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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恐怖的经历 那晚,杜肯驾着他那架小飞机,降落在圣蒙妮卡机场后,他走进客舱。 艾丽微笑着对他说:“哈学,死人。” “飞行愉快吗?”他问。 “非常好,我一路上在想,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我希望不要太激烈就好。”杜肯弯下腰来,打开铐住她左腕和椅子扶手的手 铐。 “你惹到了兰芙黛,老兄,你死定了。” “目前还不错啦。” “是啊,你尽管说笑吧,等到他们逮到你时,你就哭不出来了。他们一定会逮 到你的,而我会和他们在一起,你等着瞧好了,我会拿刀子挖出你的眼珠的。 “说这种活?!”他说。 “你躲不了的,到处都有我们的人,我们无所不在,我们法力无边。” “是啊,好,站起来。” 杜肯往后倒退着走,艾丽跟着走进走道。她穿着一件很活泼的黄色无袖衬衫, 看起来不到十九岁的样子。这衬衫是杜肯趁着她还昏迷在租来的车上时,到一家百 货公司去买的。买完衣服,池就把车开到一条荒芜的小路上,剥光原先给艾丽穿的 那件超大尺寸的衣服,换上这一套新的。 “我们准备下飞机呢?还是你准备看我一个晚上?” “我们得先作个决定,我可以把你像个犯人一样的,铐着离开这里,或者你愿 意合作点,我们像朋友一样的到我车上去。你喜欢哪一样?” “你不需要铐住我。” “如果你想逃,就会受伤。”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湖边已证明过了,是不是?好吧,我告诉你一些事, 我根本不必逃离开你,因为他们自然会来找我,不论你把我带到何处,他们都会找 得到。我连一根手指都不必动一下――只要运用我的法力呼唤他们,然后等待。” “好棒的车!”当杜肯钻进那部积架车坐在她身边时说。 艾丽说:“绑架的报酬一定很高。” 杜肯不理会她,运自发动车子。 “我家人付你多少钱?” “够多了。” “多得让你去找死?” “我倒没这个打算。” “我有,他们也通通得死,因为兰芙黛是触犯不得的。” “你是个可人儿。”社肯说着,把车倒出停车位,朝着出口驶去。 “老兄,我可不想处在你目前的情况。” “我知道,你法力无边,你曾在河边饮水。” “操!对极了。” “我想,这都是因为喝了那女孩的血而产生的。” “血就是生命。” “我以前听过这种说法。”他说着扭开收音机,然后左转,驶向海洋公园林阴 大道。 “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不是要带你回家,你和一位麦大夫有约,他专门治疗信教信得走火火魔的 小孩。” “走火火魔?”她嘿嘿地笑着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个统一教教徒?” “我没雇他,是你父母要这么做的。依我的意见,你和兰英黛的其余信徒,都 应该烧死在火刑柱上。” 她猛然转过头来瞪着他。 “我相信那是古人对付巫婆的方法。” “我们不是巫婆。”她喃喃自语地说。 “也差不多了,兰芙黛有她自己的一套规则和仪式,但追概念究底都是一样的, 们是一群有杀人倾向的疯子,应该被制止。” mpanel(1); “我们不舍被制止的。’艾丽说,但早先那种轻蔑与自信的口吻、已经消逝无 影。“到处都有我们的人。” “只要把兰芙黛烧死,其余的党徒大概也就散光了吧。” “闭嘴!” 当他们驶近海边时,路上笼罩在一片大雾中。在车灯的照射下,它们在挡风玻 璃前旋转翻腾。 杜肯减底车速,眯着眼,朝前面黯淡的灯光下寻找交通号上。 在沉默无语之中,他想到,当提及有关火的事之后,艾丽就会停止自吹自擂, 似乎她对于被焚,有着极度的恐惧。 有个名叫瓦特的男人,也表现出相同的恐惧感。别看那家伙肌肉发达,却是个 十足的孬种。 就在湖边聚会的三天前,社肯审问他时,如同艾丽一样,他声称自己刀枪不入, 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等到杜肯把汽油淋在他身上,那家伙就整个人崩溃了。 他抽抽嘻嘻地哀求告饶,再简短地问他一句时,他就立刻全盘吐实了。他供出 兰芙黛这一群人的组织架构和目标、它的成员分布情形、聚会的时间和地点等等。 杜肯知道之后虽然不免吓呆了,但也获得了所有寻找艾丽所需的资料。 前面有盏模糊的红色灯光,杜肯轻踩煞车,他极目远望,试图寻找一个显着的 地标。当他看到右边一间饼乾店的大招牌时,他知道走对路了。于是继续往前,直 到遇见另一个红灯才停了下来。看着头顶那一对黯淡的灯光,直到灯号变绿车子通 行,然后左转将车停在路边。 “我们走。”他说。 两人钻出车外,艾丽随着他走到街上,微弯着腰,但走得很快。她赤裸的两臂, 紧抱在胸前。 “我们差不多快到了。”杜肯跟她说着,他自己也冷得下颌微颤。咬紧牙关, 他尽量地放松肌肉,使自己不再发抖。他知道艾丽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一定决冻 僵了,于是伸手过去接着她的肩膀,但却被甩开。 “别碰我。”她说。 “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不用你帮忙,我一样活得下去。” 他们横过黑暗的大街,快步走上人行道。杜肯朝着一间门廊亮着灯的小木屋点 头说:“就是这里了。” 他打开院子的门,两人沿着狭窄的小径急急忙忙地向前走。杜肯两阶并一阶地 跳上门廊的台阶,然后按下门铃。艾丽站在他身边紧夹着腿,两臂环抱在胸前,牙 齿不断地打颤。 门开了之后,出现一个黑发的美丽女子,透过她的金丝眼镜打量着他们。 “我们来见麦大夫的。”杜肯说。 “有什么事吗?” “我是杜肯。” 那女子点点头打开门说:“请进。” 他们步进温暖的屋内,那女子关上门,端起一只印有史努比的马克林,暖了一 口咖啡。然后转向他们说:“你一定就是艾丽了。” 艾丽只是皱皱鼻子。 “你们看起来都冻坏了,靠到火边上来,我为你们倒杯咖啡。” 两人跟随着她走进客厅,房子的墙壁是用木板钉成的,温暖而舒适,有点像是 夏天度假的小木屋。 艾丽走到火炉边,离遮火栅两码远,烘着手在取暖。 “糖?奶精?” 艾丽没搭腔。 “我的什么都不加。”杜肯说。 “马上就好了。”那女子说着便离开了。 杜肯经过艾丽身边,靠近火炉站着。觉得热力透过裤管传到两腿。然后他蹲了 下来,让上身和脸都能供得到。他蹲着转过头来,笑着对艾丽说:“没什么东西比 一个会碑啪作响的火炉更好的了。” “你去死。” 那女子返回客厅,两手各拿着一个马克林。杜肯注意到她走路时,那白色大翻 领的羊毛衫下,乳浪隐现,苏格兰呢的裙摆底,露出两条匀称的小腿。杜肯心想, 她也许每天都在海边慢跑,就像大多数威尼斯海滩的居民一样。 他接过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她将另一杯递给艾丽。艾丽用力将她手拨开,打翻 了马克杯,把咖啡泼洒了一地。 那女人顺手掴了她一耳光。艾丽咆哮地扑向她,伸出像爪子一样的手乱抓一通。 杜肯正想把他的马克杯放在壁炉架上前往制止时,他发现那女人根本不需要援手。 只见她抓住艾丽的右臂,一个过肩摔,艾丽就被抛飞出去,然后背部着地的重 重摔在地板上,躺在那里呻吟。 “抱歉,我不允许你这样的设规矩。”她的羊毛衫被拉了上来,露出腰带以上 一截晒成棕色的皮肤。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低头看着艾丽说:“明白吗?” 艾丽看着天花板诅咒道:“你去死。” “等我把你治好之后再说。” “你就是麦大夫?”杜肯问。 她的笑容使他稍为宽心,原以为会被奚落一番的。“麦泰利大夫这个名字,是 很容易让人弄错性别的,你大概以为我是大夫的接待员吧?” “或者是太太、我刚才还真有点嫉妒他呢。” 她又再度微笑,但这一次让社肯觉得意外的是,她竟然羞红了脸。 杜肯喝了一口咖啡说:“我看你应付得很好嘛。” “干这一行你不得不如此,我有一些病人,比艾丽还要蛮横多了。” “她似乎以为很快就可以离去。” “我为她准备了一间有锁的房间,窗户装有铁栏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从我 这里脱逃过。” “她认为很快就会有人来救她。” “你确定没被跟踪?” “这么大的雾,除非有鲁道夫带路,才跟得上我们。”(注:鲁道夫RM刘如是 圣诞老人拖雪橇的驯鹿中领航的那一头,因为它有个红色发亮的鼻子。) 麦大夫咯咯大笑地说:“从后视镜中,有没有看到红鼻子?” “没有。” “那么应该没事,除了你和她父母之外,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他们会知道的。’喷丽躺在地板上说。 “她认为经由精神感应,他们会找到她。” “无稽之谈。” “希望如此,”杜肯说:“兰芙黛的信徒偏都信这一套,如果他们真有什么特 异功能的话,我倒没见到他们表现出来。我曾经渗透到他们里面,观察过他们的聚 会,甚至还跟兰芙黛本人接触过,如果她真能看透人的心思,她应该知道我不属于 他们那一珍,但她好像把我当成其中的一分子,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所以我认为他 们所谓的法术,只是信口开河而已,没什么不得了。可是他们却是一群危险人物, 自认为拥有法力,刀枪不入,无所畏惧。” “我们正是如此。”艾丽说,只见她已盘着腿,坐在那里得意地笑起来。 “他们很怕被烧死。” “火,”麦大夫说:“传统上是用来净化灵魂的。我曾和撒旦的信徒打过交道, 他们都对火有一种畏惧的反应。” “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他们拿活人献祭。我亲眼看到他们在聚会时,活 生生地杀了一名年轻女子,其他人争相饮她的鲜血,艾丽也是其中之一。 麦大夫似乎变得有点僵硬。“这么说,他们是嗜血的一群人。” “如果他们发现艾丽在这里,你可能会陷入极大的险境。” “呢……” “最好是让我待在这里。” “我认为这倒不必。” “我觉得没什么关系嘛。” “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治疗的过程可能需要好几周,而且这得视她的情况而定。 此外,我也很难想像需要考虑这么多,她所在的地点是个秘密。至于精神感应嘛, 我同意你的观点,那完全是无稽之谈,我从事这一行已有好几年,到目前为止未曾 有所门失。” “好吧,”杜肯说,他觉得有点挫折感。他也知道所提出的建议,根本的动机 不仅仅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他其实已被她迷住, 希望能在她身边多待一些时间。 “那么我偶尔过来看看。” “最好不要,我们不能泄露她的行踪。” “就照你说的吧,但小心点,好吗?” “我一向如此。” 蕾茜意识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仰躺着,两眼仍紧闭的,双臂高举过头,早 已都麻痹了。她稍稍挪动了一下,发觉身子底下垫了一张床单,但身上却没覆盖任 何东西。一阵微风轻拂过皮肤,也许是从床铺上方的窗子吹进来的吧? 她想放下双臂,却发现腕部被紧紧地捆住。蕾茜移动一下脚,还好,没被绑住。 她舔了一下嘴唇,口里没被塞东西。 她可以感觉到两眼是被贴位的,想睁开眼,却抬不起眼皮,一种轮载的感觉告 诉她,一定是被胶带贴住了。 蕾茜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倾听着,卧室里唯一的声音,来自那只电子钟的滴答 声。窗外传来鸟鸣、车子的关门声,以及远处对草机的声音。那么,此刻应该是早 晨了,好在她之前告诉詹姆今天不上班,真是万幸,如果没这样交代,就会有人过 来探望她,那这个疯子一定会杀掉对方。 如果他仍在这里的话! 蕾茜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也许早已离去――把她绑好,开着她的车,逃之夭夭。 为什么不可能是这样呢? 因为有人说过,如果一件事情太过于美好,而不像是真的,那么就一定不是真 的。 所以他仍然在屋里,也许此刻正在凝视着她。他是否知道这个女人已经醒来? 蕾茜将呼吸调得缓慢而深沉,假装仍在昏睡。 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像对付其他人一样,把她也杀了?别担心,他也许 会这么做的。 除非她先逮到他,但这太不可能了,你不可能杀一个你连看都看不到的人。 她在车上没发现他,虽然从霍家商店回来时,他可能已经躲在后座。她与位克 立搜索屋子时,又让他成为漏网之鱼――除非他是后来偷偷跑进来的。 但老天,他到底是如何进到浴室的?浴室的门一直就没开过,这一点她十分确 定。也不可能是爬窗子进来的,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那里,像个魔术师,像胡迪尼 一样。(注:胡迪尼为有名之魔术师,增长于脱逃表演) 你要如何杀死像这样的一个人? 很简单,你杀不死他。 也许他已离去。 不,他在这儿,仍然在这儿。 但,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 “叫啊,贱货,我扭掉你的脑袋。”他当然喜欢我,她想。”这时门铃响了, 蕾菲听到脚步声朝她奔来。她张开口想要叫喊,但立刻被一只手捂住。 “不要出声。”昨晚那个低沉粗厦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门铃又响了,在寂静的屋子里,门铃显得特别的刺耳。是谁?詹姆还是卡尔前 来探望她?是伍克立?门铃再度响了起来,蕾茜抬高双脚用力一蹬,顺势扭转身体 想翻落下来,但一只手臂从后方搂住她的膝盖弯处,制止住她。 蕾茜奋力的挣扎,那有力的手臂将她臀部格高,使劲往下压。压得她背部弓起, 直到双膝挤到胸前为止。 她摇着头,想去咬那捂着嘴的手。但他压得太紧,根本张不了口。由于嘴被捂 住,无法由鼻孔呼吸足够的空气,肺部像要炸裂了似的,于是她停止挣扎,只顾拼 命的喘气。 门铃第四度响起。 快点离开呀! 她没法深呼吸,觉得快要窒息了。那男人似乎也觉察到这一点,把手稍微往上 移,盖住了她的鼻子。 不要! 她心里大声的喊叫,用力的吸气,但吸不进空气。蕾茜两脚乱踢,那人把她膝 盖压得更贴近胸膛,她觉得心脏跳动得快要爆炸了。 这时,那男人松开对她的压制,当蕾茜把脚放下时,捂住她嘴的手也放掉了, 她大口地喘着气。 “我应该杀了你的。”那男人低声的说。 蕾茜忍不住的急急喘息,他分开她的双腿,蕾茜感觉到他的嘴在她的两腿之间 游移,然后他压在她身上,插进她的体内,用力地冲击着。蕾茜没有挣扎,她屏住 呼吸试着不去想这件事,试着在心里建立起一道屏障,让她躲在后面,避开所有眼 前正在发生的这些痛苦、污秽和恐惧。 “我会解开你的双手。”事毕后,这男人说。 蕾茜点点头。 “你伤害不了我,你也逃不掉,不要去试。” “我不会的。” 他解开绷带,营前试着把双臂放下,但一时之间却一点办法也没,它们就像火 烧着一般的酸痛。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知觉,终于能够放下了,她轻揉着腕上的勒痕。 “你想要干什么?”她问。 他淫荡地笑了一声。“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就是你和你的屋子。” 蕾茜伸手抚摸脸部,她摸到贴住眼睛的胶带。这时,她的手被他拨开。 “不准动它。”他说。 “你是谁?”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知道了。”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我认识你吗?”她问。 “没错。 “我做了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没做,但我们已经在处理了,是不是?”当他的手放在她胸脯时,蕾富 感到一阵畏缩,但她没试着推开它,她不敢。“我一直希望得到你,现在我已得到, 你想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吗?”她点点头。 “我要暂时住在你这儿,住一段很长很长的时候。这里比霍家商店好多了,店 里臭得要命,没床又没女人陪,这里正合我意,我要留下来。” “你会……躲起来吗?” “噢,当然,他们这群杂种是很精明的,他们会过来看看,甚至会搜翻了这里。 但我们比他们还聪明,蕾茜全接答电话,蕾茜会去应门,过了今天,蕾茜甚至会去 上班。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她不会让任何人进到家里来,她也不会泄露我们之间 的小秘密,她也不会试着逃跑,因为她如果这么做,我会对她做出可怕又恶心的事。” 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会让她离开屋子? “好吧!”蕾茜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一旦放了你,你就会去报警,警察若逮不到 我,你就远走高飞,不管怎样,你都可以脱离我的掌握。但你错了,错!错!错! 你根本逃不掉的。” 放在胸脯上的那只手移开了,撕去贴在她眼睛上的胶带。一阵裂帛似的响声, 伴随着皮肤的刺痛,蕾茜的眉毛和睫毛都被连根拔起,她紧捂着眼,等待痛楚的消 失,然后她放开手,阳光让她眯着眼看看上面,再看看旁边。 那男人已走掉了! 她挺直地坐起来,朝房间四周搜寻。没看到他的影子!蕾茜跃下床,把揉成一 团的胶带甩在地板上,然后站了起来。 她感到一阵晕眩,赶紧用手扶着梳妆台的上方支撑着,过了片刻,头脑恢复清 醒之后,她朝着门口冲去。 这时,门像是被人重重地一甩,关了起来,她冲上去拉着门把,想打开来,可 是背后有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硬把她转了个身。 可是后面没人,蕾茜觉得有双手正在抚摸她的乳房,她可以清楚看到肌肤被手 指压下的印子,可是却没看见手指。 “搞清楚了吧?”那男人问。 “噢,我的天!你是隐形的。”蕾茜喃喃地说。 “答对了。” 她伸手摸自己的乳房,碰到了他的手。就像一块坚硬的空气,阻挡住她的指头, 但这空气却有层皮。蕾茜摇着头说:“怎么会这样?” “一点小小的奇迹。” ‘“不,说真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急切想知道真相的样子,似乎好奇 心突然之间克服了所有的恐惧。她摸着他多毛的手腕,肌肉结实的小臂。他就正好 面对她站着。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怎么弄的?” “如果我说出来,你就会知道了。” “我很想知道。” “然后你就……” 蕾茜抓着他的小臂,朝着她的面前一脚踢过去,她的脚背踢中了他的身体,那 男人大吼一声抽回手臂,蕾茜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她经过客厅跑进厨房,伸手去抓 后门的门把,但她此时却犹豫了起来,逃跑有什么用?对一个你看不见的人,你要 如何躲藏?你无从躲起,迟早他都会找到她的。 她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切肉刀,然后冲到餐桌边,拉出一张椅子置于身后,挡住 狭窄的通路。 转过身来又拉出一张椅子。现在她站在餐桌的后面,两边都有屏障,手上握着 刀,一切都准备好了。 但还差一点,她打开身后的碗橱柜,从里面拿出一包沉甸甸的纸袋。蕾富用嘴 衔着刀,将纸袋的封口解开。这时餐桌轰隆一声朝她冲来,蕾茜一侧身,桌角撞到 她的臀部,她爬到桌上,一扬手,将纸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顿时漫天的面粉让对 方显露了形体。蕾茜二话不说抓起刀子就朝他背部刺去。 他狂叫一声,一头撞在她的腹部,把畜前撞得往后退。她一把抓住那男人沾满 面粉的蓬松头发,推开他的头,看到一张五官模糊的脸,她狠狠朝他鼻子一拳挥了 过去,然后对着那痛得打转的躯体,又踢又端,直到他倒在地板上。 蕾茜趴在桌子边缘往下看,那个男人头顶着地跪在那里。一条满是白灰的手臂, 正在摸索背上的那把刀,流出的血已把背上的面粉都冲掉了。 蕾茜跳下来,站在他面前,然后拔足狂奔。她从餐桌上抓起手提袋和钥匙跑进 卧室,扯下衣柜里挂着的浴袍匆匆穿上,然后冲出大门,直向车子奔去。进入车内 之后,她把车门全都锁上,急速倒车离开车道,全速驶向大路,远离她的屋子、那 个男人,和这场恐怖的恶梦。 “我的天!”她心想,“我办到了!” 在“论坛报”的办公室里,蕾茜在打字机上卷上一张白纸,开始写下她的故事: “论坛报记者艾蕾茜,星期四早晨在其寓所躲过一蒙面歹徒攻击,并将该名歹 徒在厨房用刀刺伤后,得以全身而逃,仅略受轻伤。” 据艾小姐所言,该名歹徒可能系于前晚,在霍家商店屠杀霍爱丝和皮瑞德之后, 匿藏于艾小姐之汽车中。‘到了晚上,’艾小姐说:‘他爬出车子,侵入我的屋内。’ 早晨醒来时,这位年轻的记者被歹徒制伏。歹徒表示希望借用其住所,做为暂 时之避难所,她并被警告,如不合作将会有严重后果。 稍后,应歹徒要求为其准备咖啡时,艾小姐出其不意,以面粉撒向其面部。并 用切肉刀刺伤歹徒,进而得以脱逃。 艾小姐驾车全速进离现场时,被绿洲分局巡逻警员马唐纳拦下。经艾小组报案, 警员立即以无线电请求支援,数分钟之后,警员唐纳・格相与路易冲进其住所,发 现歹徒业已逃逸。经彻底搜索房屋四周与邻近地区,均无所获。 虽然歹徒离奇的消失令人费解,但艾小姐的寓所却提供了充分的线索。警方于 现场采得多枚指纹,已送往华府联邦调查局总部请求鉴识。此外,满布面粉的厨房 地板,亦发现其赤足之脚印,已拍照供日后比对。 据艾小组口述,疑犯为一男性白人,约二十来岁、六尺高、一百八十磅重、长 发,由交谈中,艾小姐肯定该疑犯目前或曾经在绿洲镇居住过。 市民们被劝导需提高警觉,直到疑犯被缉捕归案为止。” 蕾茜打完新闻稿,站起身来拿着两页打字纸,走到魏卡尔身边。她将稿纸递给 这位瘦长的编辑时,把她那宽大的灯心绒长裤往上拉了一下。 这套衣服不怎么合身,派佛烈去买新衣时,总该有人问问她的尺寸吧?当时她 太烦了,没注意到这件事。 卡尔看完稿子之后,将椅子向后移了一点,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还保留了 一些什么?” “你相信这家伙是隐形的吗?” “那是体告诉我和警察的。” “但你相信吗?” 他叹口气,用手摸着他那短短的头发。“不,”他说:“我不相信,一点也不。” “你认为我是凭空捏造的。” “呢,蕾茜,你曾经有过许多……” “一、两次错?” “我不是说这个,但对一个曾经经历过车祸的人,失去记忆是常见的事,而且 会经常发作。” “我记得每一件事。” “我不是说你不记得,我是说,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对真实情形的判断,可能 有点失常。” “好,基本上警察是这样想,我们的读者也是这样想。我还要在这镇上住下去, 卡尔,如果我说这家伙是隐形人,那我一定会成为人们的笑柄。” “可是话已传开来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只是谣言,我可以否认,但我不会否认我为论坛报所写的 故事。它们并不算谎言,我很肯定所描述的事都是正确的――到目前为止是如此。 我只是不能承认他是隐形人,尤其不能公开承认。” “是啊,”他手抚着脸,“这样对报社的信誉也没什么好处。”他朝蕾茜疲倦 地笑了一笑。“就照这样发布吧。” “谢了!” “你一到土桑,就给我电话。” “马上就打。” “好,自己要保重,蕾茜。我会与你保持联络,告诉你最新的发展。” “谢谢,两星期之后见。很快就会过去的,如果他们逮到他的话。” 曹首从后门出来,朝论坛报的停车场走去。离开有冷气的房间,忽然觉得外面 闷热的空气就像火炉一般。佛烈不买短裤,却买了一条灯心绒裤,真是糟糕。强烈 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她站在车后,打开行李厢盖,心里一阵紧张。 她用手朝着空荡荡的行李厢里四下挥动探索着,她摸到各胎、毛巾及信号灯, 然后满意地阅起厢盖,走到驾驶座的门旁,用钥匙开门之后,她先打开后座的门, 爬在座位上,用手沿着他极探了一探。然后爬出来,将后座的车门都锁上。最后坐 进驾驶座,斜着身子用同样的方式将旁边的座位和地板摸索一遍。 行了!没人躲在车里。 她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油箱已经加满,她将花两个小时一路不停地开到土桑 的“沙漠风’漩馆。 “佛烈,你到哈利的店去帮我带午餐回来。” 佛烈点着头,一面从外裤口袋里掏出原子笔和记事本。“要买什么?” “一个牛肉卷饼,要加洋葱,还有炸薯条。” 卡尔等这年轻人将所要的东西,潦草地写在记事本上之后,给了他五块钱。 “要不要买个甜甜圈还是什么的?” “不要。” “马上就回来。” “不必急,”卡尔跟着他走到屋外,目送他朝着三条街外的速食店走去。“别 忘了带些著茄酱回来!”他在背后喊道。 “噢,我会记得的。”佛烈回答。 他看着佛烈从外裤口袋抽出记事本,然后走回办公室,把门关起来并上了锁, 匆匆走回办公桌。 他的双手满是汗水,不停地在裤管上指拭着,卡尔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拨号, 拨第一个号码时,指头就溜滑掉了,于是重头再拨。 电话另一端的铃声响了六下, 终于有人拿起听筒。 一个女性悦耳的声音说: “精神发展基金会,我是普琳小姐。” “我是沈卡尔,编号六八二五九三八五。” “请等一会儿。” 卡尔等着她将他的密码键人终端机。 “等级?”她问。 “红色。” “很好,魏先生,有何效劳之处?” “我有紧急情报通知第三组。” “请稍等,我为你转接。” 卡尔听到模糊的电话铃声,然后一个男性雄厚的声音说:“我是法利,你有什 么情报要提供?” “我是亚利桑那州绿洲镇绿洲论坛报的魏卡尔。” “是的。’对方似乎颇不耐烦。 “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我怀疑与基金会有关。有几件疯狂杀人事件, 其中有一件是攻击我的记者艾蕾茜小姐。” “我了解,你为什么认为与基金会有关呢?” “绿洲镇是霍山姆的家乡,而霍山姆的母亲也是被害人之 “你认为霍山姆就是嫌犯?” “我的记者艾小姐说,攻击她的人是隐形的。” “听起来像是我们的人。”法利说,语气变得愉快了些。“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吗?” “今天早晨艾小姐刺伤了他――大约四小时之前――就在本镇她的家里。管方 找不到他的踪影,但我猜想他不会离这里太远。” “好极了。” “有件事我可能猜错了,先生,可是我认为他会追踪艾小姐。因为她被他拘禁 的时候,他威胁文小姐,只要她敢逃跑,他不找到她誓不罢休。” “我明白了,艾小姐目前在哪里?” “她到土桑去了,她可是把他的威胁当真的,所以计划躲一阵子。” “她确实的位置呢?” “我不知道,她答应我一旦安顿好了,会尽快与我联络,我猜她会住旅馆。” “很好,我会警告我们在土桑的人员。这位文小姐信任你吗?” “是的。” ‘识要她告诉你她的位置,我要你做两件事。首先,你要立刻通知我,其次, 开车到士桑与她相会,与她在一起,随时让我们知道她的行动。如果霍山姆去找她, 我们一定要在那里。” “如果……我在场而他攻击我们的话,该怎么办?” “你为我们所做的任何牺牲,都会获得报偿。” “我是指要不要杀掉他?” “兰芙黛一定宁愿他活着,何况,你也许杀不死他。” ------------ 图书在线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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