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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我当选为俄罗斯总统之后,几家大出版社都约我续写回忆录。我一向认为,当 政的政治家不应该写回忆录,他们另有写回忆录的时间,领养老金度日的退休时光, 乃是启迪智慧、领悟事理和时过事后的直陈胸臆之最佳时期。 然而,1991年8月发生了叛乱。这一事件震撼了整个国家,并且也震撼了 整个世界。8月19日,我们还置身在一个国家里;而8月21日,竟完全处于另 外一个国家里。这三天成了过去和将来的分水岭。一个个事件,促使我打开速记口 述录音机,伏案坐下,铺开白纸,开始写一本关于叛乱的书。我的英国朋友安德鲁 ・纽伦伯格是一个著名的文学代理人,曾帮助我写成第一本书。他来到莫斯科,签 订了出版新书的合同。当时,我已口授录成几个盒带,写了密密麻麻的几十页初槁。 我要求子女和妻子在他们还记得这些事件的时候,用速记口述录音机录下他们对这 些事件的印象。休假的时候,我又稍得写作的机会。但是至此,一切都已几乎结束。 我发现时光在飞逝,我自己得追赶时间。当盖达尔政府已经开始工作、苏联已不复 存在、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业已辞职,再去写那个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写克留 奇科夫、卢基扬诺夫和亚佐夫,似乎有些不大合情理。而当时我也来不及思考那些 事件,更甭说写书了。 于是,我致函诸位出版家,通知他们说非常遗憾,我无法履行早先许诺的义务; 倘若他们对将来的这部书依然感兴趣,我请求将这部书的出版期限向后推迟。 我继续口授录音和记录一些东西,并作些修改。常常是在夜间工作,有时在休 息日和休假期间写作。我觉得,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切将呈现在读者面前。 这个“将来”近在眼前。1993年9--10月,俄罗斯又发生了一些事件, 迫使我重新伏案摊开一页页白纸;几个星期过后,我完成了手稿。我深信,正是现 在,而不是一年两载之后,我应该详细叙述国家所发生的一切。1991年的8月 和1993年的10月联结成一个不可分割的链条,一个帝国崩溃了,我们成为痛 苦而残酷地告别整个时代的见证人。 我正在完成为时过早的回忆录创作,极其明确地意识到,本书中出现的人物都 是现实生活中的真人。我得与他们一起工作,他们和我一样,现在不会离职。我们 将会经常见面,讨论日常事务,做出一个个决定。也许他们当中有的人或者会觉得 我的思考不够确切,或者对我的书作出消极的反应。那也没什么,这很正常。离职 后讨论同事战友、评价事件人物均较为方便。这正是离职后写回忆录的作者的极大 优势。 我的好运气稍微少一些。我还是总统,等待做的事情还不少。 我写这本书是阐明自己思想的一种尝试。是现在,而不是以后尝试去弄清俄罗 斯所发生的一切,尝试认清我们前进的方向,弄清等待我们的前景。 我要向大力帮助我写成这部书的几个人致谢,没有他们的支持,这本书就不能 问世。 我非常感激《星火》杂志副主编、新闻记者瓦连京・尤马舍夫。5年多的创作 友谊将我们紧密联系在一起。他帮我写成第一本书。而现在在我撰写本书整整3年 期间,他又一直伴随在我身边,紧张地工作着。我们有时夜晚在克里姆林宫办公室 里交谈,有时在飞机上交谈,有时又在壁炉旁交谈,但大多数时间是在“马金托什” 计算机旁深谈,这都使我常常想象出将要写成的这部书的形象。他的趣味、他的建 议对于我至关重要。 我感谢总统安全卫队长亚历山大・科尔扎科夫。他的职业未必与写书有什么直 接联系:但是,其职责要求他每天与我昼夜相随。我不止一两次地求助于他。他的 智慧、他的敏锐的洞察力,常常帮助我从新的意料不到的角度去看清非常熟悉的形 势。 我还要向我的第一助理维克托・伊柳辛表示感谢。他的办公桌上放着的计算机 存贮着按小时和分钟支配时间的总统活动日程,既存有已经结束的一日,又安排即 将来临的一天的事情。而我的第一助理对过去的每一天都要作出分析,他的评价、 独立的判断、确切的结论都是非常有益的。 我向我的助理列夫・苏哈诺夫诚致谢意,他在我撰写本书上也给予很大的帮助。 我要向自己的家人表达最美好而最亲切的祝福,感谢他们的忍耐之心、理解之 意、支持之情。在那些极其少有的、我们能够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里,为了每页稿纸, 我常常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他们是这些篇章的最先几位严格而公正的读者。这部 书稿打上了最后一个句点,又是他们最先拥抱我。 向你们大家致深深的谢意…… 同上次一样,我的第二本书的部分稿酬将献给慈善事业。我汇出的钱用于治病 救人,购买医疗设备、一次性注射器、残疾人用的小车等等。那些未曾谋面的运动 宿将、残疾青年、博物馆经理、医院院长、农场主和病愈女孩的妈妈,所有这些得 到过少许帮助的人寄来的信函,我都一一珍藏。我的助理们认为,每次这样的汇款 都应该让新闻界知道,这些事实应当广为宣传。它有助于树立总统的形象。 不,我不想把人的自然的同情心变成一种政治手段。倘若我汇出的该书部分稿 酬能够对那些身陷贫困的人有所帮助,我将感到荣幸。 鲍里斯・叶利钦 1993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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