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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总督府内举行的盛宴 从那天起,可以说我们成了当地居民的一部分了。因为既然塞巴斯蒂安神父不 把我们当坏人看待,我们当然就是好人了。 做完礼拜,我们考察队全体队员应邀参加总督府内举行的盛宴。这次,除我们 的东道主和塞巴斯蒂安神父外,我们还遇到了本岛少数几个白人侨民:管理村北麻 风病防治站的两名修女,正在岛上筹建横越海洋机场的智利空军上尉,以及总督的 两个助手。我们惟独没见到村医和小学校长。这两个人我们一直还没有看到。我记 得,就在那天,总督还特意请我们考察队的医生为他诊治冠心病。 晚上,我们回家时,被一个长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头黑油油的浓发、身体结实 的矮胖子拦住,他就是村医。村医邀请我们大家都去参加呼拉舞会。这种舞会非常 受人欢迎,不去是办不到的。舞会是在市长妹妹家中一所小房子里举行的。我们到 场时,人已挤得满满的了。为了让我们能从门口挤进去,不得不先让屋里的人从敞 开着的窗子爬出几个来。 我进去时,人们正在传递一个大酒罐,里面装着威士忌颜色的酒,每只杯子都 斟得满满的。这一情景使我大吃一惊。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罐子里装的不是酒,而 是阿奎普拉―“纯净的水”,就是从屋顶上流下后收集起来的雨水。舞厅里的气氛 非常欢乐活跃。我们那些羞答答的水手和两腿不灵活的科学家,被当地的妇女们拉 到舞池里跳舞时,活像鱼钩上的鳝鱼,扭扭捏捏、不知所措,引起人们一阵阵哄堂 大笑。人们用四种语言说笑逗乐,欢笑声震撼着屋顶。四个男子弹着吉他,边弹边 唱。屋里一片欢腾,拥挤万分。要不是外面有更多的人使劲往里挤,想隔着挤满人 的窗户看热闹,屋子的墙壁早向外倒塌了。 现在,我们请了相当多的当地人帮助工作。他们有的人仍住在村里自己家中, 每天早晨骑马来上工;有的人则搬进发掘地点附近的洞穴里住宿。为了尽量让我们 自己的人能腾出手来,我们雇用了四个当地妇女料理营地内务和洗涤衣服。其中有 一个叫艾罗莉娅,是位十分能干的妇女,工作起来不知疲倦。那些不熟悉她的人, 觉得她像雷雨前滚滚而来的乌云那样吓人。然而,熟悉她的人也很容易设法使她哈 哈大笑,这时,她脸上的乌云会像清晨的露珠那样突然消逝,满脸笑容,犹如沐浴 着灿烂的阳光。她为塞巴斯蒂安神父当了多年女管家。由于她绝对可靠,神父推荐 她替我们照料营地。说也奇怪,艾罗莉娅和她那灰白头发的老嫂子玛丽安娜,是岛 上对寻找洞穴最感兴趣的人。她们的口袋装满蜡烛,爬山越岭寻找住过人的石洞; 她们用小铁棍挖掘洞底,搜寻祖先的石器、骨器,送给塞巴斯蒂安神父收藏起来。 “只有在这些洞穴里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神父说,“带上艾罗莉娅 和玛丽安娜,让她们领你去看看她们发现的全部古老的洞穴。” 考察人的其他成员在顺利地进行发掘工作。我和摄影师刚鞴好四匹马,同艾罗 莉娅和玛丽安娜一起去察看石洞。第一天,我们从早到晚,进这个古洞出那个黑洞, 进进出出一直没停歇过。有些洞口很大,我们弯着腰就能走进去;有些洞口用石头 细心地堵了起来,只留下一个长方形小口,我们只得匍匐进洞。但是,多数洞穴只 是些老鼠洞,既走不进去,也爬不进去;我们只得绷直双膝伸进腿去,两臂伸直举 过头顶,像蛇一样向下蠕动,进入一个狭窄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细长竖井。井壁往往 用劈凿巧妙的石块砌成,而且总是磨得光溜溜的。有些洞里,竖井如同水平沟渠一 般穿过岩石,或是成斜坡状徐徐下倾;但在某些洞中,通道却像烟囱一样笔直通下 去。因此,我们只好用大腿和肩膀撑着洞壁控制速度,慢慢下降而进入漆黑的洞底。 大多数洞穴的顶很低,我们只好弯着腰;有的洞里,我们甚至不得不蹲着或坐着。 mpanel(1); 古代,复活节岛人曾在这些洞穴里安过家,至少在动乱的年代里他们曾住在里 面,因为他们感到住在地面上空气新鲜的茅屋内很不安全。早期欧洲人的船只来到 这里时,岛上的人就藏身在这些洞穴里。这些住人的洞穴,大都只有普通洗澡间那 么大;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在狭窄的洞口才有一线微光。洞底的土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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