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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燃起嫉妒之火
剩下的三个人感到无法形容的宽慰。小阿坦擦着额上的汗珠儿,虽然屋里仅有
的放射热量的东西只是那枝小小的蜡烛,现在这枝蜡烛的烛光在豪亚走过后所产生
的气流中微微晃动。那三个留在屋里的人打着手势,心中好像放下一块大石头,与
刚才那个昂首阔步走出屋子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几分钟,豪亚回来了。他腋下夹着一个很轻的扁平包裹,手里提着一只沉
甸甸的篮子。包裹和篮子都是用托图拉芦苇编织成的。他把那个扁平的包裹递给哥
哥,他哥哥把它放在桌上。然后他手提篮子,又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我面前。我也站
在那里,岿然不动,脸上只有挑战似的蔑视和极其冷漠的表情。
胡安。豪亚突然转向他的哥哥安德烈斯,把篮子递给了他,安德烈斯就把篮子
转交给我。我接过篮子,感谢他的弟弟先把“钥匙”给他哥哥,而不是直接给我。
这位气势汹汹的豪亚像是怒气未消似的,一言不发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指着桌上的
包裹问道:“包里是什么?把你的阿古―阿古的神通显示出来!”
这四个人又围住了我,用紧张而又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我努力想,使劲猜,几
乎把脑汁都绞尽了,这真是一场噩梦似的考验。如果我通不过这场考验,后果就不
堪设想。这个芦苇包裹有公事包那么大,但是扁扁的,装不下石器或木雕,是用芦
苇精工编织起来的。安德烈斯把包放在桌上时,看上去又轻又软,像只大信封。我
心里明白,自己手里拿的一定是洞穴的“钥匙”。我认为桌上的包当然也是洞穴里
取出来的,因为包与篮子的编织工艺一模一样。
这时我想起了当地人常送我们的美丽的羽毛制品,那都是些舞蹈时使用的古老
羽毛冠复制品及长串长串的羽毛。早先来复活节岛的人都见过岛上显要人物头戴飘
舞的羽毛冠,身穿羽毛大氅,活像古代墨西哥和南美的国王。安德烈斯的洞穴里会
不会藏着与此类似的东西,只是年代不那么古老呢?我说包里装的是羽毛制品吧!
这样猜,大概错不到哪里去。然而,即使是羽毛制品,那么是头饰还是别的什么呢?
其他几个人都激动而紧张地等着我开口,我一定得经受住这次考验才行。
“我的阿古―阿古说是‘con pluma ’―‘带羽毛的’。”我小心翼翼地说,
尽量避免说得太具体了。
“不对!”豪亚愤怒地大吼道,“不对!”他又怒不可遏地说,“再问问你的
阿古―阿古!”
胡安。豪亚认为这一招儿成功了。他面带怒容,对目前这样的情景感到非常得
意。小阿坦露出绝望的样子,擦着汗珠儿,用恳求的目光注视着我,好像在对我说,
现在你得竭尽全力求你的阿古―阿古显一下灵才行。“图穆”与安德烈斯神色严峻,
慢腾腾地走了上来。这种情景真叫人捏一把汗。因为我这个不速之客,贸然闯入他
们私生活中,最容易激怒他们。要是有个好歹,谁也不会知道我究竟上哪儿去了。
这间偏僻的小屋里有什么动静,村里是一点儿也听不到的。朋友们也许会认为我一
定失足坠落悬崖峭壁或是身陷秘密洞穴而无法逃脱。世界上再也没有像本岛有这么
多可以藏匿的地方,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地面上永远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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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究竟装着什么,我根本无法知道。我只能胡乱猜测而已。会不会是“塔巴”,
即树皮制的布料呢?
“是穿戴的东西。”我毫无把握地猜道。
“不对!再问问你的阿古―阿古,好好问一下!”
他们都气势汹汹地向我步步进逼。这时,我心里一面考虑怎样抓住机会杀出去。
一面琢磨着包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衣料!”我怀着最后的希望孤注一掷地胡乱猜了一下。
只听得他轻蔑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我的话,接着就叫我打开包。他们都围
着我,个个脸色铁青阴沉。我解开芦苇纤维搓成的绳子,抽出一本尚未装订成册的
书,书页上写满朗戈―朗戈文字,有点儿像“村庄艇长”给我看的那本无比珍贵的
书稿。书上的象形文字都是用墨水书写的,由于年代久远,墨水都已褪色了。
突然,我想起西班牙语里,“钢笔”和“羽毛”是同一个词。于是,我就啪的
一声将书往桌上一扔,差点儿将烛光扇灭,怒气冲冲地挺直身子。
“我的阿古―阿古说得完全正确!”我说,“它告诉我这是‘带羽毛的’,而
这本书稿的确就是‘用钢笔抄写而成的’!”
他们的脸色刷的一下全变了样。他们倒退几步,面面相觑,都吓傻了,原来是
他们自己搞错了。就连那个胡子拉碴、目光炯炯有神的豪亚,脸色也全变了,他可
从来没料到这一手。小阿坦打破了沉默,他惊讶得不知所措,只会结结巴巴地说:
“哎,你的阿古―阿古真灵,的确神通广大!”
这句话在那个满脸胡须的豪亚身上燃起了嫉妒之火。
“请看书上的阿古―阿古!”他说,“请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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