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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威廉在成长 在考察周围环境时,蒂娜往往使我们认识一些阿斯里克山的“居民”。它当时 经常“告诉”普赫和威廉,哪些动物无害,哪些则应该避开。 蒂娜只是仔细地观察着,但当某些动物闻到我的气味,并在附近不怀好意地转 游时,它就发出低沉的嗥叫以示警告。听到这声音,正在冒冒失失向前走的威廉就 会赶快停下来,毛发竖起,爬到树上和蒂娜会合。至于疣猪,可以说,它根本不把 它们放在眼里。相反,对水牛和栗、灰、白三色相间的马羚羊,它却非常注意。在 高地上经常出没的侏羚和豺可以在附近悄悄地通过。树林里的小羚羊,除非跑到黑 猩猩呆的地方活动,黑猩猩才会去追赶并想逮住它们。对于习惯在高地上活动的赤 猴,蒂娜不予理睬,而对喜欢在树林里窜来窜去的黑长尾猴,它就紧紧跟踪,捕捉 它们。 有好多次,在晚上回营地时我们听到了大象在河谷上游的叫声。普赫和威廉好 像被叫声吓坏了,蒂娜却面朝叫声传来的方向,专心听着,并没有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若单独和黑猩猩出去,离开营地一般不到两、三公里,或者就留在山谷里。 尽管在这儿象在别的地方一样,也会遇到意外,可超出了这个范围,我就心神不定, 感到易受攻击。我很想熟悉阿斯里克山,也想让黑猩猩熟悉一下这块地方。我担心 的主要不是受到动物的攻击,而是我和黑猩猩毫无意义地处于危险的情况下,因为 万一我在离营地几公里的地方走滑了脚,扭伤了踝骨,或者摔倒时折断了腿,只有 查拉会来寻我。 他尽可能每次都陪着我。通常是天不亮我们就出发,中午一过即返回营地。我 们走得越来越远。蒂娜有时整个白天和我们在一起。有时,它会突然不见,晚上又 回营地来找我们,或者第二天在山谷里和我们相会。我喜欢它和我们在一起,因为 蒂娜能教会我们很多东西,所以每次只要可能,我们就呆在它喜欢的地方。 大约一个月后,我父亲和雨果・范拉维克来探望我们。我相偿,威廉与我同时 认出了我父亲的吉普车。我们互相拥抱,高兴得蹦跳起来。威廉第一个从玻璃窗跳 到了车里,和我爸爸亲吻。在喜悦中,它小声地哭叫着,微笑着。爸爸把它紧紧地 搂在胸前,抚摸它的背,又说又笑。与此相比,普赫羞怯的亲吻显得太逊色了! 雨果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他还得再来几次,把拍电影需离的器材带来。雨果具 有非凡的耐心和判断力。他背着沉重的摄影机,一连几个小时地跟着黑猩猩走,等 着它们做出些有意义的事情。一天下午,我们一起出发了。仿佛一切都很正常,谁 也没有特别留心,可是意外地发生了这个星期里最激动人心的事情。我们沿河而下, 一直走到一个小河谷。蒂娜没跟我们来。到一棵无花果树前时,我停下来,指给普 赫和威廉看,并学着它们嘴馋时发出的声音,鼓劲它们去吃果子。我和雨果在一棵 树干上坐下,躲在一簇垂直生长的树丛的荫影里。我们当时认为隐蔽得很好,因为 有一只小羚羊竟来到离我们几米的地方喝水。我一动也没动,雨果和我一样。只是 在威廉摇晃树枝,想侵犯它的对候,小羚羊才被吓跑了。我们静静地坐着,心想, 会不会有别的动物也到这里来喝水。普赫和威廉继续吃着果子。突然,雨果用胳膊 肘碰了碰我。我伸长脖子,想看看他指给我什么。有东西在动,但看不清楚是啥。 接着,那东西从矮树丛里出来了。野生黑猩猩,共三只,普赫和威廉终于要看到第 ―批野生黑猩猩啦! 它们沿河向我们走来。现在看得清楚了,我坐着,心情特别紧张,等待着普赫 和威廉也能发现它们。普赫突然哼叫起来,它们飞快地从树上下来,朝我这儿猛跑。 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野生黑猩猩停下来,看见了普赫和威廉。它们看着普赫和威 廉从树上下来,奔向雨果。野生黑猩猩大概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两只小黑猩猩 和两个人!然后,它们向小山走去。当然,野生黑猩猩是多疑的,但并没过分害怕 的样子。第三只是成年的公黑猩猩,长着突出的弓形眉毛,它时常停下来观察我们。 普赫和威廉由于害怕和激动,全身毛发都耸了起来。“快去,威廉,”我鼓励 它。“去,去赶上它们。”在野生黑猩猩向后转身时,威廉走到了林中空地上。那 只公黑猩猩两眼盯着它,毛也有点儿竖了,不过没有行动,也没发出一点叫声。普 赫小心地跟着威廉。两只母黑猩猩已经钻进峭壁后面的灌木丛中。公黑猩猩也尾随 而去。威廉在普赫的陪伴下,也跟了过去。我本来想换个地方,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但我当时不敢动,怕打扰了它们的相会。我坐着。不敢出气,甚至有点儿颤抖。我 希望成年野生黑猩猩不致伤害我的小黑猩猩。我是多么愿意它们成为朋友呵!但是, 我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了,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mpanel(1); 有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三只野生黑猩猩从小山上下来了,后面跟着威廉。现 在它们看我们很清楚,眼睛总不离开我们。它们安静地朝河边走去,一会儿就消失 在树林中了。野生黑猩猩一走,普赫就回来了,而威廉一直跟着它们走到河边,还 坐着瞧了一、两分钟,然后也回来了。我看了看表,当时是一点五分,而黑猩猩是 十二点三分出现的,因此普赫和威廉跟它们在一趁待了一个小时,而且一切顺利。 蒂娜使我很操心。因为,营地周围很乱,而我又越来越见不到它,它走了已经 好几天了。威廉也为蒂娜不在而感到烦恼,因为它白天常常坐在峡谷边上,仔细观 察着谷底的树林,注视着树叶的轻微响动。 我父亲走后几天,雨果也走了。我和平时一样,每天带着威廉、普赫散步,还 有于良,他是不久前来替换查拉的。有一次,我们正在离营地只有几米的地方,威 廉直立起来,张着双臂,踏着它那古怪的碎步向河边走去。我顺着它的方向看去, 等待着,这时蒂娜出现了。它也直立起来,毛发竖立,轻轻地左右摇晃着。当时它 向威廉走去。蒂娜向威廉快乐地微微一笑,表示顺从。蒂娜疯狂地小声尖叫着,投 入威廉的怀抱,并把臀部挨近威廉。它正在发情,威廉马上和它交配了。然后,它 们一块朝河边走去。普赫一跃而起,也跑走了。 等我找到既能看得见,又不太打扰它们的地方时,它们已在一棵小无花果树上 了。蒂娜和威廉正在直相理毛,普赫自个儿在稍远处吃东西。看见我,蒂娜开始喘 气,它伸手摸了摸威廉的睑,又把臀部挪近它,威廉又和它交配了一次。普赫激动 起来,向他们走近。蒂娜向它转过身。毫不迟疑地把臀部挪向它。普赫犹豫了,好 像没打定主意。正在这时,威廉全身毛发耸立,朝它走去,把它赶走了。普赫跑开 了,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还蹭了会儿屁股。然后,它又冒充好汉似地窜到一棵树 上,在树枝间悠来荡去,独自玩起来了。 当普赫想邀请蒂娜和自己玩的时候,威廉常常越俎代庖,去和普赫玩,而玩的 方式又相当粗暴。在威廉吃东西的时候,若是普赫坚持勾引蒂娜,威廉就生气地摇 晃树枝。这时蒂娜差不多总是带着不好意思的微笑跑过去,把臀部挪向它。但是, 对威廉这种令人恼火的行为,蒂娜日益不理睬了,威廉不得不和普赫一块儿玩,以 便把它从蒂娜那儿引开。 不久后,有一天早上,蒂娜给普赫理毛,开头几分钟威廉没有理睬,安安静静 地躺着,眼睛看着高地那边。突然,它霍地坐起来拼命地摇晃蒂娜和普赫头上的树 枝,而且越摇越凶,我想它要攻击普赫了。蒂娜悄悄地瞟它几眼,又开始无动于衷 地替普赫理毛。这时,威廉立即停止摇树,失望地打自己的手。这一次,蒂娜跳起 来,朝它走去,但没有把臀部移近它,而是躺在旁边的一根树枝上。普赫意识到蒂 娜在阻止威廉直接攻击它。便乘此机会慢慢靠近蒂娜,邀它一起玩。蒂娜把嘴张得 大大的,拉拉普赫的手,象其他黑猩猩玩时做的动作一样。 威廉打手,摇树枝,看到蒂娜对普赫那股重视劲儿,它显然很苦恼,但它也不 想攻命普赫,因为估计蒂娜会保护它。看来蒂娜对这两个爱拍马屁的家伙感到厌烦 了,它从无花果树上下来,走开了;威廉赶快跟去,于是两只黑猩猩又消失在丛林 里了。 很明显,威廉现在是青年了。自从离开保护区以来,也即在不太长的时间里, 它表现得越来越不需要爱抚了。在阿布科,威廉经常找借口要我把它抱在怀里,紧 紧地依偎着我,而现在,它不仅不让任何人抱,而且避开最微小的爱抚动作;如果 怀疑你想亲它,它会先把头扭开。假如象以前一样,把它抱在怀里,跟它道晚安, 它就会拼命挣扎。 我知道,到了它这个年龄,野生黑猩猩就离开母亲一个短暂的时期,跟随公黑 猩猩群活动,慢慢地进入群落等级 中。我很高兴,威廉也开始这样了,但同时又有些担忧:这里比阿布科危险得 多,它来了仅几个星期,在多大程度上能独立应付环境呢?何况我还没有把握,它 是否已经真正意识到这种危险。但是,我驱除了这些想法,不管怎样,它是和一只 经验比我丰富得多的“太太”在一起,蒂娜是更称职的老师。我们不正是为此而来 的吗? 那一夜,随着蒂娜性皮红肿的面积逐渐扩大,威廉对它的兴趣也随着变大。早 晨,它俩又不见了,不过这一次,我照常与普赫去散步,不再替威廉操心了。中午 前,我回到营地。普赫几乎整个上午又吃又玩,我得赶写几封回信。我们在营地边 上碰到了威廉。它坐着,手上拿着一小罐奶,每只脚都抓着好几口袋饮料。当我走 近时,它点了点头,咳嗽了几声,表示顺从,把奶罐头和几口袋饮料递给我。这或 许是因为它再也拿不下别的了,或者因为它真的感到内疚,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不过,它还是留下了一袋饮料。当我想把那些东西拿过来时,它转过身去,站起来, 向坐在无花果树上的蒂娜走去。我走过去,蒂娜令人不安地荡来荡去。如果我硬闯 过去,它马上会站到威廉一边对付我,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不愿冒险而受到狂怒的 蒂娜的攻击,所以只好乖乖地退回来。我还想和黑猩猩在一起再生活几天,但已感 到,我在场妨碍着它们。蒂娜一点也不赞赏普赫对我表示的关心。只要营地里没人, 这两个伙伴就溜进去,看看能偷点什么。有好几次,幸亏我及时赶到,才制止威廉 把帐篷完全毁掉。象它这样的个子,似乎已有惊人的力气,再加上会用工具,所以 就成了非常出色的小偷。放食品的拖车的门是用两把大锁上下锁着的。一天晚上, 我去拿食物,打不开门。后来才发现,威廉想用一段铁丝撬锁,铁丝断在锁孔里了。 另一把锁眼里,塞满了干木头屑:很明显。威廉曾用小树技开锁。 我总算把第二把锁搞干净了,但另一把锁实在打不开,最后不得不把它砸开了。 拖车的门装着铁栅栏,除了两把大锁,中间还安了一把小锁。这样,拖车的门只用 一把大锁维持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威廉把门砸开了。尽管下面上着锁,它还是拔 掉了门闩,采用的办法是:一只手抓住拖车顶的边缘,用脚猛踢车门,用另一只手 去拔插销。一旦门闩拔开。门有了间隙,它就把手指伸进去,将缝隙扩大到能伸进 一根竹竿作为撬棍。然后,使劲撬门的上部,使它肌肉发达的长手臂能够伸进去。 当我发现时,它还在用临时搞的撬棍在那儿撬门。只是换上新锁后,我才弄清威廉 当时是怎么搞的。 在带它们重返森林的初期,我并没想到要给黑猩猩规定什么纪律,至少可说做 得微乎其微,可是很快意识到,如果我要在营地呆下去,必须阻止威廉偷拿各种食 物或者抢了衣服或器材跑掉。 在阿布科,我一直被看成是首领,可是现在感到我对威廉的威信在逐渐下降。 我不仅和日渐长大的威廉发生冲突,而且还有蒂娜,它在场使许多事情不好办。 我必须特别小心地不惹恼蒂娜。两年的野生生活严重损害了它对人的信任;它 的胆子比普赫和威廉小得多。我想,如果蒂娜为了保护威廉或普赫而向我进攻。我 大概可以用某种方式的反击来制止它。但这么一来,会吓坏蒂娜,把它对我的那点 信任丧失殆尽。同时,它会因此逃之夭夭。然而,我希望的正是后一种情况。另一 方面,如果我逃跑,或者呆着不还手,很可能被一只50公斤重的狂怒的黑猩猩打倒 和咬伤。我尽量避免发生这两种情况,但威廉不太肯帮忙,因为它很快体会到,只 要有蒂娜在,它可以为所欲为。 正在这个特别紧张的时刻,威廉又发明了一个新花招。它的花招简直与日俱增。 蒂娜和威廉在厨房上面的一棵树上吃食,我坐在炉灶旁煮咖啡,看着威廉。它们吃 饱后就下来了。水在锅里咝咝直响,旅行箱旁准备着一杯牛奶,还有咖啡和糖。威 廉想喝我的咖啡。它把手放到杯子上,瞧着蒂娜,同时偷看我几眼,接着开始轻轻 地把杯子往它那边移动。眼睛则盯着我。瞧着这只自己养大的黑猩猩,竟然这么滥 用我的好心,我真气极了。我紧紧抓住杯子的把儿,瞪起眼睛。用最严厉的声音说: “你敢吗,威廉?不管有没有蒂娜在。我告诉你,你要后悔的!”它垂下眼皮,马 上把手放开了。我觉得它很惆怅,这并不是因为它没有拿到咖啡,而是因为我对它 还能施加影响。 威廉大步朝炉灶走去。它弯下腰拿锅子,但是热气使它皱起眉头。它碰一下锅 子把手,立即把手缩了回去。试了好几次,直到把手不太烫了,它才小心地端起锅 子,离身子远远地拿着朝旅行箱走去。它在盛有三分之一杯牛奶的铁杯里,放了两 匙咖啡、四匙糖,然后把开水倒到平杯口。我当时全神注视着:这一切它干得这么 利索,使我吃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铁环是白铁做的,太烫了。它不能用手拿,所以弯下腰,做着难以想像 的怪相,试着把嘴唇靠近杯子呷一口。“太烫了,威廉,”我对它说,“小心点!” 它看了我一眼,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几次,它的嘴唇离滚烫的饮料只有几毫米, 可是都无奈地缩回来。它急着要喝咖啡,但也懂得还太烫。它拿起小勺,舀了满满 一勺,拿到嘴边,终于吞下了第一口。虽然咖啡已经不是很热了,但还是烫得它头 向后仰,放下了小勺.当时我想,由于感到厌烦,可能它会把杯子里的咖啡倒掉, 但它没这么干。它向四处看了看,捡起几块台球大的石子,放进了咖啡里。“它怎 么知道放进几块凉石子会使咖啡变凉,这怎么可能呢?”我自言自语地说。假如它 真的懂得这一点,那么还知道别的什么呢?我心里乱极了。认识它以来,我怎么会 这样低估它呢? 它把勺放进咖啡里,揽了搅,试了一下。咖啡上冒的热气表明,还是太烫。于 是,它走近水箱,噙了一大口水,回来吐到杯子里。咖啡漫出来了,它赶快把溢出 来的喝了。咖啡还是热的,但可以喝了。它端起杯子,慢悠悠地朝厨房后的一棵小 树走去,安安静静喝它的咖啡去了。我赶察把糖和咖啡放进箱子里。 对于威廉给我的麻烦,有的可以用别人送给我的报警手枪解决。这是一支放空 枪,不会伤害它,但响亮的枪声和枪口溅出的小火星能吓唬它。在紧急情况下,我 从口袋里掏出小手枪亮一亮,就立即见效。我很少开枪,给它看看就够了。过了些 时威廉知道我不敢当着蒂娜开枪;等它明白这一点时,我和蒂娜的关系已得到改善。 蒂娜在山谷里生活得很好,我不再担心它逃跑了。 到达营地后不久,火开始对普赫和威廉产生很大的诱惑力,尤其是对威廉。威 廉完全意识到火的危险,从来没有被火烫伤过。有一两次,手指上的毛给烧焦了, 它马上吮一吮指头。威廉很快学乖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它为了使火烧得旺些而去 吹火炭。有时,它把炭火堆得非常合适,火会自个儿重新燃起来。威廉很快学会用 水注满锅子并用火烧水。它对热水很感兴趣,但对于一只将要重返原野的黑猩猩来 说,这没有多大实用意义。黎明天气比较凉了,普赫经常躺在热灰中开始新的一天。 热灰周围放一圈儿劈柴,它像躺在巢中一样。 我们在营地住了已三个月。在丛林中,当我离蒂娜太近时,它总感到很不安, 普赫和威廉则不同,只要知道我和它们一同散步,总要停下来等我。但在蒂娜的发 情期中,我往往让它们自己活动。普赫有时整天和它们呆在一起,但我认为,这是 由于威廉和蒂娜有几次只在营地附近逗留的缘故。后来有一天,普赫在小茅屋上面 的一棵树上找到了一个旧巢睡觉。蒂娜和威廉把巢筑在山谷里。普赫自己能在巢里 睡觉,不再需要我去鼓励或强迫它了。我感到很激动。不过我高兴得太早了;睡觉 前,我把脸盆盛满了永,准备洗脸洗脚。普赫大概听到声音,从窝里下来了,它虽 然睡意很浓,但水和肥皂深深地吸引着它。普赫洗了脸,用我的毛巾擦了擦,当我 想把它送回窝时,它不干了。最后,普赫象平时一样,回到平台上去休息了。 普赫单独和我在一起时,变得依赖性很强,如果我让它走开,它就嚷叫。在穿 越空旷地时,我让它爬到我的背上,但是一只16公斤重的黑猩猩趴在背上,两只胳 臂又搂着脖子,这样走路可真费劲。普赫总是孤单单的一个,开始给我造成困难。 晚上,看到蒂娜和威廉回来了,它是多么高兴啊。普赫高高兴兴地抚摸它们,威廉 通常是一副冷淡样,而蒂娜却热情地回答它的欢迎。 有一天晚上,蒂娜和威廉根本没有回来。普赫不愿去睡觉,三次来我这儿,跟 我坐在火边,最后才决心离去。 第二天早上,听见小茅屋后面的树林里有响动,我从床上跳下来,普赫正忙着 从平台的梯子上往下爬。我们俩在峡谷边缘相遇了。当时,我看见蒂娜和威廉正在 向前走。威廉似乎精疲力尽了,肚子也显得瘪瘪的,可是当我打开拖车门,拿出一 些食物的时候,它并未现出馋得慌而叫着赶紧跑过来,只是在我递给它盘子时,才 朝我笑了笑。我蹲在它身边,把手放在它的已显著变宽的背上。“威廉,是蒂娜搞 得你那么疲倦吗?”我问它。它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把手臂放在我的肩上,抚摸 着我,就象我情绪轻松时和它们呆在一起,或者安慰它们时所做的那样。 -------- 素心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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