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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康复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考顿对头顶上的蒙蒂丝说,蒙蒂丝周围环绕着 一圈光环。 “我一直在你身边。” “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考顿问。 “暂时结束了。”蒙蒂丝轻抚着妹妹的额头说, “父亲为你而自豪。” “那他应该感到宽慰了吧? ” “是的。”蒙蒂丝说。 她的影像渐渐模糊,光环黯淡下去。 “别忘记。” “别忘记什么? ”考顿伸手想拉蒙蒂丝。 “戈埃尔克瑞普。”蒙蒂丝在渐渐消散的光环中,冲妹妹笑了笑,消失了。 透过迷雾,考顿听到了泰德・卡塞尔曼的声音,她慢慢恢复了知觉,感觉就像 潜水员从深水回到了水面。 “她醒了。”卡塞尔曼说。 考顿眨眨眼。 约翰拉住她的手。 “欢迎归来。” 房间四壁洁白,很宽敞,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抬了抬胳膊.看到胳膊上插 着输液管。从罗斯林庄园逃生的一幕又浮现在她眼前。 她想说话,但是舌头僵在嘴里不听使唤,嘴唇感觉就像粘在了一起。她看了看 床头柜上的大塑料凉杯和水杯。 “你渴了? ”约翰问。 考顿点点头。 他倒了杯水。端到她面前。 水让她感觉嘴里一阵清凉,舌头和嘴唇不再僵硬了。她斜眼看着透过窗子射进 病房的阳光。“现在几点了? ” “四点半。”约翰说, “你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整整两天了。你现在 看起来很精神,应该不会再昏厥了。医生说你没事的.只是有强烈的脑震荡。” 考顿看着约翰。 “我这是在哪儿? ”她低声问。 “联邦调查局。”约翰说。 考顿闭上双眼。这一切仿佛都不是真的,就像一场噩梦,她很庆幸自己终于从 噩梦中醒来,尽管那场梦留下了些难以抹去的痕迹。她感觉浑身酸痛,皮肤就像被 晒伤了一样火辣辣的。然而.这一切又的的确确是真的,那座古墓、盖布里尔・阿 彻、克隆实验室、查尔斯・辛克莱……她打了个寒战,记起了伽斯叔叔告诉她的身 世秘密,想起了拦在实验室门口的那个老人。她把目光转向了老板。 “泰德,你 怎么也在这儿? ” “满世界都是关于你们俩的新闻。你们的消息刚传出来,我就带上节目组飞到 了新奥尔良。总有人说,有人打一出娘胎就有新闻敏感度。宝贝儿,这话说的就是 你呀.” 考顿想笑,但是没有力气。她并没有追新闻,说新闻追她似乎更恰当些。新闻 不仅一直在追她,还把她伤得够呛。 “伽斯叔叔怎么样? ” “他失踪了。” “不。这可不好。” “一切都结束了。” “感谢上帝。” “是的。你应该感谢上帝才对。” 护士走进病房检查考顿的恢复情况,大家安静了一会儿。 护士走出病房后,考顿又看着约翰。 “对了,你像扔橄榄球一样,把我扔了 出去。力气还真足。” “本想把这把力气攒到下次师生橄榄球联谊赛,没想到提前用上了。” “我没告诉过你那些女孩子都是在白费心机吗? 你可是个神父。”考顿说。 卡塞尔曼用手指关节敲着床栏杆说: “怎么? 我是不是该重新了解一下你们 俩的关系? ” “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考顿说。 “这可是个非同凡响的姑娘。”约翰虽然在对卡塞尔曼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看 着考顿。 “她的确非同凡响。”卡塞尔曼说。 考顿的表情紧张起来。“辛克莱怎么样? ”她问。 卡塞尔曼把一把椅子拉到考顿床边,但并没坐下。 ‘‘他没挺过来,有十几 个人在爆炸中受伤了,目前已经死了四个人。其中就包括辛克莱。这件事太不可思 议了,辛克莱偷了圣杯,还想克隆出个上帝来。警方发现,你在梵蒂冈采访过的红 衣主教埃努奇在新奥尔良被人谋杀了。有人说,真圣杯就是被埃努奇给调包了。” 他看着考顿和约翰, “你们俩有谁知道这里边的细节吗? ,,见两人没搭茬.他 继续说: “全国各家报纸都把辛克莱案登上了头版。我亲爱的斯通,小丫头儿, 各种新闻节目和谈话节目都会请你去的。全世界的人都会看不够你这张漂亮脸蛋儿。” 他伸出手,像长辈疼晚辈一样掐了掐考顿的下巴颏。“只要你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 那就等着拿普利策奖吧。” 考顿对卡塞尔曼的话心不在焉。 “你没事吧? ”她问约翰。 mpanel(1); “只受了点皮肉伤。”他耸耸肩说, “你受的伤害比我多。” “那老人哪儿去了? ” “什么老人? ”卡塞尔曼问。 约翰摇摇头,低头看着地板。 “你们说的是什么老人? ”卡塞尔曼追问。 “是我们从庄园逃命时碰到的一个老人。”约翰说。 “哦。我想我们可以找到伤亡人员的名单。你们说的那个老人叫什么? ” “黎明之子。”考顿望向一边低声说。 “什么? ”卡塞尔曼问。 “不管他了。”考顿说,“罗伯特・温盖特和这件事也有牵连。” 卡塞尔曼惊得向后仰了仰身子。“不,天呐! ”他说, “听我说.这个礼拜 可真是天下大乱。周一早上,有人发现温盖特死在自家车库的汽车里,尸检报告说 是尾气中毒。看样子他像是自杀,可能与丑闻事件有关吧。他对外公布要继续竞选 的当天,一个男孩便跳出来说温盖特猥亵过他。这个男孩指证温盖特后,接二连三 又跳出来四个小男孩指控他。温盖特好像有恋童癖,难怪他总组织什么童子军夏令 营。一般犯这种事儿的人不是足球队教练,就是童子军组织者,还有那些神父。对 不起,约翰,我不是针对你。” “没关系。”约翰说。 卡塞尔曼坐到椅子里, “没想到圣杯事件连带出这么多人,真是一石击起千 层浪呀。”他拍着考顿的手接着说: “我们会派你去罗马,报道圣杯回归梵蒂冈 的过程。当然,这要等你痊愈之后再说。我们会对你本人进行大力宣传,考顿。我 们会怀念松顿的,但你马上就会取代松顿在观众心目中的位置。你不只是一颗新星, 而且还将成为一个极有观众缘的电视明星。只要你在荧屏上出现,大家就会捧着电 视,舍不得撒手。” 如今的考顿对追名逐利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重大新闻对她已经不再重要。 “我不适合。”她淡淡地说。 “但是考顿。”卡塞尔曼说, “这报道当然得你做。替我们SNN 和你的个人 利益考虑一下吧。年轻的女记者拯救了有史以来最重要的宗教圣物,而且拯救了两 次。”卡塞尔曼微笑着搓搓下巴, “另外,我还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你,我们得 先从克隆上帝这件事谈起。” “派别人去罗马吧,泰德。”考顿说。 卡塞尔曼笑着说: “没门儿。你是做这件事的唯一人选.唯一人选。” 考顿苦笑着说: “我知道。这话我都听够了。” 门口的响动使大家回头看去。 “菲利浦。”约翰惊喜地说。 一个穿着黑色教士服的高个男人走进病房.他皮肤黝黑.眼睛也是深色的。他 一边走上前和约翰握手一边说: “约翰.很荣幸见到你。”他说话时略带西班牙 口音。 “我也非常荣幸能和您再见面。”约翰紧紧握住来人的手.“阁下,让我来为 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考顿・斯通,SNN 的新闻记者。考顿,这位就是菲利浦・蒙蒂 亚格罗大教主,梵蒂冈驻美国大使。”约翰又转向卡塞尔曼, “大教主,这位是 泰德.卡塞尔曼,SNN 的新闻总监。” 卡塞尔曼站起身。“很荣幸认识您,阁下。”他让出椅子。 “您坐这儿吧。” 蒙蒂亚格罗摆摆手。 “不必客气。”他走到考顿的病榻边,看着考顿的脸说 : “你真是个勇敢的姑娘,希望你早日康复。” “谢谢您。”她说, “我并不勇敢,多亏约翰一直保护我。” 大教主默念祷文,为考顿赐福,然后转身对约翰说: “昨天夜里,我接到梵 蒂冈打来的电话,他们急召你去梵蒂冈,把整件事作详细的文字报告。” “哇。太好了。”卡塞尔曼扬起双手说, “他能觐见新教皇了。” 蒙蒂亚格罗微笑着对卡塞尔曼说: “目前还不确定。要知道.想见新教皇的 人太多了。” “这事有多急? ”约翰问。 “很急。” “给我几天时间准备一下吧。” “好吧,我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们。”大教主说, “还有,我感觉新教皇好 像要为你做些特别的安排,约翰。” 大教主又转向考顿。 “斯通小姐,有关方面正在安排把圣杯返还给梵蒂冈的 事宜。如果你能出席返还仪式,我们将深感荣幸。” “她接受您的邀请。”泰德・卡塞尔曼说。 蒙蒂亚格罗脸上掠过一丝神秘的表情,暗示考顿,接不接受这个邀请完全应该 由她自己做主。 “那么,我们在罗马恭候你。愿上帝保佑你早日康复。”大教主 说。 “大教主。”约翰边往外送蒙蒂亚格罗边说, “多谢您为我们做的一切。” 蒙蒂亚格罗把手放在约翰肩膀上。 “是我们应该感谢你们俩才对。” 大教主离开后,卡塞尔曼隔着被单抓住考顿的脚趾,轻轻给她搓着脚底。 “足底按摩有助于快速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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