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战沙场 杜若在燕鸿寥长沙卢云阔的陪同下见到了桃源众人，杜若召集众将商量日后的 行止，以及他与赌王之间的事情。众人大是哗然，没想到这里面牵扯到如此复杂诡 异的斗争，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当杜若提及赌王手下的奇人异士时， 众人更没想到赌王的势力会如此强大，毛安戎站起来道：“遍布天下的赌场都由赌 王管制，大家可以想象中土有多少城市便可想知赌王势力的多少。”卢云阔依旧沉 着脸，让别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杜若让他说话，卢云阔言道：“我也曾是一名 赌徒，后来家遭变故，退出了赌林，我深知赌林之中多豪杰之士，所以我们一定要 格外小心。” 杜若点点头，见大家都心头沉重，恢复谈笑用兵的神态，说道：“赌王的事情 其实暂不足虑，我们现在可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何况我们还有后援。”杜若将雪云 的事情道出，并告知众人望城被毁之事。众将都心头火起，没想到敌人这么狠毒， 想要将与他们有关系的城池毁去，以防他们得到充足的兵力来源。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是援助我大嫂，望城被毁肯定是为对付大嫂而发，敌人 谋定而后动，不容小视。各位还有什么好的提意？”卢云阔朗声道：“反正朱夫人 认识末将，不如就由我带人先去支援她，双方合兵一处，将有更多的机会。”杜若 沉思不语。 此时陶义在陶忠妤慧的陪同下，走入议事厅，众人一起起立恭请其入座。陶义 关切地对杜若笑道：“贤婿可有什么疑难吗？你看加上我们这些老骨头，可否增加 点实力呢？”杜若大喜道：“有岳父大人帮忙，此事我已有几分把握。”风生月看 向杜若道：“我儿是否要行刺杀之计。”杜若佩服道：“义父果然高明，我正有此 意，不知是否妥当？”妤慧怀疑道：“夫君不是答应蒙姑娘不伤害他兄长的吗？” 杜若笑道：“慧妹放心，我怎会忘记呢？这次的刺杀行动，只针对蒙天旗下的将领。 让蒙天的手下人人自危，不战自乱，然后我们再向蒙天谈条件迫其退兵。”张朝古 拍手称妙，说道：“主公不仅武功无人可及，智计也大有长进啊！”众将也都觉此 计佳妙可行。 杜若与妤慧走在夜色中，杜若问道：“慧妹，都是我连累你们了，让你们跟着 我受争战之苦。”妤慧笑道：“快别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好解 决呢？”杜若叹道：“我最担心的还是碧妹的问题，她好强任性，更像个小孩子， 有什么事情还望你包融一下。”妤慧笑道：“你放心吧！现在我与碧妹的关系已经 很不错了。”杜若讶道：“慧妹果然好本领啊！不知道如何劝服那个丫头的。”妤 慧笑道：“我只是答应她以后只称呼你为大哥，不称你为夫君，你的碧妹说我那样 太肉麻了。”杜若满心欢喜，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楚碧脸带怒容，气冲冲地向着杜若走去，她已经很久未见 过杜若，而杜若又没去看她。杜若陪笑道：“我只是与慧妹……”楚碧打断道： “见你的鬼，看你急得这个样儿？哼，一定作贼心虚！”杜若愕然不知所语，妤慧 也是满脸通红。楚碧看着两人的样子，心中妒意突生，说道：“我恨死你们了。” 说完转身跑了，妤慧催促道：“大哥还不快追。”杜若赶忙追过去了。 此时霍方来报，盖原领兵五万进围雪云，雪云兵败退入大海，盖原正带人伐木 造船，意图全歼雪云的部下。杜若听得大惊，决定立即派人增援，与张朝古风生月 商议后。杜若让张朝古卢云阔寥长沙燕鸿带同五千兵马立即出发，沿途大事均由张 朝古作主，众人都甚服张朝古的智计，无人提出异议。随后，杜若又让龙胆梅萼带 着一千桃源子弟为第二队，此时龙胆梅萼已在陶义的主持下成婚，同时成亲的还有 白泉彤霞。文竹石松带一千桃源子弟为第三队。 杜若让风生月代他指挥剩余的过万兵马，自己带同琼碧白泉彤霞毛安戎暗中潜 进蒙天的主军大营，蒙天的士兵还对先前一战怀有惧意，三员主将阵亡，这是此前 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杜若以其灵异的直觉带众人避开敌人的哨卡，让众人先在一处 安全的地方等待，随后自己潜往敌方的主帅大营，但被楚碧硬扯住衣服，只好带同 她一起前往。白泉看到苏楚碧的刁蛮样儿，对彤霞笑道：“她像你一样调皮啊。” 彤霞笑了笑，暗中用脚后跟用力踩了白泉一下，白泉赶忙闭住了嘴。 mpanel(1); 杜若抱着楚碧，身形依旧如鬼似魅，楚碧感到自己的头都有点晕了，不禁更是 佩服自己的杜哥哥，心中甜得要流出蜜来。杜若靠近蒙天的大营，俯耳听下去，里 面传来争吵声，杜若大奇。 “杜若一回来，敌人士气必将大震，而我军又损失三员主将，此消彼长之下呆 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于事无补，不如……”“宗潜住口，我们难道就这样向敌人示 弱，难道你忘了师尊的栽培之恩吗？”“我当然没有忘，我更不想师尊的独生爱子 死在疆场之上。”“你们不要吵了，此事应由公子决定。”这人的声音柔柔的，不 过却能使两将完全震静下来，杜若听得心头一惊，此人是谁，一定不是什么简单人 物。 那个柔柔的声音又响起来道：“刚接到圣旨，让我们拆毁碎香城，不能让杜若 重得碎香。”“什么？”在帐内的众人齐声惊呼。“我也是刚接到圣旨，这一定是 魏放的意思，但我们不得不从。”杜若听出是蒙天的声音，他心中从未对蒙天产生 过什么恶感，只是因为蒙千山的关系令他们根本没有成为朋友的机会。 “魏放勾结鞑靼各部，意图借兵剿灭杜若，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一个豪壮的 声音怒道，“要不是师尊不能理事，我们早就起兵了，将那个狗皇帝赶下台来。” 蒙天道：“说这些话都太晚了，我们还是先顾眼前的事再说吧！”声音沉默了一会 道：“我打算与杜若和好，以防鞑靼入侵。”杜若在帐外也听得大为心动，他不想 留下千秋的骂名，成为引鞑靼入侵的元凶。“只可惜我父杀了他的父亲以及亲友， 还有他的朋友，我们已经结下了很深的仇怨，化解看来是不可能的。”那个柔和的 声音响起来道“这事与公子无关，而且我相信杜若是明辩是非之人，何况国难当头， 他应该会将个人私怨放在一边的。” 杜若在帐外听着蒙天等人的谈话，心中波澜起伏，动荡不止，楚碧感到了杜若 心神的变化紧握着杜若的手，杜若反握着楚碧的手，帐中是他们仇人的儿子，而他 们却无法下手，也不能下手，为什么蒙千山如此阴恶的人会有如此善良的一对儿女。 杜若暗中向楚碧看了一眼，楚碧只求他在身边就已经满足了，可是他呢？杜若暗自 下了决定，带着楚碧轻飘飘地进入帐内。 蒙天大惊，其手下众将纷纷拔出刀剑，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杜若微微一笑， 毫无敌意。蒙天制止了手下的冲动之举，杜若暗赞蒙天机智过人，笑道：“我决定 与蒙兄合作，先解鞑靼之患，以后是敌是友，还要靠大家各自的态度。”蒙天果然 非是平凡之辈，立即决断道：“好，从今天起，我不再带兵攻打飞鹰寨，也不会对 付杜兄的朋友。”“不知蒙兄有没有权力调用盖原的兵马以解我大嫂之危。”蒙天 为难道：“很抱歉，我实在无能为力，他是我的长辈，而且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后 辈，不会听我们的。”“那么就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好了，现在就让我们结盟吧，真 到鞑靼之祸瓦解。”两人的手掌击打在一起，都为现在不用为敌感到高兴。 结盟一成，杜若招集手下众人一起进来，对蒙天道：“我们此来，本为刺杀你 手下的大将，不过现在我们盟约已成，现在我们立即赶往沿海一带而去助我大嫂， 蒙兄弟依然佯攻我们山寨，直到我们解决京城之患，如今我们先保存实力要紧。” 蒙天深思道：“如今尚有一事，我们实在是无法办到的，皇上居然下旨拆毁碎香城， 这乃大不智之举。”杜若皱眉叹道：“那就听天由命好了。” 杜若带着众人回到飞鹰寨并向众人解释了今晚发生的事情，众人对杜若作出的 决定很感惊讶，杜若向众人解释道：“如今鞑靼即将叩关入侵，我们必须先放下私 人恩怨，而且我们的仇人并不是蒙天，而是蒙千山，我们的仇与蒙天无关，而且国 家的大敌是魏放为首的那群太监。我们最后需要解决的还是他们，而且他们的实力 也是异常的强大。”妤慧问道：“接下来我们是否去支援大嫂呢？”“没错，现在 时间紧迫，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杜若转向其他人道：“今天晚上我们立即 出发，由岳父大人坐阵此山，由义父与陶叔扶助。”陶义笑道：“好，剩下的事就 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做吧！” 杜若与风生月商量后，决定再抽调三千兵马去援助，杜若妤慧楚碧还有白泉彤 霞毛安戎一起上路，霍方暂留山寨打听各方消息。这次杜若的对手是身经百战的盖 原，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张朝古一到望城附近，便突袭盖原，并分兵让卢云阔带人烧掉了他的大部分战 船。盖原没想到敌人居然还会有援兵，不及防备之下吃了一个大亏，损折千人之众， 意图海中歼灭雪云的计划成为泡影。张朝古一烧掉敌人的木材船只，立即退走，远 择了一处突出的山丘下寨，后方是连绵的群山，张朝古又派人在后方放出警哨，使 自己完全立于攻守兼备之势。 盖原见状，为防敌人窥探营中消息，也选择一处山头，与敌军对峙。张朝古乐 得盖原毫无动静，耐心等待己方兵马到来。不久之后，桃源子弟分三批到达，张朝 古实力大增，心中大定，顿然有了定计，他想利用桃源子弟个个武技高强的优势， 不断地翻山越岭偷袭骚扰敌军，使敌人处于疲惫之态。张朝古此时还不是很放心， 因为他们带的粮草并不是很多，根本不耐久战。 就在张朝古盖原对峙时，杜若已然马不停蹄地向望城赶去，虽说望城已毁，可 是附近的百姓仍在，聚集在农村之中。这些失去家园的百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生 计可以活了，杜若看到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心中涌起对魏放的强烈愤慨，决定解 决掉这儿的事后，立即带人北上京师杀掉大太监魏放以便于集结军队以防外族入侵。 杜若不想看到外族肆掠中原的情景，那种场景太可怕，他们屠杀民众，弄得四野萧 条，民不聊生，战争是最可怕的，每一名名将的脚下都是堆积如山的尸骨。 杜若想到这儿再不犹豫，心中思考着直接与敌正面交锋，速战速决，当杜若到 达张朝古等人驻扎的山岭，形势好的出乎他预料之外。盖军在张朝古的日夜骚扰之 下，士气低落。杜若决定引敌出动，因为杜若已将三千兵马交由毛安戎统带，隐敝 于暗处，只等他的号令便可奇兵突袭了。 杜若不想让张朝古知道他已来了，那样就会引起他的戒备，杜若假扮为一个小 兵，跟在风生月的身边，这样也可以与其商量有关事宜。杜若大军在山下排开，气 势顶盛，虽然仅有七千的兵马，可是足以对抗盖原士气低落的四万多的兵马。 盖原见敌人在山下耀武扬威，摆明不将其看在眼内，心中大怒，但他的心中还 是镇定如常，以为敌军统帅麻痹大意。盖原派出二万兵马，立即出营迎战，他用兵 谨慎，带着其余的兵马决定先看清楚形势，然后再定出对策。盖原的二万兵马冲下 山来，杜若就要招集毛安戎的兵马时，张朝古制止了他的莽撞，说道：“大帅请先 看清楚，此只是敌人的部分兵马，盖原跟了蒙千山那么多年岂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杜若心下汗颜，点头受教。张朝古欣赏地看了杜若一眼，心知胸可容物的领袖是可 以交付真心的。 杜若谦虚地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张朝古笑道：“敌人必不出老朽 的算中，我们由正面带五千兵马迎敌，桃源子弟分为三队，其中两路待我军僵持不 下时由两翼投入战场，其余一队在盖原带主力大军下来时阻止他们一阵，此役我们 许胜不许败。”张朝古想了想道：“我已派人通知大帅的大嫂共同会战盖原，不知 道她能不能赶到？” 杜若向敌军望去，见敌军很多人未接战已现疲态，杜若心想这可是一个好时机 呀！但见张朝古摇了摇头，杜若制止了自己的冲动，张朝古道：“我们现在如果想 减少伤亡，就必须让他们多跑一会儿，到近前我们再交战。”杜若深服张朝古所说， 向敌人阵中望去。张朝古继续道：“主公在敌人接近时，可以亮明身份，以收奇兵 之效，也可迫使盖原提早出军。”张朝古喝道：“准备吧！” 杜若拔出流霞，流霞的亮光直冲九宵，杜若喝道：“今天我将再次与弟兄们并 肩作战，大家勇往直前吧！”三军高呼，杜若一马当先，像一把利剑插向敌人，杜 若这时的武技在万军中无人可挡，涉战良久未遇二合之将，众军士见统领如此英勇， 士气更震，杀声震天。盖原的大军一来睡眠不足，二来被杜若连斩几名将领，这时 候都开始向后退却。 盖原见势色不对头，赶忙率主力大军杀下来，他实在未想到杜若这小子居然也 会在这儿出现，他本来应该是一具死尸的。杜若此时的兵马像利剑一般刺穿了盖原 的两万兵马，与盖原正面交锋，张朝古旗帜一挥，两翼文竹石松各带一支七百人的 队伍咬住敌人不放。桃源子弟个个武技强横，牵制了敌人大批兵马，这时张朝古令 旗再展，龙胆梅萼也带着六百桃源子弟杀了出来，直寻盖原的所在。 盖原这时候仍能靠优势兵力控制着场上的主动，蓦听一阵号响，毛安戎的三千 兵马及时投入战场。盖原优势尽失，狼狈逃窜，杜若紧追在盖原的身后。前方一名 女将一身白装，带着三四千兵马拦住盖原的去路，杜若一看之下，心中大喜，来人 正是自己的大嫂雪云。盖原逃无可逃，又回身向杜若扑过来，他认为即使杀了雪云， 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可是杀了杜若那就不同了，因为盖原还有一手绝招，那是 无人敢尝试的绝招，那招的精义就是“玉石俱焚”。 杜若见盖原回身来战，心中大喜，盖原在快靠近杜若时，杜若看到盖原醉酒般 嫣红的脸色，顿感不妙，杜若没有多想什么，集中精神力，也提聚所有的功力，跃 向空中。盖原一阵狞笑，已然与杜若在空中交击，蓦听一声爆炸声在空中裂开，妤 慧楚碧在战场边缘，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其实杜若是故意如此，他在空中虽 不可借力，却比在平地上所受的冲击要小，而且还可以借力上升，如此虽然升入高 空，不过以他现在的本领无论多高，都可以平安落地。 杜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虽然无恙，不过也在冲击过后，脑中有一段时间的 空白，杜若终于明白人的潜力多么地可怕，尤其在死亡的危胁之下。众人见杜若无 事都安下心来，妤慧楚碧飞跑到他的身边，此时盖原剩下的部队见主帅已死，全都 投降，此役杜若得降军两万余，全都被其谴散回家。 雪云见杜若拥美在怀，心中感慨无限，想当年自己也曾比翼双飞，如今一翼已 折，雪云心中有无穷的伤感，但没有表现在脸上，纵马来到杜若身前道：“贤弟安 然无恙，那真是太好了。”“大嫂！”杜若向前对雪云施礼，言道：“我们来得太 晚了，还请大嫂原谅。”“我怎么会怪你们呢？”张朝古趁前向雪云施礼，然后道 ：“我们到帐中再谈吧！” 众人来到帐中，杜若向雪云与及她旗下的将领讲述了他的经历，雪云众将都啧 啧称奇，杜若的手下都已知道杜若的事情，反而就没什么感到奇怪的了。雪云也讲 述了自己与朱谨的经历，他们刚出望城就被盖原的大军重重包围，朱谨为了掩护雪 云，回身与盖原接战，被盖原所杀，雪云仅带几百人马逃出包围圈，如今想来，该 是盖原故意放走我们的，盖原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朱谨。 雪云逃出之后，联络朱谨的旧部，占据沿海一带的岛屿，与明军对峙，盖原亲 自带兵来剿，雪云屡次想要报仇而未果，反而损兵折将，现在多亏了杜若的帮忙。 杜若向雪云说起现在的形势，雪云低头不语，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杜若说 道：“现在鞑靼即日入侵，大嫂要不要与我们先入宫刺杀，大太监魏放，然后我们 一起对付鞑靼。”雪云沉吟道：“我不会随你们助明军的，不过，如果仅为对付魏 放的话，我还是会出力的。”“大嫂……”杜若想要说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来。 雪云明白杜若的意思，杜若是为天下的百姓着想，可是雪云的心中只有一个朱谨， 她并不认为天下的百姓与其有关。 雪云走出杜若的大营，心想自己现在是否已对世界感到了厌倦，为什么自己会 感到如此的疲惫，雪云的心在云雾中飘着，她感到无比的空虚，丈夫的仇报了本应 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 前面就是悬崖峭壁，下面是一片空洞的黑暗，雪云恨不得立即跳下去，尘世上 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雪云很累，很累，人世间又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敞开胸 怀？ 遥远的地方传出禅音，“雪亦非雪，云亦非云，雪云为何？”雪云喃喃自语道 ：“雪云为何？雪云为何？……”她的心中有了一种明澈的顿悟，心胸一下子敞开 了，向着来前的方向走去。一个年纪很老的尼姑就在那儿，手持念珠，一颗颗地往 下数去，她是否在推算人间的所有因果。雪云跪倒在她的身前，口称“师傅”，没 人知道那是否是她真正的师傅，还是……其实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雪云本就是 无尘之物，何必留恋浮华。 妤慧早就发现雪云有点不对尽，看到这种情景赶忙回去通知杜若，杜若听闻之 后，大为吃惊，立即带着众人赶了过来，“大嫂！”杜若掩不住心中的焦急，杜若 刚一震定心神，就用澄明的心感知那位老尼姑的气息，可是杜若一无所获，杜若大 吃一惊，知道这个老尼姑并不简单，甚至比之神乞妖婆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隐世 之人才是最可畏的。 杜若凝聚心力，这才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这个老尼姑比初见妖婆时更让 杜若吃惊。杜若掩不住心中的惊奇，那个老尼姑到底是什么人呢？雪云看着杜若等 人，声音大异往常，显得格外的平和，就像是佛寺中的钟声禅唱，“我已决定远离 尘世，有缘自会相见，贫尼的前事尽由杜若负责。”雪云宝相庄严，就像是佛寺中 的普渡众生的观音，也许她本就是观音临世，进行人间的修行。 老尼姑带着雪云走出去好久，众人才从震惊中回复过来，明月仍是完美的圆， 这个图形预示着好运，还是一个不祥的开始？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