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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画像 dxysbd@public.xz.js.cn 风声凄厉,月色朗然。一台破旧的pentiumthree缓慢地唱着一些老掉牙的音乐。 我独自坐在四面透风的阁楼里,默然听着秋风。 爸爸死了,只留下一台老不中用的pentiumthree,四面空墙,一卷草铺,还有 一张挂在墙上的画像。 姓Dawson的这一族一直都不兴旺,只能维持温饱水平。爸爸生前最遗憾的事, 就是没能给我--他酷爱音乐的儿子,买一个正版的解霸7.5。 又一阵萧瑟的秋风,栗冽萧条刹那间在心头笼罩起来,我打了个寒颤:画像上 的女人神秘地弯起嘴角,神色似有改变。 我定了定神,音乐还在放着。我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小子,不会过于在 意这种神经质的冲动。 没钱买酒,我呷着浓郁的秋色,却也微有醉意。 画上的女子神态高贵,仪态万方。忽然我萌生出一个念头:她会不会是我母亲? 从小就听父亲说,我是他的克隆体,但其中还有别人的基因。别人是谁?不得而知。 我刚满二十,却已经觉得老了。好奇心早被贫穷吞嗤。我并不很关心那女子的 身份。我只想知道,那画值钱吗?雄心壮志也早已湮灭,人生能得几回醉?我像一 个真正的醉汉那样大笑起来,扯开喉咙唱歌。 我醉醺醺地斜睨着画上的女人。 那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人儿。她两道棕黑的眉毛向上高高挑起,在白皙的皮肤 上画过两道引人注目的细线。看到她坚定,鼓励的目光,我心中一凛。一个女人尚 能如此机敏睿智,沉着勇敢,而我,男子汉大丈夫,就甘愿沉沦下去吗? 不! 我会奋斗到最后一口气! 第二天,我饿着肚子,四处奔波,试图找到一个工作,却两手空空的回到家中。 我悲伤,我沉痛,我心情浮躁--我再次泄了气。 冬天就要来了,没有面包,没有天然气,连块煤也没有。稻草铺倒可以烧了取 暖,但我又没有东西可以当床。 一支寒冷哀伤的曲子,不经意从嘴里滑落出来,在几平方米的小屋里弥漫而冻 结。我抬起头,悲凉无望地望着画上的女子。我吓了一跳:她的神色又不同了,这 回是宽慰地笑着,信任地看着我。 我似乎能嗅到她身上的芳香了。 我很喜欢她--我爱她。 我脉脉的注视着她。 “小姐,我可以为您唱支歌吗?”我轻轻地问。 那是一支十八世纪的情歌:《myluveislikeared,redrose》画上女子的面色, 渐渐如玫瑰一般,红了起来。柔软的秋波缠绕着我的整个灵魂。 我再次醉在画下。 三天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三天来,我一直沉迷于一份没有希望的情意之中。 然而,我可以看着她,这对于我,已经足够。 然而,她会与我眉目传情,这对于我,已经太多。 她是我唯一的伴侣。 她是父亲最宝贵的遗产。 她是我奋斗的精神支柱。 --她的意义,早已超过了一幅画像。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未待我回答,一位盛气凌人的先生走了进来,弯弯的 鹰钩鼻上架着一副金色眼镜。 “我们将补偿你的损失,小伙子。”他开口说:“明天这座房子将改作鲍斯老 板的健身房。” 他从大衣口袋里扯出一大卷钞票,抽出两张:“喏,二十美元。” “可是,先生...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房子又不是你的。你也有两季 没有付房租了吧?” 我没有再答理他,走到画像前,试图把她拿下来。 一张发黄的破纸飘落下来:“儿子:画上的女人,是我唯一爱过的。你也一定 会喜欢她--你是我的克隆体嘛!你身上另外的基因,来自贝多芬。此外,千万别 把画像从墙上拿下来, 那是声控1600*1600像素画。装置已经焊紧了,拿下就不可 能再装好,那么,她就再也不会变化表情了。” 我瞟了一眼金丝镜,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冬天的寒光。 “可以再给我一晚时间吗?”我窒息地挣扎着。 “好的,明早你必须出去。” 门重重地关上了。 我的发声系统,与我的心一起,伴着盗版的解霸引吭高歌。 一层忧虑不安迅速在她脸上罩拢,随即弥漫了整个房间,催人心碎。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凝脂一般的皮肤上滑落。 月光明亮圆满。 楼下人们的欢笑声阵阵传来。 月光渐暗,天色明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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