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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勉强维持的家庭 第八次代表大会之后,我面临着严峻的选择:或者是总统变成一个有名无实的 人物,国家的一切政权转交议会;或者必须采取某些措施消灭业已形成的不平衡。 以阿列克谢耶夫为首的总统委员会中的法学家小组,为我从法律上分析了所出 现的政治形势。在国际实践中,这种逼和的力量配置发生过不止一次,摆脱危机的 先例也有不少,戈尔巴乔夫算没有白谈论总统制问题。总统要么临时限制议会的权 利,要么解散它。在新的选举之后,宪法将重新开始充分发挥作用。 ……告人民书是我的几位最亲近的助手准备的。我想强调指出,正是这几位助 手是把我的思想达到成文水平的人。一切最重要的决定都是我独立作出的。 发言稿起草人柳德米拉・皮霍姬和亚历山大・伊林、我的第一助手维克托・伊 柳辛、谢尔盖・沙赫赖和总统委员会成员尤里・巴图林都帮助了我。 沙赫赖和巴图林签属于了一份命令。我起草了一份电视告人民书的发言提纲。 电视演说的录像定于21时播出。 在此之前,我与鲁茨科伊交谈过。我必须弄清楚他的观点,我率直地间,他对 总统的这些坚决的强硬行动有何看法?鲁茨科伊坚定地回答说,早该这样。 至于安全委员会书记尤里・斯科科夫,他本人在私下交谈中不止一两次提出这 个问题,他指着所掌握的侦探材料说,反对总统的阴谋是完全可能的,不能等待了, 必须解散议会…… 于是,当我签署了命令后,出现了某种间歇。 命令由伊柳辛发出。他态度坚决地建议我,在命令发表之前,还得让鲁茨科伊 和斯科科夫签署。我问:“为什么?”他回答:在这件事情上不应当有漏洞,要采 取负责任的措施,决不允许发生混乱,即一部分人说一回事,另一部分人又说另一 回事。总统班子中的这两个人物不只是在口头上应该支持这个基本上改变了国家力 量对比的命令。没有他们的签署,命令不能发出。 我清楚地看到,伊柳辛异常激动,他不能掩饰自己的焦急不安。 与处于这种状态的人谈话非常困难。他的担心引起了我的反感。我努力克制住 自己,像往常似地尽力去理解他的明确而清楚的推理。是啊,伊柳辛是正确的,让 鲁茨科伊和斯科科夫签署命令是有意义的。 伊柳辛拿了一份命令送给斯科科夫。 行政机关的新领导菲拉托夫去找鲁茨科伊。 这是午饭后的事了。 他们很快报告我,鲁茨科伊和斯科科夫拒绝签署。与此同时,电视告人民书的 转播时间也快要到了。该怎么办呢?或是取消转播,或是把鲁茨科伊和斯科科夫召 来努力说服他们?还是…… 我在车里直接用电话与佐尔金取得联系。他已经知道了此事。我想,他已经拿 到文件的文本。但他支支吾吾地回答说,鲍里斯・尼古拉那维奇,必须全面考虑这 一步骤会有什么后果,应当提请宪法鉴定委员会通过。 沙赫赖去找鲁茨科伊。鲁茨科伊在命令的正文中做了大约10处的修改。当分 析弄清他的意见时,终于明白,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准备签署文件。 斯科科夫也拒绝签署命令。他的论据是,国家还未准备好走这一步。 ……他们有人把文件打印了一个副本,在反面签了字,并于第二天在宪法法庭 上作为证据传了巴图林。 确切些说,佐尔金的这些小动作最使我震惊:他作为有经验的公诉人,急忙投 入命令来历的调查之中;最不愉快的是,客气点说宪法法院院长也在欺骗人:晚上 他在电视里说,总统没有和他谈过,关于命令的事他是从我的电视告人民书中知道 的。 这时,或许我是生平第一次这样严厉地停发了已作出的决定。不,我决不是犹 豫了,而是要做一次间歇,也可以说是停止。 对命令的反应使我警惕起来。命令中没有暗示对代表采取任何严厉行动的内容, 没有号召解散代表大会,甚至也没有以温和的形式谈到要进入紧急状态。 命令正文中提到的“特殊状态”只是确定了问题的纯法律的诉讼方面。我宣布 取缔议会和代表大会制定的那些限制俄罗斯总统全权的决定。 夜里23时半左右,电视台播放了鲁茨科伊、沃罗宁和佐尔金的联合声明。很 清楚,他们向总统宣战了。从他们那冗长的讲话中完全清楚地看到近期行动的战术: 召开代表大会,宣布总统非法,政权转归鲁茨科伊。 这是一个非常强烈的应激反应,虽然我从精神上对这个反作用已有所准备,但 主要的东西还得我在稍后些时候去经受。 ……斗争毕竟是斗争。我知道,这个命令帮助我揭示了政治对抗的路线。双方 立场都已暴露无疑。鲁茨科伊和佐尔金以捍卫法制的借口发起进攻。他们的目的不 外乎就是夺权。 实际上已签署的命令被暂时停止,对之需要重新加以完善。我们删去了关于特 殊状态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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