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尔葛莱教授再次和史密斯在医学大楼的实验室里会面，这回他故意迟到了几 分钟。 （这样可以凸显出自己是这个场合中最重要的人物，大家都必须等我。） 但是当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故作轻松地走进实验室时，却发现里面宽空无一人， 连对面的观察室都没半个人影。 奇尔葛莱不禁怒从中来。 （史密斯敢放我鸽了？是他自己说要开会的，怎么可以这样要我？难道他们不 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史密斯大摇大摆地领着一群保镖走进来。 他看起来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模样，好像一个正准备去吃顿大餐的老板似 的。 “你们为什么迟到了？”奇尔葛莱大声质问道。 “公事。”史密斯懒洋洋地说。 他打了个手势，身旁的保镖立即将一个小型手提箱塞给他。 只见史密斯慢条斯理地把箱子平放在以前放那两只实验老鼠的桌子上，然后弹 开锁扣，掀开箱盖。 箱子里装满了百元大钞，看来为数非常可观。 “这是我的份吗？”奇尔葛莱点点头问。 “没错，一共是二十五万美元。”史密斯回答。 “只有这么一点？” 奇尔葛莱微皱起眉，这个数目比他预期中的少太多了。 但是从史密斯的脸色看来，再强求就太愚蠢了，何况史密斯的跟班众多，奇尔 葛莱很明显地处于劣势。 然而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永远屈居下风的。 “这只是个开场，从现在起，我们要一天做一件……直到把纽约完全榨干为止。” 史密斯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奇尔葛莱立刻露出微笑。 （还差不多，一天能赚二十五万美金，太好了！） “明天我会再来，现在我得去安排明天的抢劫行动。”史密斯继续说。 “你们打算抢什么？”奇尔葛莱好奇地问。 “我的计划从不随便透露给闲杂人等。”史密斯摇摇头说。 “随便你。” 奇尔葛莱耸耸肩，后便开始把手提箱里一叠叠用橡皮筋捆着的百元大钞拿出来 堆在桌上，拿到一半时，他还假装不小心掉落一叠钞票在地上。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掉落在地的钞票，奇尔葛莱则趁机塞了两个小型电 子装置在手提箱的内袋里。 “呀！我可不想漏掉这一叠。”奇尔葛莱喊着，又弯腰捡起钞票。 然后，他继续将手提箱里的钞票掏空。 史密斯的两个手下互看了一眼，用眼神批评奇尔葛莱笨拙的样子，其中一个还 哼了哼鼻子，显然觉得他很可笑。 （你们尽管笑吧！） 奇尔葛莱一边想，一边取出最后一叠钞票并把箱子还给史密斯的手下。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的胜利会是属于他。 露意丝决定前往艾米尔．汉米顿教授的实验室时，不禁思索自己到底有多久没 见到教授了。 （至少有好几个月了吧？） 但露意丝相信，汉米顿会很乐意见到自己的。 汉米顿知道她是超人的朋友，在这种非常时期，大家必须团结起来。 露意丝抵达实验室，敲了敲右手边的第一个门。 mpanel(1); 过了一会儿，门才开了个小缝，一名蓄着一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从门缝中往外 窥探。 “露意丝？是露意丝.莲恩吗？快请进。” 汉米顿如释重负地把门打开，露意丝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本来是汉米顿的住所，但目前已被改成实验室。 汉米顿胡乱把衬衫塞进裤子里，指了指沙发说： “露意丝，请坐，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是因为超人，对不对？” “一点也没错。” 露意丝抱着一线希望来找汉米顿，因为他是唯一替超人做过详细体检的人，说 不定能解开超人身上的病毒之谜。 而且汉米顿还欠超人一个“大人情”，因为超人曾帮助他排除万难，争取到研 究经费。 尽管他已报答过超人很多次了，但他始终希望能回报更多。 “我想你应该已经听说过超人的事了。”露意丝叹口气说。 汉米顿眉头深锁，缓缓开口道。 “我从广播上略有所闻，然而这件事太荒谬了，老实说，我不相信。” “荒谬？怎么说？”露意丝问。 “地球上没有任何一种病毒可以侵害超人。 露意丝，你知道什么是病毒吗2” 汉米顿耸耸肩。 “是某种细菌吗？” “不是，病毒是一种极微小的微生物，它侵入细胞，并使细胞分裂制造出更多 的病毒DNA，然后这些新的病毒DNA再侵害其他细胞。不幸的是，细胞会在这样的过 程中遭到破坏，而这种破坏活动会削弱人体与生俱来的抵抗力，而导致咳嗽、发烧 ．头晕、呕吐等症状。” 汉米顿向露意丝解释道。 露意丝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超人对这些病毒应该有免疫力吗？” “没错。地球上没有一种病毒的威力足以改造克利普顿星球人的细胞，所以超 人可以说是健康的化身，他身上每个细胞都百分之百完美，不会生病，也不会受感 染。” “但是病毒确实存在于他的体内，我见过那些正在帮他研究治疗方法的人，他 们认为事态已经很严重了。”露意丝仍不放心地说。 汉米顿闻言，开始缓缓渡步，显然他也在亟力思索是否有其他的可能。 终于，他停下脚步，看着露意丝说： “还有一种可能，或许这种病毒源自于地球以外的地方。” “你是说，它可能是来自克利普顿星球的病毒？”露意丝讶异地问。 “有可能。超人到得了地球，克利普顿星球的病毒当然也可以。” “这……不太可能。”露意丝摇摇头。 “确实不太可能。” 汉米顿不得不承认。 “但是换个角度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呢？”露意丝说。 汉米顿摸着胡子努力思索着。 “恐怕没有。除非这种病毒是某种病毒的突变，它刚好发现超人体内化学结构 的弱点……不过这种机率微乎其微。” “染上这种病毒能治得好吗？”露意丝感到十分忧心。 汉米顿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我想， 他现在大概在S.T.A.R实验室吧！如果我是他，一定会去那里碰碰运 气……，何况事到如今，向他们求助是最有希望的做法了。” “希望你的看法正确。”露意丝说。 汉米顿遗憾地苦笑道： “但愿我可以多帮点忙。” “没关系，你已经帮很多忙了。”露意丝安慰他。 事实上，他真的提供了许多新的思考方向。 “我该走了。”露意丝从沙发上起身。 汉米顿领她走到门口，并再三交代： “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来找我。” 露意丝下了楼，急忙回到车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超人身上的病毒可能来自外星球， 或许S.T.A.R实验室的人也 没有想到这点。 她用汽车电话联络凯蒂，经过一大堆接线生和工作人员的转接后，话筒的另一 端好不容易才传来凯蒂的声音。 “露意丝吗？有何指教？我正在为……嗯，为找们的客人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 检查。” 露意丝很快将汉米顿的看法告诉凯蒂。 “我的确没想到它可能是来自外星球的病毒。事实上，之前我们曾发现它有些 部份是取自地球上的某些病毒，但是病毒中的有些部价却又令我们百思不解……如 果它真是来自外星球的病毒，那么现今所发生的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 凯蒂顿了顿又说： “谢谢你，露意丝，你着实帮了大忙。” 露意丝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凯蒂现在的语气比先前亲切多了，使她刚才干等 十几分钟的气总算消了些。 “哪里，我有最新消息一定会随时通知你。” “一切拜托了。”凯蒂说完便挂断电话。 露意丝握着听筒，心想自己总算能帮上一点忙了。 只要事情能有进展，不管多么微不足道，都令人感到振奋。 露意丝下定决心，不论花多少时间，都要帮助超人脱离困境。毕竟她只要一想 到自己再也不能拥抱克拉克，就觉得仿佛是世界末日来临般。 露意丝往椅背上一靠，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首先，这种来自外星球的病毒应该是最近才来到地球的，因为在此前，超人 从未受过病毒感染。 其次，一定有人发现了这种病毒，而且应该有纪录可循。 但是，谁有机会能看到那些资料呢？） 露意丝想了一会儿，脑中忽然闪过“科地亚克外星研究中心”。 她曾在美联社发出的新闻资料中，多次看过这个机构的名称。 （但是，科地亚克外星研究中心在哪呢？） 露意丝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打电话回每日地球报。 “你好，我是吉米．奥森。” “吉米，我是露意丝，我想请你帮两个忙。” “没问题，你要我况什么？”“首先，你帮我查一查科地亚克外星研究中心的 地址及负责人。” “OK！这些资料在电脑里应该查得到。” 话筒那端传来吉米飞快敲打着键盘的声音，不一会儿工夫，他就发出一声欢呼。 “它在缅因州的印地安派斯城，负责人是艾莫特．普里茅斯。” 吉米说着又念出电话号码，露意丝立刻抄了下来。 “好吧！第二件事是什么？”他问。 “我想请你留话给怀特，告诉他这几天我和克拉克会在外面追踪更多关于超人 的消息和状况，我们很快就会挖到独家新闻了。” “超人现在怎么样？有任何消息吗？”吉米关心地问。 露意丝叹口气。 “他好些了。不过，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因为我发誓要保密。” 吉米显得很失望。 “好吧！那就算了。对了，你们到缅因州需不需要摄影记者？我很乐意放下一 切和你们一块儿去。” 吉米满怀希望地问。 “不用了。” 露意丝坚定地说，她不能让吉米发现克拉克失踪了。 “因为受访耆不愿意曝光，所以摄影记者派不不上用场。” “好吧！”吉米再度失望地叹了口气。 露意丝突然觉得对吉米很过意不去，于是决定多少透露一点消息给他。 “吉米，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不过你要答应保密。” “真的？好，一言为定。”吉米兴奋地允诺。 “超人所感染的病毒可能来自外星球。” “来自外星球？你是说，它不是地球上的病毒？”吉米吹了声口哨。 “没错。” “哇！这就是你们要去印地安派斯城的原因，对不对？” “嗯，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你可别为了采访接二连三的犯罪案件而受伤了。” “我尽力而为罗！”吉米回答。 露意丝挂上电话，抽出公路地图集，迅速翻到缅因州，开始寻找印地安派斯城 的所在位置。 她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找到那个地方。 不幸的是，它就在那一页地图的最上头，靠近加拿大边界。 露意丝发动车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 -------- 幻想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