放中国大陆的 最后一役,关键一役,是大陆战的收场戏,当然不可掉以轻心。 经过渡江战役,国民党军不断被歼,主力丧失殆尽。残存的兵力连同非正规部 队和后方机关学校在内仅剩150万人。这些部队纷纷溃退到华南、西南和台湾等地。 其中西南云贵川兵力达90万人。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以白崇禧、胡宗南 两个集团为骨干,进行最后的挣扎。他以为西南地区的地理和政治条件可资利用。 秦岭、大巴山和武陵山山脉,像一道天然的围屏,隔断了川黔与内地的联系;盘根 错节的封建势力和遍地林立的军阀、土匪,是他的反动统治的基础;地处边陲,便 于他取得帝国主义的直接援助。蒋介石的如意算盘是:第一步,以白崇禧集团及粤 军余汉谋部组织所谓湘粤联防,阻止解放军向两广进军,作为他部署西甫的掩护; 同时以嫡系胡宗甫集团等扼守天险秦岭、大巴山、武陵山,阻止解放军入川;第二 步,白崇禧部退入广西,与四川的胡宗南互为呼应,联络云贵军阀,负隅顽抗。 为了阻止解放军入川,国军除由胡宗南集团11个军约16万人布防于秦岭、汉中、 川北一带,对付一野及十八兵团外,张群所辖22个军约30万人,以川东为布防重点, 宋希濂部8个军约10万人,控制巴东、恩施、咸丰一线,作为防守西南的前沿阵地。 孙震部3个军约4万人,控制巫山、巫溪及万县、忠县之线,屏障川东北。其余兵力 则散布于川黔各地,构成纵深配备。 敌人的这种配置,是解放军佯攻秦岭、威逼巴山的结果。二野开进之初,十八 兵团曾对秦岭之敌发动攻势,牢牢吸住了胡宗南集团。活动在陕南和鄂西地区的中 原军区部队,也积极佯动,造成通过大巴山进击四川的声势。致使蒋介石一伙判断 错误,以为解放军进川的方向或北或东,以北面的可能性为大。 在中央军委的统一部署下,刘伯承司令员决定将计就计,摆个“迷魂阵”,以 二野的行动进一步迷惑敌人。他命令野战军领导机关率三兵团经津浦、陇海铁路公 开乘火车西进,宣布大军即将入川。而部队则秘密南下,车运湘鄂西。同时令五兵 团乘四野进行衡(阳)宝(庆)、广东战役的机会,就势隐蔽地到达湘西集结。这 样,一方面是四野浩浩荡、势吞两广;一方面是二野潜形匿迹,迂回西南。所以, 当刘伯承在天安门城楼记挂和思考时,二野的勇士们已经在向大西南运动。 mpanel(1); 诚如刘伯承所虑,进军西南也是一场艰苦、复杂的战争,在前线的干部战士们 同样在思考和研究如何最后战胜国民党军队。 请看一段历史的记载。 时间:1949年10月 地点:进军大西南中 人物:二野某兵团干部战士 某团在讨论作战方案: “一个‘饺子’要包90万国军,从何着手呢?” “杀那‘90斤’重的肥猪、野猪,从何开刀呢?” 有的战士说:“我们武器装备好,作战英勇顽强,四川队伍稀松,一打就垮。 一号召就投降!” 有的说:“我们力量强大,可以硬打进去!” 有的提出反对意见说:“还有胡宗南的队伍,那可不一样啊!” 更有少数解放战士无信心地说:“四川那个地方,可不好打啊!日本人都没打 得进去!” 战士们的这些议论,反映到高干会议上,作为一个进军的战术间题被反复讨论 着。战士们的顾虑不是偶然的,因为要解放那山岭回环,河流纵横,而且有90万国 军把守的西南地区,的确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当时我们先头部队在鄂西的宜 都一带集结待命,离那儿五六十里地就是敌人重兵防守的渔洋关、为了阻挡我们的 进军,宋希濂以8个军的兵力,在川鄂交界的崇山峻岭中布置了所谓“川湘鄂防线”, 从四川的彭水、黔江到湖北的施恩一线上,摆成数百里的长蛇阵,其先头部队一直 伸到我们“鼻子下面”,我们一出门就得大打特打。在这种情况下,怎样下手呢? 兵团首长在传达了进军作战命令以后,给大家讲了刘伯承司令员所打的一个比 喻。刘司令员这样说:“宋希濂这十来万兵力,好比对我们伸出来的一个拳头。我 们不跟它拳头碰拳头,先狠狠照准它腋窝打一拳,它伸出的拳头自然就缩回去。” 兵团首长解释道:这就是说要打得巧,不从敌人正面攻击,从敌人侧翼包抄过去, 促进敌人全线崩溃。我们的战术是钳形攻势,因此我们进军神速。要与进入云南贵 州的兄弟部队,要与从陕南入川的第一野战军主力同时并进;乘着敌人的演乱,打 它几个大歼灭战。说着,他两手猛力在地图上接连合拢了三下,这时,大家对这一 仗又充满了信心。因为。历次作战的经验使他们对刘邓首长的指挥无限信赖。二野 的老战士在谈吐间总是这样说:“我们常常从地图上预感到胜利。” 兵团首长接着说:“贯彻刘邓的进军命令,问题在于各线指挥员要善于在上级 意图下大胆机动作战,不顾疲劳,不畏饥寒,不怕牺牲,勇猛地灵活地追歼敌人……” “问题还在于各兵种的协同配合,与友邻部队之间的相互支援与协助。” 10月24日,进军的先头部队出发了。按照刘伯承所布的“迷魂阵”,当天小部 队到渔洋关去打了一阵,在炮火打得正激烈,敌人满以为攻不动的时候,刘邓主力 却朝着湖南的北部,向敌人左侧。翼,向它的”腋窝”前进了。 部队踏上斜贯湘西北绵亘数百公里的武陵山时,正碰上连续不断的秋雨。为了 早日入川歼敌,部队不顾疲劳与艰辛,每日以80至100里的行程,冒着风雨,在泥泞 的崎岖小道上跋涉着。山区村少人稀,有时走到半夜都找不到房子宿营。战士们就 背靠背地在雨地里休息,尽管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架,脸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 瘩。到第二天黎明,部队仍是在一片雄壮而悠扬的歌声中前进! 十几日的行程,部队经过了湘北的石门、慈利、大庸、永顺、保靖及永绥等县 城,前进了1000多里,已经迂回到了敌人的左侧后面,敌人伸出的那只“拳头”, 已经变成了“脚板”,解放大军要向他的“腰”开刀了。 部队进抵永绥县城时,守敌一个营吓跑了。他们在逃跑时烧毁了川湘交界的茶 洞大桥。部队赶到河边,在当地群众帮助下搭了一座临时的浮桥。那里是三省交界 的地方,老百姓叫做”三不管”,河东是湖南的永绥,河西是四川的秀山,西南是 贵州的松桃。那里的苗族同胞同汉人一道帮助部队搭桥,送开水,打着小红旗欢迎, 喊口号。…… 战士们通过浮桥,踏上河西的第一块石阶,都兴奋得叫了起来:“到了四川了!” 在有“天府之国”之称的四川,战士们惊异地看到,拥挤在道旁的群众穿得褴 褛不堪,有的甚至半裸着身体。房屋也是凋零破旧。有的已被敌人烧毁,残垣上还 贴着征粮、催谷、抓壮丁的蒋军布告。 当部队经过湘北进入四川时,果然不出所料,在川鄂交界防守的10余万蒋军开 始手忙脚乱地溃退。敌人的尾巴成了脑袋,不要命地向西逃跑。二野、四野相互配 合,抄敌人的后路,把敌人截成两段,在黔江地区一个合击,歼敌万余,残敌由宋 希濂率领,在彭水城放了一把大火、统统退到了乌江以西。 刘邓大军紧追不舍,他们要穿插到云贵地区,要闭锁西南大门,要“关起门来 打狗”。 追!历史真有趣。14年以前,是国军追共军,红军被迫走了25000里。今天是共 军追国军了,共军要兜击90万! 真是冤家路窄,又碰到乌江了。当年刘伯承作为红军先遣司令,在此强渡,几 番搏斗,扣人心弦,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当战士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只见碧绿的乌 江,在悬崖峭壁下咆哮着。浪花打在两岸的石头上发出哗哗的声响,间或几只白鹭 在河边飞翔,灰蓝色的山腰不时穿过缕缕白云,丝丝的细雨打在脸上怪痒痒的。 慌慌张张退到乌江以西的敌人,正在从彭水到龚滩200余里的地带上,凭借乌江 天险,布置新的防线。他们把沿河的船只统统拉到河西岸,有的索性打沉了,并隔 河炮击,企图阻挡共军的前进。 部队首长决定从这防线的薄弱点,最南端的龚滩突破乌江。 龚滩素称乌江天险。位于乌江与坑盆江之间的交岔处。要想从东面进入市区, 首先要渡过那宽约60公尺的坑盆江,然后才能沿着一条崎岖小道上达该地,再从那 里滚过乌江。在部队到达以前,敌人一个营的兵力从彭水赶来了。连夜在乱石堆中 构筑防御工事,居高临下地监视与封锁着渡口和路口。 望着坑盆江滚滚流水的人丛中走出了六位战士,到营长跟前自告奋勇地说道: “首长!我们强渡长江时,参加了水手组,这次我们要在渡乌江时立功!” 营长批准了他们的请求,他们立即脱下军服,跃身跳到深不可测的急流里。革 命意志制服了汹涌澎湃的激流,为人民事业的高度热情战胜了11月寒冷刺骨的江水。 在火力掩护下,他们终于胜利游到对岸,抢到敌人控制的两只渡船。部队乘着那两 只渡船,一船一船地渡过了坑盆江,歼灭了防守龚滩的敌人。 扼守乌江西岸的敌人,目睹其左翼被歼,害怕遭受同样的命运。向西逃跑了。 部队迅速地渡过乌江,楔入敌人纵深。 突破乌江防线以后,人民解放军有如山洪爆发,直泻奔流,一场排山倒海的追 歼战展开了。 部队每天以一百里,一百二三十里的行程追逐着。战士们忘记了什么是疲劳和 饥饿,两条腿好像不受神经支配似地,机械地向前移动。干部战士的脑子里,只有 ―个念头:“追歼敌人,打到重庆。”边走边打,边赶边捉,神经之紧张,情绪之 高昂,是历来进军时所罕见的。部队日日夜夜在公路上拥挤着,这个部队如果休息 一下,或坐下来吃点干粮,另一支部队便马上插到前面去了,战士们常常开玩笑似 地喊着: “同志们不要挤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 一位参加进军大西南的老红军将领曾经激动地回忆说:“追击的情景真叫人振 奋。古话说,‘兵败如山倒’,我可是看到那个场面了。” 丧魂失魄的敌人,摔掉了重武器,官不管兵,兵不管官,没命地向西逃跑。他 们可能想到西边有蒋介石在重庆,情况总归要妙一点。跑呀!跑呀!大官带着太太 坐汽车在前面跑,不大不小的官骑在马上跑,小官和当兵的在后面用腿跑,顺公路 跑,钻山沟从小路跑,跑不动的把枪往地下一扔,大发脾气地说道。‘格老子不跑 了。投了莫球了!’溃败的敌人,每到一地便烧杀抢掠,沿公路的城镇被洗劫一空, 青年人甚至老头子都被抓走了。我们到达武隆县城时,全城除了山城上还有几间房 子以外,其余只剩下一片瓦砾,没有烧透的屋顶还在冒着青烟。有两个披头散发的 老太婆在那儿哭泣着,在废墟上来回寻找什么。 沿公路的墙壁、门板、石块上,敌人用粉笔到处画满了箭头和字。如:‘德字 部队到南川集结’、‘一四二六部队落伍官兵快赶到重庆’、‘张兴民兄:你的太 太跟徐团长坐汽车先走了,你快赶路’。……公路上敌人的尸体和被敌人打死的民 夫的尸体,横一个直一个张牙裂齿地摆着。杀马吃了肉只剩下头尾的血淋淋的马骨 架,抛了锚以后被炸毁了的十轮卡车,乱七八糟的文件碎片,炮弹、马鞍以及老百 姓的家具、桌椅锅盆碗灶等等触目皆是。敌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们常常捉住 一批俘虏,里面就有几个甚至十几个敌军部队番号。有些家伙帽子也跑丢了,鼻涕 流在口边,伸着发抖的手向我们要东西吃。这就是蒋介石反动统治支柱土崩瓦解的 象征。曾几何时,它们骑在人民头上耀武扬威,现在它们不得不埋葬在人民挖掘的 坟墓里!” 国庆大典完毕,刘伯承急忙赶赴前线,因为西南的大门已经关上,人民解放军 的“打狗”攻势已全面展开。此时,蒋介石似乎已经有点明白过来,看出些“迷魂 阵”的奥秘,看出了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他急匆匆飞往重庆,在国防部的前线作 战室踱来踱去,前线失败的消息,每小时每小时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懊恼不堪。 他已无法挽救这种失败的局面,但还是声嘶力竭地喊着:“组织反攻!组织反攻!” 蒋介石一面下令调4个师堵住共军,一面急调胡宗南两个军来增援。 “川东大反攻”的命令下达了。胡宗南的两个军正在上汽车,在南川一线有4个 残破不全的师正在调过来调过去。选择最保险的山头,但是那里也不保险。 胡宗南主力在长江以北防守,构筑所谓“新长江防线”,以两个团兵力在南岸 构筑坚固工事。当二野先头部队进抵重庆南岸的南温泉时。与防守的胡宗南部队狠 狠打了一阵,双方伤亡都很大,阵地没有攻破。于是敌人吹嘘起来:“我们究竟是 胡宗南的部队。” 二野指挥部决心以南路部队迅速强渡长江,突破敌人防线,从左侧翼迂回到重 庆西南面去,配合东面主力部队,钳击胡宗南部。 11月28日,二野南路部队乘轻便火车从綦江到达了长江边的顺江场。当天晚上, 部队乘敌人防御工事尚未完全筑成,在强大炮火掩护下打过了长江,在重庆西南的 白市驿飞机场附近激战了一昼夜。与此同时,北路部队在各个渡口上举行了敌前登 陆。这样,蒋介石用他的“最后王牌”胡宗南两个军来防守的“新长江防线”,又 土崩瓦解了。 “究竟是胡宗南的部队”,当它们沿成渝公路向西清退时,并不比其他部队跑 得慢(当然比他们坐汽车来时慢得多了)。他们有的抢上了汽车,一股劲地命令司 机:“快开!快开;”两辆汽车在公路上挤着跑,靠路边的一辆挤翻了,哄咚哄咚 滚到山崖底下,连车带人砸得粉碎。前面汽车堵住了,后面一辆一辆地停下来,像 猪一样地呼叫着。后面枪声一响,他们惊慌地从车上跳下来,成群结队的当了俘虏。 蒋介石在那里高喊“川东大反攻”,他的部队却在不停息地向西逃命,不等到 敌人的所谓“南川防线”布置就绪,追击的先头部队已经翻越了白马山,出现在正 布防的敌人面前了。于是,惊惶失措的敌人又开始了另一次新溃退,他们到底没有 找到保险的地方。蒋介石的“川东大反攻”,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梦幻曲”罢了。 在摧毁了敌人的“南川防线”以后,二野部队分三路继续前进,北路经涪陵沿 江而上,中路由南川向西挺进,南路出綦江向北迂回,三把钳子一起向重庆钳去。 重庆,是刘伯承军事生涯的起点。自从1927年兵败出川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今天,刘伯承在郊外的山头上从望远镜中望去,只见整个重庆被浓雾笼罩着、不时 有飞曳而过的炮弹。白市驿方向就像一片火海,一朵一朵的白光,腾入高空,在东 北及正北方向,天崩地裂的爆炸声,建筑物的倒塌声,震得这块土地都在颤动。 刘伯承仿佛在欣赏动听的“战地交响曲”,脸上不时露出微笑。他太熟悉这块 土地了,从朝天门码头到二府衙,从两路口到沙坪坝,差不多每处山头、每处平坝 都有他的足迹。前两个月,他带队伍驻进了国民党政府的首都。今天,又即将攻下 蒋介石的陪都,这实在令人兴奋。 1949年11月30日下午4时,部队攻占了这个拥有120万人口的山城,四川老乡亲 眼看见了刘邓的队伍,兴奋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翘着大拇指,跳起来高呼: “解放军好!” “这回蒋介石该安逸了!” 由重庆演退的敌人,继续在向西逃命。北面胡宗南的主力也被贺龙指挥的第一 野战军主力部队从秦岭方向打得垮了下来,几十万残兵败将麇集在成都附近,吵吵 嚷嚷,莫衷一是。有的主张就地设防继续抵抗;有的说过雪山草地到西藏去待机再 起;有的认为最好是南下越南,经海路到台湾。聪明点的,心里另有盘算。…… 刘伯承进入重庆后,又发出了战斗的号令:“不给敌人喘息机会,继续前进!” 人民解放军从贵阳、从遵义、从重庆、从陕南同时出动了。各路部队进攻的箭头像 火舌一样燎向一个中心――成都。第二野战军的南路部队在第四野战军主力一部配 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渡了浊浪翻卷的岷江,楔入麇集在成都附近的残敌的 左侧翼。切断了敌人向西南逃跑的后路;第一野战军主力不顾一切艰辛与困难,围 堵歼击企图突围的国军。激战在川西的开阔的平原和起伏的山峦上日以继夜地进行 着。战士们在前线和敌人拚命地厮杀,整师整师地歼灭着敌人的部队。 在刘伯承的感召下,原来川军中的老将领刘文辉、邓锡侯等光荣起义。蒋介石 在西南维持其反动统治的最后支柱崩溃了。它培植了几十年的“反共王牌”胡宗南 集团最终也走向了覆灭。 随着成都战役的告捷,在贵州、云南、西康,人民解放军也连战连捷,仅仅1个 月另27天,人民解放军前进了3000里,歼灭了国军90万,解放了7000万西南同胞, 在中国的大陆上完成了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歼灭战! 刘伯承终于圆了他的“西南梦”――让云贵川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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