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而复生 杜若现在跟死已经差不了多少了，停止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但他的体 温还保持着，似乎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延续着他的生命。陶妤慧将身子贴在他的身上， 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安然无恙。 苏楚碧马不停蹄，向着那个乞丐所在的地方行去，苏楚碧见过乞丐曾出现过的 地方。那是她随妖婆学艺时到过的一处地方，妖婆说过那地方叫做绝情崖，是当年 她与自己最亲的人分手的地方，断绝恩义的地方，或许铜镜中显出的那个人与自己 的师傅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苏楚碧无心多想，叱喝着马儿能够快一点，尘土滚滚， 一路疾驰。 陶妤慧不分昼夜守候在杜若的身边，连日来苏楚碧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很担心， 她不知道楚碧会不会找到那个人？门“吱”地响了一声，陶妤慧急忙抬起头看过去， 她很希望是楚碧回来了，可是现实总是出人预料之外，来的人居然是蒙千山的黑衣 卫士，由贾保威带领，足有百人之数。妤慧大惊，贾保威看着陶妤慧也甚是奇怪，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惹人怜爱的女子，虽然有点憔悴，却更显得楚楚动人。贾保威 曾经在法场隔远见过陶妤慧，他现在虽然知道陶妤慧是什么人了，但当他看到妤慧 的眼泪，顿时心软下来，一时之间没有果断发出号令。 外面杀声响起，贾保威决定先解决其它人，他只是没想到来人会是如此凶悍。 来人以风生月居首，又有龙胆欢畅白泉彤霞小毛梅萼等人助阵，更有桃源近百子弟 为辅，声势不小。贾保威的黑衣卫士虽然强悍，但也经不住这批精锐的强攻，纷纷 溅血倒地，梅萼招式极为狠辣，手起掌落，暗器出手，必有一人倒地。贾保威见己 方之人越见稀少，自己又中了梅萼的淬毒暗器，怒喝道：“梅萼你这个吃里爬外的 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强提身形向梅萼扑到，梅萼见贾保威来势奇猛自 己万万禁受不住，何况是这临死前集中全力的一击，赶忙后退。龙胆侧身而起，在 空中与贾保威交手，一掌击在贾保威的胸口上，贾保威断线一般倒在地上。那群黑 衣卫士也已所剩无几，见主将一死，招式一乱，被桃源子弟趁机斩杀。 由于古城阴封锁消息，贾保威等人并不知道蒙千山已经主事了。 陶妤慧无视外面的争斗，她对战争已经开始厌倦，她只想杜若可以活过来，跟 她一起隐居在桃源中，即使多个苏楚碧那也没有什么关系了。陶妤慧神情有点呆滞， 杜若的身体慢慢地变凉了，她将自己的脸贴到杜若的脸上，希图借自己的体温来延 缓杜若的生命。 风生月看到杜若的情况也委实不安，将手搭在杜若的腕脉上，见他脉息早绝， 心头大为震动，他想不到杜若年纪轻轻就这样死了，但他还能保持冷静，将妤慧搀 扶起来，妤慧挣脱风生月的手扑在杜若的身上，口中喃喃道：“他不会死的，他不 会死的……” 众人都围在杜若的身边，他们都在心中垂泪，他们都以为杜若死了，这时“咭 咭”的笑声从半空中传过来。风生月感觉到一股邪异的气息正向这边飘来，桃源子 弟的式功修为都不弱，但也有人禁受不住将兵器掉在地上，可见那股气息是如何地 迫人。风生月本能地出手试探，但他的手刚伸出，就觉眼前一花，一条身影已经跨 入门中，风生月根本搞不清来人是敌是友了，若是敌人的话，他早已没命了。若是 朋友，他自己也不能相信。 来人走到床前，温柔地对妤慧说道：“你想不想他活过来呀？”妤慧心头一震， 难道此人真能使杜若复生吗？她虽然犹豫还是肯定道：“我当然希望他得到重生。” 陶妤慧脸上泪痕依旧，更添她动人的风姿。“我是苏楚碧的师傅，不过，那个丫头 从来就没将我当成她的师傅。” mpanel(1); 妖婆不再理会众人，将手放在杜若的心口上，杜若的体温越发冰凉，妖婆叹息 道：“看来，我只能保他暂时无恙，除非找到那个乞丐才会使杜若死中求生。”妖 婆取过杜若身上的那块铜镜，向铜镜中输入一道真气，真气在铜镜中流转，奇怪地 是每一个都能清楚地看到铜镜中真气运转的路线。真气在铜镜中慢慢趋向壮大，冲 向杜若的心口，妖婆口中念念有词，杜若体内的血液可始重新流动起来。杜若有了 呼吸，虽然轻微，但总算活过来了，他的体温也在渐渐转暖。 妖婆吩咐道：“取一盆热水放在杜若的旁边。”众人都看得大为叹服，虽然都 不明白妖婆要热水的原因，但还是按照吩咐将热水端了出来。妖婆将手伸到热水中， 水沸腾起来，水迅快地转化为了水汽弥漫在屋子中。众人都退了出去，只有陶妤慧 还是不肯离开，妖婆一言不发，一团水汽凝聚为一滴水直滴入杜若的口中，杜若脸 上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妤慧心中欢喜，她见到妖婆魔法一样的动作，心中佩服不已。 杜若在妖婆的救治下，伤势暂时稳定下来，但如果苏楚碧不能及时将乞丐找回来， 杜若还是要死去。 苏楚碧来到绝情崖上，只闻山风的呼啸声，不见一个人影，苏楚碧心中一直挂 念着杜若，虽然在如此的情况下，还在呼喊着“有人吗？……”苏楚碧在思索时， 清楚了那个乞丐是什么人？他是与师傅齐名的神乞，他与师傅之间好像有一点微妙 的联系，但那丝联系是什么呢？没有人可以回答。 苏楚碧呼喊着“神乞、神乞……”到了最后，声音中已然带上了哭腔，苏楚碧 失望透顶，坐在山崖边嚎啕大哭起来。苏楚碧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自己刚见到自 己所爱的人，没想到他的承诺变成了一纸空言，他娶了别人，自己刚刚原谅了他， 他如今又已去到鬼门关徘徊。 “为什么，老天会如此地不公平。”楚碧再也不能忍受，她愤恨地击打着山岩。 她的身子倦了，她心力憔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了。楚碧不想活了， 她不想活在没有杜若的人世上，她宁可先到鬼域等着杜若的来临，那样没有人再可 以抢走他了。楚碧的身体就在山巅，任由山风将其往山下吹去。 楚碧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地，似若离开了人间，她虽然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样子，这时却感到自己确实死了。楚碧在这样的环境下飘浮着，身子被团团的云气 裹住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了，只剩下了思维，她以为自己变成了鬼魂，但她 还是无法自由活动。隐隐间，楚碧听到有人叹了一口气，“我应该救他吗？但如果 我控制不了那股力量而被她取去，灾难就要重临人间。人类将会重回洪荒时代，衣 不蔽体，食不果腹，要不断地与各种野兽争食……” 楚碧醒了过来，只听一个和蔼的声音说道：“你醒了。”楚碧抬头见到了一身 破衣，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从床上滚到地上，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杜 哥哥吧！你是神乞，你一定能够救他的。”神乞怜爱地看着楚碧道：“现在我跟你 回去，如果他还没死的话，我就会将他救活的。”神乞的眼光中透出对未来的担忧， 他在忧心什么呢？ 杜若还是没能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死去了，又活了过来，如是几番，杜若思 悟着生命的真谛，生是怎样，死又是如何呢？生命是如此地脆弱，不堪一击，他想 起战场上，那些生命成群地消失，生老病死不会如此地简单，但它所代表的又是怎 样的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呢？生生死死之间，死死生生之中，杜若开始体悟生命。 妤慧就在杜若的身边，她感到杜若的身体在颤动，她知道杜若并不是害怕死亡， 她与杜若心心相通，她的慧心体会到杜若正在体悟生命，正在与死神抗争，这个世 界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妤慧将自己的脸靠在杜若的心口上，想用自己的心 与杜若联系，助他渡过这个难关。 铜镜在颤抖了，它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神乞就站在外面，旁边楚碧俏立在他 的身边。妖婆冷笑着，看着走近的神乞，脸上没有太过复杂的表情，只有一种得意 的满足，似乎认为自己的计策得成。神乞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打算要做到 底吗？”妖婆的表情告诉了神乞她的答案。神乞不再说什么，走入屋里，楚碧叫了 一声“师傅”，随着神乞走入屋里。她见妤慧一直陪伴在杜若的身边，禁不住心中 一阵难过，但她还是走过去，先将妤慧扶了起来。 妤慧见楚碧安然回来，脸现喜色，见到神乞就要向他跪倒，神乞赶忙将起扶住 道：“放心吧！杜若不会有事的。”妤慧握紧楚碧的手，楚碧反握妤慧的手。神乞 拿起断裂的青石，交到两女手中一人一块，平和道：“你们两人只有同心同意，我 才能将青石复圆，只有青石复圆了，我才能救回杜若。”两女对望了一眼，都看到 了对方的心意，为了杜若，她们决定同心同意。 神乞取出一根药草，挤出其中的药水，涂抹在青石的断纹上道：“这块青石是 天下万草所聚，非是普通石头可比。”神乞将一根手指放在青石上，楚碧妤慧同时 震动，她们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力量在两人的体内漫延，她们同时想到了杜若，强 光一闪，两人同时震跌开去，青石奇迹般地复圆了。 神乞迅速拿起铜镜，他将青石与铜镜贴合在一起，放到杜若的胸口上，真气输 入铜镜之中，铜镜冲荡着青石中存储的药物渗入杜若的体内。这时妤慧楚碧都已经 失去了知觉，神乞似乎不愿任何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当他治好杜若的伤势之后，他 的人也在同时不知所踪，青石再次裂为两半，这似乎预示着杜若的心本来就应该属 于两个人的。 杜若醒来的时候，已然不知这是第几日的清晨，他感到自己体内存储强大的力 量，不过，那股力量在他醒来后，也在慢慢地消失。杜若起身坐在床上，入目的是 妤慧楚碧躺倒在地上的身体，她们都睡得很香甜，杜若将她们两人都抱到床上，心 知二女都已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杜若抚摸着她们的俏脸道：“安心的睡吧！我已 经没事了。”两女沉沉地睡去，睡得更加香甜了，似乎杜若的话本身就具备了某种 常人难以理解的魔力。 杜若走出门外，两目如电，神彩飞扬，他的体内充盈着无穷的力量。杜若感到 世界发生了变化，似乎变得更加生动，更加多姿多彩，鸟语花香，那种超越自然的 享受，使得杜若更加兴奋，杜若展开脚步，脚上力量激荡，轻轻一用力，自己便飞 出去好远，杜若大喜，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超越自然的力量，不过，现在这股力量 并不属于他，而是在慢慢远离他而去。 风生月看着复生的杜若，捋须微笑，杜若奔跑了一程回转身来，一阵风般来到 风生月的面前拜倒在地，叫道：“义父。”风生月爱怜地看着他道：“好了，终于 好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风生月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自己曾在 鬼门关几度徘徊吗？多亏了你的两个红颜知己，一直照顾你，而且楚碧请来了神乞 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杜若想起楚碧，心里很是内疚，自己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没有及时回到她的身边。风生月看穿了杜若的心意，笑道：“你应该娶她，这时候 娶她也不迟的。”杜若默然不语，还在担心楚碧会不会原谅自己呢？风生月叹道： “那两名女子都对你情深意重，你不可以对不起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杜若点点 头，他又怎能忘记二女的情意呢！ 杜若会同风生月召集众人商议以后的打算，最终决定还是先救出蒙秋，虽然她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也不可以不以防万一。杜若的话得到众人的赞同，杜 若想起大太监魏放的侄儿魏钦，心想也许可以从他那儿入手，营救蒙秋。杜若说出 了自己的想法，只有欢畅默然不语，似乎对杜若的主意有点不满。 杜若似乎也明白了欢畅的想法，笑道：“欢畅兄，要不要我们单独谈一谈？” 欢畅随着杜若走出门外，欢畅忍不住道：“你不能让蒙秋嫁给魏钦那个人吧！”杜 若脸带微笑道：“欢兄似乎对蒙姑娘格外关心呢！”欢畅脸色一红道：“不要乱说， 我只是不想蒙姑娘蒙受屈辱而已。”“放心吧！我可以保证蒙姑娘不会有事的，要 想夺得美人的芳心，就要敢于向她表白，要不然她怎么会明白你的心意呢？”杜若 的意思欢畅自然明白，欢畅也知道要想让蒙秋一颗芳心系在自己身上，首先要她知 道自己的心意。 杜若见到小毛，见小毛并没有死于战祸，心中不要说有多高兴了，找了个机会 单独与小毛见面，问他如何逃脱大难的。小毛是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碎香城 中的扒手少年，小毛的脸上布满忧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似的。“你是我的好兄 弟，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呢？而且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帮你解决的，你总应该 相信我这个大哥吧！”小毛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笑道：“我是多虑了，这世上没 有大哥做不到的事情。”杜若见小毛虽然这样说，眼中还是有恐惧之色，杜若不知 道一向胆大的小毛会有什么害怕的事情。 “我是被一个人救的，救我的那个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但却见 过他残忍的手段，曾见他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撕裂了。”杜若从未想过这世界上有 这样的人存在。“那人是这个世界的赌王，天下的赌场都归他管，他有无数的替身， 就连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杜若知道小毛肯定有什么 把柄在赌王的手上，不禁问道：“你是否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大哥果然洞 察入微，我在被他救起来后，他见我的资质不错，又有武功的根基，便传受我武功， 更迫我入了他的帮会，一旦入会，终身不得判会，更不得因外事而将本帮的事务， 弃之不顾。”小毛顿了一顿道：“若有违背，当受刮肤之刑。” 杜若拍了拍小毛的肩膀道：“你现在跟着我吧！我知道你是为我才违背帮规的， 我会维护你的。”小毛点点头，他心中还是在担心，赌王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他 更不能不为杜若担心，多了这批隐藏的敌人是非常危险的。 杜若刚苏醒的第一天，就忙得不可开交，妤慧楚碧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娇缠 在杜若的身边，她们二人每人身上得到了一半青石，这块青石带在她们身上就会与 杜若发生心灵上的对流，其中的微妙之处是难以用语言解释的。杜若让龙胆梅萼带 人探察魏钦的消息，夜间龙胆回来报告说，发现了魏放的消息，他现在就在碎香城 中，原来的府衙内。杜若决定夜访魏钦，找他好好谈一下。 夜色漆黑不见一丁点的光亮，杜若禁不住两女的痴缠，决定带她们一起去见见 魏钦，当然还有白泉彤霞欢畅龙胆梅萼等人。几条人影以追风的速度潜入城中，杜 若虽然背着妤慧却依身轻似燕，没有任何的滞碍。楚碧似乎不再嫉妒妤慧，因为杜 若向她保证过一定会娶她的，她现在的心中只有欢喜，心想有一个好姐妹还是不错 的，何况现在她与妤慧似乎相当的投缘。 几处灯光透窗而出，杜若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魏钦的居室，杜若让其余人等留 屋外巡视，他与欢畅偷入屋内，不出所料，这果然是魏钦的卧室，里面一个大大的 书架，摆设也是相当的豪华，金色的饰物挂在床头，随着风摆而荡漾。魏钦在那儿 摇头晃脑，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当年集市上的无赖少年，欢畅就要扑过去，杜若伸 手拦住他，他似乎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尽，这不应该是魏钦，不管他扮得有多像。杜 若扯着欢畅喝道：“有诈，速退。”还未说完，假扮魏放的人已然站起身来，奸笑 道：“杜若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现在太晚了。”那人的声音很是尖细，就像是女人 的声音。 欢畅退出门外，杜若还未来得及取出流霞，敌人已到身前，杜若只好化指为剑， 与来人电光火石般交了一招。双方各自骇然，杜若心想我虽然未出全力，但是以自 己刚才的那一招比未受伤前，不知高了多少，那人也在震骇之中，他全力出手竟然 未伤及杜若分毫，而且他的掌中暗含毒气，但杜若就像是完全不受影响似的。 外面喊杀声震天，杜若杀机顿起，冷冷道：“阁下何人？”那人扯掉脸上的人 皮面具，年龄看起来也已经不轻了，只听他说道：“我乃内廷侍卫，奉魏公公之命 保护公子。”杜若听着他的声音，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此人是个太监。“失陪了。” 杜若起身欲走，那人腾空拦截，杜若奇迹般地一动不动，嘴角抹过笑意，静待敌人 落下，那人在空中无落脚之处，更无处借力，杜若觑准时机，流霞出鞘，剑光一闪 射向空中的那名内廷高手，他是不得不速战速决，因为他害怕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在 外面。那人避无可避，眼见流霞电光般刺入自己的眉心。 杜若迅速退出门外，体内充盈着无穷的力量，战意更加昂扬，只等着发泄出来。 杜若大吃一惊，只见龙胆欢畅正合战一个人，他们两人身上都已带血，来人身形有 如鬼魅，穿插在龙胆的刀与欢畅的双枪之间，龙胆与欢畅连声叱喝却碰不到那人的 影子。杜若不敢多看，因为一不小心，龙胆欢畅二人就会溅血而亡。 杜若怒喝一声，向那人冲去，桃源众人见杜若无恙，尽皆大喜，杜若在空中几 个转折，身体如在空中起舞，当空向那人刺出去一剑，那人脸上难掩讶异之色，抽 身急退。杜若也不追敌，傲然而立，冷冷扫视着众人，那人脸色一变，看着杜若仍 在滴血的剑尖道：“你将魔手杀了？”杜若说道：“我确实杀了一个人，是不是魔 手我就不知道了。”那人脸色大变，言语非常客气道：“在下乃内廷侍卫之一，别 人都称我为魅影。”杜若点点头没有说话。 魅影言语愈见柔和道：“我们四兄弟只是奉命保护魏公公的侄子，其它事情我 们一概不过问，杜公子此来不知道有何目的。”杜若微微一笑道：“我只想告诉魏 钦一个他很想知道的消息。当年我曾在此城中从他手中救过一名女子，想必你们魏 公子很想知道那名女子是谁吧！她不是别人，正是蒙千山的千金。”魅影呆了一呆 道：“不知道公子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呢？”杜若面带微笑，轻声道：“我只是 不忍如此佳丽被蒙千山处斩了，而且魏公子仪表堂堂，跟蒙姑娘也是很般配的吗？ 言尽于此，告辞了。”杜若带着众人，起身离开。 “没想到魏府中居然会有如此高手。”白泉发话道：“假以时日，我们必定不 弱于他们，只是现在我们火候还不到罢了。彤霞妹妹不用长他人志气，杜若兄还不 是将那人惊退了吗！”“杜若兄的武功真是日进千里，看来我龙胆在有生之年是赶 不上你了。”“哪里？”“杜若兄不用谦虚，我觉得在杜兄身上散发着一种不为人 知的神秘气息，不是普通武功能够发出来的气息。”杜若对欢畅的观察力也是深感 佩服，也不想瞒着他们，便道：“自从死而复生之后，我体内确实充盈着强大的力 量，只是我还不知道它能在我体内存在多久。” 杜若回到他们的落脚之地与风生月商议他们所遇之事，风生月道：“看来那几 个人都不容小视，不过有你在我应该可以放心了，我现在就赶去飞鹰寨，如今那些 弟兄正与蒙天的军队交战，双方都不容有失。”“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那儿就 有劳义父处理了。”风生月于是带着龙胆梅萼等人往飞鹰寨而去，留下杜若独自应 付这里的情况。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