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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得宠发迹 第 11 节 慈禧给李莲英庆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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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慈禧给李莲英庆寿 大太监李莲英过生日,爱他疼他的慈禧竟传旨:宫中凡品阶低于李莲英的文武官员、大 小太监、宫等皆行跪拜礼庆贺……庆寿的日子,李莲英出足了风头…… 大凡宫中的人一般都知道,清朝自入关以后,对两种动物最为尊重。一是耕牛,宫中一 概不准吃牛肉。但以前太监宫女们多是有令不遵,私下里偷吃牛肉,加之皇上也馋牛肉吃, 因此只好马马虎虎。到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以来,她为了显示自己恪守祖制、善体民意,规 定:凡发现有偷吃牛肉者,立毙杖下。还有一种就是狗。据说是因为他们的老祖宗、摄政王 多尔衮在统一全国的过程中,有一次中了敌军埋伏,所带军队伤亡殆尽,自己亦难保性命, 危急之中潜藏在一堆茅草里,谁想茅草被敌兵点火燃着,由于敌兵未撤,他不敢出来,眼看 就要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他的一只爱犬跑到河边,乍开毛,沾上一身水,跑回草堆抖出身上 的水。就这样来回奔跑多次,最后终于使得多尔衮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但那狗却累死了。 从此以后,皇宫大内便把狗敬若神灵,不准打杀。 由于有了这层缘故,慈禧太后对狗亦酷嗜,宫中豢养极多。其狗多属北京种,间或亦有 属司克哀猎犬种者。其中有两头,最为慈禧太后喜爱。一属司克哀之猎犬种,取名“小墨 猴”,伶俐异常,俯仰坐卧,惟慈禧太后之命是听。慈禧太后命之死,则佯作假死状,模卧 于地,非得慈禧太后命令,他人虽百般戏侮,不动丝毫;另一头则为北京种,取名“呆 儿”,金丝之毛,光亮之目,一见慈禧太后便摇尾乞怜,作喃喃声不绝,因伶俐迥不如前之 猎犬,故而称其为“呆儿”。 宫中的犬舍,大如楼阁,以白石为地板,建筑很是讲究。 狗之衣被,俱为绸制。有官监数人专服犬奴之役,每日带领各犬,往户外环游一周,以 操练犬体,又每日为之沐浴一次,以防致疾。照料之周,真可谓天下少有,可谁想饶是如 此,还是出了问题。前几日,慈禧太后那只心爱的“小墨猴”忽的茶饭不思。这可把慈禧太 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急唤御医。那御医只会给人看病,哪会给狗看病呀?但 又不敢多说,只得开了些补药了事。昨日一早,那狗便一命呜呼。 这可把个慈禧太后伤心得要死,一气之下,将那些犬奴、御医统统重责一顿,气是消了 不少,可狗死不能复生,因此一直闷闷不乐。就连一向备受宠爱的李莲英也不得不更加谨慎 小心,唯恐祸及其身。 这日正午,李莲英小心服侍慈禧太后歇了觉,便垂头丧气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抽 起了长寿膏(即鸦片烟)。就在飘飘欲仙时,门“啪”地一声开了,只见李三顺急冲冲跑了 进来。 慈禧太后虽则平日里偶尔也抽几口长寿膏,但对宫里的太监们要求极严,一旦发现有偷 偷叨食者,重责不赦。李莲英这会正飘飘欲仙,听得门开了,以为是慈禧太后又来了,慌忙 将烟具塞进被子里,转身正要下床请安,却发现原来是李三顺,不由得怒从心生,张口骂 道:“你小子是死了娘啦,还懂不懂规矩?” “师傅,狗,狗……”李三顺也顾不了那么多,气喘吁吁道。 李莲英本就大为恼火,一听李三顺喊“师傅狗”,不由得暴跳如雷,给你小子根麦秆你 居然当拐杖使了!急步上前,伸手就是四个耳光,顿时将那李三顺打得脸象桃子一样肿,口 角殷殷流出血来。 “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敢骂起老子来了!” “师傅,徒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骂您老人家呀!徒儿是说看到了条狗。”李三顺双手捂 着脸,委屈地说。 “狗又有什么,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李莲英这才消了点气。 “徒儿刚才看到了条狗,长得特机灵,老佛爷那条‘小墨猴’不是死了吗,徒儿想不 如……” 李莲英这会终于明白过来,不待李三顺话说完,便急不可耐道:“三顺,师傅刚才情急 失手,别放在心上。呆会去取二百两银子,好好调治一下,快说说那狗怎样?” 四个耳光换来二百两银子,值得!李三顺也不觉着脸疼了,急忙答道:“师傅,那是条 哈巴狗,长得不仅好看,而且甚通人性,听说昨天魏师傅钱褡裢丢了,就是那狗给找回来 的。” mpanel(1); “哪个魏师傅的?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就是魏宝华呀!” “什么?是他呀,这……”一听是魏宝华,李莲英的眉头皱了起来。 “师傅您别为难,徒儿去趟不就行了?” “好,你去试试,可别说出我来!” 这魏宝华,又名魏德,大城县大祥村人,说起来与李莲英、李三顺还是同乡。他比李莲 英早入宫几年,但平素两人没有过密交往,他性格直爽,脾气暴躁,不善阿谀奉承,只因在 宫中奔走几十年,勤快谨慎,方被提为四品花翎顶戴,当了首领太监。 人常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李莲英为啥一听魏宝华就作难呢?那还是在光绪 初年,大城县闹水灾,颗粒未收。魏宝华有个本家侄子从大城逃到北京投奔他,想当太监。 托情送礼,总算如愿以偿。这孩子长得五官端正,聪明伶俐,没有大名,所以大伙都叫 他宝儿。因进宫时间短,未经训练,不懂宫中的规矩礼节。 进宫不久,宝儿得了痢疾,泻肚发高烧。魏宝华当时只是个看门的太监,那有那么多钱 给侄子治病,迫于无奈就去乐寿堂找李莲英,想求他找人给治一治。当时宝儿入宫,魏宝华 曾想找李莲英,但却送不起礼,因此也就没找他。哪想李莲英鸡肚狗肠,对此耿耿于怀。心 想你托情送礼为啥不找我?这不是瞧不起我吗!这时见魏宝华来求他,心里很不高兴,可是 还假惺惺地去瞧了瞧,果然宝儿病得不轻。心想你们既然不会孝敬我,我也不会叫你们好受! 回到乐寿堂,李莲英便跟慈禧太后说:“新时宫的一名叫宝儿的太监,又懒又馋,整日 里装病,实在是白吃饭。”慈禧太后一听大怒,便令两个太监将宝儿押来,杖刑八十,一个 十多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些?结果一顿乱棍过后,七窍流血,惨死于非命。 魏宝华闻讯,痛苦万分,当下就去找李莲英。李莲英来了个死不认帐,一切责任都往慈 禧太后头上推。魏宝华一个小小的看门太监,有什么办法?只能有苦往肚里咽。事后得知是 李莲英从中搞的鬼,但口说无凭,没抓住把柄,李莲英岂会认帐? 魏宝华一个看门的,平日里也没什么事,作了首领太监后,更是无聊,于是好心的朋友 便送了条哈巴狗与他。这狗浑身褐黄的颜色,毛葺葺的细毛,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端正地镶 嵌在雪白的嘴巴上方,矫健的四条腿显得匀称有力;更难得的是这狗甚通人性,性情机警, 每日里寸步不离魏宝华,排遣了他不少寂莫无聊的时光,成了他的心肝宝贝。 昨日里,魏宝华喝了些酒,踉踉跄跄去厕所,将钱褡裢掉在茅坑里也不晓得,回到房里 就睡着了。后半夜醒来,酒劲也过去了,忽发现自己的心肝宝贝不见了,便急忙起身四处寻 找,最后发现小狗在厕所里守着茅坑,不由得纳闷起来。 那狗一见魏宝华来了,便摇尾巴跑上前,咬住他的裤管直往茅坑边拉。魏宝华仔细一 瞧,原来是自己的钱褡裢掉在那里,不由得热泪盈眶,那可是他这一年多的积蓄呀,当下抱 着那狗亲了又亲。第二天,这事便传了开去。 如此的心肝宝贝,魏宝华岂肯轻易送人?那李三顺为了请功,毛遂自荐,到了魏宝华 这,又是拉交情,又是说好话,好说歹说,魏宝华左右就两个字:不给。情急之下,李三顺 索性搬出了李莲英这块招牌,心想不给我面子,总管的面子你总该给吧。魏宝华一听李莲英 三字,不由想起自己侄子宝儿那事,更是铁了一条心,任你拿金山银山来,我就是不给! 无奈之下,李三顺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师傅,徒儿……” 一看他那样子,李莲英就知没弄到手,但仍是问:“怎么?他不给?” “嗯,徒儿说师傅您想要,他也不给。” “啥?说我想要?你脑子是怎么长得,我不是告诉别提我的名字吗!” “徒儿想……” “想,想,你想个屁!难道你忘了当年那档子事了。” 骂归骂,可狗没弄到手却是事实,苦思良久,李莲英终于决定亲自去趟,心想凭自己现 在的权势,他魏宝华多少也该给点面子吧。当下取出对玉如意,便去找魏宝华。进得房来, 李莲英眼睛顿时一亮,这么好看的狗!如果献给老佛爷,那…… “魏大哥,小弟整日服侍老佛爷,早想来看您,可就是抽不出时间,大哥您可千万别见 怪呀!” 魏宝华一手抱着他那心肝宝贝,一手指着旁边的凳子,不冷不热地说道:“请坐。总管 您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今日怎的有时间到咱家这来,不知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好长日子没见大哥,心里甚是挂念,今日特来拜访。”李莲英坐下,笑 着说道。 司马昭之心,谁人不晓?魏宝华哼了一声,说道:“今天这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难 得,实在是难得呀!” “大哥您可千万别误会,小弟今日真的是特意前来拜访大哥。当年宝儿那事还请大哥多 多体谅,小弟真的不是那种人!老佛爷的脾气您也知晓,当时小弟亦曾为宝儿说话,可实在 是无能为力呀。”说着,李莲英那眼眶居然有点红了。 “当年宝儿那事大家心里都明白,总管就不必再说什么了。”魏宝华冷冷地说道。 “好,小弟不提就是了。”李莲英干笑两声,旋即便转入了正题,“唉哟,您看小弟这 眼睛,竟没看到大哥这还有只如此讨人喜爱的狗,真是罪过,罪过!不知大哥从哪得来的, 怎的小弟一点都不知道?”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魏宝华冷冷地瞅了李莲英一眼,说道:“总管天天日里万机, 怎会注意如此小事!一个朋友送的,怎么,莫不成总管想要?” “不,不!大哥的心爱之物,小弟怎敢夺之?小弟只是看它长得特讨人喜爱,所 以……” “既是这样,咱家可就放心了。总管,现在咱家还要出去办点事,实在不好意思, 您……” “大哥,别急!”李莲英一听,急忙说道,“大哥的心爱之物,小弟斗胆亦不敢要。只 是……老佛爷那只‘小墨猴’死后,老佛爷菜饭不思,您看能不能把它交与小弟,转呈老佛 爷那里……” “别说了!如果老佛爷要,咱家自当奉上。” 你奉上,那我呢?李莲英于是厚着脸皮说道:“大哥,咱乡里乡亲的,您就给小弟个面 子,将它送与小弟,喔……不,不,将它卖与小弟如何?”说着,李莲英从袖子里取出了那 对玉如意。 魏宝华看也不看那玉如意,张口就道:“既然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总管您为啥一定要它 呢,您不也知道它乃咱家的心肝宝贝吗?” “大哥,老佛爷整日里操劳国事,也应该消遣消遣,您就……” 未等他话说完,魏宝华已开了口:“总管不要说了!咱家说过了,老佛爷如果要,咱家 即刻送上,不要总管费心。对不起,咱家还有事要做,总管您先坐着吧。”说完后,魏宝华 便抱着他那哈巴狗,扬长而去。 李莲英没想到魏宝华不给狗不说,还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真是越想越气。王公大臣见 了咱家都要点头哈腰,你一个小小的首领太监,竟敢如此放肆?既然给脸你不要,那就莫怪 咱家不客气了! “师傅,徒儿看不如咱给老佛爷说声,那时他魏宝华岂敢不给?”李三顺献计道。 “废话!这点我想不到吗?如果他自己献给老佛爷,哪还有你我的好处?” 呆呆停立良久,忽的李莲英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起来…… “师傅,莫不有了法子?”李三顺急忙问道。 只见李莲英摇头晃脑道:“嗯,咱就给他来个调虎离山,直捣黄龙!” 第二天一早,魏宝华洗濑完毕,正准备领着他那条哈巴狗出去散步,忽的来了个小太 监,传旨让他去给醇亲王福晋送些绸缎。一听这话,魏宝华立刻便生了戒心。这种肥差一向 都由李莲英派自己的亲信徒弟去做,怎的这次会轮到我的头上?莫不成这小子耍花样?对 呀,昨日要狗未给,他莫不是要调虎离山?这可怎么办呀?我总不能带着它去醇亲王府呀! 思索良久,魏宝华只得依依不舍地将他那爱犬交与心腹小太监,再三叮嘱要格外小心,方忐 忑不安地出宫而去。 正午时分,魏宝华办完差事,便急匆匆回宫而来。一进屋,却见那小太监两眼哭得红 肿,嘴里还殷殷有些血迹,心知大事不妙,急忙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您刚走不久,李总管就带人来,说老佛爷要狗。徒儿请他在这等师傅回来再 说,谁知他不肯不说,反将徒儿痛打一顿,抢了狗便走了。”说着那小太监忍不住又痛哭起 来。 这魏宝华平日里脾气就甚是暴躁,闻听李莲英竟带人抢了他的心肝宝贝,再也控制不 住,转身就出了屋子。来到午门处,便破口大骂起来:“李莲英你这狗娘养的,咱家与你没 完!”后来是越骂越有气,越骂越难听。那些看守午门的侍卫平日里受够了李莲英的欺压, 也不加拦阻。顿时间,午门处围了一大群太监、侍女,人们虽说慑于李莲英的权势,不敢拍 手称快,但无不面露喜悦之色。那魏宝华见状,索性大跺脚说声“豁出去了!”就大步流星 地向深宫走去,嘴里还连声地痛骂不止。这还了得!当下几个好心的太监便急忙上前拉住魏 宝华,一再劝说:“魏师傅,还是忍了吧!李总管您不怕,可老佛爷呢?倘若事情闹大了, 惹得老佛爷翻了脸,还有你的脑袋吗?”魏宝华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心想也是这样,处在矮 檐下,怎敢不低头呢?只好作罢。但心里却将个李莲英恨得要死。 再说李莲英打着慈禧太后的旗号,支走魏宝华,便急忙带着李三顺等人将那狗抢了过 来,旋即就去见慈禧太后。慈禧太后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得李莲英进来,便开口问道: “莲英,有什么事吗?” “老佛爷,奴才给您带来只狗。” 一听说带来只狗,慈禧太后立时睁开了眼睛,连声喊道: “快,快抱来让我仔细瞧瞧。” “啊!太好看了!莲英,它有名字吗?”慈禧太后看后大加赞赏。 “没有,就等着老佛爷您给他起名字呢!” 慈禧太后思索了一会,说道:“嗯,我看就叫它‘黄精灵’吧,你说呢?” “妙,太妙了!如此好听的名字,只有老佛爷您能想得到!” 李莲英忙奉承道。 “喔,对了,你是从哪得来的?” “这是奴才一个朋友刚刚送与奴才的,奴才看老佛爷茶饭不思,心里难过,所以……” 慈禧太后听了,大为感动,说道:“亏你想的这么周到。对了,朝鲜国前阵子不是送来 了贡品吗,你去给你挑几件合意的拿去用吧。” 如此之恩宠,恐怕朝中一品大员、王公贵族也未曾有人受过!谁想李莲英听后却说道: “谢老佛爷恩赏。只是这些小事,都是做奴才的应该做的,奴才岂敢无功受禄?不过……” 听了这话,慈禧太后不由得一愣,今天这奴才是怎的了,这般客气?于是问道:“莲 英,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呀!说吧,有什么事?” 李莲英脸再厚,这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低声说道:“老佛爷,这月十七奴才就四十 了,奴才的侄儿们想热闹一下。因此上,奴才想……想请老佛爷赏几个字。” “我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慈禧太后听后忍不住笑道,“不就几个字吗,取纸墨 来。” 慈禧太后文化水平不高,这从她自己书写的一份罢黜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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