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危机初解 就在黑衣武士冲杀的时候，二鬼早已潜行到杜若的身周，他们还不知道杜若早 已醒来，就等着他们行动的一刹那。二鬼突然立身在杜若的面前，手中的匕首划向 杜若的喉咙，就在匕首接近杜若的时候，杜若的身体毫无征兆地横移半尺，避开二 鬼的匕首。二女先是大吃一惊，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但见杜若无恙，继而大喜。 杜若此时一身的武功，已非常人所能及，就在二鬼吃惊的时候，杜若身子僵直地立 起来，流霞剑划出一道弧光，将一鬼斩于地上，另一鬼早在杜若的剑下心寒，此时 更无还手之力，身子在危急时，本能地一偏，杜若的剑势不止，将此鬼的右臂卸下， 妤慧虽见惯血腥场面，还是忍不住别过头去。 仅余的一鬼躺在地上，像是完全吓呆了，任由自己的鲜血往外流去，杜若欲待 斩下去，但见到他的年纪大了，现在又身负如此重伤，甚是可怜，叹了一口气，喝 道：“你走吧！希望下次碰到时，你不是我的敌人。” 赌王见二鬼伤亡，杜若安好无恙，以为这是杜若的诱敌之计，大呼一声，命令 全军撤退。杜若见赌王等人潮水般退去，心头甚是疲倦，再也抵受不住，颓然倒在 地上。二女大惊，慌忙来到杜若的身边，见杜若正沉沉地睡过去，看来没什么大碍， 但两女都感到甚是不安，两女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眼内蕴藏的恐惧。哈蒙来 到二女身边道：“先将杜兄，送到我们部族去吧！”二女觉得这也许是现在最好的 办法了，让人抬起杜若，向鞑靼族的营地进发。 杜若这一觉，睡足了七天七夜，见到二女眼中涌出晶莹的泪水，心中也感动他 们的情意。杜若刚一醒来，就闻自己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二女相视一笑，扶着杜 若走出帐外。二女的姿色震动大草原，人们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二女，看得二女 很不自在，但那些人的眼中只有欣赏而无任何的亵渎之意。二女虽然还很不自在， 但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朴实与真诚，当杜若踏进寨中时，欢呼声萦绕耳际，因为杜若 是他们王子请来的最尊贵的客人。 杜若热情地与他们打着招呼，与草原上的英雄饮着草原上特制的奶酒，看着草 原上特有的歌舞，心胸一下子开阔起来。中原虽好，但更多的是诡诈，草原上的民 族虽然强悍无比，对敌人绝不手下留情，但对待自己的朋友也是诚心诚意，以一片 真心相待。 杜若对哈蒙感慨道：“人一到草原上，整个心都开阔起来。”哈蒙大笑道： “草原上的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心有多大，天空就有多大。”杜若也笑了 起来，心有多大，天空就有多大，成吉思汗威势无人可挡，由此也可见草原民族的 雄风。杜若瞄向二女，见两女正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涌起柔情。 杜若不经意间，感到有人正注意着他，杜若扭头望去，见到一张狡猾的面孔， 正用一双色眯眯地眼睛盯着二女，杜若心中暗怒。杜若沉声向哈蒙问道：“那人是 谁？”哈蒙闻言一震道：“他是父王最近才请回来的著名勇士，名叫雷多诺，他不 会有什么问题吧？”杜若笑道：“我觉得此人并不如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他身上一 定有什么秘密，而且他极有可能是针对我来的。”“你那么肯定。”“嗯！”杜若 深思道：“赌王手下异人无数，我们不可不防，此人显然擅长游说他人，这种人必 定狡猾多智，不然如何敢凭一己之力来到此处。”哈蒙点点头，已然相信杜若所论。 杜若向妤慧望去，想从她那儿找到答案，可惜事与愿违，妤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想得入神，楚碧则兴趣盎然地看着草原上特有的歌舞，不时发出一阵动人的笑声。 晚宴之后，杜若与二女回到房中，刚进房，妤慧便道：“大哥，情势不对呀！” 杜若一向深服她的智计，一震道：“有什么事情吗？”妤慧忧虑道：“也许是我多 疑，不过，我见到一些人似乎对我们有着甚深的敌意，我们刚来这里不久，又未同 人结仇，他们如何会一见我们的面就这样呢？我想，应该早就有人在这处地方散播 对我们不利的言语，借鞑靼族的势力对付我们区区十几人。”“贤妻言之有理，你 说我们是否应该现在就离开呢？”“这样以来，更能给人以借口，而且可能连累到 哈蒙。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揭穿敌人的把戏了。”杜若哈哈大笑道：“有我的慧妹在， 那些人有什么阴谋，肯定自讨苦吃。”楚碧满怀醋意道：“那我不是一点用处也没 有吗？”“有你这只醋坛子，我会永远快乐的。”旧的一夜就此过去，新的一夜又 将如何开始呢？ mpanel(1); 一片无涯无际的寂静，笼罩着清晨的大草原，刚刚升起的太阳，放出万光，吐 出霞彩，染红东方天际。草原上的日出别有一翻动人心魄的美丽，杜若带着二女迎 着草原上还带着的寒意，缓步行进在路上，还没走几步，就被一群鞑靼族的武士围 住，当先一人正是哈蒙不久前才向杜若提起的雷多诺。 楚碧见敌人手持兵器，就要动手，将手伸入怀中，打算取出暗器，杜若心知是 怎么回事，按住楚碧的手笑道：“不知，我们是否破坏了这里的规矩，或者是我们 哪一点做错了，还请各位指证。”其中一名大汉大声怒喝道：“不要假惺惺的了， 你们汉人天性狡猾，我们才不上你的当呢？”妤慧踏前一步道：“不知道发生什么 事了？如果我们能够帮上忙，我们绝不置身事外。” 雷多诺冷笑道：“他们杀了我们族中的长者哈多，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我 们现在就要替哈多报仇。”妤慧闻言在杜若的耳边轻声道：“敌人开始下手了。” 杜若听完妤慧之言，向雷多诺大喝道：“且慢。”妤慧趋前道：“这么小小的一个 栽赃嫁祸之计，你们还看不出来吗？”雷多诺闻言道：“恁多费话，受死吧！”雷 多诺大喝声中，当先向杜若砍去，杜若避开敌刀，觉得必须先制服此人才行，出手 如电，手指轻弹，击中雷多诺的手腕，弯刀往地上落去。杜若脚尖向上一挑，弯刀 落到杜若的手中，雷多诺料不到杜若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测，疾忙后退，杜若长臂一 展，弯刀横在雷多诺的脖颈之上。 雷多诺冷哼一声道：“你们有胆就杀了我。”楚碧拔出匕首道：“臭东西，你 以为我们不敢吗？”说着就向雷多诺刺去。“碧妹不可，让我问他两句。”妤慧开 门见山道：“你是赌王的什么人？”雷多诺一惊，面色大变，结结巴巴道：“你… …你们……都知……道了。”妤慧看到他的神情，已然料到他与赌王的关系密切非 常。妤慧点点头，楚碧插嘴道：“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脓包。”跟着雷多诺而来的鞑 靼武士群情激愤，在那边挥着弯刀，大声呼喝，要杜若放人。 “我看你还是老实交待吧！杀死哈多的人其实就是你吧！”雷多诺点点头，连 杜若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招认了，见鞑靼的武士都在那儿议论纷纷，押着雷多诺就 要去见鞑靼的族长。雷多诺狡猾地笑了笑，但没能瞒过妤慧的眼睛，妤慧暗暗担忧， 皱眉跟着杜若向前走去。 哈蒙骑着骏马闻讯而至，见杜若逮住父王新聘任的勇士，心中大觉不安，向杜 若问道：“杜兄此人怎么了？”楚碧插口道：“他已经承认是杀死哈多的凶手。” 哈蒙闻言大震道：“当真吗？哈多死时，有人见到是一名穿汉族服饰之人，而在此 地的汉人仅有杜兄及其手下，当时有人就主张将杜兄擒拿，小弟力排众议，父王才 决定暂缓执行，待事情水落石出再说。”杜若闻言大悟，怪不得夜间无人骚扰他等。 哈蒙转向雷多诺喝道：“父王还未作决定，你怎敢擅自行动，依律当斩。”雷多诺 突然大笑道：“谁说我没有大汗的信物，请王子看这是什么？”哈蒙大惊，拜伏在 地，杜若见雷多诺手中仅是一块微不足道的丝锦，料不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势，心 中顿觉不安起来。 哈蒙额头汗珠闪亮，不安道：“还请杜兄将此人放了吧！”杜若暗叹一声，将 架在雷多诺头上的弯刀放开。杜若待哈蒙站起身来，向他问道：“不知这块丝锦为 何物，耐何手持丝锦之人会有这么大的权势。”哈蒙暗叹一声道：“蒙古盛时，铁 骑所及，无人可挡，我们鞑靼也不例外，与之抗横之下，几近灭族，那块丝锦上有 先人写下的遗诏，让我族人同心合力，重振鞑靼，为了保护那块丝锦，无数的鞑靼 勇士流尽了自己最后一滴血。我们鞑靼也终于渡过最艰苦的岁月，避过了灭族之祸。” 妤慧忧虑道：“我们先不谈这些了，雷多诺颇工心计，你父王大概已经相信了他的 话，我们此行很可能凶多吉少，必须未雨绸缪，以备不测。”哈蒙苦笑道：“父王 不会不顾念亲情的，杜兄放心吧！我哈蒙既然真心结交杜兄，除非我死了，否则不 会让他们伤害杜兄一根寒毛的。”杜若想不到这结识没有几天的外族王子这么够义 气，大笑道：“杜若即使死，也以在生前结识王子为荣。” 空旷的草原上布满了鞑靼的精骑，人人脸色愤然，见到杜若等人，露出深深的 敌意。妤慧暗感不妙，低声道：“看来大部分的鞑靼人都将我们当作敌人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根本就用不着怕他们。”“碧妹，我们现在身陷重围， 不可大意呀！”“慧妹说得是，还是小心一点吧！”楚碧不高兴地别过脸去，心想 杜哥哥太小看自己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还有一项很厉害的本领未曾施展呢！ 杜若见敌人兵器闪烁，心知战局一开，累也能把自己累死，只有揭露敌人的阴 谋才是上上之策，妤慧当然也是同样的心思，只有楚碧大不以为然。鞑靼王骑着一 匹健马，虽然年近六十，却依然显得威武不凡，杜若上前以常礼拜见。鞑靼王大喝 道：“你就是王儿新结交的汉人朋友。”杜若应声道：“杜若见过大汗，不知大汗 有什么吩咐？”鞑靼王怒声道：“我鞑靼族的长者哈多可是你杀的吗？你可还要砌 词狡辩吗？”杜若躲身道：“若是大汗不给我等一个辩白的机会，杜若绝不甘心就 范。”鞑靼王更怒，嘴角颤动道：“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杜若非是害怕 身遭大祸，而是怕大汗受奸人蒙蔽，影响大汗一生的英明。”鞑靼王哈哈大笑道： “你们汉人一向狡诈，任你说得天花乱缀，我也不会相信。来人，将此人拿下！” “慢着！”哈蒙大喝着，冲开拦截的鞑靼武士，义无反顾地来到鞑靼王面前道 ：“请父汗暂缓执行，孩儿愿以性命担保，此事绝非他们所为。”鞑靼王怒道： “你竟敢违抗我的旨意，难道我就不敢斩你吗？”哈蒙拔出弯刀，横在脖颈上哈哈 大笑道：“难道堂堂的鞑靼王子会是惧死之徒吗？既然父王不肯饶恕他们，那就让 孩儿先走一步好了。”哈蒙的亲随武士全体跪在地上，大呼道：“我等愿随王子同 死。”鞑靼王脸色铁青，面无表情地看着哈蒙道：“你为了一个汉人就这样对抗你 的父王吗？” 哈蒙苦笑道：“父王你曾教育孩儿为人应以信义为先，孩儿谨遵父王教诲，与 杜若兄相交于义气之中。孩儿虽与他相识不久，但已深知他的为人，他是孩儿的朋 友，孩儿为朋友而死，也不妄了父王教导的一番苦心了。”鞑靼王身边的大臣纷纷 跪倒地上，求道：“还请大汗饶恕王子之罪。” 雷多诺见形势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之外，静悄悄地来到哈蒙的身边，一拳将哈蒙 击晕在地。他的此举大犯众怒，许多武士扑上前来，就要与雷多诺拼命，杜若此时 刚要行动，妤慧拉住他的衣襟轻声道：“不要卤莽，静观其变，哈兄不会有危险的。” 杜若虽然心中着急，此时也不得不停止行动，准备应付接下来发生的变化。 鞑靼王见哈蒙已被制住，松了一口气道：“先将王子扶入帐中，严加看管，没 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将其放出。”然后下令道：“赶快将那几名汉人擒下，用他 们的头颅来祭奠我们鞑靼的长者。” 一队队鞑靼武士向杜若涌去，杜若黯然一叹，深情地看着两女。楚碧在此时贴 近杜若耳边道：“杜哥哥不用着急，我有办法，可以脱困。”妤慧也道：“这种情 形之下，鞑靼王早就认定是我们干的，而且他对我们汉人有很深的成见，说什么都 是没有用的。最好先离开此地，再想办法联络哈蒙，救出我们的勇士，立即赶往天 山。”杜若深服妤慧的看法，向楚碧问道：“碧妹有什么办法？”楚碧诡笑道： “我有一件东西一直还未用过呢？看我的好了。” 黑压压的人群向杜若三人压过来，沉重的压力让杜若感到窒息一般，杜若久历 沙场，深知与千军万马相抗，一个人的实力根本微不足道。就在鞑靼武士缓缓推进 到杜若三人身前时，楚碧取出三颗药丸，低声道：“放在嘴中，不要吞下去了。” 手中捏着一颗黑色的小球，投掷在身前，淡红色的迷雾向四周扩散开来，一接触到 人，那些人立即倒在地上。楚碧拍手道：“成功了，我们快走吧！”拉着两人就要 向外闯去，妤慧阻止道：“不忙，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趁机擒住鞑靼王，如果不 能成功的话，我们就要面对鞑靼全族的追杀了。”“好，碧妹保护慧妹，我现在立 即去。”“要速战速决……” 杜若踏着躺在地上的鞑靼武士，身如箭矢，直向鞑靼王的方向飞去，杜若服了 那粒药丸之后，在淡红色的雾中视物依然清晰如故，找准鞑靼王的方向直向那边冲 过去，此时淡红色逐渐消散开去，杜若深知时机稍纵即逝，不再犹豫，展尽轻功， 向鞑靼王直扑过去。此时浓雾也已消散的差不多了，鞑靼王蓦见有人从浓雾中冲出 来，疾忙后退，哈蒙此时刚清醒过来，还未离开此地，见状挥开押着他的武士，冲 向鞑靼王，挡在鞑靼王身前道：“杜兄留情，请放过父汗。”杜若将声音凝成一束， 传入哈蒙耳中道：“我不会伤害你父汗的。”哈蒙一呆的时候，杜若已然从哈蒙身 边掠过，直向鞑靼王而去。 鞑靼王临危不乱，抽出弯刀向杜若劈去，刀法飘忽，看出鞑靼王的刀法相当地 高明，不过他的武功在杜若眼中只是儿戏而已。杜若左手反掌抓在他的刀背上，右 手成掌形扫过鞑靼王的手背，夺得弯刀，刀锋一转，弯刀已然架在鞑靼王的脖颈上。 鞑靼王哈哈大笑道：“好手段，高明！本汗此生未曾受过此辱，阁下是我生平所见 最厉害的人物。”杜若微微一怔道：“还请大汗恕罪，杜若只是一时情急，想请大 汗助我洗清所受的不白之冤。”鞑靼王冷冷道：“就这样请本王吗？”杜若笑道： “若不如此，大汗肯给我们辩白的机会吗？”说完之后，冷眼旁观，未见到雷多诺， 不禁问道：“还问大王，雷多诺哪里去了？还请大汗告知他的去向。”鞑靼王冷哼 一声道：“王儿，你交得好朋友啊！”哈蒙闻听此话，脸色一变，跪倒在地上道： “还请父汗恕罪，孩儿……杜兄弟不会伤害父王的。”鞑靼王冷冷地看了哈蒙一眼， 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杜若冷笑道：“大汗如果想安然回去的话，还请将雷多诺请来。我不管他现在 去了哪里。”鞑靼王尽量保持他的威严道：“将雷多诺带上来。”他手下人赶忙传 令下去，呼喊雷多诺的声音一阵比一阵低下去了。鞑靼王问道：“我的手下中的是 什么毒？可还有救？”杜若笑道：“大汗不愧为鞑靼族的英明君王，果然爱民如子。” 鞑靼王冷哼一声道：“不要荐开话题，快说还有没有救？”“不清楚。”“什么？” 鞑靼王冷笑道：“你会不清楚。”“千真万确，大汗不相信也没办法，这种毒弹本 是我其中一位爱妻所有，要问也只能问她。” “不错，只有我清楚这种药的毒性，我看你还是来找我吧！”两女互相搀扶着， 深恐踩到了躺在地上的鞑靼人。“到底还有没有救？”鞑靼王暴怒道。妤慧在楚碧 耳边说了几句话，楚碧答道：“当然有救，不过，我们先要见到我们带来的人。” 鞑靼王眉毛倒竖，大喝道：“将抓住的那几个汉人带过来。” 一会儿之后，杜若带来的桃源勇士一个不少的带了过来，众勇士一见这种情况 个个心中欢喜。这时雷多诺也来到了这里，杜若一见雷多诺便喝道：“雷多诺，那 次我擒到你，你可是承认是你假扮我们杀了哈多。”“不错。”杜若没料到雷多诺 答得这么干脆，反而一呆，就听雷多诺继续道：“不过，那是你们用刀逼着我，我 不能不说，我并非怕死，而是你们的武功实在太高，要不这样，你们早就逃了。” 楚碧见雷多诺如此卑鄙无耻，不禁大怒，取出匕首就想向他刺去，“慢着。”楚碧 由动而静，停了下来，众鞑靼武士没料到楚碧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居然有这样的 身手，在下面议论纷纷。 “请问是谁看到哈多被杀的？”“我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接连站出来 了十多个，杜若大皱眉头，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妤慧站出 来道：“请问你们可曾注意到那人身高如何？穿的衣服可与我们相同吗？” 一名高高的鞑靼勇士走出来道：“那人的身高与我相差无几，穿的衣服是像你 们这样的，也是白色的衣服，因为白色的衣服在夜色下特别显眼，看起来好像在放 光。”妤慧笑了笑道：“你确定吗？”那人点点头。妤慧暗想，这人观察如此细致， 也算是一个人才。想到这儿的时候，又转向其它的当事人问道：“他说的话是真实 的吗？”那些鞑靼人交头结耳一番后，纷纷应是。 妤慧向鞑靼王躲身道：“大汗，我现在就可以证明我们不是杀哈多的凶手了。” 鞑靼人一片惊声地看着妤慧，他们都想不出妤慧会用什么办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妤慧向鞑靼王笑道：“大王，你手下勇士也说过，那人的高度与他相差无几，而我 们这些人的中间，没有一个人的高度可以与他相提并论。这件事足以证明我们是无 辜，肯定是有人蓄意加害我们。”鞑靼王冷笑道：“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也不足为奇， 这件事并不足为凭。”楚碧怒道：“老家伙，你太可误了，事实摆在眼前，你……” 杜若拉了她几下，她赶忙住了口。 妤慧继续道：“那位壮士还说过一点，不知大家有没有留意，那就是那人的衣 服在黑夜下会放光，而我们所穿的衣服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在夜色下虽然显眼，但 根本不可能像那位壮士所说的那样放光了。”“万一你们还有另外的衣服呢？那又 如何说呢？”“我早就说过，不信大家可以将我们的衣物全部翻出，等到夜色下的 时候再确定也不迟。”鞑靼武士大都开始相信妤慧的话了。哈蒙笑道：“这位姑娘 说的话，谁还有疑问吗？如果没人问的话，就说明这个姑娘所说的话千真万确。” 众鞑靼武士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雷多诺不安地看了杜若一眼，就这一 个微小的动作都被妤慧捕捉在眼中，她早就注意这个人很久了。 妤慧笑道：“慢着，现在我们就可以察出凶手为谁了，因为我们汉人有一种异 法可以找到那件白衣的所在。”众鞑靼武士一片哗然，杜若也很是惊讶，一想之后 才知道这是她的诈语。妤慧将杜若唤到身边，耳语几句，然后向楚碧交待两声。杜 若向哈蒙走去，由楚碧看守鞑靼王。 杜若走到哈蒙的身边，眼角扫过雷多诺，见他正趁乱溜出人群，赶忙让哈蒙带 着他向雷多诺的帐篷追蹑而去。雷多诺跑回他的帐篷，暗中松了一口气，取出那件 汉服就要将其毁掉，刚走出帐篷，就见鞑靼王哈蒙杜若等人都已来到了帐篷外。雷 多诺赶忙将白衣收在背后，口中惊声道：“不是我……不是……”鞑靼王冷笑道： “我一直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雷多诺扯 下他的面具，很明显地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汉人，只听他冷笑道：“杜若你的妻子真 不简单，要是没有她相助，纵然逃过此劫，中原与塞外也会发生流血冲突，而且极 有可能引发一场大战，那时我们便会东山再起了。”杜若恍然道：“你原来是赌王 的人。”雷多诺严肃道：“我是赌王新升的四方巡察使。”杜若叹了一口气道：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雷多诺冷冷看了杜若一眼，不再言语。 鞑靼王冷喝道：“拉出去，立即斩首示众。”雷多诺也不反抗，他知道自己反 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有杜若在，那只会加速他的死亡。鞑靼王向杜若歉声道 ：“本汗临老糊涂，实在对不起来自中原的朋友了。现在立即举行午宴，为来自中 原的朋友致歉。”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