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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突变 “把霍山姆交给我们!” 叫喊声把蕾茜吵醒,她从沙发上抬起头,看见杜肯蹲在前门的窗边。 “把霍山姆交给我们厂那声音继续叫着:“我们会烧你们不死。” 蕾茜冲到杜肯身边,从窗户往外望。她看见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停在大门口, 大约有三十尺远,较远那一边的车门是打开的,可是车身遮住一切,看不到他们在 做什么。 “我警告你们,”一个扩音机的声直传了出来,只见在远处一块高起的地面上, 有个人用手提式扩音器在说:“把霍山姆交给我们,否则你们将全数被歼灭,除非 你们照我们的要求去做,要不然,一个也别想跑。相信你们已见到我们是怎么对付 我们的敌人,如果你们继续充耳不闻的话,你们每个人都会有相同下场的。”扩音 机的声音低了下来。 蕾茜听见浴室的门被打开,史考特冲过地板,跪到另一扇窗边。 从车子后面传来沉重的金属碰撞声是铁锤在敲金属?撞击声以一种缓慢平稳的 韵律继续着。 “他们在干嘛?” 史考特皱着眉凝视着蕾茜,她见他眼中隐含怒意。他用手背拭去嘴唇以上的汗 珠。“也许你不该看。’他说。 “你认为是南西?” “没错。 杜肯陡然从房里冲了出来。 撞击声停了几秒钟,又重新开始。蕾茜急急地跑向史考特身边。 “听起来他们像在搭帐篷。’他说。 “噢,天哪。”蕾茜颓然坐在地上,她转过身来,背贴着墙,双手抱着腿,将 下巴搁在膝盖上。 那缓慢的撞击声继续响着。 杜肯弯着腰,手里握着个瓶子回到房里。 “没人进来,”他说着就蹲在窗户边上。“你能告诉我,他们在做什么吗?” “我认为他们在搭帐篷。” “狗屎!”杜肯自言自语地说。他从口袋里掏出条手帕,把它撕成两半,将其 中一半搓成长条,把它塞进瓶口,又拉了出来,顿时一股强烈的汽油味,冲进青苗 的鼻孔。 他又将布条塞回去,并将瓶口堵住,留了一截布条在外面,像根灯心似的。 外面的撞击声末曾中断。 “谁有火柴?” 蕾茜站起来,匆匆跑至咖啡桌,抓起打火机,又跑回柱肯身边。 “当我开门的时候,把破布点燃。” 蕾茜点点头,突然间兴奋起来,终于要反攻了! 杜肯把门拉开,蕾茜将破布点燃,当滴着油的灯心熊熊燃烧起来时,社肯将瓶 子掷了出去,然后迅速把门甩上,并扑向蕾茜。两人滚倒在地板上的时候,一排了 弹射在他们上方的木头上,木屑如雨般纷纷落下。 杜肯滚到窗边,翻身爬起。蕾茜看见史考特正举枪瞄准,她奔到他身边,见到 那辆着火的车正往前冲。它的边门仍然开着,后面留下两个人,其中一个在车后叫 着追赶,他那件敞开的夏威夷衫,像件被风似的在他身后飘舞,当杜肯的子弹击中 他后脑勺时,他一个筋斗摔倒在地。 另一个手拿铁锤跪在地上,当车子离他而去,失去掩护之后,他跳起来朝着屋 子冲过来,手中挥舞着铁锤,像印第安战士挥舞着战斧一般。 “让他过来,”杜肯喊着,“他派得上用场。” 那人赤裸着身体,瘦骨嶙峋,形如饿莩,身上流着一条条的血迹,蕾茜猜那一 定不是他自己的血。他刚才在做什么?蕾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人尖叫着朝窗户 冲来,眼看就要闯进来时,从他身后射来一排子弹。 mpanel(1); 史考特拉着蕾茜退下。 那人一头撞过窗子,裂开的玻璃将他的头皮割开,脸及颈子两边都被划破,他 的下巴就倚靠在窗台上面,血顺着窗台流到墙上。 蕾茜急速地后退,不敢看那人像鬼一样恐怖的头。“把……把他弄走!”她结 结巴巴地说:“把他弄走!” “噢,我的天!”正在望着窗外的杜肯叫道:“我的天,那些…… ”他离开窗边,快步向那死人伸出的头走去。 “他们在……”蕾茜问。 “王八蛋!”杜肯狠狠地一脚踢中那人的脸,他的头被踢扬起。蕾茜看见那张 惨不忍睹的脸上,一双满怀恨意的眼睛,在他往后坠落的一瞬间,似乎在瞪着她。 史考特跑到窗边,跪下来向外望了一眼。“噢,不!”他自言自语的说,然后 转过脸来问脸色死灰的杜肯:“我们该怎么办?” “没办法。” “没办法?” “我们无法靠近她,离开这里一码,就会被他们打成蜂窝。” “我们不能任她这样的被留在那里呀!” “要不要替她解除掉痛苦?” “不要!我的天,杜肯!我认为她甚至没受伤。” “很难说。” “我认为她没事,老天,但老天,我们不能就……停下来!”他对蕾茜喝道, 并向交通警察一样,伸出一只手,阻止她向窗口爬去。“你不会想看的。” “什么?他们对她做了什么事?你不是说她没事吗?” “他们把她和珍绑在一起。” “珍?” “和珍剩下的部分,”杜肯喃喃地说:“她们面对面的被绑在一起。” “我在露营车里,对不对?可是我不想把它开到绿洲镇去,万一被人认出是那 两个老家伙的车,我岂不是暴露行藏?所以我把它停在凤凰城的机场,带着我的衣 服和化妆品,还有四粒豆子。我遗失了两颗,但吞下去的那一粒仍然发挥功效,到 现在已快两个月了,对不对? “好,所以我搭灰狗巴土到绿洲镇,车内没什么人,所以对我不致于太困扰。 “我到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电话簿找我的老同学,蕾茜。上面没她的名字, 我想她一定也没登记,或者她已嫁人还是搬走了。我也不能在路上拦住一个来问, 对不对?如果她还在绿洲镇,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于是,我到我老娘的店里去,那里很安静,我很了解。妈的,我每天放学后 或是假日,几乎都是窝在那个垃圾堆里,如果我讲粗话抱怨,就会被他们毒打一顿。 “好,现在是回报那老太婆的时候了,先吓唬她一下,再把她给做了,但首先 得把姿态放低一点,如果蕾茜还在镇上,她迟早会在店里出现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即使是像‘司福威’这种大店仍在营业,他们也会跑来买个冷冻被萨,或阿司匹灵 什么的,所以我只要住下来慢慢地等待。 “唯一的麻烦是,这老家伙的耳朵像老鹰一样灵光,第一天还没过,她就听到 我走动的声音。那天晚上,打烊前约一小时左右,她忽然振作起来,虽然心里害怕, 但仍然四处找我。 “我很高兴看到她会害怕。吓一吓家人,是件乐事,但对她要特别一点,她经 常和老头两人用铁丝鞭答我。真可惜,老头子在我有机会跟他算帐前,就撒手了。 看到她听见声音就吓成那样,于是我又使一招――把收银机打开。这次奏效了,她 匆匆打烊,夹着尾巴跑了。 “我照着原来的计划,安分地住下来,并耐心等待。于是我吃了一块牛排,喝 了一瓶红酒,把自己弄舒服一点,这时来了几个鸟蛋拚命捶门,我抓起一把切肉刀 就朝他掷去,可惜没中。 “结果你猜怎么着?没多久一大队的人马涌进店里,老太婆、刚才捶门的那小 子,还有一个妞,你猜是谁?我的老同学――蕾茜。事情有起色了,对不对?可是 他们一看到嵌在门上的切肉刀,一个个像见了鬼似的,全吓跑了。 “我跟在他们后面,等追到门口时,他们已上了车溜掉了。 “好吧,至少我知道蕾茜还在镇上。过一会儿,来了一个条子,我就站到一边, 看他四处搜寻。他离去之后,我就在储藏室睡了一觉。 “那是星期五晚上,我算定那老母牛早上会再回来,结果她周末却整天不营业, 我猜是把她吓坏了。 “不管怎样,星期一早上她来到店里,看到我弄得满地狼藉,她最恨脏乱,这 次她没那么害怕,反而很生气。人们进来,她告诉他们,这可能是孩子们闯进来偷 东西,如果被她速到,一定会好好修理他们。 “那天晚上,她的一个朋友带了一条看门狗出现在店里。我溜了出去,直到他 们离开才回来,因为我怕那条狗会发现我。 “他们一走,我又潜进店时去照顾一下那条笨狗,它还真他妈的差点咬到我, 但我拿那把切肉刀砍下它的头,再把它大卸八块。我剥了它的皮,还尝了它一块肉。 我心想它既然想咬我,现在反过来,让我咬它一口。结果味道还不赖。 “我想,等他们发现狗的尸体时,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于是在天亮之前,我 离开那里。 “我朝学校走去,忘了现在正好在放暑假。所幸学校的暑期活动开始了,大多 是运动项目。所以还不虚此行。 “然后,你猜我上哪去?还会有哪里,当然是女子淋浴间了。当我还小的时候, 时常梦想能进到里面,偷看那些漂亮的女生洗澡,幻想自己能够隐形,可以整天和 她们待在里面。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是不是?那么如今既然变可能了, 我当然要一偿宿愿。 “这些妞有很多比大学里的那个黄营年轻,有些尚未发育,胸部平得像块洗衣 板,有些只是微微隆起,有些甚至连毛都没长。 “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观赏,偶尔摸她们一把。告诉你我是怎么做的,这是我 在那所大学里想到的办法,也就是她们的手在哪里,你的手就放在哪里。当她们抹 肥皂的时候,你就可以海摸一把,而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你懂吗? “到了中午,淋浴间的人渐渐少了。只有几个打完排球的女孩在冲洗。有个金 发女孩,身材非常好,我跟着她回家,屋里正好没人,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的秘密, 所以把她打昏之后,蒙起她的眼睛并堵住她的嘴,然后等她醒过来,再开始我们的 游戏。 “你很高兴知道我没杀她。这不是办法,只会让我更招摇,对不对?我对她所 做的事,她只会放在心里,住在像绿洲镇这种小地方,你不会到处去张扬你被强暴 的事吧?人家会认为你是自找的,你永无重新生活的机会,所以我留下她,回到店 里。 “猜猜看谁在那里?不仅是我那个老娘,还有那个鸟蛋狗主。他带着一把猎枪, 一副不准备离去的样子。他要轰掉杀他爱犬的那个王八蛋的脑袋,他是这么说的。 “店里挤满了客人,他们借口来买个一、两样东西,其实是想看看犯罪的现场。 到了晚上快八点的时候,店里都没人了,我这才走进去,开始吓唬他们。那个驴蛋 差点拿猎枪打中了我,结果打烂了一堆展示用的可乐罐头。于是我抢过猎枪,并在 他脑袋重重地敲了一下。我没时间结束掉他,因为老太婆尖叫着朝门外跑去。 “我抓住她,将她摔倒在地上,然后告诉她我是谁。是山姆――她亲爱的儿子, 现在回来要她尝尝以前她对儿子所做过的事。 “她哭喊着向我哀求,说她很抱歉。老兄,她居然会抱歉。当我开始折断她的 手指时,我不得不拿东西堵住她的嘴,以阻止她尖叫,然后我拖着她回到肉品柜台。 “她和老头子曾经教我如何当屠夫,如何使用电锯和切肉刀,那些血使我觉得 恶心,可是后来我开始喜欢这个工作。因为他们逮到我吃生肉时,说我偷窃,然后 狠狠的揍了我一顿,就这样,他们造就了一位屠夫。 “现在那老太婆就躺在剁肉的平台上,我在慢慢的凌迟她,让她多活一会儿, 看看她教出一个多么优秀的屠夫,我甚至用止血带扎住她的残肢,使她少流一点血, 可以活久一点。希望她能多享受些。我用塑胶纸将她好好的包扎起来,和其余的牛 肉放在一起。然后我就走到那家伙面前,他仍昏迷不醒。我正卸下他一条手臂的时 候,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那不是我的老同学――蕾茜吗?今天真是个欢欣鼓舞的 日子。我让她四处查看一下,然后把她打昏,脱光她的衣服,做了我从高中时代就 想做的事。噢!她真棒!棒透了,你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我没杀她,我有个更大的计划,于是我离开商店。停车场只有一部轿车和一 辆货车,我知道货车是狗主的,所以轿车一定是音首的,我钻进去,躺在后座的地 板上。 “等了好久,警察姗姗来迟。大约经过一个小时蕾茜才醒过来报警。她检查车 子真是很仔细,好像知道我在里面似的,不过她当然是看不见我,所以发动车子, 驶回她家。 “当她点烟的时候,我咳了一声,天晓得她是怎么想的,不过真把她吓坏了。 我想,她一定认为我在行李厢里,当她停住车,跳上行李厢时,一定以为它没上锁。 她的脸贴着后挡风玻璃,而我就在里面与她隔窗相望,耳鬓厮磨呢。 “然后她跑进屋子,而我走出车外站在那里,过一会儿,她握着一把左轮走出 来。狗屎!这娘们真带种。她直接走到行李厢,打开盖,打算把我轰上西天,当然, 我不在那里,我那时在她的大门口,等她回来开门。 “她把大门打开,我们正要进去的时候,有个男的出现了,他扮演大英雄,到 处搜索。蕾茜跟前跟后地陪着他,也就没锁门,所以只有劳驾我自己开门进去。 “没多久,他们就进来了,那家伙检视了每个角落,他想留下来,但蕾茜不答 应,所以他只好离开,留下她一人。差不多是一人,对不对? “她倒了杯酒,打了一通电话。我这才知道她是在那家报社工作。她电话里说 得很巧妙,没提到我怎么对她,那将是她心底的秘密,是她与我之间的秘密,正如 同我刚才说的,在像绿洲镇这种小地方,你不能把事情张扬出去。 打完电话,她四处张望一下之后,把自己锁在浴室里开始洗澡,她绝没料到我 已经在里面了,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脱光衣服,对着镜子检查她的伤口,然后躺进 浴缸里边徐肥皂边喝酒。 “我站在那里欣赏了一阵子,心里想,她现在是我的了,我拥有她,可以随心 所欲地搞她,要搞几次就搞几次。 “最后,我决定该是吓她的时候了,让她知道是谁在导这出戏。于是我关掉灯, 看到她从浴缸里碑哩啪啦地爬起来,手握着左轮枪,直指着浴室的门,似乎我会从 那里闯进来似的,我只是站在她背后,欣赏这一幕。 “她吓得半死,我听到她的喘息声,于是我暂不理她,等她开始着衣时,我才 把她制伏住。这次要比上次有意思多了,因为她是清醒的,任何颤抖和喊叫,都会 平添许多趣味,你知道吗? “等我办完事,我也累了,忙碌了一天,是不是?所以该小睡一会儿。我把她 绑在床上,贴上眼,怕她逃走,也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小秘密。等我准备好要告诉她 时,我想看一看她的反应。 “第二天早上,有几个鸟蛋过来敲门,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又搞了她一次。她 比上次进步多了,又颤抖又挣扎,我才发现这婊子比我想像中胆大多了。可是我想, 一旦她发现我是隐形人,她就知道自己赢不了,会整个人崩渍掉的。 “我把计划告诉她,要她和爱荷华的黄驾一样,好好地照顾我,而且不难说出 去,继续若无其事地上她的班。我还警告她,如果把事情弄砸,她将会有什么样的 下场。然后我开始替她松绑,并取下贴眼的布。 “当她知道看不见我时,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朝我的那里狠端一脚之后逃走, 但她很聪明,并没试图逃出去,因为她知道面对一个你看不见的人,你几乎是无路 可逃。她反而逃进厨房,想把我给结束掉。她前我身上洒面粉,这样她就可以看到 我在哪里,并且在背上给了我一刀。 “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那一刀足可要他们的命,就像你射进我身体里那些他妈 的子弹一样。但我不是普通人,是不是?我曾在河边饮过水,法力无边,所以她只 是伤了我,然后逃走。也许她认为已杀了我。 “但她杀不了我,我走到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警察出现。我认为她迟早 会回来,只要在外面等就好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星期四吧?我晃荡了一整天,她也没回来。于是星期五 我又耗了一天,直到星期六她仍未出现。我想如果不采取行动,那将会无限期地等 待下去。 “我知道她上班的报社,对不对?我认为里面一定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我到达 那里时,条子竟然先到了。” “有人被裁纸刀刺死,而且还留下字条,看起来像是我干的,诡异吧?不管怎 样,我在那里待到条子走,只剩下我和那编辑。我已准备好要跟踪他,从隔壁洗衣 店拿了一件衬衫,还有一顶牛仔帽,把它们藏在外面,然后我又宰了一个正要进到 车里去的婊子,再把她的车开到论坛报停车场边上。我检查了一下她的皮包,只有 一些化妆品可派上用场,聊胜于无。最后将我的衣服搬上车。 “一切准备就绪,我等了一会儿,那编辑出来了。他非常仔细的将车子检查了 一遍,好家伙,幸亏我没坐在里面。 “于是我一路跟踪他到土桑,接下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当你们跑掉之后, 我想到用火通你们出来,于是用清洁剂在四个地方放火,那把火烧得可真漂亮。 “我本来一定可以逮到你们的,只是太过于自信,不在乎你那把枪。结果,狗 屎,没能获得全胜。” “你过来听一下比较好,蕾茜。” “为什么?” “知己知彼嘛。”史考特说。 她点点头,其实心中希望能够离开,不要出现在霍山姆的面前。他的声音令她 感到作呕和恐惧,但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不知道。”她说。 “你如果要和我一起写这本书,”史考特说:“你就得多听一点他所讲的,也 许会让你多一些灵感。” “是,没错。” 史考特把录音带重新播放一遍。“好吧,”霍山姆的声音。“你们要我说,我 就说。” 杜肯走到前门的窗边,他跪下来向外窥探。 在看南西?想办法救她? “我真正想要的人是蕾茜!” 她试着在心里想在外面待援的南西,对这些话听若罔闻。 那女孩留在外面,到现在已快一小时了。杜肯花了许多的时间注意她的情况。 “她的嘴被堵住了。”他曾告诉过青苗。难怪听不到尖叫声。 杜肯也考虑过将绑住她的绳子射断,但即使如此能使她松绑,但在她能跑回屋 子之前,早就被乱枪打烂,尤其是她和珍那肥胖的身体紧绑在一起。也许等天黑之 后…… 录音带继续在播放,蕾茜注意地倾听着。她对死在霍山姆手下的名单,感到震 惊;也被他粗野夸大了的言辞所惊吓。 她满怀恐惧地听他叙述可怕的隐身法,想像那颗狰狞的头颅,把豆子从它眼中 挖出来,以及喝血的那一幕,使她差点作呕。当他描述到袭击寇拉的时候,她战栗 地回忆起自己在家里黑暗浴室中的遭遇。 他故事中的变态及杀戮行为,一直不断地进行着。蕾茜很想到厨房去,站在水 槽边上打开水龙头,让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他可惜的声音。但她发现她走不开, 潜意识强迫她要继续听,就像每次采访意外死亡事件时,她既害怕又为死者难过, 但又很想看一眼他们支离破碎的尸体。 史考特轻轻将卡式录音带翻了个面。 接下来就是霍山姆到了绿洲镇,在电话簿里找她的名字。她想起两年前深夜里 那一连串的粮亵电话,弄得她心力交瘁,一直到她换了个未登记的号码之后,才免 除掉这个梦魔。现在反而要感谢这些电话了,新的号码至少拖延了霍山姆对她的侵 袭,如果她不去霍家商店的话…… 当她听到霍山姆说到吃狗肉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然后他又跑到高中的淋浴 间里,偷摸那些女孩子,还跟踪一个回家并强暴了她。蕾茜几乎认识绿洲镇上每一 个人,那女孩可能会是谁呢?真替她难过。 当他说到折断他母亲的手指时,蕾茜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她不想听那残忍的 手法,于是用手指将耳朵塞住,但脑海中依然浮现他将爱丝大卸八块,然后用玻璃 纸包起来的情景。史考特坐在离她几尺远的地方,满脸忧戚地看着她,忽然又脸红 耳赤的转过头去。 蕾茜松开手指,正好听到霍山姆说:“噢,她真棒,棒透了。”他到底在说谁? “你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史考特腼腆的朝她微笑一下,然后低头看地板。 蕾茜刹那间明白了,她忽然觉得全身发热。坏透了,霍山姆强暴了她,还在那 里大放厥词,还要史考特……对于像霍山姆这种王八蛋,你还能期待他说什么? 蕾茜听霍山姆述说自己是如何藏进她的车内;如何潜入她的屋里;当她打电话 的时候,他离她有多近。蕾茜惊怖地等待他描述袭击她的经过,她看了史考特一眼, 他盘腿而坐,两手放在膝上。“这一次要比上次有意思多了,因为她是清醒的,任 何颤抖和喊叫……”史考特抬起头来看着她,蕾茜看见他眼中闪现着泪光。 “我的天,”她心想,“他为我哭泣。” 蕾茜稍为犹豫了一下,然后爬过地板偎在他身边,史考特握着她的手。 “当她知道看不见我时,所作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朝我的那里狠喘一脚……” 史考特听霍山姆说到蕾茜如何地刺他时,紧握着她的手,注视着蕾茜露齿而笑, 接着听他描述如何跟踪卡尔到旅馆,最后,终于结束。史考特关掉录音机。 这时杜肯从窗口走过来,脸上有股奇异的兴奋之情。他靠墙坐了下来,笑着说: “你们听听着…我有个主意,也许可以救南西。对我们来说是件冒险的事,也不见 得一定成功,但至少是个机会。我觉得,我们亏欠她。” “你有什么主意?”史考特问。 “派霍山姆去救她。” 蕾茜一听就大声叹了口气,她觉得全身都麻木了。 “那我们一定要把他松绑了?”史考特说。 “我说过,这样报冒险。他很可能会逃走,或者对付我们,不管是哪一种,都 很难制止他,但他怕死了兰芙黛,我不相信在这种状况之下他会逃跑。外面的人, 现已可能戴上了红外线夜视镜。” “那些夜视镜会破坏他救南西的机会。” “我们出的是奇招,他们也许并没有一直戴着那玩意儿监视我们,他们也不会 料到我们派霍山姆去救南西。” “我不知道。” “蕾营,你说呢?” “我……他是个怪物,他会想办法杀掉我们……如果他逃掉了,会有更多无辜 的人死在他手里……” “他能逃脱的机会是微乎其微,”杜肯说:“我认为他很清楚这一点,和我们 在一起,还有些火力保护他。如果换了是我,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直到我确定有 机会逃脱为止。” “他曾糟蹋过蕾茜,”史考特说:“万一他将你我两人干掉…… 天知道他会怎样对付她。”他把手放在蕾茜的膝上,紧紧握住。“我不要冒这 种险。” “好吧!”杜肯说。 “等一下,”蕾茜将手盖在史考特的手上,紧握着说:‘哦们不能把她留在那 里,她……就像杜肯说的,我们亏欠她。让我们试试看吧。” 蕾茜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当杜肯押着霍山姆走进来时,她不自觉地收回两 腿,紧紧并摆在一起。手铐的一端,铐在杜肯的左护t,另一端则浮是在旁边。 史考特手持珍的猎枪,跟在后面数步之远,枪口对着飘浮的手铐上方位置。蕾 营也举起左轮枪,瞄准相同的地方。 “你又不是安妮・奥克蕾,”霍山姆说:“别那么紧张嘛!我是在帮你们的忙 啊。”(注:安妮・奥克营是一八六*―一九二六年的美国女子神枪手) 当他们来到破裂的窗户前面时,杜肯将手铐解开。他从裤子后面口袋掏出一把 小弯刀,“拿着这个,”他说:“你一旦替她松绑之后,就将它丢在外面。” 刀子离开杜肯的手,他退后两步。 “我猜大概要从窗口出去,对不对?” “对,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打开大门迎接你。” “如果我不回来的话呢?” “如果你不回来,你迟早落入兰芙黛手中,被她干掉。” “是!是!” “去吧!” 刀子离地几尺高,一个转向,朝窗口走去,刀柄靠在窗台下面。 “他妈的,”霍山姆说,他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震惊。“你们看到了吗?” “我们看到了。” “只要底下那一个,对不对?” “对!” “另外一个像条死鱼一样。”刀子被高高举起,然后激射出窗外。“哈!正中 目标,反正她也没感觉了,不是吗?”他顿了一下说:“注意底下。” 杜肯蹲到窗边,史考特则奔到另一扇窗。好奇心胜过了憎恶感,蕾营也跑到他 身边。她握着枪朝外面窥伺,她立刻就后悔了,她强自咽下翻涌到喉咙的苦水。蕾 茜迫使自己面对这些景像:两个女人的手脚都成大字形被绑在金属柱子上。但珍被 撕裂了的尸体,压在上面,遮住了南西。苍蝇成群的叮在珍的臀部及背上,后脑勺 的头皮已被剥掉,一根碎裂的骨头,突出在她的左臂外面。她的左腿已移位,伸得 比另一条腿还长。蕾茜看见一把刀子插在她的臀部。 她眼看着那把刀滑出,慢慢地在地面上向往脚移动,然后割断绳索。虽然南西 的脚仍和珍绑在一起,但已经与柱子分开。 那把刀横过分开的两腿,去割另一根柱子上的绳索,它在腿的旁边消失踪影, 接着又出现在南西左臂的位置,割断绳索,然后回到地面,移至另一边,割断她右 手的绳索。 这时杜肯朝大门走去。 两个女人的脚,稍稍摆荡了一下,然后她们的身体突然由地面升起,迅速地开 始移动。枪声震破周遭的宁静,子弹在移动的躯体四周激扬起尘土。珍的背部爆开, 流出深色的东西,她的头跳动着,有一半被轰掉了。 杜肯拉开大门,躯体以低姿势跳动着。更多的子弹射在珍的背上,爆裂开来, 有如一把小石子击在水面似的。 他们终于进来了,杜肯用脚将门跟上,子弹仍然穿过门板射进来。杜肯冲过去 扶着那两个摇摇欲坠的躯体,他摆动他的手枪,但被扫到空中,史考特也跑过来帮 忙,但见社肯头一歪,双膝跪在地上,史考特也捂着肚子,当他痛得弯着腰时,他 的衣领和腰带被拉紧,整个人被举了起来。 雷茜朝着史考特底下的空间开了两枪,然后他被重重地摔落地板上。前额控在 磁砖上,发出砰然的撞击声。 杜肯也朝他上方开枪,四发子弹都击中对面的墙壁,把灰泥墙打了几个洞,一 幅沙漠夕照的油画,也被打掉下来。他弯着腰缓缓地向前走,头不停地转动着,仿 佛他能见到目标似的。 突然间他的枪离手飞去,杜肯闷哼一声,前面的裤子凹进去一块,他的鼻子扭 到一边,霎时喷出鲜血。他向前一扑,摔了一跤。 蕾茜朝他背后开枪,子弹也打在墙上。她再朝着社肯头的位置瞄准,头偏了一 下,她立刻想到,这样做可能会误杀杜肯。然后杜肯的头被抓住往地板上撞,于是 他昏了过去。 蕾茜强使自己站起来,她背靠着墙,枪指向前面。杜肯和史考特两人都动也不 动地躺在红磁砖的地板上。她深深地吸气,觉得心脏快爆炸了。 “轮到我了。”霍山姆说。 在左边,她循声开枪,击碎了走廊的木门框。 “开始玩游戏找乐子的时候了。” 她再度瞄准,可是又犹豫起来了。六发装的弹膛里,只剩一发子弹,如果这一 发再射不中…… 她知道这个目标是她所无法瞄准的,于是她用颤抖的手举起枪,将枪口对准自 己的头。 “继续啊户那个声音在蕾茜面前说:“不管怎样我都要搞你,唯一不同的是, 你没机会享受了。” 她试着强使自己的手指,把那僵硬弯曲的扳机再多扣一点,只要四分之一寸就 够了,但她的心中却在抗拒,她要活下去。 她看着史考特静止不动的身体,不忍心离开他,她要再见到他的笑容,听到他 的笑声,去感觉他温柔的拥抱,哪怕再一次都好。当她看着史考特的时候,她看见 他的一只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蕾茜用拇指将击锤向后扳。 “再见了。”霍山姆说。 她突然将枪指向前,感觉到枪口顶住了霍山姆,她扣动扳机。 “婊子!”他的怒吼盖过了枪声。 某种东西击中她的脸,使她的头撞到后面的墙壁。手拿一阵刺痛,枪已坠落地 面,接着脸上又挨了一记,当她不支下滑的时候,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撑在 墙上。她套头衫的后领被拉紧,前胸的衣服开始裂开。当他紧捏着她的乳房时,令 她痛苦不堪,然后霍山姆将她掷在地板上。 蕾茜的膝盖重重地撞在磁砖上,他强使她倒在南西和珍的身边。 蕾茜想抬起头,但全身乏力。当她的运动短裤被褪掉时,她觉得有种温暖的液 体,滴在腿上。那是霍山姆的血! 这时,她的内裤已被撕裂。 史考特在哪里?她的心中在呐喊。他还活着,她看见他在动,他为什么不来阻 止这件事啊! 霍山姆插进去的时候,蕾茜痛得频频喘息。她实在应该……当时为什么不如他 妈的扳机,结束掉一切。总比这个…… 当霍山姆吸吮她的粉颈时,将蕾茜的头侧到一边,她正好看到珍的脸离她不到 几寸远。那空洞凝视的眼睛,血肉模糊的脸,撕裂的嘴唇里,露出残缺的牙齿。 这就是死亡,再怎么说,死亡也比她现在要好。霍山姆呼嗜呼嘻地流着口水糟 蹋她的身体,她宁可像珍一样。 她垂眼看着大眼睛的南西,她惊恐莫名,但还活着。史考特在哪里? 霍山姆的体重现在完全压在她身上了,他的嘴咬着她的唇,他的骨盘在冲刺时, 压得蕾茜喘不过气,然后他突然全身绷紧,蕾茜可以感觉到他在她体内一泄千里。 他睡在蕾茜身上,沉重地喘着气。 终于他离开她的身上,蕾茜感觉到他的东西溜出她的下体,她抬起头来看见杜 肯与史考特,仍然无意识地躺在地板上。 “猜猜看,下一步是什么?”霍山姆狞笑着说。蕾茜闭目不语。他扯住她头发, 要她站起来。“让你猜一次,贱货。”他等了一下。“不猜?好,那就等着瞧吧!” 蕾茜身后的门被打开,一只手抓住她的颈后,另一只则抓在两腿之间。她被举 起丢到外面去了。 蕾茜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滚了好几滚,碎石和私人掌刺得她不停地喘气。她静 静地躺着,等候那呼啸而来的子弹。 ------------ 图书在线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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